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领导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困境与契机
2012-08-15霍修兰
霍修兰
(浙江工商大学,浙江 杭州 310018)
党领导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困境与契机
霍修兰
(浙江工商大学,浙江 杭州 310018)
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命运是同我们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进程紧密相连的,从1927年土地革命战争开始到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我们党在极其艰苦和不利的情况下转危为安,化险为夷,从革命力量弱小、基础薄弱,“继续革命”的难度较大到党内主体信心坚定,革命根据地的开创与健康发展;从“经验空白”,革命道路的探索性较强,难度大、风险多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提出与发展;从面对“三座大山”的重压,革命的任务艰巨到形成与确立统一战线的时代法宝与实事求是的正确思想路线;从物质极其匮乏,环境异常艰苦到蓬勃向上的精神气象与团结巩固的组织关系。我们党在领导整个新民主主义革命之中,成功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践的相结合,从困境之中寻找契机,取得了马克思主义在东方的新胜利。
新民主主义革命;困境与契机;马克思主义;中国共产党
从土地革命战争开始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我们党从一个被指责、被打压、甚至置于死地而后快的另类“瘟疫”,发展成为一个执掌全国政权的马克思主义新型大党,期间充满了曲折和悖论,而这一切都深深杂糅了近代中国的特殊国情,带着民族和国家的命运一同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变革。在诸多西学的涌入潮流之中,马克思主义独树一帜,不仅完美消融了近代中国民众对西学“爱所不信、信所不爱”的悖论,而且成就了马克思主义本身,将这一西方学问在中国这一东方土地上扎根、发芽,并推动了中国民主革命走出困境,在诸多不利因素包围之中实现了“蜕变”与“升华”。我们党在领导整个新民主主义革命之中,成功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践的相结合,从困境之中寻找契机,取得了马克思主义在东方的新胜利,具体来说:革命力量弱小、基础薄弱,“继续革命”的难度较大;“经验空白”,革命道路的探索性较强,难度大、风险多;面对“三座大山”的重压,革命的任务艰巨;物质极其匮乏,环境异常艰苦。这是我们党领导新民主主义革命所面临的主要困境。与此同时,我们也有自己的特殊优势,在诸多困难之中开创了四个新的气象:党内主体信心坚定,革命根据地的开创与健康发展;理论创新的时代动力与树立榜样的世界意义;统一战线的时代法宝与实事求是的正确思想路线;蓬勃向上的精神气象与团结巩固的组织关系。
一、“经验空白”的困境与树立榜样、理论创新的时代契机
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并迅速为中国知识分子所接受,成为一股新的主流思潮,并指导着国人用新的方法和途径来指导中国的革命运动。然而,如何把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这却是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在当时的环境下,仅仅是认识到这一问题就显得十分难能可贵。在我们党内,对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认识历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证。在无经验可寻的尴尬境遇中,唯一可以参考的就是苏联,苏联的革命道路和经验似乎成为当时这种 “经验空白”所遗留给我们的唯一“安慰”和“希望”。正因能够借鉴的对象少得可怜,才导致我们将这颗“救命稻草”视为圭臬,供上了“圣坛”,开始了亦步亦趋、削足适履的 “教条主义”。然而,这并没有保证中国革命少走弯路,反而在这种不合实际的照搬照抄之中让中国革命走了更多的弯路。