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欧洲社会民主主义的理论演变

张玉宝

[摘 要]欧洲社会民主主义在100多年的发展历史中，共经历三次较大转型，不断与自由主义趋同。社会民主党已经从它成立时要求暴力革命、推翻资本主义制度的政党变为资本主义制度内主张改良的政党。这是由欧洲的政治现实决定的，是在欧洲社会政治环境下自身调整的结果。它与东方的社会主义运动一起，呈现了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多样性。

[关键词]欧洲；社会民主主义；自由主义；第三条道路

中图分类号：D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410X（2012）01-0057-04オ

一

欧洲社会民主党已经走过了100多年的发展历程，其间欧洲资本主义也发生了很大变化。19世纪后期，社会民主党作为工人阶级政党兴起的时候，欧洲国家还大都处于资本原始积累时期，还在进行着从封建特权社会向自由资本主义社会的转型。在这一时期，欧洲国家的自由、民主制度还在建立之中，在社会转型中工人阶级的利益无法保障，他们没有参加选举的权利，没有通过议会表达自己愿望、诉求的机会，在社会财富迅速增长的过程中，他们只能沦为更为弱势的群体。资本主义在其发展的初始阶段，弊端展露无遗。以马克思、恩格斯为代表的知识分子对资本主义的种种弊端进行批判，提出要以社会主义革命解决这些问题。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欧洲国家的工人阶级组成政党，进行解放自己、同时解放全人类的政治斗争。这一时期，社会民主党作为革命的工人阶级政党，以争取民主权利、保证自身利益为诉求，在理论上对资本主义进行批判，明确要求废除生产资料私有制，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实现社会主义。

19世纪末20世纪初，随着科技革命的发展，西欧国家开始从自由资本主义转向垄断资本主义。这一时期，这些国家的资本主义议会民主制渐趋完善，较为现代的社会管理体制正在确立，社会大众开始享有选举的权利，其生活水平也有明显提升。在此背景下，无产阶级政党需要重新思考自己的理论政策。修正主义在这个时期产生。以德国社会民主党理论家伯恩施坦为代表的知识分子，提出了工人阶级通过议会斗争，以民主改良的方式实现社会主义的可能。在修正主义者看来，资本主义经过调整，已经具备了克服危机的能力，大规模的社会灾变已经不可能发生，工人阶级政党应该放弃暴力革命的要求，通过社会改良实践，使资本主义社会和平长入社会主义社会。修正主义对西欧国家的社会民主党颇有吸引力。

20世纪前期，西欧国家的社会民主党通过议会斗争取得了不菲成绩。随着工人阶级力量的壮大，它们开始成为所在国议会中的第一、第二大党，在本国政治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影响。同时，这些国家的社会民主党具有了越来越明显的改良倾向，也越来越认同在资本主义框架内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道路。这可以被视为欧洲社会民主主义的第一次自由主义化，社会民主党开始由革命型政党变成工人阶级内部改良主义的政党。

与此同时，以俄国为代表的资本主义后发展国家的工人阶级政党开始兴起，这些国家的工人阶级正经历着西欧国家在19世纪后期所经历过的历史。由列宁领导的布尔什维克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努力通过暴力革命的形式推翻沙皇统治，完成资产阶级革命以及社会主义革命。这与西欧工人阶级政党在20世纪初面临的情况有较大不同。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布尔什维克通过十月革命取得俄国政权，面对国内外敌对势力的反扑，执政的布尔什维克建立了无产阶级专政。这遭到西欧多数社会民主党的反对，而布尔什维克则指责西欧国家社会民主党的改良主义是对马克思主义的背叛。在东西欧工人阶级政党的相互指责中，主张改良与坚持革命的社会主义政党分道扬镳，出现了东西方社会主义运动的历史分野。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被法西斯控制地区的社会民主党人或者向法西斯分子投降或者流亡国外或者转入地下坚持抵抗。战争结束后，经过重建的欧洲社会民主党力量进一步壮大。在新一轮科技革命的推动下，西欧国家从一般垄断资本主义阶段发展到国家垄断阶段。由于吸取了资本主义经济大危机的教训，西欧国家政府在二战后相继加强了对社会经济的干预。在战火浩劫之后，这些国家的政府也更加注重全体人民的福利与社会的整体进步。同时，欧洲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结构也发生了重大变化，其主要表现就是中间阶级的日益扩大。在这种时代背景下，欧洲国家的社会民主党重新调整其理论政策。1951年在社会党国际代表大会上通过的《法兰克福声明》以及1959年在德国社会民主党代表大会上通过的《哥德斯堡纲领》是欧洲社会民主主义理论转型的集中反映。在这两份纲领性文件中，社会民主党首先肯定了欧洲社会民主主义指导思想的多元性，认为欧洲社会主义植根于基督教伦理、人道主义和古典哲学，而较少提及马克思主义。其次，社会民主党强调了民主在社会主义中的重要性，指出社会主义应该通过民主、和平的方式实现，反对暴力革命。再次，社会民主党肯定了生产资料私有制的合理性，认为只要它不妨碍社会公正，就应该受到鼓励和支持。这说明，欧洲社会民主党已经开始接受资本主义运行逻辑，放弃了消灭私有制的主张。最后，社会民主党指出它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工人阶级的政党，而成为要为全体人民谋求福利的全民党。这些纲领的通过标志着欧洲民主社会主义思想的确立，说明社会民主党已经成为资产阶级内部主张改良主义的全民党，这可以被视为社会民主主义的第二次自由主义化。

