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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蝇》中生命的哲学及艺术特色

2012-08-15王天慧大连海事大学外国语学院日语系辽宁大连116026

名作欣赏 2012年9期
关键词:马车夫农妇马车

⊙王天慧[大连海事大学外国语学院日语系, 辽宁 大连 116026]

短篇小说《苍蝇》由日本作家横光利一创作于1921年,刊载于1923年5月的《文艺春秋》杂志。最初在创作这个短篇时,横光利一还未在日本文坛占有一席之地,受到日本新思潮派作家菊池宽的知遇之恩后,这篇小说才得以在《文艺春秋》杂志上刊载。同时期创作并发表的还有短篇小说《太阳》。正是凭借了这两篇作品,25岁的横光利一一跃成为日本文坛上令人瞩目的新星。《苍蝇》不仅是横光得到文坛认可的首部小说,也是“新感觉派”成立之前横光的重要代表作品之一。无论谈及文学价值还是意义,都是极其重要与深远的。

横光利一主张所谓象征是将人物形式化构图化,在表现作者的世界观时应该基于时代感觉、时代意识和时代精神。而时代感觉也绝不是时代的退步。横光所强调的这些理论,与他反对从人生观角度进行创作的文学主张是一致的。另外,川端康成曾指出,在横光文学中随处可见拟人手法的描写,主观思想被分散成无数的片段,跃入所有的对象之中,也就是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赋予万物以生命体征。短篇小说《苍蝇》就是在这样的理念指导下的、“新感觉派”象征艺术的实践作品。

一、创作思想的自觉

《苍蝇》以拟人和象征来反映自己所感觉到的生存现实的手法,是当时日本文坛学习西方后出现的原生态艺术。小说的主题内容,表现了“新感觉派”在扭曲的社会与时代中,所揭示出人类生活中悲观、颓废以及绝望的一面。与此同时,通过小说中人马俱亡的悲剧情节,反映了人类生命的脆弱与命运的无常,“无法同命运相抗衡,结果出现了违背正常逻辑的悲剧。人生之中即使是下一瞬间的事,也根本无法预知”①。关于这篇小说的创作初衷与主题表现,横光曾这样总结过:“最初是为了达到讽刺效果。炎热的夏天里,聚集在一起喧闹的人们忽然之间沉寂了下来。相比而下,一只苍蝇却逍遥地飞向高空。然而这种描写状态已经突破了讽刺的范畴,开始发散出不可思议的感觉。如果那种感觉能够得以完全的表现,那么一定能够涌现出象征着生活与命运的哲学。”②这也是横光作为大正末期日本文坛的新晋作家,对扭曲的时代之中,人的价值和意义所进行的细致入微的深刻洞察,以及在创作思想上的自觉与突破。

整个小说的故事情节是通过苍蝇的一对大眼睛进行铺叙的,这无疑带给了读者一种全新的艺术感觉。苍蝇虽然身在故事情节之中,但作为一个特殊的存在,它通过眼睛来捕捉周遭的瞬息万变,显出了超脱和自由的姿态。小说的最后一幕中,苍蝇悠然地飞向晴空后,那双大大的眼睛里面充满的空虚感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种艺术表现手法,不仅使文字犹如镜头一般将读者的目光凝聚于此,而且蕴含着哲理,“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自由”,“正如萨特在《存在主义与人道主义》一文中所说的:‘人在为自己做出选择时,也为所有的人做出了选择’”③。

开篇,苍蝇先是“挂在昏暗马厩角落上的蜘蛛网上。它用后肢使劲蹬着,晃晃荡荡地摇了一阵子,就像豆粒般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④。这样由死到生的经历,为小说的最后人马皆亡、唯独苍蝇悠然飞走的结尾做了铺垫,形成首尾呼应的结构,体现出较之人类,苍蝇这样微小的生物反而更加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成为了一种绝妙的讽刺。

