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识字教材的创新之作——古歙州胡氏《两得心知》
2012-08-15戴元枝
戴元枝
(黄山学院 文学院,安徽 黄山245041)
古代徽州,文风昌盛,教育发达,尤其重视启蒙教育,正如王振忠先生所说:“近数百年来,徽州是个从商习俗蔚然成风的区域社会,一般民众颇为重视儿童的启蒙教育——子弟一到六七岁,往往就被送入蒙馆习书识字。”[1]蒙养教育的实施除言传身教外,还需要有所凭借,蒙学教材就是实施启蒙教育的物质载体。古代徽州也因此出现了众多蒙学教材,既有在其他地方普遍使用的“三百千”,也有本土自编的教材,“在这里,不仅流通着行商各处的徽贾从异地带回的蒙学著作……此外,尚有一些可能未经刊刻、只在徽州本地流行的蒙学著作”。[2]135新近发现的古歙州胡氏《两得心知》就是这样一种由徽州人自编、可能未经刊刻,但在本土广泛流传的蒙学识字教材。
一、《两得心知》的作者身份及流传情况
目前发现的《两得心知》共有两种手抄本,尺幅度均为22.8×12.6cm,每页6列72字,线装本。
第一种是全本,共有四卷,按平仄分为“平声卷一、平声卷二、仄声卷一、仄声卷二”,每卷封面左上角都题有“两得心知”四字,且在首页标注“父辑男世纲抄录”。“平声卷一”之前有完整的标有页数的全套目录,并录有下面三则序言:
字学有三,形、义、声也。论形者,说文玉篇是也;论义者,尔雅方言是也;论声者,沈约四声谱及西域翻切之学是也。操觚家训诂详明、义理洞彻,庶几近之。若荒陬僻壤,不过欲子弟认真某字以便某用。近有杂字等书,平仄既舛、点画复谬,蒙童习诵贻悒殊多。
舜庭胡世兄绩学有年,近科入泮者多出门下,而字学尤精,著有课子侄辈一书,名曰《两得心知》。平易爽朗,惨淡经营,一片婆心,千人宗经,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许氏说文之功干兹未坠,而形、义、声三者悉备。其餍沃于字学者深矣。急劝刊刻行世,以为幼学之一助云。
时 道光己酉岁仲春月朔日
世愚弟篆苏吴昞拜序
每苦人家子弟识字难,字义更难,至于一举两得,求其速效则尤难。若得吾友胡舜琴(注:应是“庭”之误)三兄《两得心知》一编读之,何难之有?多则一年,少则数月,识一字便识一字之义,不须讲解,大略自明。聪敏者再得指点更会读书,呆钝者一时不晓,后来必悟。大抵书籍如贯索金钱,结紧不能解,用此却要用几文取几文,探囊即是,妙哉!快哉!从来读书无袭取之法,兹则袭取而而两得之,用力不多而功收必倍。诚为课幼之善本也!故不禁怂恿付梓以公诸世云。
时 道光戊申六月既望少甫潘绍会拜撰
合有问字者答曰此系某字,平淡语耳,乃一经编辑便觉新奇,予契友舜庭胡先生苦心课幼设想及此。虽云数千散字实大有益于人,何则子弟易于识字?一也;兼明字义,二也;明一字义而得两字之义,三也;字义既明,自然会读他书,四也;家贫者读此可省书费,五也;字义既经熟读胜闻讲说数次,六也;即极愚鲁不晓,后来温习数过亦知取用,七也。书虽平淡,定然流传,嘉惠功多,非徒两得,是为序。
时 道光二十八年秋九月
愚弟毕振源拜序
由以上序言可知,编辑此书的目的是为了方便儿童的识字,取书名为“两得心知”主要表明儿童用此课本识字,不仅会识得字形,而且不需老师讲解就能明白字义,即如潘绍会在序言中所说:“每苦人家子弟识字难,字义更难,至于一举两得,求其速效则尤难。若得吾友胡舜琴三兄《两得心知》一编读之,何难之有?多则一年,少则数月识一字便识一字之义,不须讲解,大略自明。”毕振源更是在上述序言中称读此书可获七得。
