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多模态英语教学初探

王 拙

（长春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吉林 长春 130022）

美国语言学家Harris在20世纪50年代初提出了语篇分析，同时世界语言学界也提出了相关的研究理论和方法。但是以往的研究都是基于语言本身，忽视了其他符号的意义表达形式。然而，当今社会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推动了多媒体和计算机网络等传播技术的发展，在很多的交际情景下，多模态形式在我们的生活中无处不在。随着多模态交际方式的广泛应用，国际语言学界于20世纪90年代兴起了多模态语篇分析，即运用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通过文字、图像、音频、视频、动画等多种符号系统进行交际的现象。为了更好地培养社会需要的高素质、多元化、应用型和具有较高外语交际能力的人才，大学英语教学方法也进行了改革，教师在传统课堂书本教学的基础上，更多地运用多媒体技术进行教学以适应时代的要求。这是教学理念的一个转变，是多模态教学模式的表现。在大学英语课堂上，教师能够运用多媒体技术积极调动学生的感官以提高他们对信息的认知和识读能力，能够达到更好的教学效果。

一、多模态与多媒体的关系

在当今大学英语教学中，多模态和多媒体教学常常联系在一起。但是，模态和媒体之间存在着既相互联系又相互区别的关系。在我们讨论多模态教学模式时，有必要对多模态与多媒体进行区分和联系，一方面为我们设计计算机辅助教学课件和网络资源提供更加理性化的依据，［1］另一方面各个概念的清晰化有助于教师在教学环节中正确调用不同媒介或模态来提高教学质量。

多媒体的英文表达是Multimedia，是由multi和media两部分组成，顾名思义，我们可以把它理解成多种媒体的综合。媒体具有双重含义，第一是指信息储存的工具实体，比如磁带、光盘、磁盘等，这一类叫做媒质；第二是指信息传递的载体，比如文字、图像、声音、数字、颜色等，这一类叫做媒介。多模态的英文表达是Multimodality，是由multi和modality两部分组成。从字面意义上看，多模态就是单模态复合而成的。“模态”是一个复杂的概念，Forceville给出了模态简单的定义，即模态是利用具体的感知过程可阐释的符号系统。换言之，模态与生命体的五个感官（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联系起来，构建了与五个感官对应的五个模态，即图画或视觉模态、音波或听觉模态、触觉模态、嗅觉模态和味觉模态。在日常交际中，这五种模态随处可见，且多种模态混合使用。由于对模态的分类很难做出穷尽的界定，Forceville把模态细致分类为图像符号、书面符号、口头符号、手势、声音、音乐、气味、味道、接触。［2］多模态是各种生成意义的符号资源。顾曰国教授也提出了多模态互动，即模态指人类通过感官（如视觉、听觉等）跟外部环境（如人、机器、物件、动物等）之间的互动方式。用单个感官进行互动的叫单模态，用两个的叫双模态，三个或三个以上的叫多模态。［1］

简言之，模态是可对比的和对立的符号系统，媒体是符号分布印迹的物质手段。［3］例如，我们在感知客观世界时运用了五个感知模式，相对应的眼、耳、手、舌、鼻就是物质媒介。在英语课堂中，在黑板上写板书、用PPT讲授知识框架、用扩音器说话、用录放机播放听力资料，都是调动了学生的视觉、听觉模态，而黑板、电脑、扩音器、录放机就是表达信息的物理工具，就是信息传递的媒体。多模态和多媒体的关系可以描述为多元化信息内容和传播技术的关系，两者既有区别又有联系。

二、多模态教学研究的理论基础

随着多模态交际方式的普遍应用，外国语言学界兴起了多模态语篇分析，信息的传递不再是单一的文字模式，而是包含了音频、视频、立体动画等复杂的形态，这些现代化的多媒体手段对语义的表达起到了推动作用，使信息的传达更有效更生动。多模态语篇的研究大致可以分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依托于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特别是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这三大纯理功能理论，研究了模态的协同作用，不同符号资源的互补关系及多模态语篇的功能。另一方面是基于认知语言学的多模态隐喻研究。本文基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理论框架探讨多模态教学。根据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多模态语篇分析吸取了以下观点：语言和语言以外的其他符号系统都是意义的原象，也是意义构建的资源，由多种符号系统构建的多模态话语同样也具有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多模态话语也有两种表达形式，一种是语篇形式，一种是非语篇形式。话语范围、话语基调和话语方式对多模态语篇意义的识读具有重要的作用。

