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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严歌苓小说的生态女性主义解读——以《雌性的草地》为例

2012-08-15唐璇玉

文教资料 2012年26期
关键词:牧马严歌苓雌性

唐璇玉

(南京师范大学 文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7)

20世纪60年代以来,随着生态危机的日益严重,学术领域关于人与自然,社会与环境的可持续发展问题得到多方面的关注。1962年,美国女海洋生物学家蕾切尔·卡逊的《寂静的春天里》抨击人类对环境的破坏,拉开了当代环境运动的序幕。1974年,法国学者奥波尼在《女性主义·毁灭》里首次提出“生态女性主义”这一概念,指出“对女性的压迫与对自然的压迫有着直接联系。”[1]这一论断后被著名的生态女性主义学者普鲁姆德称为女性主义运动的第三次浪潮。随着不断的传播和发展,经过80年代的一系列生态运动,生态女性主义到90年代达到高潮,一些生态女性主义者开始从文学的视角考察环境和性别的关联,并最终确立了生态女性主义在文学研究领域的位置。

生态女性主义强调把生态思想和女权意识结合起来,试图从生态危机和性别歧视的相似性上,指出人类社会对于自然的占有和男权社会对于女性的压迫之间存在的重要关联。它力图展示的不仅仅是人类恒久拥有的压迫联系,同时也试图借用生态主义这一新潮的价值观来反对各种形式的自然压迫和性别压迫,以唤醒生态文化中的男女平等意识。

而在海外文坛上大放异彩的严歌苓,以自己独特的感受和圆润的笔触,性感挥洒了一部《雌性的草地》,它还原了女性在特殊年代的真实生存状态和生命体验,展示了“雌性之美”的无穷魅力。其中既有作者的女性主义视角,又蕴含了一定的生态主义内涵。因此本文力图撇开单一视角,从生态女性主义角度出发,对《雌性的草地》进行解读,揭示女性与自然,女性与社会的关系。

严歌苓作为海外华人中少数多产,高质,涉猎度广泛的作家,既拥有东方文化的积蓄吸收,又有对西方文化的深刻洞察,这就使得她的作品形成“翻手为苍凉,覆手为繁华”的独特魅力。而她一贯擅长在宏大叙事中书写女性的遭遇,像《一个女人的史诗》、《避难》、《小姨多鹤》等,都融合了她独特的视觉和特有的艺术风格。在《雌性的草地》这部长篇小说中,严歌苓刻画了一个“雌性群”——牧马班的女子在残酷的自然环境和严酷的父权制文化下的生存挣扎。迫于政治意识而被下放到草原来的牧马班女子们,与其说是来奉献、历练,不如说是来破坏自然和遭受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

草地作为牧马班女子朝夕相处的自然环境,严歌苓在《雌性的草地》中有大量对草地种族的描写。和女性遭遇相比,人类对自然的破坏触目惊心。书中的红马本是桀骜不驯、卓尔不群的骏马,但是充当军马以后,为了便于驯服,被兽医生生地骟了。褪去性别的红马,成了人的傀儡,再无生气。老狗姆姆,虽孕育众多生命却一再遭受人类的白眼和侮辱,没有狗食可吃的姆姆被逼得去偷主人的食物,最终被驱赶,它以身试法,收养两只狼崽,却为世不容,处境悲惨。狼崽金眼对养母姆姆的保护却因其“叛离狼族”而遭受毒打。人类带着凌驾于自然之上的优越感肆意地践踏动物,破坏草地。十年后,另一批知青来到这片草地上,他们虽激情洋溢,斗志昂扬,然而他们的辛勤付出却只是对草地的破坏和毁灭。养的牲畜还不够吃,很多闲散人员用毒药毒死狼,乌鸦等,对动物的扼杀给草地带来了瘟疫,最终致使草地走向荒芜。

