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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先进分子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形成与启示
——以意识形态为视角

2013-01-21闫晋虹

终身教育研究 2013年4期
关键词:先进分子资产阶级信仰

闫晋虹

世界历史的唯一真正主题是信仰与不信仰的冲突。人类永远无法进入“后信仰”时代。回顾人类的历史,就是不断解构——建构信仰的信仰史。信仰并不是历史发展过程中可有可无的现象,而是人类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强大精神力量。信仰是个体生命在社会实践活动中形成的对于自然和世界现象的个人和群体顿悟,是协调个体无法超越的有限性和无限性矛盾的结果,一定程度上寄托了其对人生价值和社会愿景的无限追求。同时,信仰也是时代的产物,反映着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诸方面变迁的印记。早期先进分子的马克思主义信仰,就是在早期革命实践中形成、发展和不断完善的,也是在与当时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各种理论以及无产阶级意识形态诸多学说的较量中获得其理论基点的。自五四运动以来,马克思主义逐渐在中国得到传播和普及,并逐渐成为中国社会主流的意识形态,也成为占主导地位的信仰。这既是历史的选择,也是革命党人和广大人民群众的选择。

一、马克思主义信仰在意识形态化的理论传播中萌芽(五四运动之前)

20世纪初的社会,是一个资产阶级意识形态与无产阶级意识形态交锋与交融的重要历史阶段,具体表现在具有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特征的资产阶级改良思想、资产阶级革命思想与带有无产阶级意识形态特征的无政府主义思想、空想社会主义思想等之间的斗争,纵然这些思想对当时中国社会救国道路的主张带有很多空想的成分和色彩,但这客观上促进了无产阶级意识形态——马克思主义信仰在中国社会的早期萌芽。

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真正传播,可以追溯到19世纪末20世纪初,它是作为欧洲社会主义学说的一个派系由西方人传入中国的,最早见于上海光学会主办的《万国公报》,基于西方基督教的思想,他们主张通过西式的著书立说、引导和开发民众智慧,尤其注重知识分子的桥梁和中介作用,提升中国民众的思维宽度和广度。这种资产阶级化的相对自由化的“思维革命方式”显然不适合当时处在晚清帝国封建专制主义思想高压统治下的中国。出于意识形态立场的不同,他们不可能真实客观地解释马克思主义思想,也不可能提出适合中国国情的救国方案,但是,这却是马克思主义最初传入中国的不得不经历的阶段。

20世纪初,资产阶级改良派对马克思主义学说有了初步的介绍,虽然介绍内容有一定的褊狭和极端的理解,介绍的目的也是为了实现改良政治、变法图强的主张,但毕竟是中国人首次对马克思主义学说的正式回应。1902 年,《新民丛报》刊登了梁启超的《进化论革命者颉德之学说》一文,该文谈到:“今之德国,有最占势力之二大思想,一曰,麦喀士之社会主义,二曰,尼志埃(即尼采——引者)之个人主义”,“麦喀士谓,今日社会之弊,在多数之弱者为少数之强者所压伏。尼志埃谓,今日社会之弊,在少数之优者为多数之劣者所钳制。二者虽皆持之有故,言之成理,要之,其目的皆在现在,而未尝有所谓未来者存也”。[1]74之后,他又发表《中国之社会主义》一文,对中国社会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也对马克思主义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他谈到:“社会主义者,近百年来世界之特产物也。概括其最要之不过曰土地归公、资本归公,专以劳力为百物价值之源泉。麦喀士曰:‘现今之经济社会,实少数人掠夺多数人之土地而组成之者也。’”[2]217-218同时,改良主义的其他组织也陆续引进、翻译、出版国外相关的社会主义学说,宣传他们改良主义的救国道路,即政治上实现君民共主的议会制度,经济上发展实业,文化上学习西方先进知识,军事上建立新式军队,抵御外国侵略,维护国家主权。但是,资产阶级改良派对封建主义制度的实质依赖,使其救国的道路探索只能囿于封建制度的框架中,因此,其对社会主义学说的认识,也是为了更好地改造社会,维护旧有的上层建筑,马克思主义学说在他们的视野中,只有工具理性的存在,而完全忽视了其价值理性的意义,这种探索最后必然走向失败。