“苍蝇爬到了赤裸的马背上”,继续用一对大眼睛捕捉着周围的人与事。无论停留于马背上或是飞向天空,苍蝇所见到的一幕幕场景,实际上就是作家的主观世界所感觉到的现实生活,具体地说是从“小小的洞穴”窥视广阔人生的“全面存在与意义”以及人类生存和命运,反映出被严重扭曲的时代与人生中种种偶然性和不安定性所导致的虚无感觉。存在主义文学中通常表现为“存在即自我”“他人就是地狱”和“世界是荒谬的,人生是痛苦的”等等。作者也正是尝试着以迥异于旧小说的新理论与新方法来刺激读者的感官,让人更加深切地体会到现实的残酷与人生的无常,清晰地展现出“新感觉”文学具有的技巧与个性所在。

小说中把苍蝇的眼睛作为观察的立足点,表明了作家横光在感受周遭现实世界时,是通过设置某个角色来体现主观感觉的。很显然这与此前盛行的自然主义文学主张是相左的。19世纪后半叶产生了日本自然主义的“无理想、无解决、无技巧”。不但排除了典型性、社会性,同时也反对想象、夸张和抒情等浪漫艺术手法,一味追求单纯的自然描摹,注重记录现实的表象。而横光利一则反其道而行,使用新颖的词语,着力捕捉新奇的感觉。仅就作品开篇高频率出现的“一只苍蝇”“一根枯草”“一碗茶水”来说,隐含了作家对人生是孤独的感悟。那只苍蝇在时刻关注周围环境变化以便应对时,拥有的只是无助中的自助。

随后,马车夫登场,头也不抬地下棋。去城里探望病危儿子的农妇焦急地向他打听马车出发的情况。“马车已经走了吗?再早点来就好了,不再发车了吗?”“马上就走。”“马上就走吗?我儿子就快不行了,能赶上吗?”“嗯,上马。”“啊,太好了。到城里的路程有多远?什么时候发车?”“走!”“这就走吗?到城里恐怕得花上三个钟头。能不能让我赶上见他最后一面啊?”农妇带着哭腔、万般焦灼地询问着,马车夫却始终眼睛盯住棋盘,全心投入在棋局中,对农妇的焦急全然不顾。与马车夫的对话,实质上只是农妇一厢情愿的表达。不仅表现出马车夫的自私人性,也揭示了人与人之间的冷漠。这正是“新感觉派”文学创作中重点表达的主题。

一位乡绅也来到驿站。他辛苦了三十三年,昨晚终于赚了钱,连进澡堂都带上钱包。尽管被人耻笑却毫不介意,一个嗜钱如命的中年男人的形象跃然纸上。驿站里,众人各怀心事,等待发车,但是马车迟迟不出发。急于见病危儿子最后一面的农妇,无奈地向身边的乡绅询问着哭诉着。“马车什么时候出发啊?我儿子就要不行了,要是再不出发,恐怕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那可真糟糕。”“大概就要出发了吧,刚才说是马上走。”“是啊,他们在做什么呢?”这段对话中,农妇的悲惨境况似乎没有获得任何同情。乡绅仍沉浸在赚钱的喜悦中,“暗自筹划着自己未来的生活”。再一次表现出人与人之间的冷漠无情。

这个时候,掌握着发车时间的马车夫,“枕着棋盘平躺着,脸朝向正在刷洗竹笼屉的老板娘:‘馒头还没蒸上吗?’”农妇在等车夫发车,车夫在等馒头出笼。农妇将命运托付给车夫,却遭致无情的对待。以农妇为首的乘客们,充当了无法更改命运的弱者,面对困境只能被动地接受。与黏在蛛网上奋力逃生的苍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说横光塑造的乘客形象是麻木和愚昧的,那么苍蝇那双洞察周遭一切的大眼睛里闪动着的则是智慧。

马车仍未出发。“驿站的这位驼背马车夫,据说每天都要第一个拿谁也没碰过的馒头。由于这样长年累月的洁癖,成为单身的马车夫每天最大的安慰。”小森阳一指出,保昌和夫将马车夫的这种性格仅仅归纳为“犹如弗洛伊德所引用例子中的性欲情结”是不完整的。在马车夫的人物性格中,不仅有“性欲情结”,还存在着对物质的贪婪欲望。⑤马车夫为了等待第一个出笼的馒头迟迟不发车,吃下所有馒头后,由于食后的昏睡导致马车坠落山崖。小说的整个经过就是不断满足欲望的过程。然而,这并不是酿成悲剧的唯一原因。相比之下,怪癖形成的时间长度则显得更为重要。山田俊作认为:“‘性欲’‘偶然’和‘物质与欲望的结合’都不是车毁人亡的要因。‘长年累月’的习惯使马车坠崖成为必然。”⑥关东大地震后,日本社会陷入了分崩离析的状况,人们出现了诸如此类的精神反常和情感激变。这也是横光的“新感觉派”文学观察的焦点。