对自然肆意践踏的背后折射的是作者对自然、对生态的担忧。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关系着女性的生存和发展。生态女性主义认为,女性和自然有着天然的联系,苏珊·格里芬就曾在《自然女性》中说道,“我们是岩石,我们是泥土,我们是树木、河流,我们是风……有人告诉我们,我们是大自然。”[2]女性的生理特征和情感特质都和自然有着高度的契合。这就使得女性和自然有着天生的亲近力和深厚的情感纽带。在《雌性的草地》里,动物意向的无处不在恰好说明了这一点。 像“红马”、“母马绛杈”、“老狗姆姆”、狼“憨巴”、“金眼”等,这些动物身上都展现了一定的兽性和人性。

书中沈红霞与红马的较劲。“红马回头看一眼,突然被她吓住了:这个泥血交加的人形是这样可怕难缠。它的步子错乱起来。垂死的对手使它萌发了一点良知,它与她多次搏斗拼命、皮肉厮磨,于无知觉中蓄集的情感在这一刻发生了。它再次回头看她时,心里竟有种酸酸的感动”。[3]在这里红马被赋予了人性,它作为沈红霞和自然的“中间物”,见证了人与自然在拉锯,竞争,共存中寻求的妥协。也是红马和沈红霞在挣扎中的情感磨合,红马是沈红霞理想的化身。而“在一个明媚的黎明,柯丹在体察胎内生命骚动的同时,看见老狗姆姆用血埋葬了丑陋低能的崽儿。她与它对视了很久。突然有种不同种类的生命殊途同归的觉悟”。[4]这是同作为母体,柯丹和姆姆对生命无常的喟叹。而老狗姆姆身上也暗含女性的慈悲和母性的宽容。被自己的崽崽嫌弃,抛弃,即使生下怪胎也依然悉心呵护,甚至出于同情从狼群中捡回了憨巴和金眼,憨巴的狼性(兽性)使得它咬伤自己的兄弟金眼和“养母”姆姆,对羊群的疯狂袭击显示了憨巴本质上狼性(兽性)的舒张。而金眼对老狗姆姆拼死的保护却暗含着人性的光辉,虽然它最终因为背叛种族而遭受人类的毒打,但是它的勇敢、忠义却作为另一种生命本能(人性)而得到展现。同是狼族,憨巴和金眼,一方展示的是兽性,一方展示的是人性。但是恶与善的报应却在这儿颠倒了,背信弃义的憨巴得到了赞美和歌颂,而忠诚勇敢的金眼却遭受歧视和毒打。[5]在憨巴身上我们看到了动物的凶残,但是在金眼身上却看到动物对母体的依赖。母性的受难和宽恕和对于自身毁灭的情愿,作为雌性的基本特征在老狗姆姆身上得到了体现。红马最终被阉割,母马绛杈因精神暴动而流产等等,这些一方面说明了生存竞争的残酷,另一方面也应和了“女子牧马班”对理想和信仰的积极追求和结果却流离失所的反讽,折射出自然和女性在反抗压迫上的相对应的直接关联。

《雌性的草地》是严歌苓出国前的作品,通过写一群牧马班女子的性别异化来抨击黑暗现实对人性的扭曲。“文革”作为一个特殊的时代背景,人性被抑制,人的价值和尊严被漠视,命运在这一时期显示出它的荒诞性。严歌苓后来反思说,“十多年前,我们存在于这些生活之中,毫不怀疑它的合情合理,而多年过去,当我的目光几经折射去回望时,当年合情合理的生活就显出了荒诞的意味”[6]。因此,严歌苓坦言对于《雌性的草地》,“写性并不是我写这部小说的原始动机”[7],“当时我感到她们的存在很不真实,像一个放在‘理想’这个培养皿里的活细胞;似乎人们并不拿她们的生命当回事,她们所受的肉体、情感之苦都不在话下,只要完成一个试验”。[8]如此可见,在作者看来,要几个弱女子赤手空拳,仅凭着虚幻的理想和信仰去和险象环生的大自然进行搏斗,并赔上青春和健康的体魄,这显然是对生命的极大不尊重,是对人性的野蛮践踏。

