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文有效教学的尝试——学生文言文学习兴趣培养的几点作法

胡永生

文言文的教学在高中语文新课程中仍然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新课程教材文言文数量增多，课文难度增大。从功利的角度来看，学生语文成绩的高低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文言文得分的多少。从培养学生人文素养的高度来看，几千年积淀下来的文质兼美的文言文，因其传承着中国五千年的文化价值、教育价值和艺术价值，对于培养我们学生特有的审美情趣与价值取向，对全面提高学生的人文素养方面有其不可替代的优势。然而，作为新世纪的中学生，对文言文语言上的陌生感与价值观念的差异，再加上缺乏语言环境，对文言文要么认识不足，要么认为文言文晦涩难懂，没时间慢慢品读咀嚼，不爱学习文言文。文言文教学价值与学生不爱学习的思想认识产生了突出的矛盾。这一矛盾是困扰中学生和老师的一个难题。这个难题解决不了，学生不愿学、难学，老师难教，就必然带来文言文教学效率低下的后果。我从多年教学出发，把自己在文言文教学上如何激发学生学习的兴趣，提高学习文言文的主动性与积极性，提高文言文学习效率等方面的一些尝试进行了梳理。

一、强调出声的“诵读”

朗读是一种目视其文，口发其声，耳闻其音，心通其情，意会其理的综合阅读活动，是从字、词、句到段、篇、章，从文字到语音、语义，从表层意思到深层意义、潜在情味的全面感知。把语气、语调、情感都读出来，就要有一个琢磨和体验的过程。不琢磨，语气语调读不出来；不体验，情感就表达不出来。朱喜在《朱子家训》中曾明确指出，“凡读书，须要读得字字响亮，不可误一字，不可少一字，不可倒一字，不可牵强硬记，只要多诵遍数，自然上口，久远不忘。”会读是学习文言文的基础，读会是理解文言文的起点。有些学生默读能力不差，但是大声有感情朗读就有些吃力，就是不能读正确，不是误读就是错读，不是少字就是多字。读不好文言文是学生不喜欢学的第一个原因。因此，解决读的问题是提高学生学习文言文兴趣的第一步。流利的“读”，对提高学生爱学文言文的作用不小。朱熹说得好，“读得熟，则不待解说，自晓其义也”。要“读出感情”必须对文本产生兴趣，也就是说，学生有兴趣走进文本并对文本有感情后才能达成。也即，通过“有感情朗读”，才能“读出感情”。朗读有利于文本的解读，文本解读反过来又有助于朗读素养的提升。正如曾国藩在《家训·字喻纪泽》中所说：“非高声朗读则不能得其雄伟之概，非密咏恬吟则不能探其深远之韵。”“先之以高声朗读，以易其气；继之以密咏恬吟，以玩其味。”因此，在朗读教学过程中，应当和文本解读同步进行，尤其是要帮助学生掌握一些文本朗读的方法，使他们尽快地进入文本，做文本的知音。通过有节奏的诵读，感受文本中传达出的作者的心音。简单的说，就是通过对文本有声的诵读与作者及其主人公产生情感上的通灵。离开了读，学习文言文犹如空中建楼阁。因此，应该重视学生的“读”，把时间还给学生，要求他们认真地读、专心地读、大声地读。学生通过对文章的反复朗读，就可以感受到文言文的丰富性、文言文语言的连贯性，领会语言表达的规律性，不经意间对语言那抑扬顿挫的语调、错落有致的节奏、平仄协调的音韵和奇特严谨的结构具有深切的体验，从而增强对语言规范的敏感性和鉴别能力，让学生在大量的诵读过程中品味语言，也增强了语感。教学过程中，教师的示范朗读、教读、学生跟上音频材料摹仿朗读等都是很有效的方式。老师长期坚持指导、点拨、监督与鼓励，学生就能把课文的语调、语气把握准确，古文的句子节奏及句式特点也能得以掌握，理解翻译古文的能力就会逐渐提高，学生古文的语感也就水到渠成。

