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体育文化的特征与发展
2012-08-15周桂琴
周桂琴
(湖北工程学院 体育学院,湖北 孝感432000)
体育的发展与人类历史发展密切相关。从整体上看,人类体育的发展表现在两个维度:一是纵向维度。从原始社会至今,人类经历了两次文明转变,即由以天然经济为基础的原始文明向以自然经济为基础的农牧业文明转化,再由农牧业文明向工业文明的飞跃。相应地,体育由原始自由的体育向经验体育转化,经验体育向科学体育转化;二是横向维度,表现为不同体育文化之间发生联系的过程。早期高度分散、零碎的体育文化逐渐汇聚成几个较大的文化区域。全球化体育的进程,始于15世纪的西欧。以文艺复兴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为标志,可将中华体育文化划分为三个阶段,即中国古代体育、中国现代体育和中国当代体育。[1]6
作为体育工作者,我们深深感受到,在我国,从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体育学科一直被边缘化。无怪乎在今年的“两会”上有代表建言,把体育作为中考、高考的必考科目,与语数外等科目同分值,这一建设引发热议。“两会”热议青少年体育,说明青少年体质健康问题越来越受到各界广泛关注。近十年来,几次国民体质测试数据显示,我国青少年的体质状况令人忧虑。一个过于追求实用的民族,一个金牌至上的体育文化环境,是很不适合体育学科成长的。我国体育文化现状,与中国古代文化和现代教育导向有着直接关系。正因如此,本文试图对中国体育文化的前世今生作一番梳理。
一、体育文化的基本内涵
体育文化是文化的一个属概念。文化概念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文化是指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即人们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分为物质层面的文化和精神层面的文化。[2]19-20狭义的文化是指人们创造的精神性文化。文化具有民族性,是通过各自民族的活动而表现出来的一种思维和行动方式,是一种本民族不同于其他民族的思维和行为方式。
广义的体育文化,指有关体育运动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总和,即一定社会中的人们通过长期的体育实践所创造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这是从物质与精神的二元关系来加以定义的。
狭义的体育文化源自狭义的文化概念,被限定在体育精神现象或与体育活动相关的社会意识形态以及与之相应的制度和组织机构等范畴之内,指作用于人自身并导致其积极性变化的身体活动,以及建立在身体活动基础之上,以身体的完善为主要目标的体育活动过程中有关人的精神生活的那些方面。
体育文化具有民族性、时代性、社会性、差异性和继承性,在一定程度上是一定历史时期政治、经济、文化的反映,从体育行为中体现出来,并影响着人们的价值观念。中华体育文化,是以各民族体育文化为基础,以汉族体育文化为主体,融合中国多民族文化形成的一种文化形态,以养生、健身、娱乐等体育形式表现中华民族体育特征的文化总称。[3]82-83
二、中华体育文化的特征及形成因素
中华体育文化的基本特征在古代就已经基本形成。原始社会的体育不仅与劳动、教育紧密联系,而且与军事、医疗卫生、宗教、娱乐相互交融,相得益彰。在我国夏、商、周、春秋时代,经历了1600年的奴隶社会,由于战争频繁,刺激了军事体育的发展,教育的内容中,射、御和乐中的舞具有体育因素。秦汉时期,国家的统一、新历法的制定、治国思想的确立,使古代中华体育文化定格于儒家思想的框架之内,并表现出以下特征:
第一,强调整体健康的元气体育观。包括气一元论生命观,兼收、内省的整体健康观(一方面表现“形神一致”,另一方面表现为个人与社会、自然环境之间的和谐一致),伦理至上的体育价值观(表现为以礼、法规范身体动作以及强调体育活动的教化作用,如“六艺”中礼射就具有严格的礼仪程序和等级规定,是统治阶级进行礼治,强化等级观念的一种手段。再如,蹴鞠和捶丸也具有较强的道德教化功能,在游戏中胜负第二,修身养性第一),以和谐、适中为标准的体育方法论(如“中和为用”、“形神统一”、“动静适度”等表现形式,体现当时就非常注意各种健康因素及运动的和谐与适度)。
第二,注重内外兼修的体育方法。中国古代体育基本形成和定型时期的体育活动无论是养生保健方法、军事性练习方法,还是娱乐体育活动和宫廷体育活动,既注重“形”,又体现“神”,内外兼顾。
第三,以国家为中心的体育运行机制。表现为宗法性及地域性和季节性,综合体现这些特征的,就是传统体育活动中强烈的民族性。在中国古代社会中,祭祀和武力是治理国家最重要的两件大事。神权和礼法贯穿在社会生活各个方面,自然也渗透在体育活动中。夏、商时期的学校已经有了体育教育内容,其中习射是重要的教育内容。西周时期的学校形成了以礼为中心、以射御为主要内容的文武兼备的六艺教学体系。
晋唐时期,体育精神和体育中“武”的地位得到提升,受北方少数民族的影响,中华体育文化融合了崇尚健壮武勇的元素,也融合了北方草原民族的生活方式;养生术与道教炼养功得到了长足进步,并受到外来佛教哲理的影响,增强了养生和武术发展的动力。但到宋元明清时期,体育的重心开始向民间转移,例如武术从宋代逐步从军事体育分化出健身、娱乐性质的武术运动,在明清时期进一步成熟;宋代的相扑,元代的摔跤,明代的角抵,清代摔跤中的私摔(清代摔跤有“官摔”和“私摔”之分),都表现出浓厚的民间色彩。尽管如此,秦汉时期形成的中华体育文化的基本特征仍然起主导作用,主要原因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血缘机制因素。体育的起源和发展离不开其文化基础。最典型和最具国际性的体育(古代奥林匹克运动)只能诞生在古希腊,而不可能在中国,这与各自当时的历史条件息息相关。公元前一千多年的古希腊和随之崛起的古罗马帝国,对欧洲各国的文化发展进而对整个世界都产生了重大影响。古希腊人形成的英雄崇拜、力量崇拜及体育竞技与对古埃及第一次复仇式的讨伐胜利密不可分,因为这次胜利,古希腊人的这种价值观逐渐形成。公元前776年,在奥林匹亚运动场举行了第一届古代奥运会,古奥运会鼎盛时期正是古希腊城邦奴隶制的全盛时期。喜欢斗牛的古代希腊人,是一个欢愉的民族,对神灵的敬仰以盛大的体育盛会形式进行,没有受到阴沉迷信的压迫,并将斗牛演化成宗教仪式。各城邦的竞技选手裸体进入赛场,向神和观众展示他们超人的体能、健美的身体和良好的教育。拳击、赛跑、搏击等形式包含着希腊体育的大多数元素。同时期东半球的中国是商代,表现为畜牧、武备、商业、文化等方面的发达旺盛,对宗教鬼神的顶礼膜拜。商代人的英雄崇拜是以祖先崇拜为主,在一个以血亲氏族为基础的朝代,军事文化不可能演化出“形式化的战斗”游戏,也演绎不出脱离军事实用的纯粹体育来。[4]172商代这种“血缘机制”到后来一直影响西周、春秋战国甚至整个的中国封建社会时期。而古希腊人对人化了的神的敬拜,铲除了血缘机制,为其体育的完善发展及确立规范的体育制度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同时为体育逐渐脱离实用的军事化提供了可能。虽然古希腊罗马体育的辉煌成就曾一度尘封在历史中,但为现代奥运会的诞生提供了行为学的基础。
竞技体育是在公认规则范围内进行的游戏,公平、公正、公开是其评判基础。公平的法则,要求对参赛者一视同仁,人人平等。要在法制的基础上建立规范并遵照实施,血缘机制的消除是竞技体育开展的前提条件。古希腊这些条件均已具备,为古希腊体育发展成独特的奥运赛会提供了应有的条件。平等竞争要求人们不分老幼、尊卑、高低,一律在同一起跑线上或同等的规则法度中展现自身的能力。在古代中国,由于“上下尊卑”的血缘机制和根深蒂固的家族制度,社会组织体现出专制独裁的特点,伦理准则表现为分等级的等差之爱和忠孝悌信,所以不可能出现规模宏大、平等竞争的体育运动。
