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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20世纪社会主义的特色性

2012-08-15司开林

中共乐山市委党校学报 2012年3期

司开林

(常州工程职业技术学院 社会科学部 江苏 常州 213164)

20世纪的社会主义是各具特色的社会主义,这是从民族国家构建和发展衍生出的自然逻辑。民族国家独立、统一和构建是20世纪人民事业不可阻挡的进程,其解放和独立的力度与幅员前所未有。社会主义的出现是民族国家构建的新形式、新形态,从根本上改变了所在国家和民族的命运与前途,赋予它们以新的质的规定性和新的历史内容;另一方面,社会主义一诞生,就以民族国家为依托和载体,社会主义在民族国家内获得了孕育的现实条件,其物质资源和精神财富是社会主义发展的不竭力量支撑。社会主义以民族国家的面貌出现,也必然以民族国家的形式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这是社会主义与民族国家互为体面、息息相存的辩证过程,这种情形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历史事实,因此其发展的进程和性状只能由历史来演绎和规定。

一、社会主义的特色性

社会主义的特色性,就其形式意义而言,是以民族国家作为存在与发展形式的社会主义。对于已经是社会主义的民族或国家来说,其民族特征、文化传统、历史习惯、国民精神、发展层次、国际方位等等,必定在特质、特点和特色方面给社会主义以淡不去的底色。社会主义的特色,是与民族国家的历史传统和发展历程伴随而至、息息与共而融合和升华出来的特色,是多样性的综合。社会主义孕育而生和披荆斩棘的过程无不包含其特色,“一切民族都将走向社会主义,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一切民族的走法却不完全一样……每个民族都会有自己的特点。”其后社会主义的革命和发展验证了列宁的预见和远见。

特色性的社会主义,就其实质层面而言,是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原理、社会主义的基本规定、人类社会发展的普遍规律同本国客观条件和人民需求的有机结合,并在本国作为社会制度、运行体制而存在和发展的社会主义。本国实际、生产力水平、经济结构的品质、政治文明程度、法制运行层次、国民素质、社会文明质量的总体性状、所处的国际方位等构成民族国家的特色,并被社会主义吸收和改造,融于社会主义进步的过程中。而特色本身,就是根本制度、基本制度、运行体制、时代理论、发展路径、战略部署、区域规划、全局重点、梯度层次、国际应对等以及由此洋溢出来的特色。因此,特色是社会主义本性和本质的彰显,而且理所当然地被理解为把社会主义主客观条件应用于现代化目的的自觉的、合乎发展逻辑和境界的过程。

被奉为圭臬的苏联式社会主义,一直被此后的社会主义国家效仿。苏联式的社会主义缔造了俄罗斯民族从未有过的辉煌,改变了欧洲的发展进程,开拓了人类历史的新纪元,影响了20世纪的世界格局。而世纪末的寿终正寝也为社会主义留下了万分的遗憾,鸣响了警醒的洪钟,埋下了浓重的阴霾。十月革命是划时代的历史事件,以此为基点,社会主义开始了势如破竹、不可阻挡的建构工程和发展征程。纵观20世纪,如果对苏联模式的特征做一个最特质性、最根本性的浓缩,无疑就是过度集权。其主要表现为:首先,经济上,表现为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它以国家政权为核心,以党中央为领导者,以各级党组织为执行者,以国家工业发展为唯一目的,以行政命令为经济政策,以行政手段为运作方式。这是一个有鲜明特点的经济体制,它限制商品货币关系,否定价值规律和市场机制的作用,用行政命令甚至暴力手段管理经济,把一切经济活动置于指令性计划之下。它片面发展重工业,用剥夺农民利益和限制居民改善生活的手段来达到高积累多投资的目的。其次,政治上,又表现为高度集权的行政命令体制。对内,它将权力高度集中于党中央,而党从中央到地方的各级组织,大多数情况下又是由个人意志所操纵的。这就造成了党政不分,共产党领导一切,直接发布政令,管理国家事务,民主集中制有名无实,社会主义法制被忽视甚至遭到践踏。干部由上级委派,领导终身任职,基本上不受群众监督,最后形成个人高度集权,并由此衍生出个人崇拜、官僚主义和形形色色的特权现象,从而严重损害了党和国家正常的民主生活。再次,思想文化方面,对文化、教育、宣传等部门实行统一的行政审查体制,由上级任命各部门各单位的大小管理者。视领导人之声是真理的唯一标准,把不同声音视为异端,轻者批判,重者使其沦为阶下囚。最后,对外关系上,集中了严重的官僚主义、主观主义、沙文主义和专制主义,即是封建农奴主式的作风于一体的大国强权体制。它不顾别国的国情,以社会主义阵营的老大哥自居,到处指手画脚,发号施令,对违反其意志的国家则严惩不贷,从舆论声讨、经济制裁直到外交孤立,甚至实行军事干预或占领,无所不用其极,结果造成了社会主义阵营的分裂,削弱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力量。总之,苏联模式高度集权、过分集权、绝对集权,背离了《共产党宣言》和列宁的最初理想,违背了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和精神,违背了人类文明的进步和人的解放的总体趋向。正因为如此,西方的学者一般称之为党国政体、党宪政体或极权主义政体。

