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汉语中社会称谓语的选择模式
2012-08-15李东明
李东明
(西南大学外国语学院,重庆 400715)
一、称谓语的研究概述
称谓语是交际中常见的一种语言现象。在前人的研究当中,学者们对“称谓语”和“称呼语”这两个术语的概念并未达成一致认识,概括起来有三类理解:(1)称谓语等同于称呼语[1]114,(2)称谓语包含称呼语(《现代汉语词典》2002年增补版),(3)称谓语不同于称呼语[2]1。笔者认为,称谓语与称呼语只有在直接称谓对方并表示社会关系时才会重合,二者概念不同,应该加以区分。“称谓语是用来表示彼此间的各种社会关系以及人们所扮演的社会角色等所使用的名称;称呼语是人们彼此间当面招呼所使用的名称。”[3]二者都具有指称性,但它们所属范畴不同,正如么孝颖所指出:“称谓语属于语义范畴,具有一定的系统性和稳定性;称呼语则属于语用范畴,有一定的灵活性、特殊性。”[4]
国内对称谓语和称呼语的研究可以追溯到战国末期的《尔雅·释亲》,西方最早始于19世纪美国人类学家Morgen对人类血亲和姻亲系统的研究。20世纪60年代随着社会语言学的兴起,以赵元任[5]、Brown 和 Gillman[6]、Brown 和 Ford[7]等为代表的语言学家们也开始关注称谓语与称呼语的研究和调查。随后国内外学者们,如Braun[8]、Taavitsainen 和 Jucker[9]、祝畹瑾[10]、崔希亮[11]、郑尔宁[12]、吕雪松[13]等对称谓语与称呼语进行了深入分析和研究总结。就称谓语选择研究而言,李素琼、吴庄[14]采用言语适用理论分析了称谓语通称和尊称的选择过程,但并未指出称谓语在选择时所受的影响因素;修琼英[15]从顺应理论的角度阐释了称谓语的选择过程,但她的研究只停留在解释层面,未能真正解决具体语境中如何恰当地选择称谓语这一问题。总的来说,称谓语选择的影响因素及模式有待进一步研究。此外,交际中称谓语的选择也应该区分面称和背称。
因此,本文试图从语用学的角度对现代汉语社会称谓语面称和背称的选择因素进行分析,并尝试对现代汉语社会称谓语在具体语境中的选择模式及可能的选择路径作初步探讨。
二、现代汉语社会称谓语的分类
称谓语有面称与背称之分。面称指说话人对听话人的直接称谓;背称指交际双方对语境外的第三方的称谓。按照适用范围和对象的不同,汉语称谓系统又可分为亲属称谓语和社会称谓语两类。亲属称谓语指建立在血缘关系或婚姻关系之上的称谓;社会称谓语是指除亲属称谓语之外,表示人在社会中的身份、地位以及与他人之间关系等的一类称谓。根据称谓对象和社会关系的不同,现代汉语社会称谓语大致可分为以下六类:
(一)姓名称谓
姓名称谓是指使用姓名要素称谓对方的一类称谓。姓名称谓包括:全名相称(如:杨刚、李大兵、欧阳旭东等),名字相称(如:江天、晓明、智燕等),名字当中使用叠字相称(如:涛涛、莉莉等),姓氏前面加“老”、“大”、“小”等相称(如:老杨、大李、小王等),名字前面加“阿”等相称(如:阿涛、阿莉等),姓氏以及名字(或名字中某个字)后面附加“子”、“儿”相称(如:孔子、小李子、梅子、英儿等),以及复姓相称(如:上官、司徒、欧阳、夏侯等)。姓名称谓的面称多出现于同辈对同辈、长辈对晚辈、上级对下级,以及关系比较熟悉的人之间,其背称可广泛用于社交场合。
(二)关系称谓
关系称谓是指称谓中用来表示人与人之间社会关系(如:师生关系、同乡关系、朋友关系等)的一类称谓。汉语常用的关系称谓有:老师、同学、朋友、老乡、老板等。这些称谓都可以作面称,能真实地反映交际双方之间的社会关系,例如“老乡”表明的是同乡关系。此外,关系称谓前附加姓氏或姓名可构成复合关系称谓,均可作面称和背称使用,如:刘老师、胡伟同学、张老板等,但“朋友”、“老乡”等前面一般不加姓氏或姓名。
(三)职衔称谓
职衔称谓是指称谓中包含被称谓者的职业、职称、职位、头衔等的一类称谓,表示对对方的社会身份、角色的尊重。职衔称谓都有其背称形式。以职业相称的有:教师、记者、护士、解放军等,少数可作面称使用,如:老师、大夫、服务员、营业员等,多数则用背称后附加“先生”、“同志”、“小姐”等来作面称,如:记者小姐、警察同志、律师先生等;以职称相称的有:译审、技师、副教授、研究员等,少数可作面称,如:教授、高工(高级工程师)等;以职位相称的有:书记、经理、院长等,表示正职或带“总”、“长”字的职位可以作面称,如:总书记、理事长、主任等,凡是副职均不作面称,如:副委员长、副市长、副经理等;以军衔相称的有:少尉、上校、少将等,其相应的军队职务可用来作面称,如:军长、团长、排长等。此外,职衔称谓与姓氏或姓名组合可以构成复合职衔称谓,多数可作面称和背称,如:王医生、记者柴静、李红教授、金城书记、陈连长等。