作者在书中着力刻画了七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在 “女子牧马班”的生活,她们在烈日和严寒中的被折磨,被摧残,牺牲了青春和美貌,从有个性的人变成毫无个性的傀儡,真实地展现了那个特定年代中的青年们庄严而荒谬、虔诚而愚昧的忠贞、激情和义无反顾的,带有宗教色彩的奉献精神。鲁枢元在《生态文艺学》中辟专节论述了女性与自然以及艺术的关系,他说“现代文明中的一切偏颇,一切过错,一切邪恶,都是由于女人的天性严重流丧,男人意志的恶性膨胀造成的结果。”[9]在《雌性的草地》中就有一个耐人寻味的场景:一位军区首长去视察马场的时候说 “红军里头女的啥不能干?走着走着把娃娃生下来的都有。女红军也有用大刀片宰人,你们信不信?牲口也是母的凶,你们信不信?有没有女娃敢放军马?!我看是有的,你们不信?我是信的。”[10]这段话乍看之下,是对女子生命力的美赞,然而从女性主义角度来看,却是对女性生命的轻视,困难在他嘴下是如此的轻描淡写,却是以赔上女性的青春和生命为代价。这样的“鼓舞”是典型的男权霸语,是对女性精神和肉体赤裸裸的压迫和蔑视,它的本质就是去除“女性”。严歌苓在《雌性的草地》自序中也说:“要成为一匹优秀军马,就得去掉马性;要成为一条杰出的狗,就得灭除狗性;要做一个忠实的女修士,就得扼杀女性。”[11]因此,要想脱离男权社会的控制,只能自行脱离女性的身份,这就必然导致女性的异化。

像书中的“英雄人物”的沈红霞,家庭的不幸本是一种缺憾,可惜将军十岁开始便教育她“叫她不要穿花里胡哨的衣裳;让她争取拿更多的奖状;让她好好听老红军作报告;让她每天读报纸;让她跟学校下乡劳动时多干苦活。”[12]她视这些教条为信仰,才有了后来她驾驭红马时的倔强和顽劣,她为了救绛杈而跳进沼泽,失去了一条腿,即使是自己吃马料,也不和战友争食物,还对自己偷马料吃感到愧疚等等。她一次次以身体的自残来完成理想的高度,她自身没有作为女性的性别认同,因此她的无私无畏才显得触目惊心。她以芳子姐和陈黎明的事迹为榜样,激励自己,但是她的艰辛付出并没有换来牧马班姐妹们的理解,反而大家都视她为威胁。简媜曾在《女儿红》中畅谈女性观时曾指出“……蝴蝶和坦克是可以在一个女人身上共存的。”[13]沈红霞就是这样一个集蝴蝶和坦克于一身的女人。“没有男性的地方,女性就会生出男性的力量与男性的粗野。”[14]然而,她有多优秀就意味着她所遭受的毒害有多深。她是时代与男权思想合谋的牺牲品。

另一个被异化的人物是老杜。她自卑怯弱,父母双双牵手跳楼自杀了,留下她一个人面对残酷的生存竞争,丑陋和自卑,加上对男性的欲求都直接导致了她性格的扭曲和变异。例如,她粘着具有男性性格的柯丹,钻她的被窝,即使挨揍也不逃走;她为了体验一刻的晕眩而甘愿被马鞍子磨得血肉模糊;她反复念柯丹的话,把它念成一句下流话;她跳进冰窟窿救马驹,她视叔叔为“理想情人”……在这些片段式的描述里,老杜一个正常人被淹没在一个不正常的时代里,即使是生存的艰辛也没有让她清醒地认识到所谓 “理想”的野蛮和荒诞,最后被冻死在回城的车上。

