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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2012

2012-12-29李栓科

中国周刊 2012年12期

  曾经风靡世界的好莱坞大片,渲染了2012地球将走向尽头;更有好事者从人类浩若烟海的文库里,搜出了玛雅人的日历,巧合的是该日历的最后一篇也是2012。我们大可不必看戏入境,玛雅人的日历纯属巧合,古人刻岩为号、结绳记事,就能推演出2000多年的日期变更,玛雅人的先贤的确聪明。
  把艺术作品视为行动指南是荒唐的,同样挑剔先贤的不足也是幼稚的。不能忽视的问题是:假如南极冰盖融化殆尽,全球真的是一片汪洋泽国吗?
  南极究竟有多少冰?南极大陆约1400万平方公里,其中95%的地区被常年不化的冰雪所覆盖。冰盖平均厚度1880米,最厚处接近4000米,总体积2400万立方公里,折合成液体水约有2万亿吨(约占地球上可饮用淡水的90%)。若按照冰盖表面计算,南极大陆无疑是地球上平均海拔最高的大陆,平均海拔2300米,而包括号称世界屋脊的青藏高原在内的亚洲大陆,平均海拔也只有960米;但是,若去除上覆的冰盖,从岩石面算起,则南极大陆70%的地区会在海平面以下,是名符其实的地球之谷。巨大的冰体使近千万平方公里的地壳也不堪重负,向塑性的地幔下沉了。于是,有人开始担忧并计算这2万亿吨水的漫延范围,发现若将这么巨量的冰融化咸水,注入海洋,全球海平面将上升60-70米,包括天安门在内的人类现代文明最精华的地区都将成水下城廓。
  这种结果会出现吗?肯定不会。
  首先,巨量的冰体既然能使千万平方公里的陆地下沉40-70米,那巨量的水之重量同样也会使大洋盆地因超重而向地幔沉陷。这就意味着大洋盆地的容积增加了,自然也就减少了海水入侵的可能性和范围。南极1400万平方公里的大陆也会因减负而抬升,假设均衡上升70米,也将提升大洋10%的容积率。仅就南极大陆抬升的增容量,就足以容纳这天量的水体。
  其次,南极冰盖真的会消融殆尽吗?人类对自然的影响在一定的时间和空间尺度上是巨大的,比如说,家门口的一条河、一片丛林,也许几年的时间就消失了。但是,在地球的时间和空间尺度上,人的作用很有限,毕竟在地球1/3的陆地范围内,有人类定居的面积仅占5%。地球几十亿年的历程,我们人类也就才上万年的风风雨雨。从这个逻辑说,地球温度无论上升还是下降,更多的是地球自身的事。
  那么地球是怎么样自身调节体温的呢?万物生长靠太阳,地球也不例外。尽管在局部地热温泉区,如西藏的羊八井,地温也许改变了气温,但是对整个地球,也就九牛一毛的贡献。太阳的入射辐射经由地物反射,转变为长波辐射,才能被大气层吸收,进而加热空气,我们才感受到天热了。这其中最大的反射体就是南极大冰盖,1300多万平方公里的冰面,如同巨大的镜体,把大部分太阳辐射都发射向大气层。当气温持续升高,南极冰盖的势必会消融变小,这面反射镜也就缩小了,大气层可吸收的长波辐射也随之减少,气温就会慢慢地降低。当大气层持续变冷,南极冰盖又会逐渐扩大,反射镜面增大了,进入大气层的长波辐射增多了,气温又会升高。地球就是这样自己调节着自己的体温,南极大冰盖在其中功不可没。
  对地球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任何推测都是建立在我们人类有限的时间积累和有限的视野观察之内。如果按照康德的科学逻辑定义,很显然我们目前只有归纳、演绎和证实,不能证伪的命题本身就衍生出许多的不确定性或者相对时空条件下的真伪,科学的魅力也在于不断地证伪,从而推动人类认识的提升。
  无论2012或者3013,每一天、每一年对我们人类都是刻骨铭心的记忆,但在地球几十亿年的时间长河和数以万公里计的空间尺度上,都是短暂的一瞬间。无我,地球故在;有我,地球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