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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管理视域下的图书情报学变革研究

2012-07-30

天津商务职业学院学报 2012年3期
关键词:情报学情报图书

王 晴

山西大学管理学院,太原030006

一、引言

知识作为一种重要资源,长期以来被人们忽视,直到20世纪90年代,随着知识经济(Knowledge-Based Economy)的崛起和知识社会的到来,在生存环境、信息技术、竞争意识等多重冲击下,各种组织的制度体系、管理模式、文化风格等随之发生变革,知识成为人类社会最重要的资源要素的观念日趋突显。

由知识经济发展而来的知识管理(Knowledge Management,KM)作为一种多个学科融合的新型管理模式与技术,正引发一系列传统学科与管理思想的研究范围、逻辑体系甚至基本概念的变迁,并从最初的企业知识管理研究逐渐向其他领域渗透,而一直以文献信息为主要研究对象的图书情报学受到了深刻的影响,知识管理引起了图书情报界的高度重视。知识管理与图书情报学两者间的区别、联系以及彼此的相互影响等交互性关系成为学界关注的热点。然而目前的研究仍处于零散无序的状态,缺乏系统性的理论和实践指导。因此,对国内外图书情报领域中的知识管理研究作综合介绍和系统梳理,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二、知识与知识管理的内涵

目前的研究普遍认为,知识可分为显性(explicit)知识和隐性(tacit)知识。显性知识是记录在某种载体上的可编码知识,而隐性知识是解决问题的能力,它很难甚至无法被编码,又被称为意会知识(Tacit Knowledge)。另外还有介于这两者之间的门嵌(embedded)知识,亦即实务性的(know how)。1997年,世界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在《以知识为基础的经济》专题报告中对知识进行了重新分类:Know-What,即“知道什么”的知识、Know-Why,即“知道为什么”的知识、Know-How,即“知道怎样做的知识”或称“技能知识”、Know-Who,即知道“谁拥有知识”的知识。

关于知识管理这个专业术语的由来,学术界始终没有达成统一的观点。客观地讲,知识管理的源头可追溯到20世纪60、70年代的欧美相关文献中。我国的知识管理研究始于20世纪80年代后期。关于知识管理的本质和内涵,许多研究机构、专家学者从各自的学科背景和研究角度给出了不同的定义。例如,美国生产力中心(APQC)把知识管理定义为:“一种有目的的组织战略行为,它能够保证在适当的时间将适当的知识传送给适当的人,帮助其实现知识共享,并通过不同的方式付诸实践,进而达到提高组织业绩的目的”。

三、知识管理与图书情报的关系

1.知识管理对图书情报学的启示

知识经济的核心在于知识创新,国内外许多研究成果表明,知识管理是一种创新过程,是一种“以人为本”的柔性管理,知识管理的核心要素是人,而知识又是人的“智力资本”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无论是开展具体工作,还是实现知识共享,都必须充分发挥人的“智力资本”的优势,才能实现创新的目标。

知识管理中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怎样对知识进行有效的组织和管理,并以方便的形式加以利用。“知识组织”为情报学提供了新的研究领域,情报组织应向知识组织过渡,不断完善组织方法和形式。由于知识与信息的天然内在联系,图书情报工作者是最早的知识管理研究和实践的倡导者。因此,在图书情报学研究和实践中,图情工作者需要更新思维,不断引进认识科学、思维科学、逻辑学,才能有效解决图书情报学的知识组织问题,从而建立以知识管理为核心的图书情报学理论框架。

2.知识管理与图书情报学的技术和理论基础

为适应知识社会不断变化的知识服务需求,图书情报学研究的重点不可逆转地从传统的单一服务向综合服务转移,知识管理的理论创新和实践活动已经向图书情报领域渗透,形成了交叉的理论网络。

英国著名的情报学家B.C.布鲁克斯把“情报”定义为“使人原有的知识结构发生变化的那一部分知识”,即:K[S]+△I=K[S+△S]

其中K[S]为原有的知识结构、△I为吸收的情报量、K[S+△S]为新的知识结构。布鲁克斯的情报定义明确区分了情报与知识的关系,强调了情报的知识性,说明了情报从定义开始就与知识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不仅如此,情报还有保密性、竟争性、传递性、效用性和对抗性的特点;并指出:“情报学的任务就是探索和组织客观知识”,强调情报的知识属性,指出知识是图书情报的基础理论。