20世纪六七十年代，是欧洲民主社会主义发展的鼎盛时期。这一时期，西欧各国的社会民主党纷纷上台，推行一系列政治、经济、社会民主化的措施，完善所在国的福利制度，为促进欧洲社会进步做出巨大贡献。但是，随着70年代资本主义世界经济危机的爆发，欧洲经济进入滞胀阶段，欧洲国家的社会福利制度暴露出越来越多的问题。在这种背景下，经济新自由主义与政治保守主义在欧美崛起，欧洲社会民主党遇到严重危机。发生在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苏东剧变，也对欧洲民主社会主义造成较大冲击。随着冷战的结束以及科学技术新的发展和应用，资本主义社会进入全球化的金融垄断资本主义阶段。在20世纪末，意识形态对立的淡化、媒体社会的兴起以及全球化的推进向欧洲社会民主党提出新的课题。在时代的挑战面前，欧洲社会民主党开始再次转型，其代表就是英国工党“第三条道路”的提出。

按照英国工党领导人的说法，所谓的“第三条道路”就是要以改革、现代化与合作精神来应对全球化带来的各种变化和挑战，要在意识形态上超越左右，在传统的民主社会主义与新自由主义之间寻找“第三条道路”来维持经济发展与社会公正之间的平衡。在经济上，工党既不赞同自由放任的经济政策，也反对国家对经济活动过多的干预，而主张发展混合经济，优化社会资源的配置。在社会福利制度上，着重培养公民的独立自主意识和社会责任感，政府要变对人们的福利补助为积极的社会投资，通过加强公民社会来构建政府与社会的伙伴关系。

与英国工党“第三条道路”相对应，德国社会民主党领导人施罗德提出了“新中间道路”。所谓的“新中间”主要是指德国社会中具有较高素质、富有社会责任感并愿意改变自己地位、为社会做出贡献的人。根据施罗德的说法，社会民主党和社会的“新中间”力量构成了德国的希望。其主要特点也是淡化意识形态，强调公民权利与义务的统一，要求人民以独立、创新精神推动社会进步。在这次社会民主党的理论转型中，社会民主党人不仅放弃了对资本主义制度替代的要求，而且否定了社会主义。如英国首相布莱尔就一再声称自己不是一个社会主义者，而是一个基督徒。英国工党的理论家吉登斯强调，当今世界的人们除了资本主义之外，别无选择。法国社会党领袖若斯潘也认为，20世纪给社会党的教训就是不能再把社会主义界定为一种制度，他在接受采访时说自己不知道作为制度的社会主义是什么样子。这说明，20世纪末21世纪初，欧洲社会民主主义正在经历着新的转型。其特点就是欧洲社会民主党的理论政策进一步右转了，社会民主主义与自由主义进一步趋同。这可以被视为欧洲社会民主主义的第三次自由主义化。

二

那么，欧洲社会民主主义在其发展过程中，为什么会不断与自由主义趋同呢？从经济发展而带来的社会结构的变化来看，传统意义上的工人阶级人数已经越来越少，社会中间阶层在不断壮大，这要求在现代社会中任何一个想通过议会选举而取得政权的政党为争取中间阶层的支持而调整其理论政策，社会民主党自然也是如此。它需要通过理论转型，逐步使其主张不那么激进，这就促成了社会民主主义与自由主义的趋同。同时，由于现代工业社会和信息社会的复杂性不断增加，不再允许人们提出根本不同的改造或革新方案，这使社会民主党与其他政党的观念、政策、理论逐渐趋同。另外，随着社会的发展，社会民主党所倡导并实现的社会福利制度、劳工保障制度等也被其他政党认同和接受，这也是社会民主主义与自由主义能够不断趋同的原因之一。