尽管苏联和中国国情有诸多相似之处,但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中国情况却复杂得多,有着许多特殊之处,特别是中国所遭受的多个帝国主义国家共同奴役和压迫的半殖民境遇是苏联革命所未遇到过的新情况。这些都呼吁着中国的马克思主义者去研究中国的特殊国情,并找出自己的道路,这是一个探索性的任务。面对这一“空白”,我们的最初革命难免会出现许多探索中的失误。曾经还一度迷信“城市中心论”,过早暴露与消耗了革命的力量,从而付出惨重代价。而马克思本人对东方革命的叙述也较为轻淡,并没有进行翔实的研究,很难从马克思本人的理论之中找出现成的答案。我们党在领导新民主主义革命期间面临的这一经验空白的困境让我们党在革命历程之中历经磨练,几度生死危机之中踏过坎坷不平,然而这些困境却又从反面促动着中国马克思主义者去认识与研究自己的独特规律。可以这样说,正是由于这一“经验上的空白”才迫使着一批中国马克思主义者去努力研究本国的特殊国情,寻找答案,探索着前人未走过的崭新领域的革命道路的一般规律。
然而,在特殊的中国国情中探索符合自己的革命和建设道路却并不单单是一个特殊性的案例,而是有着普遍性意义的“典型”与“示范”。之所以说特殊,是因为在众多路后,并且承受帝国主义压迫奴役的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进行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的革命斗争具有开创性的意义,这是个前无古人的特例。但对为数众多的受剥削和奴役的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来说,中国所开创的这一条兼有反殖民斗争的革命道路无疑具有一般的示范作用和借鉴意义。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以本国国情为基点,将马克思主义理论灵活的运用到现实的革命斗争实践之中,成功的探索出了一条反帝、反殖民斗争的民族解放道路,给整个处于殖民压迫的民族和国家寻求民族独立与人民解放斗争提供了有益启示,具有世界意义。事实也印证了这一点,在中国民主革命的带动下,越南、朝鲜也相继走上一条将马克思主义与本国国情相结合的新型革命道路。在越南战争中,毛泽东的游击战争理论就曾经发挥出巨大的作用,成为越南人民抗击美帝国主义的有效方法。
不仅如此,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还将中国的新鲜革命实践进行理论上的总结,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宝库的丰富和发展也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马克思主义之所以有着其他理论所不能望其项背的理论意义就在于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以改造世界为己任的学说,不仅仅停留于学术层面上,而是一种跨越数个大洲,经历了数百年,有无数信仰它的革命者为之奋斗不惜献出生命的“鲜活”理论。它的生机在于不间断的理论创新,而这一创新又深刻地融合着各个时代、各个国家和民族的特质,具有广泛的而持久的理论 “信仰”魅力和实际而深刻的改造世界的功能。“马克思是个欧洲人,但他的思想却首先在亚洲扎根,在第三世界枝繁叶茂。”[1]从土地革命战争初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初步形成到延安整风运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成为全党的共识,我们党从囿于苏联道路的教条迷信走向自我审视、创新发展的康庄大道,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理论产物——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成为继承和创新马克思主义的典范,不仅使得马克思主义得以在中国扎根、发芽、生长,为我们党后来所进行的理论创新树立了榜样,而且提供了马克思主义时代化发展的一般经验,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也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二、“继续革命”的尴尬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时代强音