可以说,马车夫这个人物的性格中充满了自私、冷漠与贪婪,并为其所束缚,最终走上死亡之路。横光对人物的这种描写角度,使人类在命运面前的脆弱、渺小和可悲被一览无余。

关于马车上的乘客,学者 木刚特别提到了那个“被母亲拽着手的小男孩”,将他也归类为“愚昧群众”中的一员,定位成“痴傻”的形象。然而,小男孩的登场显然与其他乘客不同。首先,母子二人没有表现出其他乘客那样焦急的情绪,也没有明确地交代出乘车目的。此外,小男孩的语言表现是与众不同的。他“嘴里含着手指,走进驿站的院子”,看到马厩里的马,大声地喊道:“妈妈,马,马!”并且“模仿马的动作,把头抬起来”。由此可见,小男孩并不是“痴傻”的,而是活泼可爱的。马车出发后,乡绅在车上与众人侃侃而谈,唯独小男孩“一个人抓住车厢的支柱,目光炯炯地凝望着野外的景色”,“妈妈,鸭梨,梨!”较之农妇和乡绅等人围绕自我的狭隘话题,小男孩则欢呼雀跃于外界的新鲜事物。这个牙牙学语的幼童,尽管话语简短,却充分地展现了纯真活泼的天性,为充满“空虚”氛围的驿站带来了新鲜空气。无论形象或语言,都有异于其他乘客。小男孩可以看做是在垄断资本时代中阴冷现实和人情冷漠的一个逆反,衬托出思想被欲望牢牢禁锢之下反常态的人际关系与畸形的人性。

小说结尾处,苍蝇察觉到车夫在打盹,快速行进的马车偏离了路径。“刹那间,苍蝇飞了起来”,它挥动着“经过休息后恢复了力量的翅膀,独自悠闲自在地飞翔于蓝色的天空中”。这段描写,表现出面临险境时苍蝇反而比马车上的人们更具智慧。它及时洞察危机,有力地摆脱厄运,再次获得生存的机会。突显出资本主义高速发展的日本社会中大多数人的麻木不仁与畸形的价值定位。同时,这段描写也被看做是作者横光的自拟。“作为这篇小说的观察者,大眼苍蝇就是试图将事实再现的横光利一本人。为了再现事实,他将现实进行了分解,并赋予乘客和马车同样的命运。”⑦在《初期作品》中,横光指出,私小说一向宣扬“真实就是像写日记一样将生活现实展现出来”。他的那些以《苍蝇》为首的初期作品,正是“对那谎言进行的反抗,其中蕴含了无限讽刺”⑧。因此,《苍蝇》中陆续登场的人物,象征了当时日本文坛中以私小说和自然主义为主流的文学题材。最终车马俱亡的结局,也是意味深长的。正如日本学者 木刚所指出的,马车上的所有人,作为坠落山崖的一个沉默群体而存在,是“日本愚昧群众的象征”。苍蝇则象征着作者横光从初期作品世界向上跃进的精神世界,从而更加突出了众人悲惨命运的小说基调。⑨

二、构图的象征性

《苍蝇》所展现给读者的,是一种与自然主义和现实主义文学完全不同的新颖的表现手法和技巧,突出的特征则是大胆地使用词汇以及运用大量的拟人和比喻手法。可以说,它完全不同于那些平铺直叙的写实手法。在注重捕捉、发现主观感情和体验方面,横光找到了自己的新天地。除却拟人与比喻,构图的象征性也是这篇作品的重要创作特征与深入剖析的重要切入点。横光利一对于包括《苍蝇》在内的初期创作的小说曾做过这样的评价:“初期作品中我最先创作的就是《苍蝇》。后来陆续写了《被嘲笑的孩子》《身体》《赤色》《被遗弃的恩人》《碑文》《芋和戒指》。这些都是我在二十岁至二十五岁之间创作的。那时候对于文学表现并没有严格的概念,仅仅在写作态度上非常的严肃认真。那个时期我对艺术的象征性的关注胜过其他一切,并且笃信构图的象征性之美远远超过写实。”⑩