根据德国社会民主党理论家托马斯•迈尔的论述，社会民主主义与自由主义在现代社会中差异在不断减少。他指出，对于现代西方社会而言，“问题的关键早已不在于要纯粹的市场经济还是要纯粹的计划经济，而是在于一种混合的经济制度以及与它相适应的调控形式。问题的关键已不再是不受约束的私人所有制还是社会所有制，而是对私人所有制进行约束的程度和形式以及对社会所有制（在社会所有制还被认为在经济上合适的程度内）的民主监督。问题的关键已不再是基层群众的统治还是精英的统治，而是对精英的监督和对基层群众的发动。问题的关键也已不再是通过教育来挑选和再生产精英分子还是为所有的人都提供受教育的机会，而是把平等的受教育机会与奖掖有天赋的人结合起来。”迈尔在其书中接着说：“在西方民主国家中，争论的问题根本不是在于社会福利国家本身是否还要存在，而是在于它的限度，在于为它提供经费和对它进行组织的形式。”^[1]（P174]这为我们理解社会民主主义与自由主义的趋同提供了一条途径，同时也反映了在现代社会中，社会主义因素与资本主义因素的相互制衡。

在意识形态被人们逐渐淡化之后，欧洲社会民主党的发展主要面临着四个问题。

第一，全球化给民族国家经济发展带来的问题。在经济全球化的时代，所有民族国家都要面对其他地区经济体的竞争，这要求执政党以资本流动规律为导向，采取降低工资等减少生产成本的措施，缩减国家经费开支，放松经济管制，改善国家的经济竞争环境，从而使本国对国际资本更具有吸引力。在现代社会，经济建设的成功与否，成为决定政党在议会选举中胜负的关键，社会民主党也必须以经济建设和社会管理为中心，迎接经济全球化的挑战。

第二，“新政治”问题。所谓的“新政治”就是指在现代社会中不涉及或较少涉及自由、民主、平等等传统政治基本理念的社会新问题，如接受还是拒绝核能，在多大程度上保护环境等。这些问题并不能以传统的政治视角来划分左右，却是各个政党必须做出回答的问题。即使在属于左派的或右派的政党内部，人们对这些问题的理解可能也各不相同，这要求现代政党能够准确把握社会发展动态，在选举中提出能够为更多人接受的施政方案。

第三，媒体社会兴起给社会民主党带来的问题。在现代社会中，媒体的作用越来越重要，这使所有政党都不得不重视媒体力量的存在，并寻求利用媒体来使自己得到更大发展的途径。这要求现代政党必须重视掌握社会话语权的知识精英阶层的支持，尊重并保障他们的利益。社会民主党也是如此。进入21世纪之后，欧洲社会民主党有将其群众基础进一步向社会上层转移、发展成现代社会中以知识精英为基础的选民党的趋势，也是为了应对媒体社会的兴起。

第四，领导人以及选举策略的问题。在现代社会中，随着意识形态的淡化，一个政党能否赢得选举胜利，除了取决于它的理论政策是否能够赢得选民们的认同外，同时还在于它宣传的有效程度以及选举策略的问题。在选举中，领导人的形象、能力以及选举策略往往成为一个政党上台或下野的关键。以瑞典社民党在2006年的选举为例，在该次选举中，以社民党为代表的左翼政党与右翼政党联盟呈现出势均力敌的态势。在这种情况下，已经连续担任瑞典首相10年之久的社民党领袖佩尔松在人格魅力上不敌右翼政党联盟的候选人，也是社民党败选的原因之一。由此可以看出，在现代社会中，领导人的人格魅力以及社会民主党的选举策略，如与其他政党的结盟等，往往可以影响到它的政治前途。

尽管有以上诸多挑战，社会民主党由于其历史发展的连续性以及它一贯所坚持的自由、民主、公正与社会团结的政治理念，欧洲社会民主党还将以现存社会的批判者、社会平等与团结的促进者、弱势群体的保护者而继续存在，欧洲社会民主主义还将作为资本主义社会的制衡力量继续发展。正如德国社会民主党理论家狄特•多沃和库特•克罗茨巴赫在论述德国社会民主党的发展时所说：“尽管要适应具体情况，它仍旧永远铭记自己的基本方向和基本价值观念，即自由、公正与团结互助，这一点在未来是永远不会有任何改变的。”^[2]（P197]

