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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生社”的“理想出版”思想

2012-04-29蒋德均

青年作家 2012年1期
关键词:编辑出版巴金出版社

蒋德均

晚清以降,由于大众传媒的激变与盛行,报刊和出版社成为团结同道、形成风气、开启民智的核心力量和重要阵地。各大报刊和出版社尤其注重凝集作家、编辑和读者,形成风格多样、追求各异的社团和流派,凸显出报刊和出版社对作家个体、群体成长以及大众影响的独特价值。中国现代文学的先驱们都很看重编辑出版工作对于文化建设和传播的独特意义。为此,他们甘愿投入宝贵的时间和大量的心力来从事编辑出版工作——成立社团,创办刊物,经营书店,组建出版社,培养新人。在这一亮丽独特的风景里,行走着一个又一个默默奉献的人物,他们之中,有梁启超、陈独秀、胡适、鲁迅、叶圣陶、曾朴、张恨水、茅盾、包天笑、林语堂、郁达夫、闻一多、巴金、沈从文、徐志摩、郑振铎、田汉、胡风、施蛰存、丁玲、孙犁等等。他们在长期的编辑生涯和出版实践中所形成的编辑出版思想,以及其中所呈现出的思想光芒和所创造的精神财富,对于二十世纪中国现代文学、文化和时代精神的渗透与影响,具有不可替代的价值;尤其对于推动我们当下正在进行的文化体制改革、文化发展理念创新、文化事业大繁荣大发展,具有现实的借鉴意义和参考价值。

“出自己想印的书,有益于人民的书为佳。”

——吴朗西

文化生活出版社(以下简作“文生社”)最初是由留目回国的几个失业的爱国知识分子于1935年5月集资成立的。1954年,“文生社”并入了现在的上海文艺出版社,从此成为历史的记忆。但在这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里,“文生社”不论是在现代出版史上,还是在现代文学史上,都是人们谈论的话题。

“文生社”的成立具有极大的偶然性,它是一群知识分子寻梦文化理想的结晶。“我们觉得当时书店都不大愿意出单行本,我们就来填补这个空白。”“出自己想印的书,有益于人民的书为佳,且周围朋友中懂外文、从事写作的人倒不少,稿源当然不成问题,不妨先试印两本书。”于是,吴朗西、尼丽、柳静等人通过朋友集资、借款、欠印刷厂和纸厂的费用及向银行透支等方式,将出版社开办了起来。因此,“文生社”不隶属于任意一个学术团体、文学流派,从本质上说是一个同仁性质的出版社。成立出版社最初的目的不是为了盈利,而是“出自己想印的书,有益于人民的书为佳”,想为我们国家、民族的文化建设出一点力、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同时,它又是一家私营性质的出版社,没有任何官方背景的支持和财团资金的资助:只是一群知识分子为了共同目标和理想走到了一块儿,甘冒风险,共同出资建立耕耘的一方乐土。吴朗西等人在紧锣密鼓筹建出版社的同时,又给还在日本的巴金写信,告诉了他办出版社的事,请他回来主持编辑工作。他们认为巴金当时不仅是影响广泛的著名青年作家,而且做事能干、极其认真负责。当当年8月份巴金回来时,出版社已经印出三本书投放市场,“不但没有亏本,还略有盈余”。吴朗西等人信心大增,坚定了办好出版社的信念,就这样,“文生社”就办起来了。所以,李济生说:“它完全不同于一般书商经营。既非官办,又不是个人独资创立,也不是几位老板有意文化、投资合股经营,更非规章齐全的有限公司组织,仅是当时三个从事文化工作的青年,既不为名更不是图利,全凭忧国忧民之思,以满腔之热忱,要在乱世中为祖国文化积累作点贡献。虽是‘经商却视之为实现自己的理想事业,锲而不舍地埋头实干下去。”创办人之一的吴朗西曾说:“把这个书店作为共同的事业,培育它,扶持它,切切实实、认认真真地干罢。”看来“文生社”的创办者们是把出版工作当成一种“实现自己的理想”的事业来做的,而且抱定了“锲而不舍”的奋斗与奉献精神,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要干出一番事业来。这种精神给我们无限的启示,值得我们学习。