第二,崇拜对象因素。古希腊人的文明史要晚于中国、古埃及、古印度以及古巴比伦,其文明崛起和文化繁荣少不了东方大国的文明的熏陶和营养供给。古埃及和古巴比伦距离古希腊空间距离较近,对其影响自然大些。古希腊人也相信万物有灵,相信神的存在,但鬼的灵魂没有支配古希腊人的心灵。古希腊人只有神的概念,神与凡人没有很大区别,也有七情六欲。也就是说,古希腊人供奉的神是人化了的神,神的灵魂精神包含古希腊人自己的思想意识,这奠定了古希腊人不畏神灵、轻松活泼的思想性格基础。正是古希腊人“娱神”的态度,才使希腊人有了展现自己力量的强烈愿望,通过“愉悦”天神而维护人世间的生活秩序。古希腊人用体育“娱神”,其目的在于彰显人的力量、人的独立和人与自然对抗的不懈精神。古代奥林匹克盛典在1168年中,举办了293届,给人类留下了一笔宝贵的财富;和平、友谊、公平竞争、追求健美和拼搏奋进的精神,以及立下的竞技比赛方式、身体训练体制等对后世的体育和教育产生了深远影响,是人类宝贵的文化遗产。
中国古代体育的文化基础是:巫术通天。中国古人通天方式繁多,主要有山、树、动物、仪式与法器、酒与药等,这些多种多样、神秘色彩浓厚的“通天”途径,凸显了人在上帝面前的无能、无助和渺小,以“卑微”和“恭敬”的态度来寻求上苍的庇护和保佑。如此繁复的宗教仪式,只能说明“人的觉醒”极其不够。
体育文化是一种必须绝对明确自我存在和相信人自身力量的文化,是一种在实现了“人的觉醒”之后才能出现的文化活动。可见,“血缘机制”是制约中华体育文化发展的第一因素,其次对“鬼神巫术”的盲目膜拜,则是直接制约人的独立意识觉醒的第二因素,因此严重阻碍着中华体育文化的发展。[4]173
第三,伦理因素。体育,作为一种人的肉体与精神双重培养作用的产物,与一个地区、一个民族的伦理意识有很大的关系。东方的体育产生于东方的文明体系,并影响着中华民族的伦理思想和价值取向。
“武术”、“拳勇”、“侠义”这类感性生命形态,构成了上古中华民族的重要生活方面。儒家传统的四大优点为“仁爱”、“人和”、“刚健”和“社会责任”,其中“人和”和“刚健”与体育中的“团队精神”和“成功”、“胜利”相吻合。孔子本人大力推荐礼乐人伦,并提倡“尚武”精神,这种“准体育”形态影响下的伦理精神,是一种不自觉的文化,它与同时代的古希腊体育有着很大的区别。尽管当时中国的伦理是不自觉的,中华体育文化还是大量地吸取了它的有效成分。
当中国的社会历史进入了封建社会时期,中国的文化无论在内容还是在形式上发生了巨大变化,这主要表现在“文弱”的兴起。“武事”、“武士”、“武化”在封建社会中成了不登大雅之堂的“技末之学”,“文弱”随之蔓延。中国的传统教育中,一直没有独立的“身体教育”内容,学生肉体上不能得到锻炼和发展,由于肌肉不发达,心灵和精神不健全就成为必然。这与欧洲和日本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和对比。“尚武精神”是欧洲和日本走向近代化的民族伦理基础。武士为日本起到重要的示范作用,也对日本快速进入资本主义社会起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在儒家文化的长期影响下,中国体育文化形成了以追求“中和为用”的“中和”、“中庸”的太极思想,“形神统一”的统一观,以修身养性的内向性、封闭性、圆满性为主要特色的体育文化。这是一种以各民族传统的养生、健身、娱乐为主,以儒家天人合一、道家师法自然、佛教的慈悲为怀为哲学基础,以仁为核心思想,以保健性、表演性为基本模式,以崇尚人的内在气质、品格、精神修养为价值取向的一种文化形态。[5]84-85当中国传统体育大力提倡以修心养性、修炼身心为目的时,而西班牙、葡萄牙、荷兰、英国、法国、美国、德国、日本以及沙俄,无一不抱着征服世界的信条,挥舞着武力大棍,对外疯狂掠夺。这种疯狂的“武士精神”,与东方的中华民族的“温良谦让”精神形成极大的反差。