“最容易孕育革命的地方恰恰是革命最难以为继的地方,这也许是社会革命面临的最重要问题。”[2]半殖民半封建的旧中国,广大人民遭受着来自于国内的封建主义以及来自国外的帝国主义的双重压迫,灾难深重的中国人民、特别是工人阶级和农民阶级积压着巨大的革命潜能。在一无所有的生存状态下,我们党能够动员最广大的劳苦民众进行革命,从而建立最广泛的统一战线与主要敌人进行斗争。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旧中国这种落后的社会生产以及广大民众单纯性的革命目标往往使得维系革命变得十分困难。一旦人们通过革命获得了一定的财富,裹足不前的“慵懒”思想就会绵延开来。这时,反动阶级进行所谓必要的政治上的“威逼利诱”,特别是政治上的“糖衣炮弹”对于很多群众,甚至是某些党内人士也具有很强的“吸引力”。我们党的历史上曾经反反复复出现的“右”的错误,莫不与此有关。不仅如此,曾经是革命阵营的某些人物或阶层,也会因为革命的“当前成果”失去革命热情,也极易被反动势力拉进反动阵营,成为镇压革命的工具。蒋介石、汪精卫等便是其中的代表。毛泽东早年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便这样描述过蒋介石等:“嘴里天天说‘唤起民众’,民众起来了又害怕得要死,这和叶公好龙有什么两样!”[3]
1927年,正当中国大革命遭受惨败,中国革命事业处于低谷的时期,面对敌人的“白色恐怖”和屠杀政策,我们党却成功实现了由“大革命失败”到“土地革命战争兴起”的伟大转折。以南昌起义、秋收起义、广州起义为代表,我们党再一次举起了革命旗帜,进行了不妥协的抗争,在敌人统治的广大地区之内,建立了红色的革命根据地,为黑暗的旧中国绵延了一丝光明,撑住了天地纲维,为整个民族担当了这一份使命。此时,广大的中国民众,特别是曾经作为盟友的民族资产阶级也已脱离革命阵营。弱小了的革命阶级对于强大的反动势力,孰胜孰败,似乎一目了然,从而使得整个革命成为十分渺茫的“事业”,很多群众甚至是党内人士对革命前途的悲观估量一度盛行。正如当代马克思主义学者特里·伊格尔顿所指出的那样“当变革已经成为空谈,很难说服人们维持对变革的信念,但在这个时候人们最需要的恰恰就是追求变革的坚定信心。因为,只有做到‘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才能真正地明白这所谓的‘不可为’之事是否真的不可为。”[4]而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党人,正是在这样的艰苦环境下,对尚不明朗的革命前途进行了乐观的估量,对中国革命的实际进行了马克思主义式的分析,将革命信心的旗帜举了起来,不断巩固与扩展着红色的革命根据地。1930年1月,毛泽东在给林彪的一封信中,批评了当时林彪以及党内一些同志对时局估量的一种悲观思想,喊出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时代强音。在信的结尾,毛泽东指出了“中国革命高潮快要到来”的正确判断,认为:“它是站在海岸遥望海中已经看得见桅杆尖头了的一只航船,它是立于高山之巅远看东方已见光芒四射喷薄欲出的一轮朝日,它是躁动于母腹中的快要成熟了的一个婴儿。”[5]
大革命失败之初,一面是消极情绪在党外的蔓延,另一面却是我们党自我的“异常躁动”,使得很多党内同志信心有余,却理性不足,表现为对中国革命现时缺乏理性精神和实际的态度,革命热情的盲目性伴随着急于求成的 “毕其功于一役”,在党内领导层蔓延开来。诚然,仅仅有信心还是不够的。信心如果失去理性的指导,可能适得其反,成为一种盲动的、乃至激进的极“左”性的错误。在极端艰苦的情况下,盲目的自信也可能招致“毁灭性”的灾难。大革命失败之后,尽管“右”的错误在党内得到了充分的认识,但 “左”的错误却在批“右”的斗争之中悄然兴起,从瞿秋白到李立三再到王明,“左”的错误一路泛滥,毛泽东的正确思想也一度受到中央和共产国际的排挤。好在革命的客观形势总是能够给“左”的错误思想降温,面对不尽如意的革命发展形势,这股莫名的“躁动”很快又转化为“悲观失望”。短暂的暴动和盲目出击迅速燃尽这股革命的“歇斯底里”情绪,党内的悲观情绪和迷惘状态又有了抬头的趋势。毛泽东1929年 4月在给中共中央的一封复信中曾经指出:“在大混乱的现局之下,只有积极口号积极精神才能领导群众。党的战斗力的回复也一定要在这种积极精神之下才能有可能。我们感觉党在从前犯了盲动主义极大的错误,现时却在一些地方颇有取消主义的倾向了。”[6]