与资产阶级改良派不同的是,资产阶级革命派主张通过革命,推翻封建专制制度,建立资本主义国家。资产阶级革命派中最先介绍马克思主义思想的是马君武,他在1903年2月发表于《译书汇编》的《社会主义与进化论比较》一文中介绍社会主义学说,认为“马克思者,以唯物论解历史学之人也。马氏尝谓,阶级斗争为历史之钥匙”。[1]76此文提到了马克思及其学说并附录马恩著作目录。这不仅是近代中国第一份关于社会主义思想史的研究书目,也是迄今为止我国文字记载中所见到的最早的马克思主义著作书单。以孙中山为代表的资产阶级革命派积极创办机关刊物《民报》来阐释马克思主义思想和社会主义学说,纵然其目的是为了寻求马克思主义学说与其革命思想“三民主义”的理论契合点,为其革命实践寻找理论依据,但这也是将马克思主义思想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的历史开端,迈出了将马克思主义思想从精英阶层向社会大众转化的第一步。由于资产阶级革命派的思想起点和实践落脚点均为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化的资本主义民主,加上其阶级立场的限制以及理论思想的不充分发展,他们对社会主义民主和资产阶级民主、马克思主义与无政府主义等理论的内涵并未有本质的认识,他们不具备真正认识和利用马克思主义的条件,但是,马克思主义思想在中国的影响力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20世纪初,是无政府主义在中国社会发展的鼎盛时期,无政府主义思潮甚至成为这个时期最主要的理论之一,它对中国社会发展的进程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早期先进分子或多或少都受到无政府主义思想的影响,有的甚至最初就是无政府主义者。无政府主义源于法国启蒙思想时期,深受卢梭“社会契约论”的影响,中经蒲鲁东、巴枯宁、克鲁泡特金等人的理论建设,逐渐形成个人主义与社会主义两大理论特征。无政府主义反对包括政府在内的一切统治权威,反对任何暴力革命,主张个体之间的互助合作,关注个体的自由平等,希望建立自由人联合的和谐的道德社会。无政府主义者从最初的实行暴力和暗杀活动,到和平改造行动“新村主义”和工读互助的进行,一定程度上有利于反抗统治者高压专制的政策,缓解了当时的社会矛盾,推动了无政府主义思想在近代社会的广泛传播。但其试图通过借助伦理革命、思想革命实现社会革命的主张一旦遭遇实践的检验,其乌托邦的性质就暴露无遗,充其量只能是充满人道主义色彩的道德完善运动。无政府主义思想和实践的破产,使早期先进分子逐渐认清无政府主义和马克思主义的本质区别,为他们之后确立科学的马克思主义信仰奠定了思想基础。

在五四运动之前这个阶段,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传播和译介、马克思主义信仰的萌芽主要是在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化的理论传播中间接和被动的发生和发展的。这个时期,占主导地位的意识形态和理论仍然是具有资产阶级性质的形形色色的学说,这些理论的传播主体成分复杂,思维方式带有明显的感性色彩;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带有对马克思主义学说的歪曲和误用。但是,这个阶段也是早期先进分子马克思主义信仰萌芽的必经阶段,因为,早期先进分子正是从这里开始了解和接触马克思主义,并开始与其他意识形态和理论思潮划清界限的。

二、无产阶级意识形态化的马克思主义信仰初步形成(五四运动时期)

五四运动时期,是无产阶级意识形态在中国社会初步形成时期,也是早期先进分子马克思主义信仰初步形成时期。这个时期,传播马克思主义的主要是无产阶级革命知识分子,“他们倾向‘俄式’的社会主义革命,抛弃‘法国式’的资产阶级旧民主主义革命;主张根本改造中国;反对中国走资本主义道路;最重要的是他们愿意与工农民众相结合,积极参加实际的革命斗争”。[1]189这个时期,马克思主义的传播主体由早期代表不同阶级、不同利益的知识分子群发展到以无产阶级革命知识分子为主,传播内容由单纯的介绍和翻译发展到注重与中国的实际相结合;同时,传播阶段也由单纯的注重工具价值发展到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相结合。