(四)尊敬称谓
尊敬称谓是指交际中对辈分、声誉、威望较高的人表示尊敬的一类称谓。常用的尊敬称谓方式有两类:一类是以“老”作为前缀或以“老”、“公”作为后缀,均可作面称和背称,如:老张、孟老、夏公(夏衍)、熙公(朱德熙)、德公(李宗仁,字德邻)等;另一类可以用特殊敬称,如“先生”、“女士”、“夫人”、“阁下”、“诸位”等,多用于面称。像“先生”、“女士”、“夫人”前附加姓氏或姓名可构成复合尊敬称谓,也可以作背称,如:宋庆龄先生、周女士、王夫人等。
(五)通称
通称是指交际中不严格区分被称谓者的辈分、社会身份、地位等的一类称谓,多以面称形式相称。汉语通称数量很少,主要有同志、小姐、朋友、师傅、老师等。但这些通称,随时代变迁,也出现了一些变化,如“同志”、“小姐”在20世纪50至70年代被作为通称曾广泛使用,而今社会上对其赋予了其他含义则使之有了消极意义,其使用范围受到了限制;再如,“老师”最初用于从事教师行业的人士,现在也用于其他行业年长或资深的人士。此外,“同志”、“小姐”、“师傅”、“老师”等称谓语前附加姓氏或姓名可构成复合通称,均可作面称和背称,如:许刚同志、欧阳小姐、马师傅等。
(六)拟亲属称谓
汉语当中可以用亲属称谓来称谓非亲属成员,以示亲切,能拉近双方的关系,这类称谓语称为拟亲属称谓,常用作面称,如:奶奶、叔叔、兄弟等。拟亲属称谓语前附加姓氏或名字、“老”、“大”可以构成复合拟亲属称谓,均可作面称和背称,如:张大爷、老奶奶、大妈、罗大嫂、丽雯妹子等。
三、关联理论与社会称谓语的选择
关联理论(Relevance Theory)是 Sperber和Wilson在《关联性:认知与交际》一书中提出的。关联就是“假设P同一系列语境假设的关系”[16]。他们认为,当且仅当一个假设在一定的语境中具有某一语境效果时,这个假设在这个语境中才具有关联性。话语的关联程度依赖于语境效果和认知努力,语境效果与关联性成正比,认知努力与关联性成反比。也就是说,语境效果越大,话语的关联性越强,给听话人带来的认知努力就越少。关联的两个重要原则是认知原则和交际原则。认知原则,即人类认知倾向于同最大关联相吻合。交际原则,即每一个明示交际行为都应设想为这个交际行为本身所具有的最佳关联性。言语交际当中,说话人生成的话语如果能使听话人理解时付出尽可能小的努力而获得最大的语境效果,那么话语具有最大关联。最佳关联是听话人理解话语时付出有效的努力而获得足够的语境效果。
交际过程中,社会称谓语是说话人发出的第一个信息,包含了对对方社会身份以及双方关系的认可。恰当的社会称谓是确保交际顺利进行的重要条件。社会称谓语的选择是说话人寻求最大关联来满足听话人需求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说话人出于不同的交际意图,会在不同的语境中能动地选择恰当的称谓表达来开启言语交际。但在真实的交际中,说话人会结合听话人自身、背景知识、交际语境等寻求最大关联信息,进而选择恰当的称谓语来称谓对方。
四、现代汉语社会称谓语的选择因素
本文从关联理论的角度出发,通过分析现代汉语社会称谓语,发现现代汉语社会称谓语面称的选择主要受被称谓者的社会身份、关联因素、情景因素和最小化原则的制约;其背称的选择受交际双方的共享知识、关联因素和最小化原则的制约。
(一)社会身份
人们在社交中直接称谓对方时,首先要识别对方在特定语境中的社会身份。社会身份有可识别与不可识别之分。一般而言,可识别的社会身份可以从对方的姓名、职业、服饰、言语等因素结合交际情景推测出来;不可识别的社会身份只有在初次称谓对方并且无法获取任何与其身份相关信息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对于不可识别的社会身份,称谓类型主要有通称和拟亲属称谓。例如,称谓陌生人时,由于无法判断对方的身份,那么我们可根据对方的性别、年龄可选用“老爷爷”、“阿姨”、“朋友”等这类通称或拟亲属称谓。
(二)共享知识
共享知识指特定语境中说话人已知信息与听话人可识别的信息之间重合的部分。说话人在选择汉语社会称谓语背称来指称语境之外的人时,首先要对交际双方的共享知识进行识别和估量,进而选择恰当的称谓表达,确保听话人能够成功地对所指称的第三方进行推导。由于受共享知识的制约,说话人对所提及的第三方的称谓表达要尽可能的明示,那么说话人通常会使用复合称谓语对称谓语的背称形式进行限定。但是,如果所选择的背称称谓语对听话人来说既是新信息又无法识别时,交际会出现下面的情况:
例1 甲:明天要去老王家吃饭。
乙:谁是老王啊?
