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量和定性研究方法的比较

宋瑭杰

摘 要 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是社会科学研究的两大基本范式，它们在理论基础、研究策略以及发展现状等方面存在诸多差异，但并非截然对立，两者的结合存在现实的可能性，并将引发方法论上的革命。

关键词 定量研究 定性研究 方法论

中图分类号：F273 文献标识码：A

一、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的涵义

定量研究，又称为量的研究（Quantitative Research），是指确定事物某方面量的规定性的科学研究，就是将问题与现象用数量来表示，进而去分析、验证、解释，从而获得意义的研究方法和过程。定量研究通过对研究对象的特征按某种标准作量的比较来测定对象特征数值，或求出某些因素间的量变化规律。

定性研究，又称之为质的研究（Qualitative Research）。我们要研究某种现象，往往要确定这个研究对象所具有的性质，因为事物质的规定性是由其内部矛盾的特殊性所决定的，性质可以把它与其他研究对象区分开来。定性研究通过发掘问题、理解事件现象、分析人类的行为与观点以及回答提问来获取敏锐的洞察力。

二、定量和定性研究方法的主要差异

（一）两种方法的理论基础不同。

定量研究以实证主义为哲学基础。实证主义认为社会现象是客观存在的，主体和客体是两个截然分离的实体，不受主观价值因素的影响，但主体可以通过对一套工具的操作来获得对客体的认识。受实证主义观念的影响，定量研究认为社会事实都是客观的、有目的和可測量的，注重研究的严谨性、客观性和可控性。

定性研究以自然主义为哲学基础。自然主义者在本体论上相信现实存在是多元的、建构的，在认识论上认为认识主体和认识客体不可分割，在价值论上认为研究是受价值制约的。较之于定量研究所采用的演绎逻辑，他们更强调归纳逻辑的重要性，重视“扎根理论”的构建，从特殊到一般的逻辑推理。

（二）两种方法的研究策略不同。

定量研究以自然科学及其精确性作为榜样，十分重视量化的、标准化的方法，定量研究的资料收集方法主要有：调查法、实验法、问卷法、测验法和统计法等等。在资料的分析方法上，定量研究运用统计方法来简化和组织资料，检验结果是否有统计学上的意义。由于它是以研究者的先验想法为开端，通过收集资料和证据来评估或验证在研究之前预想的模型、假设或理论。

定性研究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以定量研究的局限性作为发展的起点的，它在研究设计上保持方法的开放性，以便让方法能够切合所研究对象的复杂性。 定性研究的资料收集方法主要有：参与观察法、深度访谈法、内容分析法以及民族志研究法等。收集的资料的性质包括来自访谈的资料、来自观察的资料和文件、文物类实物资料。对通过田野调查得来的大量资料进行分析是定性研究过程中很艰巨但异常关键的工作，主要的方法有诠释性分析、结构性分析和思考性分析等。

（三）两种方法中研究者的角色定位不同。

在研究者与被研究者的关系上，定量研究中的研究者处于一种超然的地位，采取价值中立的立场，其实是默认研究者与被研究者之间的互动不会对研究结果产生影响。在这种研究过程中，一般认为研究者只要遵循定量研究的标准化程序，那么研究就是具有信度和效度的，不需要顾及研究对象的主观体验。社会科学的定量研究者将自己视作自然科学的研究者那样，像外科手术师一样开展相关研究，剖析变量之间的关系，提出理论假设，然后依靠实证的数据资料对其进行验证。

与定量研究相反，定性研究反对定量研究的价值中立原则，主张研究者应当积极与被研究者交往，并认为这是研究不可缺少的部分，研究者把他自身当成一种研究工具来使用，充分重视人的心理情感因素的复杂性。在研究接触中，研究者本人要保持作为研究者的独醒，要把自己的感悟和所思所得及时记录下来，同访谈资料一起构成以后对资料进行整理提炼的依据。

（四）两种方法的发展现状不同。

从两种方法的发展历史看，定性研究是对定量研究所导致的创意萎缩、分析面向和范围日益缩小所做的补充性尝试。“由于定量研究的科学化倾向与社会科学的发展方向契合，19世纪后期以来，定量研究很快取代了思辨研究的位置，在社会科学领域得到了广泛的应用，成为主导性的研究范式。” 当今的社会科学研究的中心和前沿阵地在美国，而美国社会科学注重实证的定量研究氛围一直很浓厚，这种研究传统通过示范效应和学术扩散对其他国家产生很大影响。

在具体社会实践领域，定量研究也更受青睐。特别是计算机技术的迅速发展和大量便捷的统计软件的开发，使得定量研究的普及范围更广。对于管理决策者来说，运用大量数理统计的分析更让决策者放心，因为这暗含着决策风险的降低。总之，定量研究在当下较之于定性研究更为强势，定量研究的应用范围在不断拓展，并且这种发展趋势在相当长时间内还会保持下去。

三、定量和定性研究方法结合的可能性

在两者的联系上，定性研究可以为定量研究提供框架，而定量研究又能为进一步的定性研究创造条件。“质的研究和量的研究相结合是一个历史性命题，是科学认识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要求……自然科学属于‘精密科学，而社会科学则属于‘描述科学。现代科学的发展打破了历史上这种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二元格局，形成了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相互渗透、相互促进和汇合，质的研究和量的研究相结合正是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汇合潮流中的必然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