许多先进分子通过著书立说、文化宣传、理论论战来系统阐释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内核。在中国的大地上,李大钊第一个举起了社会主义的大旗,率先研究和接受马克思主义思想,并初步形成了关于社会主义思想的较为系统的认识,包括对社会主义道路选择的论述、对社会主义革命实现途径的探索以及对社会主义基本特征的超前认识。他积极进行宣传马克思主义思想的活动,利用在北大做图书馆馆长的机会进行理论宣讲,创建补习所、讲演团等研究团体向民众科普先进理论,他曾预见性地提出发动工人阶级、进行工人运动,明确提出建立中国共产党,这为中国共产党的建立提供了思想和组织上的准备。陈独秀在其代表作《马克思学说》一文中,把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内容表述为“剩余价值”、“唯物史观”、“阶级斗争”、“劳工专政”四大部分,[3]并对这些内容及其之间的关系作了系统的分析。继李大钊之后,李达较为系统地阐释了马克思主义思想,将其概括为三大部分、七大方面、五大原则;三大部分即为历史观、经济论和政治论;七大方面则涵盖了生产力、生产关系、人类历史、无产阶级优势、无产阶级革命、无产阶级专政、国家政权的论述;五大原则即为唯物史观、资本集中说、资本主义崩坏说、阶级斗争说。[4]蔡和森对马克思主义的贡献则主要集中于三个方面:关于马克思主义学理的三个出发点的论述,关于马克思主义精髓的论述以及对俄国革命“公式”的理解方式。他指出,马克思的唯物史观、资本论、阶级战争说是马克思学理的三个出发点,马克思主义的精髓就在于坚持发动革命与发展经济的有机统一,这个过程不得不借鉴俄国革命的经验,但更重要的是要与中国的实际情况相统一。

五四时期,早期先进分子已初步认识到从无产阶级意识形态的高度解读马克思主义,力求形成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理性和科学的认识,强调对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的整体研究,强调用发展的眼光看待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的形成和发展路径,同时,开始探索马克思主义理论与实践的有机结合,无产阶级意识形态化的马克思主义信仰初步形成。

三、无产阶级意识形态化的马克思主义信仰的深化和发展

马克思主义信仰是一种科学的信仰,是由科学的理论和现实的实践相互作用而形成的。中国共产党的成立,是无产阶级意识形态获得合法性和正规性的历史证明,也是马克思主义信仰组织的正式成立。为促进中国共产党组织的不断发展壮大,早期先进分子积极开展著书立说的理论实践工作,创办出版发行机构,如旨在加强教育、提升党员素养的各级党校的建立,以及中央编辑委员会的成立,并由它组织中央一切机关报纸的编辑事宜;中国共产党十分重视党的基层组织和人民大众的马克思主义信仰水平,在地方建立工会小组,向他们宣传马克思主义理论,引导他们形成马克思主义信仰,并促使他们将对马克思主义信仰的感悟同自身的生活境遇结合起来,提高革命的觉悟。同时,除继续办好《新青年》《共产党》外,中国共产党还编辑出版了许多报刊,如中共中央机关报《向导》、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机关报《先驱》、中华妇女界联合会主办的《妇女声》、毛泽东以湖南自修大学名义办的《新时代》、旅欧中国少年共产党的机关刊物《少年》等;还编辑出版了普及性的工人报刊, 主要有 《劳动周刊》《工人周刊》《劳动周报 》(广州)《劳动周报》(武汉)[5]。为了与当时的非马克思主义、伪马克思主义思潮划清理论界限,也为了更好地明确马克思主义信仰的理论内核,早期共产党人先后进行了三次大规模的论战,即“问题”与“主义”的论战、马克思主义与无政府主义的论战以及马克思主义与伪马克思主义的论战,通过三次论战,科学的马克思主义思想深入人心,人民逐渐开始对马克思主义形成新的认识、认同和信仰。

在马克思主义信仰的深化和发展阶段,通过与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化的理论和学说的论战,无产阶级意识已经成为中国社会主流的意识形态,同时,马克思主义信仰也呈现出新的历史特点,即信仰主体的力量不断发展壮大,信仰的内核不断充实和完善,信仰的正式组织——中国共产党成立并不断发展壮大。

四、以意识形态为视角,巩固马克思主义信仰的主导地位

信仰与意识形态有密切的联系,可以说也是一个意识形态问题,意识形态是社会的价值体系,而这一体系的价值核心就是信仰。[6]如果意识形态不向群众提出某一种理想,不在群众中建立一定的信仰,它的思想和观点不变成人们行动的信念和理由,那么,任何一种思想体系都不能形成、发展、存在和为本阶级服务。早期先进分子马克思主义信仰的萌芽、形成、深化和发展的历史,就是在反对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坚持无产阶级意识形态的指导下逐渐确立和巩固自身的主导地位,并形成其独特的信仰内核,借此通过进一步巩固无产阶级意识形态来获得信仰存在的合理性和合法性依据。因此,必须以意识形态为视角,在坚持意识形态基本立场的前提下,创新马克思主义信仰的理论体系,寻求其与当代社会发展的时代契合点,是加强和巩固新时期马克思主义信仰主导地位的有效途径。