横光的初期作品确实在思想上相对薄弱,他更侧重于写作技巧。这些作品极尽所能展现出一幅充满视觉听觉的丰富画面,给读者一种观看电影的感觉,从这个角度来说也是一种电影手法在文学上的应用。

在整篇小说的构图中,苍蝇的一对大眼睛被定位为“相机镜头”。这个来自于电影技术的词语,在文学中“超越了人称”,与我的眼睛、他人的眼睛,甚至是万能的神之眼都全然不同。它是某个客体的眼睛。并借此创造故事。1937年美国作家JohnRoderigoDosPassos的著作《USA》,就采用了“相机镜头”的电影技法。比较而言,横光利一在1923年的小说《苍蝇》则更早将这一电影技术应用在文学上。⑪横光使苍蝇的眼睛成为电影中的拍摄镜头,并通过它将周边的人与事构建成绚烂的戏剧世界。如果说《苍蝇》中苍蝇的眼睛相当于相机镜头的话,那么横光通过它所看到的世界无疑就是缤纷绚烂和充满戏剧性的。因此,群众的行为和苍蝇冷漠的目光,自然也是通过相机镜头般的眼睛所带来的效果。

苍蝇初次上场时,就给读者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它“用后肢使劲蹬着蛛网”,“像豆粒般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而后又从“稻草的一头爬上”马的脊梁。这一系列快速的紧密连接的动作,突出了苍蝇的存在感、重量感,也构成了炎热夏季里一幅由死到生富有生命力的画面,俨然与空荡荡的驿站所带来的死一般的空虚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苍蝇死里逃生,所处的位置分别从蛛网、马厩的地面到赤裸的马背。充当着“相机镜头”的一对大眼睛不断地变化着视角。落在马背上,它看到了马儿的牙缝。追随马儿的视线,它也一并寻找驼背马车夫的身影,勾勒出一幅以马车夫为焦点的形象构图,“阳光透过房檐”“爬到他那个像背着圆鼓鼓行囊似的驼背上”。

末尾处,苍蝇将目光从驿站转向馒头铺,馒头作为小说构图中的关键事物,出现在“相机镜头”前。它决定了马车出发的时间,是驼背马车夫每天最大的精神安慰,也是导致马车坠入山崖的要因。由良氏指出,通过“相机镜头”看到的“渐渐鼓胀起来的馒头”,被横光利一拟人化,极具影像效果。同时,通过象征着女性纯洁身体的馒头,透视了马车夫的深层心理。横光说过,“这样一些人的悲惨命运背后往往是性欲”⑫。基于此说,小森阳一指出,马车夫的贪婪欲望,是结合了性欲、食欲和睡眠欲望的综合体。

“驿站的钟声敲了十下”,“馒头铺的笼屉开始沸腾了”。与前文中馒头“渐渐鼓胀起来”构成了紧密的呼应,表现了时间的流动。马车夫“喀嚓、喀嚓”的割草声与马儿在一旁饮水的场景,也使小说的画面充满动感。这一幅幅取代了“空虚“的驿站的动态画面,承上启下,将马车出发前的场景与落入山崖的场景分割开来,暗示了马车上的鲜活生命开始奔向死亡。

马车终于出发了。苍蝇“伴着马腹所散发的气味飞了起来,停落在车篷上”。“相机镜头”不断地发生位置的转换,组成一幅幅新的构图。“它与马车一起晃晃悠悠地”前行,又“摇摇晃晃地”进入森林。它看到马儿前额上的汗珠“不停地摇晃着”。马车前进过程中,连续使用了这样三组有关“摇晃”的词汇,预示了马车由于行驶得过于急速,即将出现的悲剧。这样动态的描写是“新感觉派”文学所擅长的。例如:“马车夫手上的鞭子停止了挥舞”“车喇叭不响了”等等。这与刚出发时马车夫“鸣响了车喇叭,炸响了鞭子”形成了具有反差的视图。