三、中华体育文化在近代的发展及其当代展望
中华体育文化在近代的发展主要体现在体育文化承担了救赎民族危亡的使命。鸦片战争轰开了中国闭关锁国的大门,从此中华民族饱受蹂躏和践踏。甲午战争的失败给中华民族带来空前严重的民族危机,大大加深了中国社会半殖民地化的程度。一系列的屈辱使中国人开始了对自身文明系统的全面审视和深刻反省。以严复为代表的近代学者,极力寻求解救生死存亡中的中华民族的道路,他首次提出“教育救国”的伟大思想,认为“体力”、“精神”、“道德”三方面的严重落后,致使中国民族体质文弱、智力不开和伦理不张。在严复的倡导下,中国掀起了著名的“尚力思潮”。梁启超也大力宣传尚武思想,将尚武强国精神作为培养全面发展的“新民”的重要途径。以谭嗣同为首的维新派人士对封建教育制度的抨击,和对西方近代教育、体育思想的倡导,是中国现代体育思想的先声,为以后学校体育的实施准备了思想条件。孙中山一贯重视体育,他把强身健体视为国家存亡的前提,注重发挥中国武术的作用。蔡元培也说过:“培养完全之人格,首先在体育,体育最重要之事为运动”。文学家鲁迅从接受严复的“尚力思潮”到日本学医,以求将来回国医治国人疾病,到后来转向更深刻的拯救国人的“心力”创作上。鲁迅认为,只有发达的肉体而无健全的精神的民族,同样不能列入世界优秀民族之林。青年毛泽东在北京攻读期间吸取前人之思想,认为中国传统教育存在轻视体育的弊病,于1917年在《新青年》杂志上发表了《体育之研究》这篇重要文章,指出当今教育必须“野蛮其体魄,文明其精神”。毛泽东不仅研究体育,并且身体力行,将体育伴随他一身,他不仅锻炼其身体,更历练其意志。以毛泽东为代表的革命家,清楚地知道体育在一个民族兴盛中承担的历史使命,从而将体育文化提高到前所未有的高度。20世纪初期,辛亥革命结束了封建专制的政治制度,新文化运动掀起中国人反封建思想和文化专制的热潮。一方面西方传入的新体育方式影响了中国,另一方面,中国传统体育受现代体育的冲击,艰难地进行着改革,救亡和启蒙成为中国体育现代化进程的双重主题。
新中国成立后,当代中国体育经历了曲折的发展。体育的使命从倡导“为人民服务”发展到“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新体育方针逐步形成,新的竞技体育模式也开始形成。为了维护和提高我国的国际地位,增进与各国人民的相互了解和友谊,积极开展了竞技体育的国内和国际竞赛活动。尤其是“文革”结束之后的1979年,中国获得国际奥委会合法席位,2008年成功举办北京奥运会,创造了辉煌的成绩,这标志着中华体育文化经过半个多世纪的艰难前行,基本完成“强国强民,迈向世界”的历史使命。
在全球化时代的今天,中华体育文化应该在多个方面继续努力:
首先,大力弘扬中华武术文化。中华民族传统体育历史悠久,寓意精深,种类繁多,如武术、舞狮、舞龙、划龙舟、踩高跷、跑旱船和养生健身活动及各种民间游戏等。我国最有代表的传统体育项目是武术,武术包含着社会哲学、中医学、伦理学、兵学、美学、气功等多种传统思想和文化观念,注重内外兼修,诸如整体观、阴阳变化观、形神论、气论、动静说、刚柔说等等,形成了独具中华民族风貌的武术文化体系。武术既具备了人类体育运动强身健体的共同特征,又具有东方文明所特有的哲理性、科学性和艺术性,是中华民族在体育领域中的智慧结晶。[6]5-6如何在世界全球化浪潮中,既保存民族体育宝贵文化遗产又能与世界体育接轨,是我们不能回避的现实问题。民族体育与全球普适的现代竞技体育相比,是本民族或地区传播的小众体育,有一种不断被边缘化的危险,它的发展需要新的思路。比较成功的例子,如日本的相扑,起源于中国(秦汉时期叫角抵,南北朝到南宋时期叫相扑),大约在唐朝时传入日本,现为流行于日本的一种摔跤运动并跻身于奥运会项目;韩国的跆拳道,也来自中国古代,但后来在韩国创新并发展为一门独特的武术,具有较高的防身自卫及强壮体魄的实用价值,并走进了奥运会。