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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势群体身份表征的积极话语分析

2012-12-04唐青叶

当代外语研究 2012年9期
关键词:身份话语

唐青叶

(上海大学,上海,200444)

1. 引言

身份(identity)是社会交际和范畴化过程的产物,社会变迁和群体利益冲突产生了各类社会群体身份,作为社会人往往被贴上标签以分门别类。身份有时又称为角色,本文所说的角色指话语过程中涉及的交际各方,即社会行为人(social actor),譬如:说者、听者以及新闻报道中的事件参与者,他们在话语交际中承担不同的角色,可用不同的话语来表征(represent),我们称之为角色表征(role representation)或身份表征。传统上这些概念归属于语言的称代系统,是社会语言学研究的热点问题。此类研究往往从权势(power)和亲和(solidarity)等角度展开,涉及语言称代用法与社会地位、文化传统、意识形态、宗教信仰、贫富阶层、种族差异、年龄性别、职业性质、情感变化、个人风格等方面(杨永林2004:101)。在系统功能语言学里,言语活动的参与者或相关角色的人际语义特征即语式体现了小句的人际功能。朱永生、严世清(2001:33-34)认为称呼语、人称代词等同样体现语言的人际功能。在言语交际中,对受话者或者第三方使用不同的称谓形式,可直呼其名(如张三),可用亲属称谓(如大妈),可称呼其职衔(如校长)、学衔(如博士)、绰号(如黑子)、小名(如狗蛋)、排行(如老六)、外部特征(如戴眼镜的)、身份标记(如蹬三轮的),还可以直接用代词“你”、“您”、“他/她”、“人家”等等。很多学者(Kamio 2001;Fortanet 2004;陈治安、彭宣维1994;张春泉2005;冉永平2007;黄奕等2007)对语言的代词系统的使用频率、指称类型和功能做过研究。但我们发现较少有对话语中弱势群体身份表征与人际关系的研究。

在我国,收入、年龄、性别、职业、健康、地域等方面的差异产生了多种突出的弱势群体,在日常交际和媒体报道中,“外来人员”、“打工仔”、“摊贩”、“农民工”、“街头拾荒者”、“社会闲杂人员”等这类角色表征随处可见。社会中的弱势群体被表征为“他者/他们”、“不同”(different)和“有威胁”(threatening),以此建构了“我们”与“他们”二元对立的社会群体,这些强加给“他们”的标签具有很强的社会心理动因,体现了说话人特有的社会身份和群体特征,隐含着对特定人群的情感因素。从受话人角度看,这些言语会引起消极心理感受。因此,歧视性表征对人际关系、人际交往和社会心理距离所产生的影响值得我们深入探讨。

目前话语分析大多注重权势话语和精英话语,而对弱势群体的话语、声音关注不够。正如施旭(2010:162)所言,我们的话语研究可以探索社会弱势群体的心声,揭露话语中的歧视,提出更公正的话语形式。为此,本文在角色表征和积极话语分析理论框架下,以报刊、网络和电视媒体有关弱势群体的语篇为语料探讨话语和谐、人际和谐与角色表征的关联性,提出和谐的语言符号资源成为创建和谐社会的重要精神推动力。

2. 角色表征与积极话语分析理论框架

角色表征是一种行为科学,人如何被分类和个体化(individuated)是社会学理论的核心(Stiversetal. 2007:1)。角色表征把人的社会地位和社会身份概念化,指的是与具体社会身份相关的权利和责任,即基于某些特定的社会标准的范畴或典型化,如职业、亲属关系、年龄、教育程度、宗教或政治信仰、收入、国籍等(Meurer 2004:87)。角色表征从一定侧面反映了语言与现实的关系,Whorf(1956)认为语言的语法结构影响说话人的认知,使他们从不同的角度观察和分析现实。Kurteš(2004:581)在分析憎恨言语(hate speech)等冲突性话语的语义结构时指出,指称“他们”用的评价性词汇都带有贬义(derogatory)和诽谤(defamatory),如foreign spies、traitor。Levorato(2003:33-58)以“小红帽”童话故事为语料考察了不同时代不同作者对这个故事中主要行为者的表征,发现这些表征具有具体化身份,并带有明显的肯定或否定的评价,从而揭示其隐含的意识形态意义。Mehan(1997:258)通过研究美国有关移民问题的语料发现对移民这一群体有不同的表征,其中undocumented workers的表征暗示着说话人认为这一群体对社会经济所有贡献,已是或即将是“我们”中的一员。另外,Martin(2002:215)提出积极话语分析概念以关注弱势群体的声音,Khosravinik(2009)探讨了英国报纸媒体对难民、移民等群体的表征,Hayati和Maniati(2010)从自我叙事的角度探讨了伊朗清真寺里乞丐这一群体的身份建构。