二、在逐步积累基础上，学会推断确定实词词义的方法

在文言文学习过程中，难倒学生的主要障碍是实词词义的理解，一段中、一句中的一两个关键词理解不了，就会使学生理解全篇的信心受挫。有时理解不但歪曲、相反，甚至不知所云。因此，在教学中不但要求学生积累一些文言实词的基本词义，还要教学生学会文言实词词义推断方法。“上古汉语是一种单音节单语素类型的语言，存在着大量的单音节同义词，从而为具有同义关系的并列式词组的词汇化提供了材料”。文言文绝大多数是单音节词，而现代汉语中大多数是双音节词，许多并列词复合双音节词都是由古汉语中的单音节词发展组合演变而来的。许多的双音词又是并列式结构的复合词，是由同义、反义、类义的语素连用构成的。因此，我的做法是首先教学生学会对所遇到的文言实词从包含这一文言实词的现代汉语众多的双音节词中选定一个，进而用这个现代汉语双音节词中所熟知的另一半语素义来解释遇到的这个文言词在古文中的词义。用这种方法确定文言词义虽说要求学生现代汉语词汇要相对丰富，但方法便捷，来得快。例如：“卒”由现代汉语中的双音节词“生卒”推出是死；“加”由“更加”推出“增加”；“怜”由“爱怜”推出是“可爱”；“疾”由“迅疾”推出“急，快”等等。刚开始还是要老师多给学生示范，还要多鼓励学生大胆尝试，在现成的众多的双音节词中，总有一个语素是相对应的或相反的。反复练习之后，学生通过这种方法对词义确定推断的正确性与准确性就会大大提高。

其次利用句子结构来推断词义。有些句子结构整齐，对仗，在句中相同结构的同一位置，词语意思往往相同，相对或相反。例如：“既无伯叔，终鲜兄弟”一句，由文中“无”推知“鲜”也应是“没有”的意思。再如“敛不凭其棺；窆不临其穴。”由“敛”通假“殓”的意思“入棺”推出“窆”也应为“入葬”。

再次，通过分析字形的结构，确定其词义。汉字是音、形、义的结合体，从造字法的角度除形声为音义结合外，象形，指事、会意三种造字法造出的字均为表意字。正是汉字的这种造字方法，给推断音、义，特别是意义提供了便利的条件。所以帮助学生掌握这一技巧，对于学生学习文言文帮助很大。

除以上方法外，还有借助词性，语境等方法，都能确定与推断出词语的具体含义，学生慢慢掌握了这些方法，自然也就降低了学习理解翻译文言文的难度。

三、名句名段引路，激发学生学习文言文的兴趣

由于文言文文字凝炼，文意丰沛、生僻字相对较多，再加上过去教学方法上的“满堂灌”，从而让一部分学生对文言文产生了枯燥无味，晦涩难懂的成见。学习文言文形成了先入为主的畏惧的心理，教师应帮助学生克服畏难心理，这关键在于老师的引领。感受文言文经典文句的言辞华美，言简意丰，以及深厚的人文精神，让学生的情感得到滋养与浸润，心灵得到启迪与感召后，帮助建立起“我要学的”坚定信心。这样学生学习文言文的积极性甚至还会高过学习现代文。我的做法是每次上文言文时，课前课后我都会精选一些充满人生哲理的语句与文段，印发给学生，使其在理解与试译的基础上感受句段中的作者情怀与人生哲理。学生为句段中的语言美、情感美、哲理美等深深震憾与折服，从而渐渐喜欢上文言文。比如：学《劝学》时我提供给学生的是“玉在山而草木润，渊生珠而涯不朽”“天不为人之恶寒也辍冬，地不为人之恶辽远也辍广，君子不为小人之匈匈也辍行。天有常道矣，地有常数矣，君子有常体矣。君子道其常，而小人计其功。”再比如学《梁惠王上》时，给学生提供的是：“孟子曰：爱人不亲，反其仁；治人不治，反其智；礼人不答，反其敬。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已。其身正而天下归之。《诗》云：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在学《烛之武退秦师》一文时，提供的是：“仁者爱人，有礼者敬人。爱人者，人常爱之。敬人者，人常敬之。”在学《师说》时，我提供的是：子路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冉有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公西华曰：“由也问闻斯行诸，子曰，‘有父兄在’；求也问闻斯行诸，子曰，‘闻斯行之’。赤也惑，敢问。”子曰：“求也退，故进之；由也兼人，故退之。”再如学《鸿门宴》时，我给学生一段：“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总之，我试图通过与所学文言文作者相关、文章主旨相联的经典语段，来吸引他们对课本本身的深刻理解，同时也感悟到所提供材料的深刻与睿智，达到启迪学生心智、震憾学生心灵的效果，用隽永的语段吸引他们，用深刻的道理引导他们，用跳起来才能够得着的难度挑战他们。培养他们喜欢学习钻研文言文兴趣。后来我还开辟了两日一句经典的专栏，利用教室里的小黑板，让学生搜集喜爱的文言经典语句，每两天轮换写在小黑板上并写下译文供大家学习积累。积少成多，日久天长，学生作文中时常引经据典，语文素养有了很大的提升。