与苏联模式截然不同的是南斯拉夫式社会主义:自治式社会主义。南斯拉夫社会主义自治制度具有如下特点:首先,实现了生产资料社会所有制,而非苏联和其它社会主义国家的国家所有制。生产资料社会所有制是南斯拉夫社会经济制度的基础,生产资料不属于任何个人、集团或国家,而是属于整个社会,属于全体劳动者。而在国家所有制企业中,劳动者与生产资料事实上处于分离状态,没有对生产资料的直接管理权。社会所有制实现了劳动者与生产资料的直接结合,每个劳动者都有权对生产资料进行管理和支配劳动成果。在国家所有制企业中,国家是一切活动的主体,国家机关代表工人行使权力,进行管理。而在社会所有制企业里,工人是企业的主体,国家对企业只进行监督。其次,在管理体制上,实行市场调节与计划调节相结合的体制。在自治体制下,南斯拉夫将整个经济纳入市场调节,国家施行指导性计划,市场发挥主导作用,充分运用价值规律,扩大企业自主权,允许企业独立经营外贸,选择国际市场。但是也并不完全排斥“社会计划”的调节、指导作用。再次,在国家政体方面,建立起民主化、而非苏式的集中化国家政权体系。在这个体系下,除国防、外交等权力归中央外,其它经济和社会管理权通通下放给共和国地方。次之,在社会政治制度方面,实行代表团制原则。联邦、共和国、自治省三级议会实行代表团制,议会代表由选民选举、监督和罢免。最后,在外交上,实行不结盟的外交政策,这对其争取一个和平稳定的国际环境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南斯拉夫实行社会主义自治制度三十多年,经过不断完善和发展取得了显著的成就。农业的发展速度较快,一度居于世界前列,人民生活水平也有显著提高。南斯拉夫由一个落后的国家变成一个具有中等发展水平的现代化工业──农业国。但是自1980年铁托逝世后,自治制度的内在矛盾和问题逐渐暴露出来。由于过分强调“非中央集权化”,国家失去对经济生活的宏观控制,造成经济结构比例失调,外贸连年逆差,物价上涨,通货膨胀。经济上的困难诱发了人们的不满情绪,罢工、游行时有发生,地方分散主义和民族主义事件频频发生,联邦各共和国之间的矛盾也尖锐起来。针对出现的问题,南斯拉夫采取一系列调整措施,旨在稳定经济、克服危机、缓解矛盾,然而成效不明显。

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特征

深深影响和大大震撼世界的中国式社会主义,即改革开放的社会主义,是20世纪最后二十多年一道独特而绚丽的风景线。新中国成立之后至改革开放之前,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社会主义建设在挫折中匍匐前进,再加之此期间无显眼的特色和突出的成就,这里就不再赘疣。改革开放的社会主义具有如下特征:

(一)责任为大

民族精神和文化纽带是不能割断的。自古至今,中国人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圣训,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为大义。“孤灯课读苦含辛,望尔修身为万民;勤俭家风慈母训,他年富贵莫忘贫”,“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无不折射出中国人骨子里国家至上的情感和理念。文化的基因是割不断的,它总是以潜在的方式在赓续。面临危机,邓小平提出“等不起”的论断,江泽民树立“不进则退”、“居安思危”、“忧患意识”的危机感和责任感,胡锦涛特别强调“忧患意识、公仆意识、节俭意识”,责任为大的意识可见一斑。由此可见,中国五千年的历史就是五千年的天下责任史,改革开放30多年的历史就是30多年的国家责任史、人民责任史。

