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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和谐哲学”的思考

2012-08-15

关键词:马克思哲学马克思主义

李 娟

(山西大同大学政法学院,山西大同037009)

□政治学·哲学研究

关于“和谐哲学”的思考

李 娟

(山西大同大学政法学院,山西大同037009)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时代主题的日益凸显,和谐哲学逐渐成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当代发展趋势,对于当代中国社会的发展具有深刻的意义。本文认为,和谐哲学既是对中国传统哲学思想的高度概括,也是当今中国时代精神的体现;同时,和谐哲学又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当代形态与当今中国的现实选择。

和谐哲学;时代精神;当代形态;现实选择

一、和谐哲学是对中国传统哲学思想的高度概括

中国传统哲学中的和谐思想内容丰富、博大精深。和谐思想贯穿于整个古代中国文化之中,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理念和根本精神;崇尚和谐已深深溶入中华民族的血液之中,在某种程度上已成为中国人的重要思维模式和价值取向。

“和”的概念在古代中国出现较早,从商代甲骨文和早期金文中都可以找到“和”字;在《周易》“兑”卦中,将“和”作为大吉大利的象征;从《尚书》、《周礼》到《说文解字》,“和”普遍出现在家庭、社会、国家乃至天下等关系中,用来描述这些系统内部上下协调、治理良好的和谐状态。

“和谐”一词作为一个哲学概念大致出现在中国的春秋战国时期,并在中国哲学尤其是在儒家哲学中得到了充分的阐发。[1](P47)孔子首先从治理国家的角度指出了和谐的价值,《论语·季氏》曰:“不患贫而患不均,不患寡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在孔子看来,一个国家的稳定,并不是由财富的多少所决定,而是取决于分配是否公平;并不是由人口的多少所决定,而是取决于人心是否安定。分配公平百姓就不会觉得贫穷,和睦相处组织就不会觉得人少,和平安定国家就没有危险。荀子则明确倡导“和则多力”,指出在一个组织内部,人们和谐相处便能步调一致,步调一致力量便会增强,力量增强组织便会壮大,组织壮大便能战胜万物。正如《荀子·王制》所言:“和则一,一则多力,多力则强,强则胜物”。而孟子从更积极的意义上提出“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孟子·公孙丑下》)。认为战争的胜败主要取决于人心的向背,只有组织内部和谐,上下同心协力,才能真正做到无往而不胜。

和谐哲学经过儒家的进一步发挥,便是中国人处世的理想境界——“太极图”。太极图外形为标准圆圈,图中有两条黑白相间、首尾相抱的半圆状小鱼,两条小鱼中各有与之属性相异的眼睛,两条小鱼沿逆时针或顺时针方向旋转。“太极图”充分反映了“阴中有阳,阳中有阴;生生不息,运动变化;阴阳互摄,共生共存;天地人和,整体和谐”的哲学思想。在“太极图”中,和谐被描述成“阴气”与“阳气”彼此激荡所发生的状态,其中,阴阳二气便是和谐状态发生的内在动力。尽管阴阳二气彼此对立、激荡甚至冲撞,却始终处于氤氲和谐的矛盾统一体之中。北宋唯物主义哲学家张载在《太和篇》中明确将“和”纳入“道”的范畴,并提出了“仇必和而解”的著名矛盾观命题。明末清初思想家王夫之则认为,尽管阴气和阳气都有各自不同的性质性能,因而相互斗争、相互对立;然而,归根结底,二者又是相辅相成的。所以,它们的斗争与对立,最后必将以“和谐”的方式来解决。这就是被后人所称道的“和谐的辩证法”。

总而言之,和谐哲学是对中国传统哲学思想的高度概括。历经数千年的深化与拓展,和谐哲学已渗透到中国人生活世界的各个方面,已内化为中国人立身做事的根本行为准则,已积淀为整个中华民族的集体潜意识。

二、和谐哲学是当今中国时代精神的精华

和谐哲学是当今中国时代精神的精华。[2](P58)“和谐哲学”的提出,是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局面、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需要;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加快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需要;是落实科学发展观、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需要;也是高举发展、合作、和平的旗帜,构建和谐世界的需要。宣传、倡导、研究“和谐哲学”,有利于我们向着更为美好、更加进步的方向发展。同时,和谐哲学更是重在建设的哲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局面就是围绕“建设”问题而逐步展开的。