这样,在保守和激进、迷惘和自负之中,我们党苦苦寻求其间的张力所在,期望于革命热情之中理性审视中国国情,于中国国情之中重塑革命信心。然而,找到这一张力的平衡点并非易事。我们党一直到遵义会议,才真正确立了毛泽东正确思想在党中央的领导地位,在党中央领导层初步形成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共识,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成为全党的共识则是延安整风之后的事了。事实证明,从大革命失败到遵义会议之前,我们党之所以反反复复的徘徊于“左”和“右”错误之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指导理论与国情相脱轨,从根本上来说是马克思主义脱离中国实际国情的结果。如果要为中国的曲折找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和根据,还必须回到马克思主义之中。而此时,马克思主义又必然是和中国国情相契合的马克思主义。我们可以这样理解,中国革命的客观矛盾催生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程,同时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又提供了“继续革命”的内在动力和前进方向,而毛泽东的正确思想则是二者结合的最终成果,并进一步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的客观实际相结合。正是由于我们成功的开创与推动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国情的相契合,才使得我们党进一步突破继续革命的瓶颈,最大限度地动员与组织了革命力量,将“星星之火”引向“燎原之势”,从在革命的“难产”痛楚之中造就了武装斗争的时代奇迹。
三、“三座大山”的重压与统一战线、实事求是的独特法宝
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中国,民主革命的任务异常艰巨。在国内,无民主制度,广大人民深受封建主义的压迫和军阀的残暴统治;在对外上则无民族之独立地位,深受帝国主义的压迫和剥削。因此,中国的民主革命便同时具有了民族解放和人民解放的双重性质。而近代中国的特殊国情,决定了一开始封建主义和帝国主义就找到了某种利益上的默契,并实质性的勾结起来,衍生出了本土的官僚垄断资产阶级,三方互为依托,共同奴役和压迫着中国人民,成为近代中国经济现代化和政治民主化的最大障碍。正如毛泽东所指出的那样:“一切勾结帝国主义的军阀、官僚、买办阶级、大地主阶级以及附属他们的一部分反动知识界,是我们的敌人。”[7]我们党从一开始领导民主革命,就已经十分清楚的认识到这个问题,面对以往革命斗争没有能有效的分清敌我,对民众革命力量认识不足的问题,我们党也始终保持清醒的认识,中共三大就曾指出国民党存在着两个错误的观念:“(一)希望帝国主义的列强援助中国国民革命,这种求救于敌的办法,不但失去了国民革命领袖的面目,而且引导国民依赖外力,减杀国民独立自信之精神;(二)集中全力于军事行动,忽视了对于民众的政治宣传。”[8]
革命任务的艰巨和革命力量的弱小决定了我们党从一开始就十分注重革命的联盟问题,在长期的革命斗争之中形成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和优良作风,从大革命统一战线到工农联盟统一战线、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人民民主统一战线,再到今天的爱国统一战线,善于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潜在革命力量,为主要任务服务成为了我们党战无不胜的一大法宝。与此同时,我们必须清楚的认识到,统一战线的正确与否取决于我们党思想路线是否正确。在民主革命时期,针对统一战线的对象却存在诸多错误。当时,党内对于统一战线的错误认识主要有两类,一类是以陈独秀为代表的右倾机会主义,一类是以张国焘为代表的“左”倾机会主义。毛泽东曾经指出:这两种错误倾向都感觉到了自身的力量不足,而不知道到何处寻找力量,到何处取得广大的同盟军。从而,在不同的时期混淆了敌我关系,对统一战线的对象不甚明朗。而这两者的共性就是没有做到实事求是,正如毛泽东分析指出的那样:“一部分同志曾在这个伟大斗争中跌下了或跌下过机会主义的泥坑,这仍然是因为他们不去虚心领会过去的经验,对于中国的历史状况和社会状况、中国革命的特点、中国革命的规律不了解,对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中国革命的实践没有统一的理解而来的。”[9]究其原因,我们可以看出,党的统战政策运行良好,发挥巨大作用都是在我们党确立了正确的思想路线的前提下。纵观整个新民主主义革命历程,什么时候党的思想路线端正,我们党就能取得革命事业的发展,什么时候党的思想路线发生“变异”,党的革命事业也将遭受巨大的曲折和反复。在艰苦的革命斗争之中,实事求是不仅作为我们党思想路线的实质,同时也是党员干部的最基本素养,是我们党加强自身建设的一项主要任务,正是有了这一条正确的思想路线,我们党才得以制定正确的政治路线指导革命取得成功。此外,实事求是思想路线的形成也推动了党内民主的发展,并实际上推动与造就了我们党生动活泼的政治局面,为发扬民主、进行科学决策,集中集体智慧创造了条件,因为只有民主决策才能科学决策,而作为指导中国革命取得成功的“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也正是中国共产党发扬党内民主的产物,是党内集体智慧的结晶,这一切都离不开我们党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的确立与发展。