(二)民生为本

中国思想自古就蕴涵丰厚的“民本”观念,古人云:民为邦本,本固邦宁。仁政的核心是民本,为民做主者才是替天行道,这是历朝历代至上的政治道德。中国民生思想源远流长,萌于西周,成于春秋,盛于明清。“民生”语出《左传·宣公十三年》:“民生在勤,勤则不匮。”意为人民只有勤于劳作,社会的生存、国民的生计、人民的生命才有保障,其要义是满足人民生存发展的基本需求。《尚书·五子之歌》所言“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孔子视“裕民”为仁政:“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荀子提出“下富则上富”的哲学命题:“自古及今,未有穷其下而能无危者也。”《荀子·王制》中说“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此之谓也。”《国语·楚语上》警示:“民乏财用,不亡何待?”不难看出,中国自古以来就将“民生”与“国计”相提并论。民生问题一直与国家发展存在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古代先贤无不把重视民生视为经世治国的最高境界。孙中山的“民生主义”,平等地权是民生的核心内容之一,其创立的国家亦称“中华民国”。孙中山在《革命方略》中指出:“民国则以四万万人一切平等,国民之权利义务无有贵贱之差、贫富之别,轻重厚薄,无稍不均。”新民主主义,土地革命是民生的根本,也是中国革命胜利的三大法宝之一。新中国成立后,面对满目疮痍、千疮百孔的旧中国,成功地进行了社会主义改造,维护了国防边际的相对稳定,保持了经济的、社会的安定团结,奠定了“民以食为天”的基石。改革开放后,中国政府最大的压力也就是如何解决广大人口的吃饭问题,邓小平提出的“三步走”—— 温饱、小康和现代化,以民生为主轴,这也是中国古代民本思想的延续。现阶段,胡锦涛提出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并且熔炼出“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我国的民生品质得到了次第性的提升,人民过上了更安全、更自由、更幸福、更殷实、更有尊严的生活,正朝着更高层次的全面小康社会奋进。

(三)实践理性

中国古代的哲学观主要是实践理性,即“行之不得、反求诸己”,具有浓厚的实用主义心理,这种心理结构是名利、知识、情感、意志的复合体,并释放出积极入世的强烈冲动。《汉书·河间献王刘德传》:“修学好古,实事求是。”古代指的是做学问的作风和风范,今指一切从实际出发,反对本本主义,反对经验主义,反对“唯上”主义。实践理性可以追溯到先秦时期的“名实论”。“名实论”的一个原则就是“名有待于实”,或曰“名副其实”,其中“名”指的不只是名称,而是指一切关于事物的价值判断都有赖于“做”,是主观见之于客观的互动验证、修正互动过程。中国人重视实践的文化传统,它更关心的是“存在即做事”或者叫“做什么因而是什么”(to do thus to be),也就是以“做”、“干”、“实践”、“实验”为本体的“实践认知论”,这就不难理解中国人为何崇尚“实践出真知”之古训。中国人不同于西方的“理念论”和“规范论”推演式的认知思维模式,不止步于西方式的既存观念范式,如“市场经济是什么”、“市场经济应该是什么”、“民主是什么”、“法治是什么”、“人权应该是什么”、“宪政是什么”、“现代性是什么”。在近现代时空场域,对此系列问题的回答无不彰显“西方中心主义”的标准和心态,而中国人力求通过自己的“做”、“化”、“结合”、“调查”、“统一”、“睁眼看世界”和“实践”来“格物”。大概是由于这种哲学观和认知方式上的巨大差异,中国总是从“试验”开始,改革政策先在小范围内试点,成功了再推广,然后再制定相关的规定、法规、法律直至修宪。

(四)政府驱动

中国政府的性质和形态既有马克思列宁、苏联的规定,又有西方民主宪政的影响;既有传统政治文化的遗存,也有中国共产党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年代斗争的需要以及实践经验的沉淀。总的来说,中国政府的形态正从传统型、革命型、集权型向现代型、发展型、服务型、分权型转变。就性质特质和组织形态而言,中国政府循袭于苏联,承继于传统:条块化的网络体系,“全国一盘棋”、中央高度集权。从秦汉以来,在中国这个超大型的国家实行的就是大一统体制,所谓“百代多行秦政治”,国家结构上实行的是郡县制,官员主要是通过“科举”考试来选拔任命,而不是像欧洲那样的世袭政治。中国两千多年前就实行了“文官制度”,中国政府的文明程度、质量运行远高于西方。迥异于西方,中国的地域幅员、人口数量都是超大规模的,这也意味着国家治理的复杂性和艰苦性。治水防灾、戍边征兵、太平盛世,没有强势有力、机动有为的高度集权政府是无法想像的,也不可能办成的。建国六十多年,尤其是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中国历史中形成的政府权威、长期革命和建设中形成的政党权威都被用来推动“四个现代化”伟业,用以调动国内外一切积极因素,落实各种改革措施,用以化解、协调改革发展中出现的矛盾,发挥总揽全局、推动攻坚、分配正义、发展服务的职责和功能。在中国共产党和政府的全力推动下,国家和社会的信息化水平跻身世界前列。中国今天具有世界上最强大的行政组织能力,从举办奥运会、世博会到应对SARS和金融危机、次贷危机、汶川大地震的表现中可见一斑,也赢得了良好的国际口碑。党和政府的执政能力、科学发展能力、风险应对能力、协调治理能力有了质的飞跃。