第二种为残本,只有一册“仄声二”,即最后一卷,无封面,首页第一列题有“两得新知 仄声二”,第二列为“古歙州胡为治舜庭编辑”。不过,和前一种不同的是在本册之后有一珍贵的 “跋”,兹录如下:
杨诚斋曰眼前景与口头话便是千秋绝妙词,诚哉!夫子以随口之应答成课幼之奇书,无论农工商贾熟此足用即书,家子弟由此易得明通。所谓清茶淡饭人人必需者是也。夫子馆燕山书塾廿余年,教作文则善引入门,课童蒙则无不识字,而且为人端方,尤堪足式,为等不敏捧读是编,不禁欢忻踊跃,请付手民拜跋数言于篇末。
在“跋”的最后注明了跋的撰写人是本书编者的学生(即“受业”):方廷翰、方廷谟、方凤纲等 6人,校订者为其儿孙子侄胡世纲、胡忠草尽、王国卿等人,并在末页注明“徽城黄本立堂写镌”。
把残本与全本的“仄声卷二”仔细地进行比照后,发现二者内容、排版完全一样,但残本不仅错讹的字明显较少,而且在一些繁难字旁边再用形体极小的字进行说明,如“光焰炎之焰炎”的“焰炎”旁注有“仝焰”,“喫紧之喫”的“喫”旁注有“仝吃”等。 据此可以推知,全本和残本出自同一编者,残本“两得新知”的“新”字可能是抄者的笔误,抑或是不明书旨而妄自改动所致。由序言中标注的道光己酉年(1849年)、道光戊申年 (1848年)、道光二十八年(1848年)可知,全本应成于1849年前后,残本不仅抄写时间应该在全本之后,而且是一个校订本,可能是因为在使用过程中发现了原本存在诸多错讹而对其进行了校订,并请人写了跋。
毕振源在《两得心知》序言中提到:“合有问字者答曰此系某字,平淡语耳,乃一经编辑便觉新奇,予契友舜庭胡先生苦心课幼设想及此。”若再结合残本中的“古歙州胡为治舜庭编辑”等相关内容来看,基本可以断定目前所见的《两得心知》是古歙州一位名叫胡为治(字舜庭)的书塾先生所编写,后由其子孙胡世纲等人抄写校订的。其实,书塾先生自编的蒙学教材在徽州有相当数量,王振中先生也曾有过“明清以还,徽州民间流行有诸多启蒙读物,其中不少都是由当地的乡村学究所编纂”的论断。[1]笔者还收藏一本封面题有“胡历福”之名的字汇抄本,该抄本中所记的文字、字的义项以及文字出现的顺序与《两得心知》“平声卷一”中的内容竟然一模一样,这极有可能是学习《两得心知》的笔记。胡为治编《两得心知》的最初目的是为家族子侄辈启蒙识字之用,不过因为其便于童蒙识字,所以后来也就不仅限于家族子侄使用了。从跋的撰写者为方姓,可推知学习者并不仅限于胡氏家族。胡为治在燕山书塾坐馆20余年,门生众多,“近科入泮者多出门下”。在当时就有人劝其刻印《两得心知》,如吴昞在序言中说:“其餍沃于字学者深矣。急劝刊刻行世以为幼学之一助云”,潘绍会也在序言中称:“诚为课幼之善本也!故不禁怂恿付梓以公诸世云”。全本很多页的装订处均写有“义和堂”三字,残本最后一页也注有“徽城黄本立堂写镌”。徽州的祠堂常以“××堂”命名,而书坊也常用此命名,如“茹古堂”、“富文堂”、“有益堂”、“大盛堂”、“藜照堂”等,此处的“堂”是祠堂还是书坊的名称,不得而知,所以该书是否付梓刻印也并不清楚,因为目前我们所见的两套均为手抄本。
二、《两得心知》作为识字教材的创新之处
