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精武体育会武术传播寻绎
2012-04-29王占奇
王占奇
摘要:精武体育会的创立及其“入世进取”的角色定位与近代民族主义目标相契合,是精武体育会立会、发展的时代与群众基础。在紧扣时代脉搏的基础上,精武体育会通过依附和吸纳包括军、政、商等社会名流,延聘各地域武术名家,并通过广向各分会、学校及社团派遣武术师资等形式构筑了武术传播的人际网络。广设分会是精武体育会武术传播的一大特征,由沿海而南洋的拓展路线,使精武会成为以武术为代表的东方体育文化海外传播的领航者。精武会注重搭借各种媒介宣扬自我及个性化社团符号的打造,使其渐成为受众的一种普遍认同。精武会遵循和谐的传播与发展理念,从而使武术得以在延展后更大的多维空间中传播。
关键词:武术;精武体育会;传播
中图分类号:G812。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2076(2012)01—0052—05
Abstract:The foundation of Chin Woo Athletic Association and the role definition of accession enterprising are consistent with the goal of recent epoch nationalism,which is the basis for the foundation and development。 On the basis of the times, Chin Woo Athletic Association constructedthe human network through inviting socialites in political and business circles, regional martial artists, and dispatching martial artists to the branch, schools and social organizations。 Constructing branches is the most prominent feature of Chin Woo Athletic Association。The road from domestic coastal areas to the Southeast Asiamade Chin Woo Athletic Association into the pioneer ofoversea spread of oriental sport culture represented by Wushu。 Chin Woo Athletic Association paid attention to various mediums for publicizing itself and making unique social organization symbols,becoming a general social self—identity。 Chin Woo Athletic Association keepsharmonious spreading concept, so Wushu can spread in a wider and multidimensional space。
Key words:Wushu; Chin Woo Athletic Association; dissemination