在整个民主革命时期,始终贯穿着两条路线的斗争,在与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的斗争中,在与形形色色的“左”的和右的错误倾向的较量中,我们党逐渐找到了将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窍门”,那就是实事求是地对待中国国情和马克思主义。整个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历史进程让我们清醒的看出,要指引中国革命取得胜利,不仅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科学真理,还必须在本土实践之中汲取时代性的内涵去丰富马克思主义,这也就要求我们要以发展的眼光看待马克思主义,既要“返本”又要“开新”,既要坚持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借鉴他国革命经验,又要观察本土实际,做到在实践中发展理论。正如邓小平所指出的那样:“绝不能要求马克思为解决他去世以后上百年、几百年所产生的问题提供现成答案。列宁同样也不能承担为他去世以后五十年、一百年所产生的问题提供现成答案的任务。真正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必须根据现在的情况,认识、继承和发展马克思列宁主义”[10]在中国革命实践之中形成的毛泽东思想成为我们党的指导思想并得到空前的广泛认同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也是我们指导思想科学化历程上的一个里程碑。面对革命形势的变化和发展,我们党也走过很多弯路,整个革命情形也一度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甚至在延安整风过程之中,我们党也出现了像“抢救运动”这样的严重失误,这些说明了实事求是的艰难性,说明坚持实事求是的重要性。
四、“物质匮乏”的境况与除旧布新、生机勃勃的精神气象
从土地革命战争开始一直到我们党夺取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整个期间,我们党都处于物质极其匮乏的境况,特别是在延安时期,面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疯狂扫荡国民党经济上的蓄意封锁,使得革命环境变的异常艰苦,在当时的“红都”延安,基本生活物资极其匮乏,乃至相当一部分党员干部食不果腹。然而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即使在这样异常艰苦的环境下,当时的延安地区却在精神上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气象,甚至成为当时中国很多知识分子心中的理想“圣地”。延安时期,一大批知识分子怀着对民主、自由、平等新生活的渴望与追求来到延安,这些知识分子在进入延安之后,迅速受到了马克思主义的洗礼,“在思想意识、精神气质、价值取向和阶级归属上实现了从‘旧我’到‘新我’的蜕变,成为思想上认同和接受革命意识形态的新型知识分子群体”,[11]异常艰苦的环境并没有打消人们对延安 “红都”精神上的向往念头,在艰苦环境的磨练下,一大批“时代先锋”横空出世,一个个精神上的太阳当空而照,从斯诺的《西行漫记》中我们可略见一斑。从1927年土地革命战争开始到新中国成立,我们党领导的革命事业不断进行着“物质”与“精神”上的双重变革,尤其是精神上的变革,引领着“物质变革”步伐和方向,进行着“除旧布新”的伟大实践,在精神文化上造就了一股生机勃勃的气象。