(三)关联因素
称谓语的选择还要考虑其他相关联的因素,如:性别、年龄、辈分、职业、职位、头衔以及与交际双方之间关系的亲疏等。说话人使用了社会称谓语后没有得到听话人的认可或理解,听话人会纠正说话人的不当称谓,或者进一步追问所称谓的第三方指谁。如例2:
例2 訾有德说:“爸爸,今天三元染厂赵家停机了,他们全服气了。真痛快!来,我敬腾井先生一杯!”腾井说:“你应当叫我叔叔 ,我的哥哥和你的爸爸是同学,我和你爸爸也认识好多年了。是这样吗,訾先生?”訾有德赶紧改口:“好,腾井叔叔,小侄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陈杰《大染坊》
在例2中,訾有德称谓腾井为“腾井先生”,过于疏远,不能体现訾有德与腾井之间的叔侄关系,因此腾井对他的称谓进行了纠正。
(四)情景因素
交际情景包括交际场合和社会环境。人们在社交中具有多重身份或角色,每种身份或角色又与特定的交际情景相联系。交际场合有正式与非正式之分,正式场合中的称谓比较郑重、严肃,感情色彩较弱;非正式场合中的称谓比较亲切随意,感情色彩较强。因此,对听话者的称谓选择随交际场合的不同而变化。社会环境是指政治、法律、文化等影响下形成的环境体系。例如,主任王某和普通教师李某是邻居,年龄相仿,在同一所学校工作。在学校,李某会称王某为“王主任”,以表尊重;在邻里之间则会称“老王”,以示亲切。这种称谓上的差别就是受社会环境的影响。
(五)最小化原则
人们在交际中倾向于使用简单的表达来称谓对方,这就是人类语言中普遍适用的省力原则,即“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收益”[17]。最小化原则是指言语表达的简化,是省力原则作用的直接结果。人们在使用言语时会尽可能地花最小的努力去获取最大的交际信息。这种原则同样也适用于称谓语的表达:如果用简单的称谓表达能够达到称谓理解则不使用复合称谓。例如,“同学”作面称称谓要比复合称谓“王娜同学”更加简洁、亲切。虽然人们在交际中倾向于使用简单称谓,但是实际上,特别是在选择背称称谓时,为了获取称谓语与被称谓者的最大关联同时要确保表达的最小化,使用复合称谓来称谓对方的情况也时有发生,例如称谓语“军嫂韩素云”,不但包含了她的身份以及人们对她的尊重,而且简洁、容易识别。因此,最小化原则受其他选择因素的制约。
五、现代汉语社会称谓语的选择模式
汉语社会称谓语的选择是交际者根据选择因素寻求最大关联信息的过程。这些选择因素在人际交往中控制或影响着整个汉语社会称谓语的选择过程。通过对选择因素的分析,笔者总结出一套可以揭示各影响因素及相互关系的“现代汉语社会称谓语选择模式”,如图1、图2所示(图中粗箭头指向表明选择所经历的过程,小箭头指向表明各因素间的制约关系及选择路径):
图1 现代汉语中社会称谓语面称的选择模式
图2 现代汉语中社会称谓语背称的选择模式
图1所示:(1)现代汉语社会称谓语面称的选择是四个选择因素的相互影响下的过程;(2)在选择时,首先要对被称谓者的社会身份进行识别,社会身份分为可识别与不可识别的;(3)社会身份、最小化原则在选择过程中是最基本的、必要的,而关联因素、情景因素是辅助的、可选的;(4)最小化原则又受其他三个选择因素的制约;(5)由于受社会身份的可识别与不可识别两个方面的制约,最终选择的社会称谓的面称类型有所不同。对于可识别的社会身份,说话人则会在姓名称谓、关系称谓、职衔称谓和尊敬称谓的面称形式中选择;对于不可识别的社会身份,说话人则会在通称和拟亲属称谓的面称形式中选择。
图2所示:(1)现代汉语社会称谓语背称的选择受三个因素的制约;(2)这三个选择因素在选择过程中缺一不可,交际双方的共享知识制约着关联因素和最小化原则,关联因素又制约着最小化原则;(3)现代汉语社会称谓语背称可以直接在姓名称谓、职衔称谓、尊敬称谓以及拟亲属称谓的背称形式中选择,复合社会称谓语多数可以用于背称称谓。
具体的交际语境当中,交际者对社会称谓语选择会参照相关的选择因素,可能的选择路径有以下四种:
路径1 遵循社会身份、关联因素、最小化原则的选择路径,交际者在选择社会称谓语面称时,必须做到表达形式与对方的社会身份相关联,这样才能确保成功交际。如:
例3(福升引李石清上)
福升:李先生,请坐。(见李不悦的脸色,改口)喔,李襄理!