丁蔚,倪波等认为:“以计算机为代表的现代技术的萌芽和文献计量学的发展为情报学的确立提供了技术基础”,“以信息论、系统论和控制论为代表的现代理论体系为情报学的建立提供了理论基础”。宓浩、黄纯元认为:“图书馆活动的本质是知识交流”,“应该把社会知识交流作为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的基点”。彭修义认为:“图书馆学的研究对象是知识、图书、图书馆和读者”,提出以“知识唯物论”作为图书馆学的理论基础。

3.知识管理与图书情报学的互动

由于“知识的生产、传播和利用”既是知识经济的必要基础,又是知识管理的主要内容,同时也是图书情报工作的基本任务,因此,知识经济需要知识管理,而知识管理又需要图书情报工作及其学科的发展,它们之间是密切联系的、相辅相成的。近年来,国内外图书情报界的专家学者对知识管理与图书情报学的关系进行了深入、系统的研究探讨,出现了“阶段说”、“等同说”及“包容说”等多种观点。

E.D.Michael认为知识管理应分为 3个阶段,即信息技术推动阶段,人文关怀阶段和内容管理阶段。邱均平教授认为在知识管理态势下,图书情报工作(服务)将经过“三个过渡”,即从文献采访过渡到知识采集,从文献组织过渡到知识组织,从文献服务过渡到知识服务,并指出数字图书馆的知识管理研究将是热点之一。马海群教授认为:“知识管理正成为国内外情报学研究机构、教育机构、学者专家们共同关注的研究领域,而这种关注的坚实基础在于知识管理与情报学研究对象在本质上的一致性,即对知识内容的挖掘、整理、传递、利用”。黄欣从知识管理的“最终目标、技术工具、以人为核心”等优势角度出发,阐释了图书情报学应用知识管理模式和理念的互动关系。

四、知识管理对图书情报学研究的影响

1.图书情报学研究对知识管理的反响

兼有知识和管理内涵的知识管理理论从20世纪70年代以来就受到人们的广泛关注,引起了世界各国学术界、企业界和政府管理部门的普遍关注。国外的知识管理研究进展迅速,成果丰富。

1999年11月召开的美国科技信息学会(ASIS)第62届年会的主题为“知识的创新、组织和利用”,研究专题涉及知识的发现、捕获和创新、知识分类和知识提供、知识传播等,并专门成立了“知识管理”专业委员会(SIG2KM),2000年11月在召开“知识创新”年会期间又举办了“传授知识管理”的专题讨论会,它对世界范围的图书情报学研究走向产生了重大影响;国际图联(IFLA)2001年召开了主题为“图书馆和图书馆员:知识时代的变革”的年会;2001年6月在泰国曼谷召开的联机信息和教育2001年会议的主题是“现代图书馆如何管理知识”。

英国研究者 Denis F.Reardon在 konwledge management:the discipline for information and libraryscience professionals一文中指出,图书情报人员即是知识管理者,情报学也应属于知识管理研究范畴;瑞典知识管理专家T.D.Wilson用检索词“知识管理”对1981-2002年发表在Web of Science上的引文索引进行检索,统计结果显示,1986年-至1996年间涉及“知识管理”的相关文献非常少,直到1997年,文献数量呈现大幅度增加,但是到了2002年,增长速度明显放缓。

加拿大多伦多大学信息研究系 (Faculty of Information Studies,FIS)在互联网上开发了“知识管理指南”项目,正在筹建“加拿大知识网络”、“FIS知识管理研究与计划”两个栏目。澳大利亚Charles Sturt大学信息研究学院 (School of Information Studies,SIS)专门成立了“知识管理研究小组”,正在实施三个研究开发计划:基于知识的葡萄栽培计划、基于知识的信息管理计划、基于知识的图书馆计划。

2.图书情报学研究对象的变化

关于图书情报学研究对象的演变大致可分为以下几个阶段(如表1),理论基础是情报学和图书馆学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

表1 图书情报学研究对象的发展阶段

20世纪80年代以前,图书情报学的研究对象主要是文献信息与组织信息,从80年代开始到90年代初,随着社会对信息需求的日益增长和信息技术的突飞猛进,图书情报学的研究重心转向了信息(Information)。“信息资源”是图书情报学研究对象发展的第四个阶段。邱均平,段宇峰认为图书情报学“不仅研究客观知识还研究主观知识,也就是知识的生产、传播、有效提供和控制的全过程”,“知识组织在较长的一个时期内将成为图书情报学的首要研究课题”。