(五)渐进主义

世界历史上,改革 (或变革)以速度算计,无非两类:激进与渐进。激进式改革的国家,成功者少,失败者诸多,如苏联;渐进式改革,失败者少,成功者诸多,如日本、中国。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以气势恢宏的高调方式启动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为排除既存的观念障碍,邓小平有意识地把社会主义制度区分为基本制度和具体体制,认为社会主义基本制度是好的,改革的是具体体制、运行机制,革除的是与生产力发展不相适应的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的环节。因此,为了满足民众的需求,改革是谨慎的、有收敛的、有节奏的、固本的、渐变式的增量嬗变。先农村、后城市,先经济、后政治,先沿海、后内地,先外围、后核心,“三步走”发展战略、“两个大局”思想、“摸着石头过河”、“先富后富、先富带动后福”论无不遵循和契合了中国改革开放的渐进主义底蕴,即为规避风险、降低成本,迫切的、容易的、紧急的优先,逐步达到共同富裕的目的。中国选择了渐进式的改革发展之路,是基于对既存社会矛盾和发展势能的总体考量,是自觉地把全部资源分层级地、分区域地、分段次地运用于渐进化建设的变奏之中。

(六)兼收并蓄

中华民族是一个热爱学习、善于学习的民族,圣人训:“三人行,必有我师。”古有程门立雪、悬梁刺股、囊萤夜读、凿壁借光等无数好学、勤学的典范,其精神可嘉。历史上,中国形成了百花盛放、博大精深的文化体系。外族文化 (如佛教)或外族制度 (如元之蒙古族、清之满族等)无不被吸

收、同化、改造,构建成了以“儒家”为核心元素的“文化强国”。清中后期,由于种种原因,我们夜郎自大、闭关锁国,结果导致了国家的落后和衰落。晚清和民国时期,我们向西方学习技术,学习制度和文化,民主和科学思想赢得了广泛的民心。新中国的成立实现了民族的统一、国家的独立。社会主义改造和全面建设奠定了工业化和现代化的坚实基础,然而也遭受了不小的挫折和失误。十一届三中全会,我们吸取了教训,重新打开了国门,走出了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的开放之路,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很快就向全世界展现了巨大的学习能力和适应挑战的能力。我们提出了建立学习型社会、学习型政党和创新型国家的理念。上至中央政治局的定期学习,下至无数党员、职员忙给自己“充电”。公务员考试以及各项资格考试制度化,提高了社会制度的公正性和公信力,社会规则越发良态化和理性化。中国人兼收并蓄,三省吾身,从善如流,好的东西都学习,体现了“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的求索精神。改革开放,中国很多领域都有选择地借鉴别人的经验: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从经济特区到沿海开放、内陆开放,从企业经济管理到现代政治和政府运行,从股票市场、证券市场、金融市场到网络经济,从科学研究、技术开发到精神文明、先进文化建设,从乡村治理到城市布局,从高速公路、高速铁路到飞机航运,从党的建设到国际外交,从法律制定、司法改革到民主政治等都借鉴了其他国家的好办法、好经验,并结合中国实际情况积极消化和创新,这一切都推动了神州大地方方面面的进步。难能可贵的是,在改革开放中我们保持本色、不失自我,用自己的眼光批判吸收,博采众长,兼收并蓄,融会贯通,推陈出新,各方面呈现出欣欣向荣之景象。