对基于多模态语篇分析理论的多模态教学，胡壮麟（2007）［3］指出了 Kress 报道教室中的多模态信息传递的理论基础，从中吸取了这样的观点：所有的模态都具有表达意义的潜势，模态和意义具有社会的和文化的特殊性；在信息传递语境下，由语言本身构建的文字模态或是其他模态通常都是综合在一起，并同时存在、同时操作以达到不同模态之间的互动来表达意义。使用者常常由于要适应信息传递的需要对表达信息的模态进行改变，从而创造新的模态。比如，在口语表达训练中，可以通过播放视频信息的方式，让学生在看后口语复述出看到的视频话语，这样，调动学生的视觉模态变为听觉模态。结合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Kress和van Leeuwen构建的多模态语篇的社会符号学理论推动了多模态意义表达的研究。

对于教师的多模态教学与学生的多模态学习，吸取了朱永生（2007）［4］提出的多模态话语的识别标准：第一个标准是看涉及的模态种类有多少，运用了一种模态就叫做单模态，比如学生在看黑板上的板书时，只用到了视觉模态；运用两种或两种以上的模态就叫做多模态。在当今多媒体教学中，运用多种模态的例子有很多，比如一些网络教学平台软件运用到了实际教学中，学生可以从电脑中看到教师的文字授课内容、听到教师授课的声音，也可以看到教师授课的具体影像，包括教师的手势语、面部表情等。第二个标准是看涉及的符号系统有多少。虽然一些语篇表达只涉及了一种模态，但却包含了两种或两种以上的符号系统。比如，学生在看配有文字、插图、表格的书本时，只涉及到了视觉模态，但书本上有文字又有图表，在听力课上听训练材料时，只用到了听觉模态，但是听力资料包含了文字、声音，还有配备的背景音乐，诸如这样的语篇都是多模态的。

三、大学多模态英语教学思考

为适应时代发展的需要，学者们越来越多地对多模态教学模式进行探讨和研究。当今社会是多模态话语时代，因此教师在思考如何提高自身教学质量的同时，需要更多地注重多模态学习，运用多模态语篇分析知识来指导教学、改进教学方法。根据多模态教学模式，由于教授知识内容的模态不仅仅局限于言语模态，也包括非言语模态，教师在教学中应该注重运用多种模态来调动学生的感官，比如合理运用手势语，正确调用文字、图像、色彩、动画、音乐、空间布局等模态符号完成PPT课件制作，注意课堂话语围度、话语基调和话语方式等。多模态教学是对传统教学模式的补充和发展，从大学英语教学的角度来讲，多模态教学是英语教学方法的改进，也是英语教学改革的结果。大学英语教学包括了很多门课程，包括精读、泛读、听力、口语、语法等基础课程和其他专业英语课程。不同的课程有不同的课时，每门课程都因自身的特点而存在不同的教学目标，所以就需要教师能够因课施教，及时调整教学方法。根据不同的课程，教师就需要选用恰当的模态来组织教学，充分调动学生的学习兴趣和积极性。因此，多模态教学应讲究策略，以下是对多模态教学的几点思考：

1.教师应根据不同的课程，分析课程特点。根据课堂观察，总结学生学习的特点，这就要求教师在教学中注重思考话语围度、话语基调和话语方式。话语围度指讲授知识的内容和深度。教师根据不同的教学课时和教学任务来掌握内容的深度或难度。话语基调是指教师的性格、爱好等，与此同时，教师还要结合教授对象的特点，如学习基础、接收知识的能力等，因课施教、因材施教，选择合适的教学模态和教学方法。话语方式是指教师根据不同的教学目标选择教学设施或教学环境。比如，讲授纯理论的课程可以采用课堂书面教学，使用口头讲解的形式，也可以选择在多媒体教室运用文字、背景、理论框架表格等模态制作PPT课件的方式；英语视听说课程选在语音室授课，选择模态和谐的多媒体教学资料提高学生的听力能力和口语表达能力。这一点不仅仅适用于多模态教学，在传统教学模式中也是有意义的。