李石清:潘经理呢?(后边传来打牌声)
—— 曹禺《日出》
在例3中,茶房福升对李石清的身份是可以识别的,但他最初称李石清为“李先生”,与普通客人的称谓没有区别,不能体现李石清作为襄理的身份和地位。因此,福升察言观色,随后改口称“李襄理”才展开交际。
路径2 遵循社会身份、情景因素、最小化原则的选择路径,社会称谓语面称的选择还要考虑交际情景因素。在下面例4中,高经理称訾文海为“訾先生”,忘记了交际场合是在公司,并且是在跟上级说话,因此自我进行修正,改口称“訾董事长”。如:
例4 訾文海提着公文包进来了。他意气风发,西装革履,老式眼镜也换成了新式金边眼镜。高经理一见,慌忙绕过桌子,伸着双手过来:“訾先生,不,訾董事长。这么早就来了。快请坐。”
——陈杰《大染坊》
路径3 遵循社会身份、关联因素、情景因素、最小化原则的选择路径,在多数情况下,社会称谓语面称的选择必须同时考虑关联因素和情境因素,做到恰当称谓对方。如:
例5 老年妇女:“我说这位大姐呀!我说话不到地方,您有文化,能听明白,我说大姐呀,……”审判员:“别叫大姐,叫同志,或者叫审判员,法庭开庭,别叫大哥、大姐的。”
——刘树纲《十五桩离婚案的调查剖析》
上述例子中,老年妇女称谓审判员为“大姐”,过于亲切随意,不符合审判员的身份和职责,也不符合当时严肃的场合,因此审判员对她的称谓进行了纠正。
路径4 遵循共享知识、关联因素、最小化原则的选择路径,说话人为了使听话人能够识别所称谓的对象,在选择恰当的称谓语背称时会同时考虑双方的共享知识、关联因素以及最小化原则。如:
例6 周朴园:(走至中门)来人!(仆人由中门进)谁在吵?
仆人:就是那个工人鲁大海!他不讲理,非见老爷不可。
——曹禺《雷雨》
例6中,仆人使用“工人鲁大海”而不用“鲁大海”或“工人”,原因在于他考虑了以上三个因素,既恰当地表达了“鲁大海”的关联身份,又能使周朴园对所指称的人进行识别。
以上实例分析阐释了现代汉语中社会称谓语面称和背称在选择过程中的制约因素以及选择的一般规律。说话人在选择社会称谓语时,若没有结合选择因素寻求最大关联信息,就会导致称谓失误,引起听话人的误解。
六、结语
语言是社会的产物,语言又反映社会、文化等方面。汉语社会称谓语是汉语称谓系统中的一个重要部分。交际过程当中,汉语社会称谓语的使用,一方面反映了交际双方之间的复杂的社会关系,传递了对被称谓者的社会身份、地位、职位等的认可和尊重;另一方面又受到社会、文化等方面因素的制约。本文通过深入分析汉语社会称谓语选择因素间的关系,揭示了现代汉语社会称谓语选择的一般规律,进而总结出汉语社会称谓语在语境中的选择模式及可能的选择路径。通过该选择模式,交际者可以避免在选择社会称谓语时出现的“称谓困境”,恰当地称谓对方,从而进行成功交际。今后的研究还可以进一步对称谓系统的面称和背称的指称方式、影响因素、选择模式等方面进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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