精武体育会(行文中亦称“精武会”)堪为近代卓然于时、饮誉于世的著名民间体育团体,对近现代武术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其中尤以对武术的传播可圈可点。顺应时代潮流和民族需求而创立的精武体育会,担负着强国保种、御侮图存的使命与责任,在实现和贯彻“提倡武术,研究体育,锻造强毅之国民”的主旨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一个包括目标定位、人际与会务网络构建、媒介传播与社团符号打造,以及多维和谐的武术传播空间的拓展等在内的近代武术传播模式。在事物发展的初级阶段更易于观察和把握其内在规律性,基于此,本研究集中于精武会成立之初至解放前这一大致时段的研究,相对于“百年精武”而言实属“早期”。本研究致力于勾勒早期精武会的武术传播脉络,并做进一步理论提升。
1入世进取:精武体育会与近代民族主义目标的契合
1。1战乱年代,精武体育会成为反帝反封建的革命力量
1840年鸦片战争成为中国社会发展的转折点,国弱民贫、群盗环门是近代中国的真实写照。至1900年代,长期以来久郁的民族反抗情绪首先在领风气之先的沿海开放城市酝酿,作为近代化都市的上海首当其冲。1909年春,霍元甲南下打擂极大振奋了压抑已久的民族情绪与斗志,而至辛亥革命后“社会人士已受革命风气之熏陶,有志之士,既未参加革命,满身热血,无从发泄,乃假精武运动以宣泄之[1]42。”霍元甲摆擂震慑西洋力士奥皮音、击败日本武士成为以武强身自保、抵御外侮的楷模,这种举动一经与彼时的风尚相碰撞,旋即蔚然为一种抗争奋进的精武精神。在光复上海配合商团攻打制造局一役中,精武会会员功不可没[2];抗战期间精武会积极投入抗日救亡运动之中,不仅开设救护医院、难民收容所提供后勤服务,更有奥运骁将符保卢参军杀敌的壮举。凡此种种,都是抗争不屈之精武精神的时代诠释。
1。2和平时期,精武体育会积极投身社会、民族公共事务
精武体育会极重视精神风貌的展示。不仅规定每年秋季举行大型运动会,而且每逢毕业典礼、节日,精武会都会组织会员统一着新式操衣进行武术等表演活动。如1911年秋季第一次运动会即吸引“来观者千人,咸欢得未曾有”,此后,“社会人士始知有精武体育会矣[1]29。”逢有大区运动会、全国运动会等大型体育活动,精武会都会积极参与武术表演和参加比赛,如上海、武汉、香港等精武会即参加了1924年第三届全国运动会的国术及器械体操表演[3]142。近代中国的体育主权为外国人所把持,在“五四”反帝反封建斗争的推动下,夺回中国体育主权就成为争取民族主权的一部分。1923年东京第六届远东运动会后的同年7月7日,由唐少川、马子贞、郝伯阳、卢炜昌等20人成立了收复中国体育主权筹备委员会,卢炜昌、戈公振、陈公哲、郝伯阳等七人当选为执行委员[4]。精武体育会秉承正义、爱国的社团理念,利用其广泛的影响和号召力最终促成了体育主权的回归,并于1924年正式成立了“中华全国体育协进会”。这一组织也成为国际奥委会承认的中国奥委会,组织参加了50年代前的三次奥运会,其中尤以1936年的柏林奥运会最为著名。当时国民政府组建了一支69人的参赛代表团,其中包括上海精武体育会的符保卢、陈宝球、翁康廷三人,分别参与撑杆跳、铅球、举重等项目的角逐,最终符保卢用借来的撑竿闯入决赛,虽止步于决赛,但却是中国选手晋级奥运会决赛圈的第一人[5]36—40。为振国威,精武体育会应中华体育协会之托在全国范围内选拔一支国术表演队,这就是由张文广等老一辈武术家组成的、震惊世界的奥运武术队。上海解放后,精武体育会积极组织武术表演等劳军活动,并将演出收入全数上交劳军总会,得到陈毅市长亲题“劳军模范”的嘉奖。
无论战乱还是和平时期,精武会都秉持着“入世进取 刚健有为”的精神追求。这种昂立于时代潮头的“精武精神”恰与近代民族意识觉醒、民族目标的实现相契合,从而成为号召皈依者的一种强力精神感召。
2以人为本:精武体育会的人际传播
2。1社会名流与精武体育会