四、分化任务学生讲解，上挂下联老师点拨

每学习一篇文言文，我都会将学习的课文内容分解到同桌两人小组内，相同的内容我会同时布置给不同的三个小组，目的是既分散了任务，又让全班同学都有任务。要求承担任务的同学做深入细致的准备。从疏通文意到特殊语法现象都应能够讲清道明。上课时我会随机叫一组主讲，另外两组的同学协助，补充；没有承担任务的同学，在认真听完后，对于一些重要地方的字词句，或语法、或思想内容以及自己不明白的地方向承担任务的同学质疑。在这样的形式当中，展开评比：看质疑者提出的问题质量高，还是解答者的回答通透圆满。这样就使得试讲的同学课前准备要充分用心，还要查阅、比照。不但准备认真，还形成了深入钻研，查阅资料，认真核对的学习习惯。在讲清道明了一段文字后，他们学到的东西，要比原来老师一言堂，他们只带着耳朵来听一课书所学到的东西还要多，对所讲的内容记得清楚，掌握得牢固。学生由于是自己动手用心学来的，也更有成就感。我处理教材的方式与教学策略的改变，让学生不但攀登知识的高峰，而且彰显了个性、创造力、生命力，获得精神的陶冶和心灵的净化。当然，这种方式也会有许多地方，是学生注意不到或无法解答的，这时，我就会视其具体情况，或引经据典，或上挂下联，给予点拨、答疑。由于对课文要义深谙心中，无论是哪个字词，哪个文句，与学过的哪篇课文中的类似或不同，我脱口而出，信手拈来，随时引导帮助学生回忆、巩固、归纳。老师扎实的文言文功底，让学生敬佩有加，学习模仿的心理一再产生，学习文言文的积极性也就更高了。

五、下水试写文言文

2002年江苏南京高考满分作文《赤兔之死》给我触动很大，后来陆陆续续各省都有用文言文写成的诗文在高考中得到了高分，我就把这些考生的作文找来，念给我的学生们听，这对学生影响很大。我并不提倡学生作文用文言文来写，写文言文的难度与束缚是显而易见，但是，在作文中穿插几句文言文句子，既会增添文章的语文色彩，也更能帮助学生提高掌握文言文的水平与能力。针对有用文言文写作欲望的同学，我还是给予鼓励的，引导他们与所学的课文相联系，或续写原文，或点评文中的人物，或仿写与所学文体一致的文章，总之或写一段，或写一篇，随性而定，不必强迫，对写作中的文言句式、语法等我也不是严格要求，只要顺畅就行。受到鼓励的学生写作的兴致一下提高了。当他们感到自己功力不足时，他们就会更加努力地学习与积累文言文的词汇与句式，心甘情愿地去啃更多的文言文，这样文言文不仅满足了学生写作的好奇心与好胜心，还极大地激发了学生学习文言文的主动性与积极性。由于是学生自愿，慢慢地部分学生就能写出像模像样文言文的文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