2.多模态的运用应该注重模态的选择，模态的合理调用也是值得思考的。教师在多模态教学模式下，不仅要了解不同模态对意义的构建，更要明确不同模态之间的协同作用。这样才能在调用多种模态的时候做到合理准确，将教学效果推到最优化。现代教育技术能够打破传统课堂单一的书本授课模式，具有一定的趣味性，产生良好的吸引力，但是教学模态的选择不是任意的。尽管多模态的教学方法能够带来多元化的课堂，但是如果不讲究模态的选择，将会对教学效果适得其反；如果不同模态之间的协同关系处理不得当，就会分散学生的注意力，影响学生的听课效果。在教学模态的选择中应该注意的是以一个主模态为主，其他模态协同主模态为辅的原则，同时也要注重模态选择的最优化和精简化。模态选择的总原则是：充分利用现代媒体技术，最大限度地充分表达讲话者的意义，取得最佳效果。［5］

3.英语教师多模态教学应该做到促进学生多模态学习。多模态教学模式的推广能够很好地培养学生对知识信息的识读能力。多模态教学就是在多媒体环境下，教师协同运用文字、图像、声音、手势语、身势语等多模态意义构建手段达到最优化最有效的意义表达效果，并指导学生利用多模态手段识读信息，进行意义构建，从而完成教学任务。教学内容可以分为语篇内容和非语篇内容，教材就属于语篇内容，而多媒体手段如图片、视频、音频等则属于非语篇内容。对语篇信息和非语篇信息的识读都具有多模态性。教师在多模态教学时，运用多媒体和网络资源，充分运用多模态知识获取信息，并在合理整合后通过课堂传递给学生。一个成功的多模态英语教学课堂能给师生带来多模态环境下的多元化互动，让学生在良好的感知环境中吸收信息，提高学习效果，提高记忆力，更重要的是能加强学生多模态识读能力和英语交际能力。这也打破了传统课堂很难互动的局限性，使多媒体教学变得更加丰富。学生在体验了多模态教学带来乐趣的同时，在业余时间自然就延伸到了基于网络教学平台的多模态自主学习。

4.多模态网络教学平台与传统教学模式的结合。在20世纪初，美国的教育专家就提出了网络学习虽然能够很好地实现某些教育目标，但是不能代替传统的课堂教学。由于传统教学模式比较单一，所以，多模态教学因能够充分运用现代教育技术为教学创造模拟的真实情景而更具优势。各种媒体和模态之间的功能具有互补性，在大学英语课堂上利用录放机播放磁带，利用语音室播放影视片段，利用多媒体教室呈现带有文字、图片、色彩等模态的 PPT课件等方式能够使教学达到最优化的效果。对于学生来说，离开了教师的指导，学生在多媒体网络技术的学习环境下可能达不到预期的学习效果。因此，教师在进行传统教学的同时，要培养学生对多模态信息的认知与解读能力，并积极加强对多模态网络教学平台的应用，积极参与网络课程的建设，使学生在课堂外也可以通过多模态网络教学平台得到教师的指导，促进师生间的多模态互动。

随着数字传播技术的发展和多模态识读时代的到来，大学英语课堂的多模态化受到了广泛关注。多模态教学是适应时代发展的产物，也是大学英语教学改革的必然结果。多模态教学模式要求英语教师合理调用不同模态，并处理好模态之间的协同关系，构建合理的教学模态。多模态教学对提高高校教师运用多媒体技术的能力和提高教学效果、对培养学生多模态识读能力和英语交际能力是极有价值的。因此，将多模态理论运用到大学英语教学实践中是必要的且具有时代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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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顾曰国.多媒体、多模态学习剖析［J］.外语电教化教学，2007，（4）.

［2］赵秀凤.概念隐喻研究的新发展——多模态隐喻研究［J］.外语研究，2011，（1）.

［3］胡壮麟.社会符号学研究中的多模态化［J］.语言教学与研究，2007，（1）.

［4］朱永生.多模态话语分析的理论基础与研究方法［J］.外语学刊，2007，（5）.

［5］张德禄.多模态外语教学的设计与模态调用初探［J］.中国外语，20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