梁漱溟先生曾在 《中国文化要义》一书中提出,文化是维系民族统一而不破灭所必需的内在纽带,是体现民族特点的东西,民族性格是根植于人的内心的文化模式。随着我们党精神文明建设的深入,马克思主义的广泛传播,从而动摇了传统文化所维系的国民性根基,以一种新的社会风尚在红色地区蔓延开来,并逐渐内化到人们的内心深处,为新型国民性的形成提供了文化要素。此外,在经济物质异常匮乏的境况下,人们的生活模式以及由此而对应的政治生活都发生了巨大变化,并深深影响着当时民众的社会心理、社会意识,并逐渐在民众心理定型化,形成牢固的社会风俗、习惯传统。日积月累,便成就了延安时期的新型国民性。在红色革命根据地,从党员干部到知识分子乃至一般的普通民众,人们的政治意识、自我意识、价值观念、社会交往准则、最普遍的个性素质、心理特征等都发生了重大改变。特别是经过整风运动之后,整个“红色地区”人们的精神面貌为之一新。这种迥然不同的国民性格随着后来革命事业的扩展,迅速影响着整个中国。
以延安时期为例,从党的领袖到一般民众,都非常注重自我内在的提升与修养,我们党以集体主义为核心的共产主义道德教育人,提倡“我为人人,人人为我”、“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道德风尚,克服和抵制“专己打算”,一扫旧社会“利己主义”、“小团体主义”旧遗俗。随着马克思主义传播的深入开展,共产主义理想信念逐渐内化到人们的思想之中,形成独特的延安地区革命精神文明气象,党的领袖的积极倡导与践行,使得“延安地区共产主义思想道德教育取得了显著成就,涌现了以张思德、白求恩为代表的一大批共产主义的先进战士,他们的道德情操和光辉业绩受到了人们的广泛敬重,一个学习模范、做共产主义新人的活动在陕甘宁边区勃然兴起。”[12]此外,在延安地区,我们党倡导并实践官民一致的平等原则,针对延续两千多年的“官本位”思想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党的领导干部带头践行,与广大民众打成一片,官兵一致,军民鱼水一家,相亲相爱,使得广大民众第一次树立主人翁意识,从旧中国的“顺民”心态中走了出来,并且对“官”有了新的印象。在整个延安地区只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公仆,没有“官僚”,没有社会贫富的巨大差异,也没有特权阶层的存在,更没有赤裸裸的压榨与剥削。我们党的领导人,以人为本,不仅给老百姓以切实的经济利益,还从政治上保障民众的民主权利,尊重民众的意见与基本权利,以实际的行动来感化和带动群众,从而赢得了广大民众的真心拥护与爱戴,也造就了我们党自身的坚强团结的独特品质。在延安时期,我们党的伟大实践铸就了伟大的“延安精神”,不仅克服了物质上的种种困难而且锻炼了党员干部和一般群众,在我们党的精神文明建设史上具有里程碑的意义。
总之,在物质奇缺的境况下,我们党不仅没有消极怠慢,丧失革命的热情,反而在精神文明的建设上,以精神上的建设与发展弥补了物质上的先天不足,并逐渐确立了我们的优良传统的核心和实质,铸就了伟大的长征精神、延安精神、西柏坡精神等,不仅为中国的革命事业提供了精神动力,极大地团结与巩固了党的组织和党群关系,而且谱写了中华民族精神发展史上的辉煌篇章,塑造了新型国民性,使得整个中华民族的精神风貌焕然一新。
[1][2][4][英]特里·伊格尔顿.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M].李扬,任文科等译.北京:新星出版社,2011:222,192,11.
[3][6]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毛泽东思想年编(一九二一—一九七五)[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16,31.
[5][7]毛泽东选集:(1)[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06,9.
[8]中央档案馆编.中共中央文件选集(一九二一—一九二五),(1)[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9:165—166.
[9]毛泽东选集(2)[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611.
[10]邓小平文选(3)[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291.
[11]汪云生.试论 20世纪30年代知识分子走向延安[J].学术界,2005,(4).
[12]曲天娥.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延安时期精神文明建设经验论析[J].理论学刊,2004,(2).
责任编辑 李秀华
D20
A
1672-2426(2012)05-0040-05
霍修兰(1987- ),女,安徽六安人,浙江工商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