而柯丹,“女子牧马班”的班长,高大壮硕,力气惊人,严歌苓一开始就让她,作为女人的榜样,一个近乎男性的形象出现。在荒蛮的环境里,一个柔弱的女性是难以抵抗来自自然和男人的双重威胁。因此去除“女性”似乎就成了唯一能活下来的方式。但作为人,欲望是不可扼杀的,面对草原上唯一的男人,叔叔的存在对“女子牧马班”既是种潜在的威胁也是种致命的诱惑。柯丹一时欢愉和叔叔偷情,生下布布。她像男人一样做着最苦最累的活,即使在怀孕的时候也不例外。最终恶劣的生存坏境让其他女性都走向异化,而柯丹却因为偷偷生下布布,并竭尽全力去照顾她,而找到了“女性”的回归之路——“母爱”。这也许是作者有意在男权社会压迫下留给女性的一丝曙光。女人的母性作为天性,是不可被轻易剥夺的。

最可怖的是主人翁小点儿,她美丽,邪恶,十六岁就经历了乱伦,偷窃,凶杀等伤害,这一切都催使她过早地成熟和心机缜密。她是“女子牧马班”中最有个性的一员,她的反叛是对女性个体欲求的尊重,是对男权社会的反抗,然而爱和性却在她身上对立着。她与姑父的情欲舒张是自然本性,然而与骑兵营长的邂逅,却使她因爱而生出自鄙。她最终也被集体忠贞的信仰所感化掉了。这“改邪归正”看似是灵魂的超脱,其实是对生命内核的扼杀,是对荒诞理想和现实的妥协。性,作为最原始的生命动力,在被规束的那一刻也意味着人性的毁灭。在那个残酷的年代,唯有扼杀性,才能成就圣洁的灵魂,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作为旅美作家,严歌苓一直坚持中文书写,她的小说对中国女性,尤其是海外的中国女性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和同情。这和近代以来的女性作家有些不同,但本质上来说,对女性命运的关注和女性发展出路的探求一直是中国女作家的着眼点。

西蒙·波伏娃曾说:“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被塑造成的。”[15]千百年来,女性一直处在男权社会的压迫之下,被迫成为“他者”而在公共场合缄默,沦为社会的次等公民。女性的苦难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终结的。虽然五四新文化运动曾掀起令女性热血沸腾的呼唤——“出走”。并且一些作家的作品也反映出女性意识的苏醒:庐隐的《海滨故人》写出了女性的焦灼和苦闷,丁玲的《莎菲女士的日记》更是以反叛的姿态,对女性的情感诉求做了大胆的坦露,然而在各种社会制度的禁锢面前,女性即使出走也还是无路可去。这也是萧红曾慨叹的:“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而身边的累赘又是笨重的!而且多么讨厌呵,女性有着过多的自我牺牲精神……不错,我要飞,但同时觉得……我会掉下来。”[16]萧红在亲历了女性的生存不易后发出如此的喟叹。她在自己的一系列作品中以浓墨淡彩的笔墨描写了一群底层的妇女们的生存景观。像《生死场》对女性生育之痛和男性疯狂的性本能的描写,渗透了对女性生育之痛,疾病和死亡等的同情,传达了荒凉死寂的女性生存姿态,进而追问女性的生存意义。包括后来的张爱玲、王安忆等都对女性的生存状态做了深刻揭露,都对女性的生命给予了强烈的关注,但是她们更多的是对女性生命个体的关注,是对人与人之间冷酷关系的敏锐感触和尖锐批判,缺乏生态女性主义写作的自觉性和主动性。

到九十年代,很多作家的作品已经直接或间接地透露出对女性的生命意识,生存状态和精神面貌的关注。像成一的小说《千山》,表达的是父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张抗抗的《作女》,反映的是新时期的新女性的新价值观和反叛意识。而张贤华的小说《远方》和简媜的散文,都从女性和自然的关系入笔,探讨女性的生存状态和突破男权社会束缚的方式。然而女性解放作为一个恒久的问题,始终没有得到根本有效的解决。从女性的生存现状来看,女性解放仍然停留在形放而神不放的地步。因此,如何提高女性群体的思想觉悟,如何实现真正的女性解放都成为值得进一步思考的问题。