精武体育会诞育于风气开化、思潮活跃的上海。上海作为近现代中西文化交流碰撞的滩头,也是早期民主革命的主要孕化地之一。精武体育会的成立得力于革命党人的支持,其早期快速发展尤其离不开包括国父孙中山在内的政界人物,以及帮会、学界、商界等政要贤达、地方霸主、喉舌刀笔等的相助,其中尤以革命党人为最(表1)。农劲荪自幼师从太平天国志士习文练武,留学日本期间结识孙中山并加入同盟会,由于其精于技击而被孙中山派遣回国联络各路武林英豪,积蓄革命力量。早在天津怀庆会馆开设怀庆药栈时即与霍元甲结识,为霍元甲南下沪上打擂,继之创立精武体操学校埋下伏笔。寄“希望十年内训练出千万既有强健体魄,又有军事技能的青年以适应大规模革命运动和改良军事的需要”[6]11,在陈英士、农劲荪、谭人凤等革命党人的谋划与努力下,结识并借霍元甲的影响与威望始创精武体操学校。陈英士极力提倡武术,“御侮救国,必倡尚武……练武救国,激发同仇敌忾的革命意志”,奠定了精武体育会早期以传拳为业,服务革命需要的社团性质。同时,倡建者们积极利用《民主报》等舆论阵地宣传精武救国理念,借助浙江籍同乡拓展精武会会务[7]。
尤其值得浓墨重彩的当属国父孙中山先生对精武会的观照。孙中山强调“强国保种 强族自救”,而武术是实现这一目标的必途之一。1916年,孙中山亲临精武会首届高级技击班毕业典礼并发表演讲:“技击术为吾中华国粹,……我国将来倘与列强周旋,最后五分钟必藉技击为强力后盾[8]17。”又于1919年,为庆祝精武会十年纪而亲题“尚武精神”,并欣约为《精武本纪》做序,进一步强调了技击之于现代战争的不可或缺性,认为练武可有效提高自卫能力,并肯定了精武体育会十年来的卓然成绩:“识者多称(精武会)为体魄修养术专门研究之学会,盖以振起从来体育之技击术为务,与强种保国有莫大关系,推而言之则吾民族所以致力于世界和平之一基础。”[9]1
作为一个纯粹的民间体育社团组织,精武体育会的创立与运作离不开资金支持,因而具备相当经济实力的商人团体成为精武体育会吸纳的主要对象。有学者对精武会自1911年至1942年的30年间的历任正会长职业进行研究[10]28,剔除会长轮空的1927—1928年及1938—1941年,精武体育会的17任会长中除朱庆澜、楮民谊2人(5任)分别为军政界、政界外,其余8人(12任)均为商界或兼跨商界与政界。
而在这些商界名流中尤以粤商贡献最著,被会内尊为“精武三公司”的二位——陈公哲(上海粤瑞祥五金号老板)与卢炜昌(上海新瑞祥五金号经理)均为粤人。陈公哲一生钟情精武会事业,为其发展可谓殚精竭虑、倾尽家财。在当时“群学思潮”(一种进步思潮,意为一个民族只有合群才能立于世界之林,催生了大量的同乡会馆、社团)的浸润下,陈、卢二人非但自己投身精武会,更利用自身广肇会董的身份积极号召粤籍乡人入会[11],并以粤籍商会为基点向山东商会、浙江商会辐射。据统计,精武会早期会员一半以上为粤籍(占59。88%),其次为山东籍(占16。28%)[6]22。商人不仅为早期精武会提供了资金支持,而且利用商缘、乡缘的纽带招徕会员,同业、同乡成为早期精武会的主要构成体。精武会延聘商界、政界名流担任会长,除了争取资金支持、社团担保,亦不乏商业团体及同乡组织出于自治自保的现实需要,但具有相当社会地位和声望之士绅名流的参与,更成为吸引会员加入精武会的一面旗帜。
2。2武术名家与精武体育会
精武会力主各派同源,反对门派相轻互斗,因而能够聘请到陈子正、赵连和、罗光玉、张富猷、吴鉴泉等知名拳师前来执教,“从而形成各流派拳师相互观摩、互相砥砺,优者以勉、劣者以奋的从未有过的武术和谐发展新风尚”[12]。在精武体育会营造的良好人际氛围中,各派拳师不仅“无保留”地授徒传艺、相互取长补短,而且整理、创编了如“精武十套”等大批拳械套路流传后世。另一方面,不同地域各擅所长的武术名家名手齐聚精武体育会(表2),极大提升了精武会的社会知名度与号召力,从而能够吸引更多的武术爱好者前来。
2。3精武体育会与学校武术教育
