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男子足球职业联赛竞争力平衡问题的实证研究

阴涛张超

(西南财经大学体育教学研究部，四川成都 611130)

在中国足球职业联赛整整16个赛季中大连足球俱乐部获得过8次总冠军，山东足球俱乐部获得过3次总冠军，上海足球俱乐部获得过2次总冠军，从总冠军的分布上来看，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的竞争力平衡问题很严重，冠军分布极度不均衡直接影响着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的健康发展的重要因素，因此值得联系实际从理论上对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竞争性平衡问题进行研究。

通过对国内外有关职业联赛竞争力平衡问题研究文献的分析比较，我们不难发现:(1)国内外学者对于职业联赛的竞争力平衡问题研究尚且处于初步研究阶段，国内学者的研究著作较少且跟着国外研究进行，目前研究的范围较窄，需要拓展理论研究体系的深度与广度;(2)应重视职业联赛的个案研究，实证研究，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这样更具有针对性和说服力;(3)职业联赛的研究视角要扩大，应重视多学科的共同研究。职业联赛竞争力平衡问题本身就是多学科共同研究的对象，经济学，管理学，体育学，市场学等等都参与其中，这就需要不同学科的研究人员从不同的角度进行深入的研究，以取得理论观点的拓展和研究方法的丰富，最终使研究内容的深化。

如何有效的合理的解读职业联赛的竞争力平衡问题是国内外学者关注的焦点。从搜集到的国内外文献中可以得出目前用来度量职业联赛竞争力平衡程度的方法有:获胜百分比的标准差、C5集中度、赫芬达尔-赫希曼指数、竞争力平衡率CBR，惊喜指数等。

1 职业联赛的竞争力平衡的概念及重要性

1.1 职业联赛的竞争力平衡的概念

职业联赛的竞争力平衡是指联赛组织者为了增加比赛结果的不确定性，采取一系列的制度安排使得联赛各参与者保持竞争实力的相对平衡状态［1］。职业联赛生产的赛事产品是富有观赏性，娱乐性和不可预测性的体育竞技表演，不可预测性是体育竞技表演的最大卖点和最大的特色。职业联赛的成功依赖于体育竞技比赛结果不确定性，比赛的不确定性是所有体育赛事充满生机与活力的源泉，如果没有不可预测性，体育竞技表演与艺术表演等就毫无差异了。职业联赛比赛结果的不确定性主要有以下三情况:首先是单场比赛的结果不确定性，其次是联赛冠军的分布与联赛保级的结果不确定性，最后是一定时期内，是只有个别的几只球队还是有很多支球队有能力争夺冠军［2］。

1.2 职业联赛的竞争力保持相对平衡的重要性

职业联赛的成功依赖于竞争力平衡产生的体育竞技比赛结果的不确定性。职业联赛的竞争力保持相对平衡意义重大:(1)不会出现弱队的消失致使联赛赛事产品产出数量不稳定现象，竞争力平衡有利于职业联赛的稳定发展;(2)职业联赛的竞争力平衡促进赛事产品质量的提高，有利于球迷购买门票获得最大化的效用，球迷的满意度增加，球迷重复购买的欲望增强，继而刺激门票的收入和体育比赛的收视率上升;(3)竞争力平衡有助职业联赛的获得最大化的收益，竞争力平衡产生的不确定更易引起社会关注，有利于各个参赛队电视转播收入，赞助收入，门票收入的增加，球队精神面貌和形象的提升和获得球迷更多的支持和鼓励;(4)职业联赛的竞争力平衡有利于体育博彩业的发展，促进整个国民经济的发展。保持职业联赛竞争力相对平衡是非常有必要的，不论对于赛事产品的供给者，还是对于赛事产品的需求者，都可以从职业联赛的竞争力平衡中获得益处。

2 赫希曼指数在体育职业联赛竞争力平衡中的运用

赫希曼指数是赫尔芬达尔—赫希曼指数(Herfindahl-Hirschman Index，缩写:HHI)的简写，是一种测量产业集中度的综合指数。它是指一个行业中各市场竞争主体所占行业总收入或总资产百分比的平方和，用来计量市场份额的变化，即市场中厂商规模的离散度［3］。该指数不仅能反映市场内大企业的市场份额，而且能反映大企业之外的市场结构，因此，能更准确地反映大企业对市场的影响程度。赫希曼指数HHI的计算公式如下:

X为市场的总规模，如产业的总销售量，总的收入，总资产等等;Xi为第i企业的规模，即该企业的销售量，总收入，总资产等等;n为该产业内的企业数;Si=Xi/X为第i个企业的市场占有率。当独家企业垄断时，该指数等于1，当所有企业规模相同时，该指数等于1/n，故而这一指标在1/n～1之间变动，数值越大，表明企业规模 分布的不均匀度越高［4］。

将赫希曼指数HHI运用到足球职业联赛当中，X代表所有球队在整个赛季的所有俱乐部积分的总和;Xi为第i个俱乐部在整个赛季的所获积分;n代表参赛俱乐部的个数;Si=Xi/X代表第i个俱乐部占有总积分的比率。HHI上升意味着联赛各俱乐部竞争力平衡下降。与测度行业集中度趋势指标不同的是，HHI在体育职业联赛中的数值限定在一定范围之内的。例如，一个拥有20支参赛俱乐部的足球职业联赛中，在各俱乐部完全竞争力平衡的条件下，HHI取得最小值为0.05;在各俱乐部竞争力极端不平衡的条件下，HHI取得最大值为0.07，则一个拥有20支参赛俱乐部的HHI的取值范围为［0.05，0.07］。同样可计算出一个拥有16个支参赛俱乐部HHI取值范围为［0.06，0.09］。

强调标记语在语步4中出现最频繁。高频使用强调词语是汉语说理性文章写作的特点，丰富的强调词语可以构建作者不容置疑的坚定立场，可以有力地强调作者的观点以及增加文章的说服力。汉语的政论性文章写作比较注重事实，立场鲜明，富有战斗性。强调标记可以表达元旦社论作者对于所论述命题的确定性，“毫无疑问”、“前所未有”、“必将”等强调标记体现出对于过去一年成绩的肯定和新一年任务重要性的认识。

由于赫希曼指数的变化对足球俱乐部数量变化比较敏感，为了克服这一点，有学者对赫希曼指数进行了修正，使其更能反映职业联赛各俱乐部竞争力平衡问题［5］。修正后的计算公式如下:

N代表参赛俱乐部的数量。在一个各俱乐部保持绝对竞争力平衡的联赛中，不论该联赛的参赛俱乐部数量为多少，均不影响HICB=100。HICB指数的最小值为100，HICB上升意味着联赛各俱乐部的竞争力平衡下降。

3 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竞争力平衡现状及原因

3.1 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竞争力平衡现状

针对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竞争力平衡问题的分析，收集了自1994赛季至2003赛季全国足球甲A联赛和2004赛季至2009赛季中国足球超级联赛中各个俱乐部的积分数据，各赛季俱乐部的数量数据，计算得出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的HHI和HICB(见表1)。图1所示为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的竞争力指数变化的趋势，可以看出中国足球职业联赛各俱乐部的竞争力变化可以分为二个阶段:第一阶段是1994赛季至2003赛季，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竞争力平衡指数差异不大，各个俱乐部实力保持相对稳定，在1999赛季足球职业联赛的竞争力指数HICB达到这个阶段的最小值HICB=106，在2001赛季联赛的竞争力指数HICB达到这个阶段的最大值112;在此阶段的修正的赫希曼指数的均值为108.90，方差为3.21。第二阶段是2004赛季至2009赛季，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竞争力平衡指数波动幅度较大，在2008赛季达到联赛竞争力平衡指数HICB的历年最大值115，而在2009赛季联赛竞争力平衡指数HICB达到历年最小值103，已经接近于完全竞争力平衡的状态。在此阶段的修正的赫希曼指数的均值为109.0，方差为24.40。对比两个阶段的均值方差可知，改制成中国足球超级联赛的前后的各赛季俱乐部竞争力竞争的均值没发生较大变化，而改制成中国足球超级联赛之后的赛季各足球俱乐部竞争力波动很大，各个赛季的俱乐部竞争力差异明显。