“苍蝇在车篷上,时而眺望数段沉寂的梨园,时而仰视任由夏日骄阳暴晒的红土山崖,时而又俯瞰忽然出现的激流。”小森阳一认为,在这段描写中不仅存在着蝇眼这个“相机镜头”,还存在着另外一个“内在之眼”。“通过内在之眼进行的描写,在解说者叙述之后,使读者形成表象,进而达到再现。”⑬在这组构图中,大眼睛苍蝇、马和马车上的乘客共同作为被观察的对象而存在。马车上,农妇“直勾勾地望着城里方向”,“注视着挂在绅士腰间的表链”,显得呆板和丧失警觉性。苍蝇却在“侧耳聆听马车在颠簸的山崖路上前行时发出的嘎吱声”,只有它“察觉到车夫在打盹”。横光利一运用拟人手法,将大眼睛苍蝇机敏的姿态描写得惟妙惟肖,再一次表现出苍蝇的那对大眼睛所充满的人类远远不及的智慧。

“一刹那,苍蝇飞了起来。”“内在之眼”再次被启用:“连同车身一起坠落山崖的肥大的马腹,映入了苍蝇的眼帘。”最终,人马悲鸣后,寂静无声。苍蝇用力张开翅膀,独自悠闲地飞翔在晴空中。这样的惨景,不禁使人联想起小说开篇苍蝇从蛛网掉落到地面的情景。首尾两幅相似的画面,揭示出小说的两条脉络。即苍蝇从死里逃生到独自存活,乘坐马车的所有人则经历了由生奔向死亡的过程。正如作者横光所说,这样的结局已经突破了讽刺的范畴,带有着不可思议的感觉,涌现出了象征着生活与命运的哲学。

①长谷川泉:《蝇(1)——横光利一》,见《国文学解释和教材研究》,学灯社1968年版,第167页。

② 横光利一:《最感谢的评论》,见《定本横光利一全集》(第14卷),河出书房新社1982年版,第14页。

③ 参见徐曙玉,边国恩等编:《20世纪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百花文艺出版社2001年版,第51页。

④ 横光利一:《蝇》,见《定本横光利一全集》(第1卷),河出书房新社1981年版,第187页。以下文中所引用此小说原文均出自该书,不再另注。

⑤ 参见小森阳一:《构造的语言》,新曜社1997版,第451页。

⑥山田俊作:《讽刺的构造——读横光利一的〈蝇〉》,见《国通信》,筑摩书房1985年版,第17页。

⑦ 高田瑞穗:《横光利一》,市谷出版社1951年版,第34页。

⑧ 横光利一:《刺羽集·初期之作》,见《定本横光利一全集》(第13卷),河出书房新社1982年版,第560页。

⑨ 参见 木 :《横光利一的轨迹》,国文社1979年版,第7页,第25页。

⑩ 横光利一:《刺羽集·代解说(一)》,见《定本横光利一全集》(第13卷),河出书房新社1982年版,第584页。

⑪ 参见由良君美:《〈蝇〉的摄像镜头》,见由良哲次编:《横光利一的文学和生涯》,樱枫社1977版,第22页。

⑫ 片冈良一:《关于太阳》,见井上谦编:《横光利一·丛书现代作家的世界》,文泉堂出版1978年版,第17页。

⑬ 参见小森阳一:《横光利一〈蝇〉》,《国语通信》1983年版,第15页。

[1]千叶龟雄.新感觉的诞生.日本现代文学全集(第67卷)[M].日本讲谈社,1980.

[2]横光利一.谨慎的感想(一).书方草纸.定本横光利一全集(第13卷)[M].河出书方新社,1982.

[3]叶渭渠,唐月梅.20世纪日本文学史[M].青岛:青岛出版社,1998.

[4]横光利一.新感觉派和无产阶级文学.定本横光利一全集(第13卷)[M].河出书方新社,1982.

[5]日本文学研究资料刊行会编.横光利一和新感觉派[M].有精堂,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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