作为“文生社”的主编,巴金编辑出版了多套影响深远的丛书和期刊,他的编辑出版思想甚至可以代表“文生社”的出版思想。可以说,巴金的一生是创作、翻译与编辑出版同行的一生,而且硕果累累,贡献巨大。所以,香港文学史家司马长风认为,“巴金以文名太高,掩盖了他出版方面的贡献,其实后者对新文学的贡献远比前者重大”。据统计,仅巴金主编的“文生社”的《文学丛刊》,每集十六本,从1935年出版至1948年,共编十集,全部一百六十本之多,囊括了八十六位作家的小说、散文、诗歌、戏剧、评论等,规模宏大,蔚为可观。抗战开始后,他接手主持编辑的《译文丛书》五十三种,也是一套规模宏大的世界文学名著翻译丛书。巴金主编的丛书还有《文化生活丛刊》四十六种、《新时代小说丛刊》两种、《现代长篇小说丛书》十四种、《文学小丛刊》十七种、《文季丛刊》二十六种、《烽火小丛书》十五种。解放初期,他还主编过《新译文丛刊》四种、《文学译林丛书》多种等。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巴金和他的同仁们在“文生社”的工作完全是不计报酬的义务劳动。他们完全是在践行自己的信仰。巴金曾说:“我在文化生活出版社工作了十四年,写稿、看稿、编辑、校对,甚至补书,不是为了报酬,是因为人活着需要多做工作。……我一生始终保持着这样一个信念:生命的意义在于付出,在于给予;而不是在于接受,也不是在于争取。”“文生社”的同仁们所奉行的,正是“正义、互助与奉献精神”的安那其主义。

“为我们的国家、民族做一点文化积累的事情。”

——巴金

信奉“正义、互助与奉献精神”的巴金等人,早年曾积极投身社会改造的政治活动,然而严酷的现实粉碎了他们的梦想,于是他们转而从事文学创作和文学编辑等实际工作,找到了他们的人生岗位。巴金说:“我们谈理想,是要努力把理想变成现实;我们要为理想脚踏实地地做些事情。”由此可见,巴金等“文生社”的同仁从一开始就视文学创作和文学编辑出版活动为实现文化理想和文化建设的方式与途径,视其为国家、民族作贡献的崇高事业。这种志存高远的情怀与境界远非一般出版商和编辑所能比拟。

我们知道,经营一本刊物或一家出版社,有三个基本要素必须考虑:一是稿源,尤其是高质量的好稿源;二是读者,书刊出版得有人买、有人看才行:三是经费。巴金和他的同仁们一开始就树立了视作者为朋友、把读者当上帝的办社出版理念。巴金曾说:

“编辑是作家与读者之间的桥梁。作家无法把作品直接送到读者的手里,要靠编辑的介绍与推荐。没有这个助力,作家不一定能出来。”“作家和编辑应当成为诚意合作、互相了解的好朋友。”他还说:“作家和读者都是我的衣食父母。”“我过去搞出版工作,编丛书,就依靠两种人:作者和读者。得罪了作家我拿不到稿子;读者不买我编的书,我就无法编下去了。”巴金

等人的这种编辑出版理念具体表现在:

第一,与作者交朋友。巴金乃文学大师,深知创作甘苦。“文生社”的同仁多是文学家、翻译家,因此,在稿件的编辑过程中,巴金他们特别尊重作者。他们认为:可改可不改处最好不改或少改;稿件修改应征得作者同意,多与作者商量沟通;作品质量是刊物和出版社的生命,没有好稿子,刊物和出版社就不可能生存、发展;漏掉好稿子是编辑的过失,是对作者劳动的不尊重,更是对读者的不负责。