van Leeuwen(1996:42)指出,角色表征在批评语言学研究中起着重要的作用,能有效地揭示社会关系特征。在van Leeuwen(1996:65)的角色表征理论框架中,他对社会行为人的表征做了详细的分类,形成了一个系统网络,该分类系统与社会关系联系,揭示了角色表征所体现的包容性和排除性、亲和与权力的社会关系,概括了两种区分社会行为人的方法:功能化(functionalization)和身份化(identification)。功能化主要以角色的职业或社会活动来分类,如移民、寻求避难者(asylum seeker)、社区领导者等。身份化指角色是谁,又分为三小类:身份、关系(relational)以及身体(physical)类别。身份以年龄、性别、来源地、阶级、种族、宗教来区分;关系指个人或亲属关系,如婶婶、兄弟、母亲;身体指身体特征,如金发、红头。

黑尔(2004:15)认为,语言道德判断一定程度上影响听者的行为或情绪。角色表征体现了交际者的道德价值判断,这对社会和人际关系的构建起着重要的作用,因此,角色表征与积极话语分析存在着内在的联系。积极话语分析(Positive Discourse Analysis)是Martin(2004)在针对批评话语分析存在不足的背景下提出来的。批评话语分析通过对大众语篇的批评分析,揭示语篇所体现的种族主义、性别歧视、权力控制等不平等现象,指导读者批评性地阅读,对现有社会制度是解构性的。这种方法和动机在有些语言学家看来过于消极。Kress(1996:15-16)认为我们只对有关的社会组织、社会行为和涉及的人进行批评,但没有提出过任何积极性的改进方法。他强烈主张把话语分析“从批评性阅读、分析和消极的行为改变为建设性的行为”。Martin主张话语分析应该采取积极友好的态度。这种积极友好的态度,不仅适用于自己和自己一方的人,而且适用于自己的对立一方,其目标在于朝着“和平语言学”(peace linguistics)的远大目标努力,建立一个宽松、和谐、共处的人类社会(朱永生2006)。与批评话语分析相比,积极话语分析更注重社团精神,注意选用包含弱势群体声音的语篇,如下图:

图1 积极话语分析与批评话语分析对意识形态、权势研究的互补性(Martin 2004)

从该图可以看出,霸权(Hegemony)与社团(Community)构成了两极,社团由该群体对事物所持的观点构建,依赖其成员的移情。“移情”(empathy)是构建和谐社区的重要话语实践,指的是“人们对另一个人的处境、感情的理解,并把这种理解与对方进行交流,使其觉得自己被理解了”(Pudlinski 2005:267)。有了这种情感上的认同,社团成员就会产生“包容”的心理,这无疑有利于和谐社区的创建。弱势群体话语中角色表征能反映社团的“包容性”以及社区群体情感上的认同程度。

3. 报刊网络电视中弱势群体角色的话语表征

福柯认为,现实是语言表征的现实,有什么样的语言就有什么样的世界。媒体话语构建社会现实,由媒体制造出的话语、群体形象通过“合法化”用于支撑现实的不对称的权势关系,对社会意识形态、群体关系起着风向标作用。下面我们试图从两个方面探讨当今中国媒体对弱势群体角色的表征:报刊网络媒体的歧视性话语表征以及民生电视节目中对弱势群体公正和谐的话语表征。