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是,丰富多彩的中华传统体育项目,目前却无一进入奥运会,这与中华悠久的体育历史文化是不相称的。多元文化生态的传统民族体育文化与标准化、齐一化、抹杀差异的现代体育是有冲突的。中华武术难免会遭遇时代变化革新的挑战,与世界体育项目接轨是不可回避的课题。如何将中华武术推向世界,成为奥运项目,他国的成功经验是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的。作为中华国宝的武术,只有在展示自身魅力的同时与世界体育接轨,才会不断发扬光大。
其次,努力促进竞技体育、学校体育和大众体育的和谐发展。“德、智、体、美、劳”被称为“五育”,一直以来是我们培养学生的目标,也是衡量学生是否全面发展的标准。在理论高度上应该将“五育”一视同仁,但在实际实施过程中,把学生当成高考机器,从小围着高考指挥棒走,这是中国教育的无奈和悲哀。2006年12月20日,教育部、国家体育总局、共青团中央联合下发了《关于开展全国亿万学生阳光体育运动的决定》。同年12月23日,国务委员陈至立在全国学校体育工作会议上强调:必须把切实加强学校体育工作作为全国推进素质教育的重要突破口和注意方面,并宣布“全国亿万学生阳光体育运动”正式启动[7]66。2007年,中共中央、国务院下发了《关于加强青少年体育增强青少年体质的意见》,青少年体育工作得到党和国家的高度重视。2008年北京奥运会结束后,胡锦涛总书记提出,要从体育大国向体育强国迈进。这一系列政策的推出和活动的开展都反映党和国家将发展大众体育和竞技体育齐头并进提高到一定高度。体育学科还是要为高考科目让路,因为进行体育运动需要时间和精力,学生有限的时间不能顾及那么多东西。所以“阳光体育”的初衷无疑是好的,但实施起来,特别是要持续进行下去,不是体育工作者单独能决定和完成的,它需要家庭、学校、社会等全方位的理解和支持。从2008年北京奥运会取得的骄人成绩可知,我国竞技体育已经发展到一定的高度,但学校体育、大众体育的弱化,还有竞技体育与学校体育、大众体育的脱节,需要学校体育、大众体育和竞技体育协调发展。在中国面临新的更深刻的社会转型时期,中国体育的组织管理体系和运行方式、中国体育的社会化和产业化程度、中国人的体育观念等,都需要进行相应的变化。深化体育体制改革,探讨更适合中国国情的体育发展道路,促进我国体育健康持续发展,提高国民素质,丰富国民文化生活,是新世纪中国体育面临的重要任务。
中华武术博大精深,是促进个体和谐、人际和谐、天人和谐的有效桥梁。但是,受武术大宇宙观思想的影响,在一定程度上,中华民族传统体育项目排斥竞争与对抗,重视思想教化、重视技术的掌握和娱乐,而不注重张扬个性,轻视竞争意识。随着全球化背景下各国体育文化的交流,注重整体修炼和内在和谐之美的中华传统体育文化,正以其独特的风貌逐渐走向世界。这就要求我们在展示中华传统体育文化特点的同时,增加竞争性的体育元素,将中华传统体育推向世界。当今中国走的是市场经济的道路,而市场行为方式就是竞争,经济社会中的竞争实际上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竞争,如何培养良性竞争意识,形成公平合理的竞争方式,体育文化的教化显得尤其重要,这有助于中华民族形成健康的人伦准则和道德规范。文化是一个民族在全球化进程中的名片、身份证和识别码,是民族的集体记忆、文化符号和精神家园。[8]12-14中华民族教育只有朝着“以人为本”的目标发展,创造有利于体育文化发展的环境和条件,与世界先进体育文化接轨,发扬中华民族传统体育文化优势,才会步入良性发展的快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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