第一,加强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认同。意识形态的一个重要功能就是为人类社会的精神、价值信仰层面提供一种共同的理想、共同的价值观和带有普及意义的道德体系,也就是从终极价值的角度规范人的政治生活和社会生活,用真善美的基本符号体系约定社会规则。[7]然而,意识形态的形成过程,是思维与现实社会存在越来越远的一个过程,这不是认识中某些内容错误某些内容正确的问题,而是思维本身整体局限性的问题。[8]因此,我们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认识要置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实境中,即要保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基础理论地位,不断完善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时代框架,健全以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社会主义为核心的价值体系。早期先进分子正是基于当时社会发展阶段面临的问题,积极回应其他学说对马克思主义的诋毁和攻击,科学论证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内涵,使民众正确认识到马克思主义丰富的理论体系,从而使其获得稳固的指导地位。现阶段,加强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认同,要科学论证意识形态化的马克思主义信仰在全球化时代存在的合法性和合理性,积极回应现代化阶段马克思主义信仰面临的危机和挑战,澄清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合理内核,巩固马克思主义信仰在民众思想中的主流阵地,寻求公民社会对马克思主义信仰的支持。

第二,明确不同意识形态的标准和底线。早期先进分子马克思主义信仰的构建过程,既经历了与无产阶级意识形态具有本质不同的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斗争过程,又经历了与无产阶级意识形态领域内不同主义和信仰的论战过程,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个论战的过程中,他们在坚持无产阶级意识形态基本立场和维护无产阶级利益底线的前提下,注重在批判的基础上借鉴不同意识形态和不同信仰的科学论断和价值体系。纵然不同的意识形态代表不同阶级的利益,规定了一个国家和政权存在和发展的根本方向,但是,在思想多元、信仰林立、价值标准模糊的时代,如何明确不同意识形态的标准和底线,正确处理主流意识形态和非主流意识形态的区别和联系,防止泛意识形态化,避免去意识形态化,是坚持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坚定马克思主义信仰最低标准的必然要求。不同意识形态化的信仰应该搁置高端标准的分歧,追求达成底线共识,并把这种共识作为信仰正当性的基础标准。所谓高端标准,最主要的就是不同意识形态所反映的社会发展道路之根本方向性、政党代表的阶级利益的指向性以及在此基础上执政方式、领导力量和指导思想的本质区别。而这些所谓的高端标准,本质上是由各个国家社会发展的基本国情和国力以及世界发展的多样性决定的,这并不是推行强权和霸权、实行西化和分化的理由。因此,以此为分析视角,坚持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最根本和基本的要求就是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坚持无产阶级专政,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在此基础上,我们应该注重寻求不同意识形态的相通点和相融点,注重彼此理论的兼容性建设,以宽容和包容的心态去发现对方理论的价值韵味,并加强理论对话和成果分享,弱化阶级立场,最终实现利益共享的诉求。

第三,注重意识形态价值理性和工具理性的有机统一。马克思主义信仰是一种科学的信仰,是真理性和价值性的统一,是人们立足于社会现实,而又超越现实的理想体系,既包括实现社会主义的阶段目标,又包括实现共产主义的终极目标,因此,是个体的一种价值体系。同时,马克思主义信仰又具有工具层面的意义,即马克思主义信仰对中国现代化发展的现实效用。早期先进分子正是在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价值理性的前提下,积极探索其与中国社会发展实际相结合的具体实境,因此,我们要将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发展的实际成果转化为人们对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认同,转化为对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坚持。只有这样,马克思主义信仰才能不断扩展其理论内核、增加实践动力,才能获得现实存在土壤,才能更好地发挥其在社会现代化建设中的优势话语权地位。

面对当今社会意识形态的演变,以及由此带来的信仰形态多元化的境遇,我们唯有搁置意识形态的高端标准,坚持意识形态底线共识,并加强对其的认同和研究,用宽容和理解的心态来面对主流意识形态和非主流意识形态化之下的民众信仰内容和形式,才能更好地坚持好、利用好、发展好马克思主义信仰,提高马克思主义信仰的水平和境界。

[1] 林代昭,潘国华.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从影响的传入到传播:上卷[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1983.

[2] 梁启超.中国之社会主义[M]∥高军.五四运动前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介绍与传播.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6:217-218.

[3] 陈独秀.陈独秀文章选编:中册[M].北京:三联书店,1984.

[4] 李达.李达文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

[5] 葛传根.中共早期宣传工作研究[D].北京:中共中央党校,2012.

[6] 刘建军.马克思主义信仰论[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8:264.

[7] 王海峰.塑造国家认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的战略使命[J].求索,2010(8):97-103.

[8] 尹保云.“虚假的意识”与马克思、恩格斯的意识形态概念[J].学术界,2006(6):3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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