3.1 报刊网络媒体弱势群体角色的歧视性话语表征

歧视性语言指一个社会中的强势群体把自己视为社会的规范和中心,在语言交际过程中对弱势群体表示出轻视、冒犯或侮辱。歧视性语言反映了歧视性的现实,而这种现实可能由歧视性语言造成,并通过言语的不断重复而加强。歧视性语言,对被歧视对象来说自然产生精神伤害,同时也能够把社会大众的心理与认知导入歧途,固化和放大社会偏见。我们看到很多单位、住宅小区门口张贴一些带有歧视语言的告示牌,如“闲杂人员请勿入内”、“禁止叫卖、拾荒者等闲杂人员入内”等。这些歧视性话语暗示着一种权力和不平等,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与偏见、鄙薄与歧视。下面以具体报道为例:

(一) 和谐新闻报道中的某些不和谐声音。如“羊城百姓普享公共文化福利”(《广州日报》2008/10/19 A2版)报道有关广州市如何开展群众喜闻乐见的各种文化活动,其中一节报道“外来工同享公共文化服务”,我们发现的角色表征有“广州人”、“市民”、“外来工”、“外来务工人员”等。“外来工”与“广州市民”把人分为他者/另类与我们,“他们”进入不了城市的圈子,是城市的局外人,这显然与全文的主旋律不太协调。

(二) 遭鄙视与歧视的“打工仔”。在下面的报道里,不同语篇语境中“打工仔”带有不同的含义和态度。“打工仔”的字眼出现在一些灾难性报道中,如报道(1)、(2),显得格外醒目,对弱势群体其实是另一种精神打击;报道(3)是对不道德行为的鄙视,是社会正义的彰显,其主要人物角色表征也为“打工仔”。

(1) 电瓶车狂飙 摔死19岁打工仔(《广州日报》2008/10/27 A16版)

(2) 两孩童落水溺亡:11月14日上午,南海松岗镇石碣村一湖北打工仔阿龙的两个不足4岁的孩子在一个离家约1公里外的一个鱼塘边玩耍时,不幸落水溺死。(《广州日报》2008/11/16 A6版)

(3) 打工仔上外轮偷铜被抓:昨日凌晨,一名到长兴岛外轮上作业的打工仔,在盗窃黄铜时被吴淞边检民警和场区保安联手抓获。(《新闻晨报》2008/09/17 A25版)

(三) 对某些职业的歧视。以下报道涉及许多都市底层弱势群体所从事的职业,如“拾荒者、三轮车夫、占道经营超线摆卖者、蹬三轮的、厨子、掏粪工”,带有明显的歧视性。

(4) 《深圳晚报》报道:在“宁”方面,沙头综治办、天安派出所、泰然股份、泰然物业、居委会、园区友邻单位及区内各保安部门加强了对闲散人员、拾荒者、三轮车夫和占道经营超线摆卖者的清理,共清理7起200人次;加强了对重点路面的巡查力度,做到群防群治。(《深圳晚报》2003/09/30)

(5) 享受消失的味道——《吃主儿》的故事:许多初识王先生的同事,如果不告诉他,王先生是学者,他绝对把王先生当成蹬三轮的,或者是哪家饭馆的厨子。(《深圳商报》2006/02/27)

(6) “掏粪工”与“屠夫”之称在误导谁?:广州一家猪肉连锁店年薪8万招聘15名“猪肉佬”,引来1500名硕士生应聘,广东东莞一家环保服务公司年薪10万招聘清掏化粪池业务员,以上两则消息,在议论声中人们把其工作职责变成了“化粪工”、“掏粪工”和“屠夫”,这反映了社会对这些工作岗位的歧视。(《新民晚报》2008/12/15 A4版)

(四) 对农民工、外地人的歧视。1984年,中国社科院张雨林教授在《社会学研究通讯》的一篇文章中首次提出“农民工”一词(人民日报“五一”特别策划:拿什么称呼你,我的兄弟《人民日报》2007/04/30)。“农民工”这种称呼是通过对进城打工者原有身份的强调,强化和维护一种二元对立、不平等现实。新闻媒体常用“外地人”、“外来工”来表征农民工这一弱势群体。以下报道中,“外来工叶言”、“外来人员刘俊、赵明明”这种双重表征、“市民和来沪人员”这种二分法强化了将弱势群体视为“他者/他们”的观念,使他们成为与“我们”不同的一类,折射出城市对这一群体的根本态度。