表1 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竞争力平衡指数

图1 中国足球职为联赛竞争力指数

3.2 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竞争力不平衡的原因分析

3.2.1 个别赛季异常HICB出现的原因分析

在1999赛季最后一轮重庆进行的保级大战，沈阳海狮最后时刻神奇胜出成功保级，有太多的不正常现象，“渝沈之战”的假球事件是1999赛季HICB偏低的原因。在2001赛季全国足球甲A联赛取消了降级制度，弱势俱乐部缺乏必要的激励，沈阳金德消极应战以7分的成绩垫底，导致2001赛季联赛的竞争力指数HICB偏高。在2004赛季是永载中国足球史册的一年，全国足球甲A联赛更名为中国足球超级联赛，参赛球队有2003赛季的15支减为12支，剔除了联赛中实力较弱的球队之后各俱乐部之间竞争力相对均衡，使得2004赛季的联赛竞争力平衡指数下降达HICB=105。在2008赛季由于武汉光谷职业足球俱乐部罢赛并退出中国足球超级联赛，武汉光谷以0分成绩垫底，使得联赛竞争力平衡指数HICB的历年最大值115，反映出联赛的竞争力极大地不平衡。当剔除2008赛季武汉光谷的积分成绩计算得出HICB=110，与联赛竞争力平衡指数的长期趋势一致。在2009赛季中国足球职业联赛中充斥的假球事件对联赛竞争力指数影响最大，广州医药、成都谢菲联俱乐部严重的赌球事件导致联赛竞争力指数的直线下降，在2009赛季HICB达到历年的最低值。

3.2.2 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竞争力不平衡的深层原因

(1)我国足球运动员的人力资源配置受到行政干预影响足球职业联赛竞争力不平衡。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的各个俱乐部的国内运动员主要来自以下几个方面:各足球俱乐部青少年队，省市与军区体工队，足球学校，体育院校和其它高校。大部分足球运动员的培养过程都是有当地政府负责的，一旦成为优秀的运动员自然归当地政府和俱乐部所有。各地方政府都不希望为别人培养优秀运动员，只是希望将自己所需要的优秀运动员培养出来，从而显示当地政府在体育方面的政绩。同时，地方政府为了保存当地足球运动的实力，会采用行政手段干预足球运动员的自由配置。

(2)我国足球运动员的转会制度不完善影响足球职业联赛竞争力不平衡。中国足协在《关于下发〈中国足球协会运动员身份及转会规定〉的通知》中第四章第十一条规定:三十个月以上未参加任何俱乐部比赛或从未隶属于任何俱乐部的运动员，应在属地会员协会注册为“自由人”。也就是说，一名球员即便和原俱乐部结束合同，也将在未来三十个月里仍然属于这个俱乐部［6］。同时转会规定:如果运动员所在的原俱乐部希望继续和该队员签约，那么这名队员就不得转会。转会的权利主要掌握在俱乐部的手中，足球运动员没有自由权。这些霸王条款都是以俱乐部为中心，造成足球运动员不能受市场作用进行最佳的配置。

(3)各俱乐部的收入差距过大影响足球职业联赛竞争力不平衡。各足球俱乐部的收入主要来源于:企业赞助、门票收入，特许商品销售所得、广播电视转播收入。各个足球俱乐部总是在寻求利润最大化与获胜最大化。获胜的场次数目和俱乐部的收益是密切相关，俱乐部获胜场次越多，则门票收入、赞助收入电视转播收入越高，而获胜场次越少的俱乐部所得的收入则越少。高收入的俱乐部相比低收入甚至亏损的俱乐部在引进国内外优秀运动员方面具有极大的优势，造成了足球职业联赛的竞争力不平衡。

