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奶牛

布衣

你见过小猪和牛快乐地依偎在一起吗？牧场主告诉我，牛粪对猪的生活环境十分有利；一个只有十五名员工的奶酪厂，每年加工着一百九十五万公斤原牛奶和四十五万公斤的山羊奶。这不是天方夜谭，而是我在两周前去德国时亲眼所见的事情。

德国农业及消费者保护部主管乳品的专家莱曼女士告诉我们，奶油和奶制品在青少年的生长发育中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所以政府很早就开始对质量和卫生作出十分严格的要求。

奶源标准由联邦农业部制定，再通过德国议会以法律的形式公布，各州必须执行并管理。

牛奶的收购是按质论价的，抽样检查的参数包括：脂肪、蛋白质含量，菌数含量，体细胞，冰点和抗生素。如果冰点有偏差、细菌含量过高，就可以知道农场卫生方面有问题，农民需要提高管理水平。在德国，95%提供给奶厂的牛奶都是最高水平的奶，细菌含量的限制标准低于每毫升十万个（发展中国家是每毫升五十万个），大部分奶厂都控制在每毫升两万个左右。检验奶质的机构是和奶农、奶厂没有任何关系的第三方，不是政府部门，而是一个独立的机构，他们受当地政府的委托去执行公务。

德国农民协会的施密特博士告诉我们，他们代表着90%的德国农民牧场、牛奶厂、猪厂、鸡厂等厂家的利益。他们有三十八万农户。德国农户最大的收入来源就是制造牛奶。2004年德国牛奶产量是两千八百万吨。德国的奶牛每年的产奶量大概是八千到九千公斤。“今天我们从养小牛时，就在它们的耳朵上打上标记，这样从一出生就开始跟踪它的一生。”

奶厂每天加工两千五百吨的牛奶；检测站每天要做六千个抽样检查，有二百八十个检测步骤。

清晨6点多钟，天还没亮，我们便赶往巴伐利亚州的乳品检测站。送牛奶的车进来后先称重再抽样，每辆车接受了一个条子，上面写着提供牛奶者的姓名、产品的重量、日期等。这个条子将被送到数据库。牛奶接受温度、PH值、酸度、干料、废渣等多项指标的检查后被送到储奶库。我们看到，有三个车道可以抽奶，司机把检查站的条子交给了工作人员。牛奶抽完后车子进行了清洗，再继续接下一轮的工作。

在德国最北部的豪斯特，我们走进了丹维施有机农场，在那里见到了一幅现代的田园牧歌画面。由五个家庭租用的农场，各有分工。看着大卷大卷的干草，我问：“这些干草是干什么的？”“我们这儿的牛产的奶是用来制作奶酪的，所以给它们吃的都是干草，而不是青草。”“为什么？”“如果牛吃青草，乳酪的味道就不好了。”

我看着许多干面包又问：“这也是给牛吃的？”“这是从超市运回的过期面包，因为奶牛爱吃，边给奶牛挤奶边给它吃，它感到很快乐，挤出的奶自然也好喝。”主人回答。

在另一处，我们发现许多小猪和牛依偎在一起。主人告诉我们：“牛粪对猪的生活环境是有好处的，而且产生的沼气还能发电，进行再利用。”“家里有了食品就能生活，食品的另一种解释是生活，这是哲学。”个子高高的德国农民站在干草库里用手比划着这样说。

奶酪，是许多欧洲人每天餐桌上必不可少的食品，制作一公斤的奶酪大约需要十公斤的牛奶，所以奶酪又被称为“奶黄金”。

在德国北部的一个农庄里，我们参观了一个古老的奶酪加工厂。十五个员工每年加工一百九十五万公斤原牛奶和四十五万公斤山羊奶。

女主人向我们介绍说：“我们牧区种植了许多蒲公英和苜蓿草作为奶牛的饲料，所以一般奶牛不注射抗生素也不易得乳腺炎，自然也很少有抗生素超标的问题。当然，牛要是有病了还是要治疗，平常的时候通过蒲公英、苜蓿来预防。苜蓿是豆科植物，对土地也有良好的作用，动物吃了以后对胃肠也好，产的奶蛋白质含量也比较高，而且产量也高。”

【原载2012年11月1日《都市文化报·环球》标题有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