3.图书情报学研究内容的变化

国内外一些情报学专家指出,之前基于文献信息和组织信息的图书情报学学科框架已难以适应新形势的要求,建立一个基于数据、事实和知识的学科框架,即建立一个以知识管理为核心研究领域的图书情报学已是大势所趋。根据T.D.Wilson的检索结果显示,在众多涉及“知识管理”研究内容的学科中,计算机类发表的文章最多,其次是图书情报类,基于当时的时间限制,图书情报学把“知识管理”作为重要的研究领域,已经是很明显的趋势了。

对知识进行有效的组织与管理将是知识社会中人们面临的主要挑战。图书情报学作为知识管理态势下的重要研究分支,其基本功能已经由 “情报组织”转向了“知识组织”。秦铁辉,罗超,鲁小江等认为:“知识管理态势下,情报学研究内容的变化主要表现在四个方面,即:更加重视用户和市场研究,研究定量化,加强了网络和智能技术研究以及学科集成化”,并提出“社会更加关注知识开发利用,并使其逐渐形成一种趋势”。

4.图书情报学研究方法和技术的转变

图书情报学的研究方法主要包括哲学方法、一般科学方法、特征方法,将其应用到知识管理中,本身就是一种创新。由于知识管理产生和发展的多源性,其研究融合了文献计量学等情报学的特征方法以及统计学,经济学,管理学,计算机科学,心理学等学科研究普遍采用的方法,因此具有明显的综合性,即图书情报学的研究方法的综合化日趋明显。

知识的组织、传播和利用等方面的研究都需要多学科的参与,图书情报学综合运用了信息计量学、计算机科学、逻辑学、认知学等的原理和方法。数字图书馆的知识管理是当前图书情报学研究的一个热点,需要解决知识的开发、运作、经营和创新,不仅需要社会科学的理论和方法,更需要自然科学的成果,所以也需要综合方法的运用。图书情报学是一门社会实践性很强的学科,不可避免地要应用许多技术手段,如数据库技术、情报检索技术、自动标引技术等,在知识管理态势下,为了更好地管理显性知识和隐性知识,图书情报学在技术研究方面做了大量的研究,技术研究由信息技术转变为知识技术,发展了许多新技术,为图书情报学研究增加了大量的技术含量。

5.图书情报学科教育和人才培养

学科教育对于一门学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知识管理对于图书情报学的直接影响,就是提示人们对现阶段的图书情报学科教育的重新审视。对于图书管理者来说,知识管理的教育意义在于,传统的图书管理者逐渐从“图书管理着”过渡到“信息管理者”再进一步成长为“知识管理者”,实现质的跨越。由于基本要求和综合素质的提高,图书情报学科教育就需要实现变革。情报学和知识管理可以开设、增加双方的课程,以此促进两门学科的融合。

野中郁次郎提出了著名的SECI模型,该模型勾勒了知识创新的全过程,秦铁辉教授等结合SECI模型,重点分析图书情报教育机构在促进知识的社会化、外化、综合化和内化4个方面对新的教育方法的探索。马海群教授认为:“从知识管理角度探讨图书情报教育改革方向与整合方式,不仅具有理论必要性,而且具有现实可行性”,基于知识管理的图书情报教育的核心形式是课程整合 (curriculum integration),可以从如下几个方面实施:一是基本条件的构建,二是正规教学计划的编制,三是职业培训模式的引进。

在知识管理背景下,有学者提出用“知识资源管理学科”来描述图书情报学科的融合成果,它主要研究知识资源的搜集、选择、整序、存储、交流、传播、服务、利用及管理的理论与技术方法,认为“知识资源管理学科”这一概念体系,有利于全面规划知识管理的学科研究,同时也为图书情报学科开辟了一个更能反映其本质与实际的、并使其能发挥更大价值的新领域,具有广阔的发展前景。

结语

从近年来国内外专家学者和图书情报机构的研究来看,图书情报学在知识管理的影响下已经发生了深刻而重大的变革,知识已经逐步发展为图书情报学的研究对象,以知识的运动规律和应用方法为主要研究内容。国际上的学者大多从理论和实证并重的角度,来研究知识管理的许多新的思维方式引入图书情报学,数字时代的知识管理,专利保护,知识生态等已成为图书情报学的研究热点和发展方向,知识管理与图书情报学是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的互动关系。知识管理具有许多其他学科无可比拟的优势,图书情报研究人员应根据自身的具体实践和理论研究,更多地参与国际学术会议,不断完善对知识管理的认识和理解,抓住机遇,进一步明确知识管理的学科地位和应用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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