社会名流荟萃、武术名家云集的精武体育会成为当时上海最著名的近代性武术社团,历经各项活动之宣传、会员示范,人们看到了练武使“弱者以强、病者以起”的实际功效,特别是尚武精神对会众意识形态的洗礼和情志陶冶,旋即掀起了社会各团体、学校的习武热潮。社会各界争相向精武体育会请求指派技击教员的需求甚至到了“应接不暇”的地步,如沈季修与叶凤岐等赴广东精武会、赵连和赴广东商团和复旦大学、郑灼辰与霍东阁赴广东小学、卢炜昌赴培德小学、姚蟾伯与陈善等赴岭南中学、陈士超赴女子精武学校、马信忠赴广肇义学、宁竹亭赴山东会馆小学等[9] 175—176,[1]41。通过向社会各界输送武术师资,精武武术、精武精神随之在广大民众中普及开来。
精武会尤其注意对学校武术教育的传播。精武会的师资输送不仅成就和培育了部分学校尚武的传统和教学特色,如刘振声、张富猷、刘振南、赵连和等赴上海交大传艺奠定了交大可“与沪上驰名之精武体育会与体操学校等相颉颃”的美名[13],而且成为开辟学校武术教育的先行者,如精武会员徐一冰与学校武术课的设置。徐一冰(中国体操学校创始人、近代体育先驱,精武体育会早期会员,会员号148)于1914年在《整顿全国学校教育部文》中建议将武术列为各级学校正课,从而引起教育界、体育界强烈反响。“一石激起千层浪”。1915年4月,北京体育研究社委托北京教育会在全国教育联合会上提出“拟请提倡中国旧有武术列为学校必修课”的议案以“振奋国民勇往直前之气”,获得教育部批准,在国民教育实施方案中规定“各学校应添授中国旧有武技,此项教员于各师范学校养成之[14]。”自此,虽然武术教育在当时学校中仍不普及、甚至形同虚设,但却成为官方推动武术学校教育之端绪。
2。4精武体育会推动了中国武术的早期海外传播——以太极拳为例
上海精武总会对海外分会的武术师资派遣促进了武术的海外传播,外派武术师资大致情况见表3。除表3列出的拳师外,经上海精武总会介绍、自行前往南洋各会教拳的武术教师亦有卢炜昌、陈启英、霍如罔、王功亮、张快夫、李佩弦、吴惠农、黄景湛、卢源根、林伯炎等。
拳师的交互流动,不仅密切了各精武会之间的交往,而且伴随拳师的流动及所在地精武会的活动促进了不同武术内容的早期海外传播,其中太极拳的海外传播即与精武会关系密切。1929年卢炜昌、李佩弦、唐文伍、姚电侠等即前往新加坡、马来西亚、吉隆坡精武会传授太极拳,成为太极拳海外传播的肇始。1952年,吉隆坡雪来莪精武会又聘请中央精武会林伯炎前往教授太极拳,此后又相继聘请了聂智飞、黄性贤、吴宝祥、叶秀挺、郑曼青、陈至诚等太极拳高手前往或宣传或充任教职。而1936年梁孝植(杨澄甫入室弟子陈微明之徒)到槟城经商并加入精武会,成为槟城太极拳的早期传播者[15]。由此可见,太极拳走出国门首先是以南洋为倾注地的,而海外各精武分会成为身怀太极拳技拳师们授艺的集散点。
3会网构建:精武体育会的组织传播
精武体育会创始人多具有港澳和海外华侨华人背景,此群体多负革新思潮并主以经商为业,因此在上海精武总会成立之初即沿海南下,而后自粤而港、澳、东南亚拓展分会。1915年精武会迁址倍开尔路73号后,为便于会务开展,相继于横滨桥福德里、南市商团会所、萨坡赛路山东会馆开办3处分会。其后,精武会沿海南下,先后在绍兴、汉口、佛山、广州、汕头、厦门等地成立分会20余处。20年代初,应南洋各地侨胞邀请,伴随“精武五特使”(罗啸璈、黎惠生、叶书田、陈公哲、陈士超)的南巡宣讲展示及在地侨领的协助下又先后于越南、新加坡、马来西亚、吉隆坡等地成立分会20余处,截至1928年左右共成立分会42个,会员约40万人[16—17] 。至今,精武会已扩展至美国、英国等欧美国家,真正成为享誉世界的体育社团。遍布海内外的精武会不仅成为华人联络民族感情的纽带与桥梁,更通过武术师资的派遣、会际的切磋交流促进了武术在海内外更大范围的传播,成为东方体育文化向西方传播的旗帜与领袖。
4强化认同:精武体育会的媒介与符号传播
4。1报刊书籍的整理、发行与精武电影的拍摄