其一,目前,我党的中心工作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各级领导干部的重要使命是指导建设、实施建设、完成建设、一切为建设而努力。全国人民的共同任务是为推进改革开放、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而奋斗。需要说明的是,建设不同于革命,革命重在“破”、重在打破稳定,而建设重在“立”,重在稳定有序。因此,和谐哲学所内含的稳定有序的价值理念恰是指导建设的思想源泉。

其二,实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兼顾各方面的利益,将全国人民的智慧、力量和意志都集中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事业中,最大限度地调动广大人民的积极性,组成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坚持尊重创造、尊重人才、尊重知识、尊重劳动的方针,营造全体人民各得其所、各尽其能、和谐共处的新局面。让所有创造社会财富的聪明才智充分涌流,让一切技术、资本、劳动、知识和管理的活力竞相迸发以造福于人民。这就需要大力倡导互助、合作、团结、稳定、有序的价值取向,这无疑也是和谐哲学所弘扬的精神。

其三,和谐社会并不意味着没有不和谐的因素。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如何建设和谐社会,怎样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的矛盾,是我们面临的时代课题。但是,有一点是可以明确的,和谐的社会一定是重大社会矛盾能够得到切切实实解决的社会。目前,工农之间、城乡之间、地区之间差距的扩大;贫富差距的悬殊;思想文化领域里主流意识与非主流意识的冲突;领导腐败、干部和群众关系的紧张;劳资纠纷中弱势群体的合法权益得不到维护,社会保障体系的不完善等都是我们特别要面对的社会矛盾。当然,在社会矛盾的解决上,我们需要认真汲取历史教训,不管在对社会矛盾的认识上或者在社会矛盾解决的途径上,都要坚持同一优先的矛盾观,努力寻求矛盾化解、促进和谐的问题解决途径。这正需要和谐哲学的正确指引。

三、和谐哲学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当代形态

近些年来,学界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当代形态”进行了热烈的探讨,但一直没有达成共识。其实,目前对于马克思主义哲学当代形态的各种观点,都只是对于当今时代精神的一些片面理解。真正能够反映时代精神的当代哲学形态应是和谐哲学。下面就学界存在的一些主要观点进行剖析。

“主体性哲学”。许多学者指出,传统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体系是重物轻人的物本主义,过多地强调客观规律而忽视了人作为活动主体的能动性、自主性和自为性。其实,从理论上来讲,马克思一直就非常重视人作为活动主体的能动性、自主性和自为性,并将其作为与其他哲学区分的根本标志;另外,从实际情况来看,历史上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为指导的中国共产党人也曾将主体性发挥到了极致,甚至有些过头,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如果说这方面还存在问题的话,那么,原因是我们过去过分地强调了集群主体,缺乏对个人主体价值的充分尊重和应有的张扬,忽视了对个人主体的召唤。而在当前和平建设年代,个人主体的能动性、自主性和自为性有了更加广阔的发展空间。当然,由于历史原因,封建主义的残余也影响了个人主体能动性、自主性和自为性的充分发挥。事实上,以上这些与马克思主义哲学形态的转换也并没有直接的关系。

“实践唯物主义”。一些人认为,实践唯物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新形态,应将实践唯物主义提升为能够反映当今时代精神的创新实践唯物主义;还有些人则坚持,实践唯物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应有形态或原生形态。很显然,后一种认识实际上已将自己从“探讨新形态”的行列中排除出去了。倘若实践唯物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应有的或原生的形态能成立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再探讨新形态了。这种认识看似正确,实则是在重复历史上早已出现过的形而上学而已。那么,实践唯物主义是否就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新形态呢?答案当然也是否定的。因为历史上从来不存在相应的两个时代。倘使以前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不是实践的,那么在这种理论的指引下,怎么会产生以理论联系实际为特征的中国共产党呢?怎么又会有惊天动地的中国革命呢?事实上,强调实践,往往有其现实的针对性。实践唯物主义主要针对的是某一特定历史时期党的思想路线可能出现了僵化和偏差。然而,将其视为新的哲学形态,其实是没有充分根据的,也不会有大的发展前景,充其量只是为新形态的出现扫清障碍罢了。