第二,为文坛推新人。巴金认为:“编辑的成绩不在于发表名人的作品,而在于发现新的作家、推荐新的创作。”他发现并推出了曹禺、何其芳、萧乾、黄裳、师陀、罗淑等一大批新人,这在文坛中一直被传为佳话。他不仅推出文学创作新人,而且推出文学翻译新人。当时很多出版社都不出版不赚钱的翻译著作,但巴金等人坚持出版,造就了一大批翻译家。所以,陈荒煤评价巴金的编辑出版贡献时,说巴金“一直是热衷于发现、培养、扶持青年作家的编辑和出版工作者,培养了一代又一代新人,为中国革命文学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第三,为读者编好书。巴金有句名言:“把心交给读者!”“文生社”在策划主编《文学丛刊》时确定了四大原则:“编选谨严,内容充实,印刷精良,定价低廉。”他们秉承出版是有益于国家民族文化建设的“理想出版”宗旨,希望通过长期的努力建立民众阅读文库,让更多的读者买得起书、能读到好书,以实现文化普及和开启民智的作用。所以,“文生社”的同仁们长期坚持不以盈利为目的,将书价定得很低,这在出版业竞争十分激烈的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是极有远见和胆识,却也是极冒风险的。

在主持“文生社”工作的十四年中,巴金打破地域之隔,破除门户之见,中西并举,创译并重,海纳百川,广结人缘,使各方面条件都不占先的小小出版社迅速产生影响、形成品牌。他先后主编《文化生活丛刊》《文学丛刊》《译文丛书》《新时代小说丛刊》《现代长篇小说丛书》《文季丛书》《文学小丛刊》《烽火小丛书》等一系列丛书。这些丛书中大量收入了京派作家的作品,使得京派作家在上海有了立足之地。京、沪两地的作家一起亮相,形成了更具活力的新文学图景。这与“文生杜”将兼容并包的编辑出版理念贯彻在对文学派系的整合之中、不画地为牢、不成门户之见、唯以文化建设理想和重组新文学大阵营为旨归,是密不可分的。巴金以他的宽广气度与人格魅力获得了各方面作者的高度信任与尊重,“文生社”才有了源源不断的好稿子。巴金曾自豪地说:“尽管我所服务的那个出版社并不能提供优厚的条件,可是我仍然得到各方面的支持。不少有成就的作家送来他们的手稿,新出现的青年作家也让我编选他们的作品。我从未感到缺稿的恐慌。”

“文生社”出版的既有鲁迅、茅盾、巴金、老舍、曹禺、郑振铎、沈从文、李健吾、靳以、黄源、张天翼、沙丁、艾芜、丁西林、张俊祥、师陀、周文、罗淑、萧乾等名家作品,也有包括狄更斯、勃朗特、福楼拜、托尔斯泰、左拉、莫泊桑等在内的世界文学巨匠的译作。不同年龄、不同背景、不同追求、不同流派的作家、翻译家的会集,使我国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文学实绩得以集中展示和保存。

回顾自己在“文生社”的工作时,巴金曾动情地说:“我们工作,只是为了替我们国家、我们民族做一点文化积累的事情。这不是自我吹嘘,十几年中间经过我的手送到印刷局去的几百种书稿中,至少有一部分真实地反映了当时我国人民的生活。它们作为一个时代的记录,作为一个民族发展文化、追求理想的奋斗的文献,是要存在下去的,是谁也抹杀不了的。这说明即使像我这样不够格的编辑,只要去掉私心,也可以做出好事。那么即使终生默默无闻,坚守着编辑的岗位认真地工作,有一天也会看到个人生命的开花结果。”