(七)发展至上

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多年,发展姿态之积极、发展势头之强劲、发展成就之丰硕在中外史上实属罕见。党和政府非常重视发展,从“发展就是硬道理”、“发展是第一要务”就证实无疑。发展至上来源于对社会主义制度的危机感。回顾中国式的发展历程不难发现,中国式发展理论实用动机明显,最核心的是注重顺序次列的精心安排。七十年代农村改革的启动,八十年代农村改革的推广,经济特区、沿海沿边,城市、政治体制改革,九十年代浦东、内地全方位的体制改革,本世纪以民生为重点的综合配套改革。改革不求一步到位,而是分轻重缓急,通盘考虑,形成了先易后难、先外围后核心的清晰格局。总体上把改革看作一个渐进过程,在这个过程当中,有先有后,先从成本较低、风险较小的改革做起,逐步积累,形成增量,这样阻力就较小而收益较大。在稳扎稳打的基础上,再处理存量改革,化解矛盾,多方突破,形成制度,以保长治久安。社会主义经过发展,成就举世瞩目,然而问题也错综复杂。审视既往发展之得失,形成了中国风格、华夏风骨的发展观—— 科学发展观。科学发展观本质上是以人民为根本、以市场经济为主体、以政府为主导的三维结构。发展的内涵、构成、品质、重点、层次会随着环境变化和人民需求不断提升,更趋张力、科学与和谐。

(八)良政选贤

经过三代领导人励精图治和全体人民的共同努力,一个与时代同步、初具规模、内涵丰富、勃勃生机的东方文明古国正在崛起,成为全球化中一道最亮丽的风景线。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启了全新的良政景象,这种良政形态是中国与世界“激”动、中央与地方“互”动、历史与现实“冲”动、经典与变道“蠕”动的嬗变性的结果。良政具有两个特征:第一,尊重民众的主体性、主动性、创造性,不是打压而是尊重、采纳、消化,再推广普及;第二,走出纯意识形态空洞的宣传和论证,把实际效果与理性思维结合起来,注重民众的主体感受和评价。化解日益恶化的民生课题,“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一经点燃,就成燎原之势,成为中国改革开放的良政之源,表现出巨大的喇叭效应和典范意义。随之而来的经济特区、沿海城市开发,打响了中国走向世界市场的第一枪。乡镇企业、国企改制、民营经济如雨后春笋,构建成中国市场经济的主体性力量,驰骋于国际市场。价格双轨制的成功转轨,完成了市场经济核心元素的培育,契约自由、市场思维最终走进了人们的生活场域。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改革目标,激活了资源禀赋的增值能力,把社会主义的基本制度与市场经济的特征特质优化结合,成为发展动力与社会公正的有机体。分权制改革,权力结构重新配置,完善了新型的中央地方关系。扶贫、税收、治安、海关、城乡、医疗、社保、环保、科技兴国、人才强国、大部制等国内方方面面的改革汇聚成蔚为壮观的改革发展图画。珠江三角洲、浦东大开发、东北老工业振兴、西部大开发、中部崛起、环渤海区、皖江城市带等一系列区域战略,极大地提升了区域资源的整合,丰富了中国模式的特色,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更富有区域优势和竞争力。国际外交、亚太格局、世界格局,东盟、APEC、上海合作组织等区域性、国际性组织中,中国越来越成为不可忽视乃至举足轻重的力量。贤人执政,来源于选贤举能的政治传统,遵循了敬老尊贤的“哲学王”文化。中国几千年形成的选贤举能的政治传统和民心向背的治国理念是今天中国模式超越西方模式的核心竞争力所在。比西方更早,中国两千年前就形成了“文官政治”,这种制度是通过选拔官员和科举考试来实现的。当代中国,各行业都实现了考试化,如公务员考试、司法考试、干部选拔考试等都是择优录取,强调程序正义和政绩正义的结合,把民心、民意放在核心地位,成为政治合法性的牢固基础。

综上所述,苏联、南斯拉夫、中国各具特色的社会主义构成二十世纪社会主义的主体性典范和模式,成就了难以超越的辉煌。然前两大特色的社会主义风骚既往,中国式改革开放的社会主义正欣欣向荣,且理想远大,必然而且正在对东方、西方乃至全球产生其它主体模式难以企及的影响力。

需要言明的是,古巴式社会主义、越南式社会主义、老挝式社会主义因袭苏联模式,其后又效仿中国改革开放的思维和措施,朝鲜主体式社会主义有转型的迹象,但其路远兮。古巴、越南、老挝、朝鲜式社会主义在区域、全球尚未形成实质性的影响和成就,这里就不再赘述。

[1]列宁全集(第2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9。

[2]宋元人.四书五经·论语章句集注·颜渊[M].北京:中国书店出版社,1985.

[3]梁启雄.荀子简释·哀公[M].北京:中华书局,19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