“回到马克思”。最近几年,“回到马克思”引发了激烈的学术争论,有质疑的,有反对的,也有赞同的。[3](P51)之所以重提“回到马克思”是因为持这种观点的学者大都认为,马克思以后的马克思主义者对于马克思哲学著作的理解离真实的马克思还相距甚远;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当前形态已变得不合时宜,应有所超越或改变;要解释当代的哲学困惑,必须回到马克思思想本真处、根基处,来深入地对其进行了解和把握。这种认识听起来似乎也很有道理。然而,关键的问题是“现实”究竟到哪里去了?因为马克思主义从来就不是书斋里的学问而是实践的理论,它以改造世界为己任。倘使我们只是一味地研究马克思本人的所言所语,那么,作为思想武器的马克思主义就可能在时代的变迁中陷入“钝化”的境地。尽管持这种观点的学者还反复强调,他们并不是要寻求马克思主义的原教旨主义,但无论如何,在他们的历史现象学视域中,两个基本的“现实”——欧美的后现代和中国的市场经济,的确是不在场的。事实上,“回到马克思”很容易使我们忽视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提出一些不切实际的要求,得出一些不切实际的结论,甚至会否定革命、否定历史,造成思想上的混乱。当然,回到马克思,重新理解马克思,的确也是马克思走向当代的途径之一,但终究不是最重要的途径。只有站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立场去认识和回答当代问题,才是马克思主义走向当代的最根本的途径。在此意义上,“回到马克思”,仅仅是迈出了第一步,仅仅是摆脱了“斗争哲学”,而下一步就应走向“和谐哲学”。

由此可见,以上对于马克思主义哲学当代形态的各种观点,有的与马克思主义哲学形态的转换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有的仅仅为马克思主义哲学新形态的诞生开辟道路,还有的涉及了当今时代的某些特点。实践证明,只有和谐哲学才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当代形态,我们应对其进行更加深入的研究,给予其更多的关注。

四、和谐哲学是当今中国的现实选择

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在实践中对“和谐哲学”的认识不断深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伟大成就,就是在“和谐哲学”的指引下结出的硕果。如今,“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树立科学发展观”、“加强党的执政能力”等一系列命题的提出,充分反映了我们党对“和谐哲学”的认识,已经逐步由“自发”上升到了“自觉”的层次,标志着我们党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和共产党执政规律的认识达到了新的理论高度。走向“和谐哲学”,已成为当今中国的现实选择。

众所周知,中国共产党曾经也是“革命党”,以夺取政权为目的、阶级斗争为主线、武装革命为手段,这是近代中国历史赋予中国共产党人的圣神使命。为了摆脱贫穷落后的局面,寻求民族的进步与发展,我们党带领全国人民进行了坚苦卓绝的斗争,推翻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以及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并最终取得了革命的胜利。革命的年代需要斗争哲学来指导,和平的年代则需要和谐哲学来引领。[4](P69)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我们党成为了“执政党”,相应地,指导思想也应由原来的斗争哲学转向和谐哲学。然而,由于根深蒂固的“斗争哲学”思维的影响,使本来应有的转变却没转过来。直到改革开放,我们党才放弃了“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治国方针,从而回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正确轨道。

当今世界,国际局势正处于深刻的变动之中,争取和平安定的国际环境,加速经济建设和社会进步;消除贫困,增进人民福祉;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促进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等都需要摈弃人类几个世纪来以冲突、对抗为特征的斗争哲学,进而走向“天地人和、共生共存”的和谐哲学。当前,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已进入关键时期。一方面,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另一方面,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仍然面临着许多突出的矛盾和问题。如何实现社会稳定,妥善解决不同社会利益群体之间的矛盾,已成为我们党面临的新的严峻考验。总而言之,不管是当今中国或是当今世界,革命与斗争的年代已过去,走向“和谐哲学”已成为当今中国的现实选择。

[1]黎红雷.儒家的和谐哲学及其在当代中国的运用[J],现代哲学,2006,(3).

[2]萧诗美.和谐哲学的三种诠释模式[J],哲学研究,2007,(10).

[3]徐晨光,吴传毅.论科学发展理论体系的构建[J],湖南师范大学社科学报,2007,(2).

[4]唐光杯.和谐舆论建设的法哲学视野[J],江西社会科学,2007,(10).

李娟(1979-),女,硕士,山西大同大学政法学院讲师,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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