所以,在资金缺乏、人手很少的情况下,为了降低成本和保证质量,尽可能地尽善尽美、精益求精,巴金等人在编辑出版的每一个环节都亲自严格把关,除了写信件、约稿子、看校样、跑印刷外,连图书的装帧设计、插图和版式,都要亲自过问。巴金善于借鉴各种图书的版式设计,并有意识地收集国外图书在装帧设计方面的信息,以提高“文生社”图书的装帧质量。他甚至参与到图书的宣传推销与经营工作中,并撰写了极富文学色彩的内容介绍及广告宣传词。正是巴金对每一个出书环节的严格把关、较高的审美意识和“把心交给读者”的理念,使得“文生社”出版的书籍独具特色、质量优越,使得规模和名气都较小的“文生社”在短时间内创出了品牌,在现代编辑出版史上占有了一席之地。

“理想出版”

给当下出版业的启示

改革开放特别是中共十七大以来,党中央和国家始终把文化建设放在全局工作的重要地位,可谓用意深远。按照中共十七届六中全会《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的战略部署,全国的期刊和出版单位都面临转企改制、推向市场等一系列转折。从宏观上讲,这需要在国家层面建立、健全并修改、完善相关法律法规体系,确立奋斗目标、指导思想、方针政策、制度保障等;从行业内部层面讲,必须建立、健全行业自律条例以及科学、规范、高效的出版管理体系;从市场层面讲,必须建立适应市场化、产业化要求的现代企业制度以及整套运行运作机制等等。这些不是本文能够探讨的问题。在这里,我们仅从思想理念层面谈一谈“文生社”的“理想出版”给我们当下出版业改革的启示。

首先,应在进行文化体制变革的同时,保持文化的精神性、公益性不变。

文化是一个民族的血脉和精神家园,也是一个社会经济发展的灵魂。它在现代社会生活中的作用越来越突出,地位越来越重要。正如《决定》所说:“当代中国进入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关键时期和深化改革开放、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攻坚时期,文化越来越成为民族凝聚力和创造力的重要源泉、越来越成为综合国力竞争的重要因素、越来越成为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支撑,丰富精神文化生活越来越成为我国人民的热切愿望。”“没有文化的积极引领,没有人民精神世界的极大丰富,没有全民族精神力量的充分发挥,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不可能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物质贫乏不是社会主义,精神空虚也不是社会主义。没有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发展,就没有社会主义现代化。”报刊、书籍作为文化的载体,既是商品,更是一种具有特殊性的商品;既有物质产品的属性,更有精神产品的属性。因此,作为一个合格的编辑出版工作者或出版单位,应该有自己的文化理想和精神追求,应该确立正确的价值取向;而这

种文化理想、精神追求和价值取向,应该有把编辑出版工作视为提升国家综合国力和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的自觉意识,应该有把刊物、出版单位的建设发展与提升国家综合国力和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的战略目标结合起来的清新认识,应该有把编辑个人事业追求与刊物、出版单位的建设发展结合起来的清晰目标。同时,文化体制无论怎样改革,它作为文化的公益性质是无法改变的。我们的文化建设与改革必须把更好地满足人民精神需求、丰富人民精神世界、增强人民精神力量作为价值取向和奋斗目标。因此,必须正确处理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长远效益与短期效益、民众效益与刊社效益等之间的关系,“必须坚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前进方向,坚持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按照全面协调可持续的要求,推动文化产业跨越式发展,使之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的重要支点、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重要着力点,为推动科学发展提供重要支撑”。因此,巴金等“文生社”同仁的办社宗旨与经营理念,尤其是他们追求为国家、民族进行文化积累与文化建设的“理想出版”的思想,特别值得我们学习。