(7) 外来工叶言决定去大学城听一节课(《信息时报》2008/10/23 A32版)

(8) 四成北京居民联姻外地人(《北京社会报》2007/02/14)

(9) 外地人在京过年免费拍照报平安(《北京晨报》2008/02/10)

(10) 城管执法,摊贩操起砖块殴打:外来人员刘俊、赵明明不服城管执法人员收缴其放在路旁的违章占道牌子,持砖块、扫帚对多名城管队员进行殴打,致城管队员张某轻微伤。昨天,静安法院一审以妨害公务罪判处刘俊有期徒刑8个月,赵明明拘役5个月。(《新闻晨报》2008/09/17 A25版)

(11) 外来人员多 市郊交界处公交站牌频失窃:近一时期,本市公交站牌、站杆被盗现象较为严重,造成市民和来沪人员乘车不便。公交站牌、站杆的失窃,从地理位置上分析,主要发生在外来务工人员居住较为集中的地区,以及离中心城区较远的偏僻地区及市郊的交界处。(《新民晚报》2008/11/17)

(五) 对身体和精神疾病的歧视。口头上人们把重症精神病患者称为“武疯子”,但这种表征也上了媒体新闻标题,如“武疯子”伤人该谁管?(央视国际2004/04/08)、“武疯子”持刀入室 女子逃生受困(《长江日报》2008/11/20);。

毋容置疑,以上角色表征都是消极、负面的,这些鄙视、丑化人的生理缺陷和工作岗位属性的话语行为都不利于和谐人际关系和社会的建设,对弱势群体带成见的负面消极表征对大众思想产生深刻的影响,影响整个社会对弱势群体的态度和行为,这样导致各类弱势群体的生存境况更加糟糕。在行业部门冲突性话语中,我们只关注冲突行为本身的后果,往往忽视了双方话语在冲突和纠纷中所起的导火线作用及其杀伤力。在报道时媒体对弱势群体的态度也一定程度上有意或无意地体现在其角色表征方式上,角色表征的选择反映了说话人或作者的情感和视角移情。在大众公共话语系统中,歧视性话语越少,文明程度越高。平等、区别最小化是和谐最坚实的基础。

3.2 民生电视新闻中对弱势群体公正和谐的话语表征

电视新闻是一种多模态话语形式,包括语言、图像、声音、手势语等多种意义表达,其社会角色表征形式自然也多种多样。上海的《新闻坊》是一档面向社区的民生栏目,每次有12条新闻,包括城市新闻、市民呼声和生活资讯。该节目关注民生,普通市民可以向采访的记者倾诉自己的意见,表达诉求。我们以《新闻坊》2007年3月5日至3月14日十五天的报道为语料分析公正和谐的话语表征方式。

该类民生电视新闻涉及各种社会参与者角色,如:年龄:老年人、老伴;职务:敬老院负责人、总支书记、副主任医生;职业:拆违办的人、司机、专家;居住地:村民、市民;来源地:外地劳工人员、来沪人员、外来媳妇、本地媳妇、农村妇女;社会属性:弱势群体、无证经营户;性别:阿婆、张老伯;泛化:老百姓、朋友、居民。我们从主持人、字幕、新闻叙述、强势和弱势群体话语五个方面考察这十五天的新闻报道对社会角色的表征。

表1 角色表征的类型和频率

表2 人称代词表征的类型和频率

从上面两个表格可以看出,字幕话语中往往以职业或职务表征为主,主持人对弱势群体以年龄、居住地、来源地表征为主,新闻叙述中以年龄、性别、居住地、职业等表征为主。主持人频繁使用“老百姓”、“朋友”等表征手段,贴近普通百姓,显示了情感认同,但所使用的“市民”、“居民”等表征似乎有距离感,如果改用“咱们”、“我们”等包容性、趋同性的情感移情表征方式则显得更亲近。新闻叙述中用得较多的是人物的各类身份表征,如阿婆、张老伯、旅客等,字幕则频繁使用人物的职务、社会身份表征,如“敬老院负责人”、“超市负责人”、“副主任医生”、“村民”等。总体说来,该电视栏目各类话语中的角色表征有效地拉近了说话者与被指对象的心理距离,语言显得比较和谐。