识字是我国古代蒙学教育的一项基本内容,因为识字是阅读、写作的前提和基础。要能读会写,首先得扫除文字障碍,所以清代王筠说:“蒙养之时,识字为先,不必遽读书”。[3]汉字不是西方的拼音文字,儿童学习汉字时不能像西方儿童那样掌握了几十个字母之后,就可以一边识“单词”,一边很快地阅读完整的句子、段落,而是要一个一个地对汉字的形音义进行识记,这样在识记到一定量之后,才能整句整段地阅读。在此之时,如果不进行整句整段地阅读,不把单个的汉字置于现实的语境中,既难以做到学以致用,又难以使已识的字记得牢固。为了解决识字和阅读之间的矛盾,古人采用的解决办法是集中识字,即在正式阅读前将基本常用的汉字用一定的方式集中呈现,并尽可能做到不重复,以让儿童在短时间内识记大量的汉字。[4]30
古代儿童常用的集中识字教材大致可分为两路,一路是“三百千”,其编法比较雅驯,为官府所承认,目前发现的徽州刻坊刊行的“三百千”有多个版本,如《三字经》就有华文斋、茹古堂、富文堂等多个版本;另一路主要流行在当时的中下层社会,宋代以来统称“杂字”,比起“三百千”来更是不登大雅之堂,一般不题编者的姓名,多是市井中人所编,目前所见的徽州的“杂字”版本也是多样的,如虬村延古楼梓行的《应急杂字》、翰墨林梓行的《珠玑杂字》、茹古堂梓行的《四言杂字》等以及大量的抄本。
在徽州,上述两路教材通常是兼用的,因为一些蒙学教材尤其是抄本往往是合订的,其中既有“三百千”的内容,也有“杂字”的内容。《绩溪庙子山王氏谱》在提到绩溪庙子山一地的教育时也有两路教材兼用的记载:
读书初读《三字经》,继读《百家姓》、《千字文》、《四言杂字》、《五言四句》(即 《神童诗》)、《启蒙甲子》、《千家诗》、《幼学琼林》、《孝经》和《四子书》。进入民国以后,都改读教科书了。[5]
不过,《两得心知》作为识字教材不能简单地归入这两类之中,因为虽然它是民间编写且仅在徽州区域流行,但和一般的杂字类教材脱离语境地罗列单字又有明显的不同。下面就从其基本内容所体现的选字标准和文本呈现所体现的识字方式来分析其创新之处。
(一)口语化、常用性的选字标准
集中识字,首先要确定识什么字的问题。古代的集中识字教材“三百千”中所列之字多出自儒家典籍,目的是为儿童日后求学打基础,为以后的科举考试做准备,如《三字经》中出现的关于帝系的内容、读“四书”“五经”的先后次第以及主要书籍著者的姓名等文字。正如常镜海在《中国私塾蒙童所用之课本研究(上)》中所说:“一方面为增长未来学识之基础,一方面为示儿童以课程之标准,以为未来求学之涂境也”。[6]
由于接受启蒙教育的儿童来自不同阶层的家庭,经济能力和受教育的目的各不相同,有些准备应科举考试,有些却因为多种原因要从事各种职业,尤其是在明清时期的徽州,商业和文化并重。笔者购得的一杂字课本中就有“不习举业,请读斯文”的语句,在《两得心知》的序言中也有“操觚家训诂详明、义理洞彻,庶几近之。若荒陬僻壤,不过欲子弟认真某字以便某用”等此类话语。因此,对于不习举业的儿童,则应着重教日常用字,特别是和日后所从事行业直接相关的字,以便于应用。各种《杂字》就是这样一类多从行业或日常生活入手来分类编排的识字教材,因为它的适用对象不限于儿童,故而有些分类太细且对儿童来说可能不常用,如屯溪黄秀文堂梓行的《四言杂字》中关于水产类就很细致繁复:“鳙鲢鲤鲩鲇鲇桦鯸鲇鲇鮧鲟鳇鲭鲇鮊鯋鲇鲫鲇傍魮鲇鲸鲵鱷鲇鳜螃蟹鳗鲇黎”。再加上杂字多为市井中人所编,不太注重平仄,又辗转相传,错讹较多,不太适合用来教儿童识字,吴昞在《两得心知》的序言中也提到,“近有杂字等书,平仄既舛、点画复谬,蒙童习诵贻悒殊多”,就是对杂字的不合平仄、书写错漏等问题提出的批评。