报刊成为当时人们获取各方信息的主要途径之一,精武人也坚持“无文不能远行”,因此精武会极其注重书籍报刊的编辑和出版。早在1916年,陈铁生即在《学生杂志》之《技击丛刊》上发表多篇技击文章,1922年精武会成立印刷公司迎来了精武书刊大量面世的高峰期。90年代初,仅从上海一地即搜集到精武书目63种、期刊和特刊19种,内容涉及精武理论、武术理论与技术、纪事、章程等,其中武术专著如《功力拳》、《五虎枪》等十数种[18]。1922年精武总会创办《中央杂志》,各分会亦办有月刊、特刊、画报等,其内容含涉广泛。以武术为主涉及文化各界的广博性内容、图文并茂的表达形式,精武书刊成为当时流行最广的体育书刊,由此吸引了更多的人参与和关注精武体育会。
此外,精武体育会是较早使用摄像机拍摄影像以用作宣传展示和教学的社团之一,将精武活动及武术以动态影像的形式呈现,既新鲜又直观,倍受观众青睐。
4。2精武体育会注意打造自己的传播符号
精武会在发展过程中力图从各方面形成自己个性化的识别符号。在衣履上,精武会教员与学员各有制式,外人甫一入眼即可辨为精武中人。社团标示上,采用“三星会旗”与“盾形会徽”,“三星”意寓体、智、德三育并重,“盾形”取保身卫国、防而非攻之意。着缀于会员操衣上镶嵌有三星的盾形徽章是辨识会员等级的一个标识,精武会规定武术训练以两年为一期,黄星代表一期、蓝星代表二期、红星代表三期,俨然一种武功荣誉。在行为规约上,精武人必须遵循涉及人物、人格、风度、言行、信守、守时、正义、服务、福利、道友十个方面素养的“精武式”[1]25。在精神与主旨上,精武会力主“提倡武术,研究体育,锻造强毅之国民。”
精武会通过书籍报刊、电影、演讲、现场示范、符号标识等各种媒介将精武讯息向社会各阶层辐射,尤其注重对各国领事、政要贤达等上层社会的宣传,从而迅速使精武会成为时代瞩目的体育社团。
5立体多维:精武体育会的和谐传播
流派共存。门派观念一直以来是困扰武术发展的沉疴之一,精武会则致力于破除武术门户之见、派别之争,加之高薪聘请,因此吸引了各方武术家向精武会的流动。当时的精武会融黄河流域、长江流域、珠江流域武技于一炉。享誉全国的武术名家、丰富正统的武术内容,使精武会成为当时集天下武术之精粹的著名社团,也成为时人学习武术的理想处所。
乃文乃武。在精武会,“武”不仅指武术,亦拓展至包括拳击、举重等一切强健体魄的体育运动。精武体育会始终强调“文武并重”,因此除教授武术外,还设有游艺、音乐、戏曲、摄影、兵操等部门。以不同拳种与传统音乐韵相结合而创编的武化、解放运动(凤舞)、剑舞及滑稽舞等四种舞蹈术即是文武合一的集中体现[19]19—31。
男女平等。精武会提倡男女平等,专门设置女部、女会吸引女子入会习武,不仅具有破除封建迂腐之风的功效,且将“半边天”的女性群体纳入吸收对象扩大了武术的传播受众。
中西兼容。精武体育会虽以传拳为主,但亦广泛开展当时当地普遍流传的西来体育内容。如网球、足球、篮球、乒乓球、体操等多为租界洋人从事的体育运动同样可在精武会中体验到。中国武术与西洋体育荟萃一堂,为会员提供了宽泛的选择余地,也利于吸引更多的人参与精武会。
6结语
精武体育会成立于时代转折和民族意识觉醒的辛亥革命前夜,因之决定了精武会与民族主义目标的契合性,那就是入世进取、与时俱化,这也是精武会具有巨大影响力和持久生命力的关键之所在。创会之初满足于革命形势的需要,精武会主要以传拳为业,为立会和发展构建了包括政界、商界、武术界等社会名流及武林俊彦为主体的人际传播网络,其中粤人贡献颇著。精武会骨干成员的经商和海外背景成为精武会务沿海南下而后广播南洋的基石,海内外分会网络的构建拉动了早期中国武术文化的海外传播。书刊影视等媒介的利用及精武会个性化社团符号的打造将精武会成功推销给大众,从而形成社会对精武会的一种普遍认同,因之亦形成了请派师资迎接不暇、闻者景从的勃兴局面。出于会务拓展的需要,以武立会的精武会渐趋向立体多元化发展,武术在和谐多维的生存空间中延续,其生命力愈发健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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