其次,应树立市场导向与读者本位观念。

只有树立市场导向与读者本位观念,才能使刊物、出版单位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合格的市场主体,发挥市场在文化资源配置中的积极作用,实现满足人民群众精神文化的需求这一宗旨。这是刊物、出版单位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的生存之道,也是为谁服务、怎样服务的根本性问题。所以,《决定》要求我国文化出版单位必须“以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为重点,加快推进经营性文化单位改革,培育合格市场主体”。这一工作可以说是任重道远。“文生社”同仁在没有政府拨款扶持和财团资金支持的情况下,凭借理想,通力合作,艰苦打拼,能够在短时间内站稳市场、赢得读者、形成品牌、拓展业务,靠的是什么?秘诀在哪里?值得我们研究、总结、学习、实践。如果说,巴金等前辈在编辑出版与具体经营过程中更多的是作家创作与“引进来”,那么,我们今天的期刊、出版单位不仅要培育好国内市场,而且要走向国际大舞台并开拓国际市场,实行“引进来”与“走出去”的双向良性互动战略,以增强扩大中华文化的国际影响力。这些都要求我们要牢固树立市场导向与读者本位的观念,要具有国际视野和世界情怀。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再次,应坚定树立不断创新的意识。

在市场经济和全球化浪潮一浪高过一浪的条件下,文化出版单位只有“把创新精神贯穿文化创作生产全过程”,“健全以企业为主体、市场为导向、产学研相结合的文化技术创新体系,培育一批特色鲜明、创新能力强的文化科技企业”,提高我国出版、印刷、传媒的技术装备水平,增强出版企业核心竞争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这里,必须处理好的几个关系有个性与特色、定位与目标、专业性与综合性、短期行为与长期目标、自律与监督、公益效益与利润、传统工艺的承转与新兴技术的运用等。这里的核心恐怕还是思想观念的解放问题。解放思想、转变观念是改革的前提和动力。只有思想解放,才有尝试改革的胆识;只有观念转变,才有尝试改革的决心;只有不断尝试,才有创新发展的可能。“文生社”的同仁们勇于以国家民族文化建设与积累为己任,敢于编辑出版一般出版社认为不赚钱的图书,采取低价位图书定价销售策略,不断推出各种大型丛刊等,倘若没有创新意识恐怕是绝对做不到的。

最后,需凝聚人气,培养编辑的人格魅力。

要办好一家期刊或出版单位,编辑队伍是基础,凝聚人才是关键。因此必须实施人才战略,牢固树立人才是第一生产力的思想,培养一支德才兼备、锐意创新、结构合理、规模适度的编辑出版与经营管理队伍。市场竞争其实就是人才的比拼和观念的竞争。《决定》指出,文化单位要“培养善于开拓文化新领域的拔尖创新人才、掌握现代传媒技术的专门人才、懂经营善管理的复合型人才、适应文化走出去需要的国际化人才”。“文生社”的同仁们,可以说是志同道合、同心同德、各司其职、相互支持、患难与共,甚至不惜为事业献出生命。其中吴朗西作为出版社的总经理、巴金作为出版社的总编辑,以他们的真诚友好、涪熟创作、精通业务和互助奉献的人格魅力,获得了来自各方面文化人士的认同、支持和友谊,为“文生社”的生存、发展和壮大以及出版风格的形成与品牌塑造都作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因此,出版单位既要努力加强专业编辑队伍的建设,又要想方设法加强善于经营文化的企业家队伍建设,造就一批有理想、有追求、品格高、业务精、人缘好、善管理、懂经营、富于人格魅力的编辑出版工作者,以他们独特的魅力聚集人气、开拓业务、塑造品牌。这将会是一笔巨大的无形资产。我认为,鼓励、支持作家和学者从事文化出版事业,不失为一种战略选择;其中,高层次的领军人物、文化名家和编辑大家尤为珍贵。《决定》中指出:“高层次领军人物和专业文化工作者是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中坚力量。要继续实施‘四个一批人才培养工程和文化名家工程,建立重大文化项目首席专家制度,造就一批人民喜爱、有国际影响的名家大师和民族文化代表人物。”我以为,这里的“领军人物”“名家大师”,自然应包括编辑出版的名家大师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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