(4)各足球俱乐部自身产权形式不同影响足球职业联赛的竞争力平衡。我国足球俱乐部的产权形式有:政企合资、事业单位独资和私人独资。私人投资的俱乐部按照市场规律进行发展，自负盈亏，承担所有市场风险追求商业利润最大化，只有在边际收益大于边际成本时进行经营［7］。事业单位独资俱乐部因其资源各方面拥有优势，特别是资金量多，承受市场风险能力强，追求一定的商业利润，能够在边际收益小于边际成本的一定容忍可接受程度下经营。政企合资的俱乐部是最具有资源优势的，可以得到政府的各方面支持，同时受行政指令干预管理，经营目标不以商业利润最大化为目的，不进行商业成本利益核算经营，即使是负投资也照常经营。各足球俱乐部产权形式的不同，政企合资、事业单位独资和私人独资俱乐部的先天条件差异性较大，各俱乐部并不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竞争，在市场竞争中获取的俱乐部资源方面强弱分明，因此影响着足球职业联赛的竞争力平衡。

(5)各地区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影响着足球职业联赛的竞争力平衡。我国各地区经济发展不平衡，东部沿海地区经济发达，西部地区经济发展比较落后，经济发展地区差异明显。足球俱乐部又是以省为单位进行划分，因此各俱乐部受所在地区经济发展的影响。在足球俱乐部中北京、上海、大连、山东等经济实力强的球队获得冠军的次数多，胜利场次多，在比赛中竞争实力强，而陕西，河南、辽宁等经济欠发达地区的球队在比赛中的竞争力比较弱。

(6)足球俱乐部的数量也是影响足球职业联赛竞争力平衡的因素。足球运动员在市场上是稀缺资源，在市场上的供给数量有限，因此只有少部分的实力强的俱乐部才可拥有这些稀缺资源，数量较多的足球俱乐部因球员稀缺自然会出现强弱两极分化，导致职业联赛的竞争力不均衡。从赫希曼指数计算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的竞争力指数也可看出，足球俱乐部的数量影响职业联赛的竞争力平衡。

4 结论与建议

中国足球职业联赛在过去发展的16个年头中各俱乐部之间竞争力发展不平衡，1994赛季至2003赛季的全国足球甲A联赛中各俱乐部竞争力极不均衡，在2004年经过改制成中国足球超级联赛后至现在，各俱乐部竞争力均衡有所改善。

影响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的竞争力平衡既有先天因素又有后天因素，行政指令干预，转会制度缺陷、各足球俱乐部收入差距较大、产权形式不同、地区经济发展不平衡、足球俱乐部数量都是影响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竞争力平衡的因素。

中国足球职业联赛的竞争力平衡问题的解决是一项长期的复杂工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因此应该结合我国的国情采取渐进性方式逐步进行改革:(1)转变政府职能，让足球运动员的培养市场化，赋予运动员合理的自主选择权，明晰运动员归属，减少政府行政指令干预运动员的资源分配;(2)对足球职业联赛转会制度的不合理方面进行修正，应考虑俱乐部与运动员双方利益而不以俱乐部利益为中心改革;(3)完善足球职业联赛收入分享制的分配标准，协调个足球俱乐部的利益，缩减各足球俱乐部收入差距;(4)对足球俱乐部的产权制度改革，明晰产权关系，消除足球俱乐部的特权身份，使俱乐部平等进行市场化运作;(5)积极贯彻实施国家区域经济发展战略，促进中部崛起，西部大开发等等，实现各区域经济的发展平衡，最终解决中国足球职业联赛受区域经济发展不均衡的制约;(6)保证足球职业联赛质量的前提下严格控制参加足球职业联赛的俱乐部数量，创造条件使稀缺的足球运动员合理分布于各足球俱乐部。

［1］李南筑，袁刚.体育赛事经济学［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6:266-278.

［2］黄刚强.中国篮球职业联赛竞争平衡研究［J］.天津体育学院学报，2007，22(5).

［3］百度百科.赫芬达尔—赫希曼指数［EB/OL］.http://baike.baidu.com/view/2192635.htm.

［4］黄刚强，袁俊香，李彩平.中日足球职业联赛竞争性平衡的对比研究［J］.首都体育学院学报，2008，20(5).

［5］Jonathan Michie，Christine Oughton.Competitive Balance in Football:Trands and Effects［J］.Brikbeck university of landon，2004(2):1-50.

［6］马成全，王君，刘浩.我国职业足球运动员转会制度改革研究［J］. 广州体育学院报，2008，28(6).

［7］尹志华，邓三英，汪晓赞，等.对我国职业体育联盟中有关竞争性平衡制度的分析［J］.体育科研，2009，2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