3.3 和谐话语角色表征的力量

尽管《新闻坊》电视媒体贴近民生,对弱势群体身份的表征比较积极和谐,但依然有表征不足。如在对比表征官民关系或干群关系时,倾向于“我们”的权力和优越性,对社会精英用个体化(individualised)和具体名字(nominated)的形式表征,而弱势群体表征不足(underrepresented)或受到抑制或总具概括性(generalisation),常常不出现他们的真实名字,或者在新闻叙述中不提及,即便提及了,在话语中也是被置于受事或不显著的句法位置。正如Johnstone(1996:139)所言,以个人权威相称的说话人与听众会产生疏远感,可能对事实发表断言,从而很难介入到一致性(rapport)的构建。

角色的语言表征是可以改变的,而且一个名称可以改变命运,如《新民晚报》(2008/12/2 A12版)报道:全国1/3精神病医院均改名脑科医院,广州精神病医院自改名脑科医院后,五年内门诊量翻了一番,每年以10%的速度递增,据介绍,广州市精神病医院将增挂“广州市精神卫生中心”的牌子。有关老年人的问题上,不少西方国家以“乐龄”来称呼“老龄”。“老年痴呆症”一词让很多社会公众反感,在日本已被正式更名为“老年认知障碍”,在香港地区统一改称为“脑退化症”。这些更改后的名称能正面反映病症,希望可以消除公众对痴呆症的误解及成见,避免患者因为害怕受到歧视而延误治疗。这种概念性表征的变化至少体现了以官方为主导的社会主流价值观对弱势群体的普遍尊重。

可以看出一个名称能改变命运,把社会引向积极的一面,也就是说,我们完全可以通过语言的角色表征体系途径构建更和谐的社会。角色表征是我们认识自己和他人,并做自我表达(self-expression)和他者表达(other-expression)的过程,那些能命名者有权力强化自己的经验并区分他们所认为什么是重要的,而那些处于边缘化的群体没有定义或表征自己经验的机会。所以通过角色表征以赋予实体名称,我们其实是在强加一种模式,用以操纵世界的模式(Spender 2000:195)。Johnstone(1996:7)指出,如果人们没有这种自己与他人的差别意识,他们就不可能在社区交际和社会生活中发挥作用。但是这种差别的话语形式不是以歧视和贬损“他们/他者”为宗旨的。怎样把“他者”转化为“我们”或“你/你们”,需要把“他者”的视角融合到“我们”的话语(we-discourse)中,并与“他者”对话(Duszak 2002:2)。但我们也认为,假如弱势群体在就业、教育以及其他资源的获得方面日益边缘化,那么群体间的差别并不是仅靠“对话”就能调和的。关注弱势群体我们须倾听弱势群体的声音,把“他们”最终转化成“我们”中的一员,从独断的主体性转化为交互的主体性。

4. 结语

一定程度上,角色表征是话语生成者对参与者角色的介入,用什么样的词来表征社会角色体现了一定的社会心理和道德动因,也一定程度上影响着话语的和谐和人际关系。和谐的话语系统离不开对话语参与者的表征,因为它传递着某种特殊的力量,消极、歧视性的表征会在受众心理引起消极感受,积极的表征有利于构建和谐的话语,而和谐的话语又推动和谐人际关系和和谐社会的发展。可以说,话语是人类生存的基本方式,话语社区是人类社会的基本组织形式,说什么样的话,就有什么样的社会。本文分析的是“我们”如何表征弱势群体话语以及弱势群体角色,这些都是“我们”的话语、“我们”的声音,而对“他们”的声音我们依然缺乏足够的关注和研究。这也许正是将来要努力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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