《两得心知》在选字时,是以口语化、常用性为标准的,这样使所识之字不仅实用而且易识,正如残本“跋”所言,“杨诚斋曰眼前景与口头话便是千秋绝妙词,诚哉!夫子以随口之应答成课幼之奇书,无论农工商贾熟此足用即书,家子弟由此易得明通。”以口语为选字标准,用的范围就更加广泛,也易于辨识,因为是口头语,这样就把一些生僻字去掉了,所选的字和儿童日常生活密切相关,儿童识记起来就更加容易,如“平声卷一”中以“方”为音的字:“四方之方 芬芳之芳 牌坊之坊 门枋之枋”。早在1915年一位署名为“太玄”的人就指出:“为儿童讲解字义,必选择儿童易解之语,而决不以艰深之文辞。”[7]《两得心知》的这种做法与其不谋而合,这里的“四方”、“牌坊”、“门枋”无不是口语,牌坊、门枋更是徽州本地常见之物,看见这些字自然就能和实物联系起来,便于形象记忆。
另外,《两得心知》通篇多采用“XX之X”的句式,如“猫儿之猫”、“狗吠之吠”、“黟县之黟”、“歙州之歙”、“摘茶之摘”、“果盒之盒”、“价钱之价”、“腊腿之腿”,偶而也有“XX为 X”句式,如“身矮为侏草泽为菹”,这样读来如同塾师在随口应答蒙童的问话,纯用口语,自然之极,更降低了识字难度。故而潘绍会在其序言中称儿童用此书识字:“多则一年,少则数月,识一字便识一字之义,不须讲解,大略自明。聪敏者再得指点更会读书,呆钝者一时不晓,后来必悟。大抵书籍如贯索金钱,结紧不能解,用此却要用几文取几文,探囊即是”,并非完全是虚夸之词。
《两得心知》以口语常用为标准,自然也会把地方特有的一些词汇涵盖进去,读来让人更亲切,提高了儿童辨识的兴趣,如“歇宿之宿”、“看觑之觑”、“昏暮之昏”、“售卖之售”中的“歇宿”、“看觑”、“昏暮”、“售卖”都是徽州方言中的词汇。当然,完全用口语,也存在一些问题,如“母亲之母 某人之某拇指之拇”中“某”与“母”、“拇”发音并不相同,可能是因乡音口语而造成的错讹。
(二)情境化、归类式的识字方式
识字教材的编写方式往往决定了一定的识字方式,与传统识字教材的编写方式相应的是以韵语为主的集中识字法。这种识字方式,常常利弊相生,如《三字经》采用韵文形式,读起来朗朗上口,有利于童蒙的记忆。不过,因其追求简洁而省略一些词句,因讲究谐韵而调整一些词序,故在一定程度上导致理解的困难,常常非得借助于老师详细讲授才能略知其意,因此出现了《三字经训诂》之类的解释文字来补救。《千字文》、《百家姓》虽然采用韵语便于诵读,但是《千字文》是选用一千个不重复的单字组合而成的,《百家姓》更是选取相互毫无关系的姓氏组合而成的,儿童虽能读之烂熟,由于缺乏相应的语境,而往往不知其意。杂字类教材更无具体的语境,只是将内容相近的字连缀在一起,记忆起来更为困难。故而潘绍会在《两得心知》的序言中提到的“每苦人家子弟识字难,字义更难,至于一举两得,求其速效则尤难”现象在传统的集中识字中极为普遍。
《两得心知》的编者胡为治是一位长期从事书塾教育的老先生,深谙儿童识字的困难,因此在编写《两得心知》这本识字教材时根据汉字的特点采取以下两种方式力图规避集中识字的一些弊端。
1.把所识之字放入相应的词语之中,为其设置一定的语境
单个汉字往往有多种读音、多重含义和多种用法,设置语境可使这三者相对明确。如果识字教材只呈现单个汉字,儿童在识字时若老师只介绍一种,则儿童就不知其他,况且这一种又往往因为缺乏具体的语境而难以识记;如果老师对多种全部解说,则往往又增加了儿童的认知负荷。但是,如果将单个汉字置于特定的词语中,那么因为有不同的具体语境的限制,则可以使某个汉字的读音、字义和用法变得相对明确。