而始终与现实保持密切联系的海外作家严歌苓,她一方面继承了20年代以来女性作家对女性生命的关注热情,另一方面她把女性写作升华到了“雌性”写作的高度。并以虚实结合的手法通过对雌性(女性)——兽性——畜性的三重剖析,深入阐释了对自然,对人性,对生命尤其是对女性生命的尊重。拉近了自然和女性的关系。如她在 《雌性之地———长篇小说〈雌性的草地〉再版后记》中所说,“把女性写成雌性,这个容量要大得多,也本质得多了。雌性包含着女性的社会学层次的意义,但雌性更含有的是生物学、生态学,以及人类学的意义。”也因此,在作者笔下,牧马班女子们在草原上生活得像男人一样潦草肮脏,她们集体泯灭掉自己身上女性的柔媚,像男人一样去与自然搏杀。她们不再是作为“女性”而存在,而是被异化成了简单的“雌性”。从雌性出发,那么性爱作为最基本的诉求应该得到尊重。但是在《雌性的草地》里,性爱却变成一种枷锁笼罩在每个牧马班女子身上,逼得她们失掉尊严,丢弃正当的欲求,被折磨和禁锢地失掉“女性”才罢休。即使是随性的小点儿也最终没能逃脱它的藩篱。可见,女性的思想觉悟远没有高到能跨越时代的道德管束,为自己赢得应有的权利。这种残酷的性欲绞杀背后所折射出来的正是男权机制对女性生存权利和尊严的践踏和漠视。严歌苓看到了这一点,女性作为雌性的一部分,需要抗争的东西太多。但是至始至终,“人性,雌性,性爱都是不容被否定的”。[17]

因此,严歌苓的作品,无论是对自然女性的观察,还是对社会女性的书写以及对女性生命意识和情感体验的思索,都在某种程度上契合了生态女性主义的内涵。作者的女性视点总是流露出人性的悲悯,无论是对女性书写还是对文革的反思,归根结底都是对人性的深刻洞察,是人道主义精神的理性张扬。这也是严歌苓在一群女作家中能脱颖而出的原因之一。可见,人类与自然,男性与女性二元对立的思维从根本上制约了女性的解放和身心发展。在男权社会的掌控之下,女性的性别意识被压制着,使她们成为自然和男权社会奴役的对象,这从根本上是违背人性和人道主义精神的。社会的发展本是雌雄同体的,和谐社会应该是自然和人类和谐共存,是男性和女性的和平共处。

[1] [美]露罗斯玛丽·帕特南·童(Rosemarie Putnam Tom)著.艾晓明等译.女性主义思潮导论.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370.

[2] 苏珊·格里芬.自然女性.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8:61.

[3] 严歌苓.雌性的草地.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1988:35.

[4] 严歌苓.雌性的草地.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1988:184.

[5]杜若松.严歌苓小说动物意向的生态女性主义旨归——以《雌性的草地》为例.名作欣赏,2010:12.

[6] 严歌苓.一个女兵的悄悄话.北京解放军文艺出版社,1987:373.

[7] 严歌苓.从雌性出发(代自序)·雌性的草地.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1998:2.

[8] 严歌苓.从雌性出发(代自序)·雌性的草地.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1998:4.

[9] 鲁枢元.生态文艺学.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2000:93.

[10] 严歌苓.雌性的草地.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1988:8.

[11] 严歌苓.从雌性出发(代自序)·雌性的草地.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1998:5.

[12] 严歌苓.雌性的草地.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1988:117.

[13] 简媜.女儿红.北京九洲图书出版社,2000:132.

[14] 严歌苓.雌性的草地.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1988:113.

[15] 西蒙·德·波伏娃著.陶铁柱译.第二性.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10.

[16] 聂绀弩.怀念萧珊.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1:30-31.

[17] 严歌苓.从雌性出发(代自序)·雌性的草地.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19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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