《两得心知》就采取了设置语境的方式对汉字的多音多义现象进行了区分,如“朝”的“cháo”和“zhāo”两种读音在“平声卷二”中就以“朝拜之朝”和“朝夕之朝”这种释词的方式进行了清楚的语义区分,此外还有“将”(“将就之将”、“将帅之将”)、“宿”(“星宿之宿”、“歇宿之宿”)、“和”(“和气之和”、“唱和之和”)、“荷”(“荷花之荷”、“负荷之荷”)等。对一些我们现在所说的异体字,《两得心知》也是以词语的方式为其设置了具体的语境,让儿童更好地掌握它们的不同用法,如“平声卷二”中“周流之周 週遍之週……賙贴济之賙贴”中的“週”“賙贴”是“周”的异体字,把它们放入具体词汇的特定语境中,其意义用法等就非常清晰明了,此外还有“家伙之伙 夥计之夥”、“君后之后 前後之後”等。
2.利用汉字多形声字的特点,把形近音近(同)的字归类
汉字构成以形声为主,所以汉字中有许多音近(同)或形近的字,将这些字集中归类则可便于比较异同,利于识记。《两得心知》的编者胡为治“字学尤精”,对汉字的这一特点了然于心,在编写这本识字教材时就充分地利用了汉字多形声字的特点,把形近音近(同)的字放在一起,进行归类,如“平声卷一”中以 “龙”为音的字:“蛟龙之龙 玲珑之珑朦胧之胧 耳聋之聋 喉咙之咙 灯笼之笼 磨砻之砻 葱茏之茏”;以“论”为音的字:“讨论之论五伦之伦 丝纶之纶 沉沦之沦 车轮之轮 囫囵之囵 选抡之抡”;又如“仄声卷二”中以“冠”为音的字:“浇灌之灌 瓦罐之罐 火爟之爟”都是一些音形相近的字,放在一起构成一组,形成字串。这样,儿童在识字时,首先可做相互比较,辨别异同,识记就更准确;其次,可做联系类推,增大识字的数量,正如张志公先生所说的:
汉字一小部分是单体字,绝大部分是形声字。偏旁部首,造字的规律,相当明显,即使是七八岁的儿童,也很容易领会。运用比较类推的方法,完全可能成堆成批地认字。[4]30
总之,这套新发现的《两得心知》,是徽州先贤矫正传统识字教材的弊端而创编出来的,其基于汉字特点、儿童心理和生活实用等而确立的口语化、常用性的选字标准和其中体现出的情境化、归类式的识字方式,对目前基础教育改革中的小学识字教材的编写及识字教学实施来说,都有很大的借鉴价值。例如在儿童初学识字时,可编写与《两得心知》相类似的识字教材,选用与儿童经验相符的、口语中常用的字,同时将形体、读音相似的字集中编排,并设置语境以呈现,这样就可让儿童易识、牢记、会用,为进一步的读写打下坚实的基础;在识字教学时,教师应注意将单字放置在有意义的语境之中,让儿童联系生活、结合语境去体会单字的多种意义及用法;将形近、音似的字放置在一起,让儿童比较、辨析,等,从而提高识字效率。
[1]王振忠.徽州人编纂的一部商业启蒙书——《日平常》抄本[J].史学月刊,2002(2).
[2]王振忠.一个徽州山村社会的生活世界——新发现的“歙县里东山罗氏文书”研究[C]//中国社会历史评论:第二卷.2000.
[3](清)王筠.教童子法[C]//灵鹣阁丛书:第一集.光绪二十一年元和江氏刊本.
[4]张志公.传统语文教育初探[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79.
[5]王振忠.一部徽州族谱的社会文化解读——《绩溪庙子山王氏谱》研究[J].社会科学战线,2001(3).
[6]常镜海.中国私塾蒙童所用之课本研究:上[J].新东方杂志,1940(8).
[7]太玄.教师心理与儿童心理[J].教育杂志,191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