三

回顾欧洲社会民主党100多年来的发展历程可以看出，随着欧洲资本主义社会从自由资本主义阶段过渡到垄断资本主义时期，又从一般垄断资本主义阶段发展到国家垄断时期，在20世纪末又进一步发展到全球金融垄断资本主义时代，欧洲社会民主党也从19世纪后期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的工人阶级革命型政党，在20世纪前期转变成社会主义运动中具有改良主义性质的工人阶级政党，又在20世纪后期演变成资产阶级国家内部改良主义的全民党，到20世纪末21世纪初进一步发展成以知识经济为依托的现代精英党。在这一过程中，欧洲社会民主主义也经历了三次理论转型，逐渐与自由主义趋同。进入21世纪的欧洲社会民主党早已不再是成立之初的那个要求推翻资本主义制度、消灭私有制、通过政治斗争实现社会主义的工人阶级革命政党了。当然，21世纪之初的资本主义也与100年前的大不相同。在100年前，资产阶级议会民主制还很不完善，在欧洲社会中还存在着封建特权，工人阶级还在争取着普选权，到了21世纪的今天，一般民众的生活水平大为提高了，欧洲社会的福利保险体系都已比较健全，民主制度也在逐步完善。资本主义的这种发展演变既与科技进步而带来的社会发展有关，也与欧洲国家工人运动的推动密切相关。

以社会民主党为代表的社会主义力量，本身是作为资本主义的否定者而出现的。它对资本主义的批判，使人们认识到现存社会的弊端；它所主张的社会主义，给民众指明了未来社会发展的方向；它对资产阶级施加的压力，迫使当权者不断调整其政策；它对工人阶级的发动，为推动社会进步注入了常新的力量。从这个意义来讲，欧洲的社会主义运动是资本主义发展的制衡力量，它保证了资本主义社会由于生产资料私有制与社会化大生产之间所存在的矛盾不至于过分尖锐化，它维持了资本主义社会中经济发展与社会公正的平衡、个人自由与社会团结的平衡，因此是保障社会健康发展的必要力量。

虽然欧洲社会民主党人已经放弃了对资本主义进行制度替代的要求，但他们在早期斗争中所提出的现实要求，如普选权、集会结社权、累进所得税以及社会救济与劳动保障等都已得到实现。从这个意义上可以说，具有革命理想的社会民主党虽然已经消失了，但它已经在现实斗争中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它在长达100多年的斗争中起到了驯化资本主义的作用。虽然欧洲社会民主主义如今已经与资本主义社会融为一体，成为当代社会中的左翼力量，但社会民主党人所倡导的自由、民主、公正与社会互助等基本价值仍然对推动社会进步具有重要意义。它为当代社会各种问题的解决提供了可供选择的方案，并且仍然是资本主义发展的制衡力量。由于社会民主党的努力，欧洲资本主义社会中也将继续具有越来越多的社会主义的因素。在社会左翼力量与右翼力量的不断博弈中，人类社会也将朝着更加合理的方向发展。

这里势必有一个如何理解走向改良主义的欧洲社会民主党背离传统马克思主义这一历史和社会现实的复杂原因问题。马克思主义的精髓是要求马克思主义者随时随地根据不同情况调整自己的理论政策，反对教条主义。马克思在19世纪后期所提出的许多设想都是根据当时的社会实践而得出的，他的观点也在不断改变。针对当时英国、美国、荷兰等国家人民群众享有一定民主权利的情况，马克思也在思考这些国家通过民主、改良方式走向社会主义的可能性。恩格斯在其晚年也针对资本主义发展的新情况，认为工人阶级政党可以通过议会斗争来取得丰硕的成果，只要不是资产阶级自己废除民主、用暴力手段来阻碍工人阶级的前进，工人阶级政党就不能轻易采取暴力行动。随着资本主义的进一步发展，工人阶级在欧洲国家通过暴力斗争用政治革命的形式推翻资本主义政权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了。由于欧洲各国的工人阶级政党可以通过议会选举上台执政来实现自己的政治主张，他们已经没有必要再拿起武器通过流血牺牲来反对现存制度。从这个意义上可以说，由于西欧社会所具有的民主基础，由于西欧资产阶级政府能够及时地满足工人阶级的要求，为工人阶级政党进行合法的、和平的斗争提供可能，才使欧洲社会主义运动呈现出历史所展现的样子。人们的实践不能局限于既有理论的框架，理论应该根据实践的变化而发展。所以，西欧社会民主党改良式的社会主义虽然背离了马克思主义的初衷，但确实是在西欧社会环境剧变的背景下对自身理论的调整和适应。

由于欧洲各国的具体情况不同，它们国内社会民主主义的发展演变也不尽相同。在以瑞典为代表的北欧、以英国为代表的西欧、以德国为代表的中欧，社会民主党面临的问题、经历的发展也各不相同，这呈现出欧洲社会民主主义的多样性。这说明，社会主义的发展并没有统一、固定的模式可言。由于世界各国发展的不平衡，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也必然表现出多元性。对于20世纪前期的俄国、中国等国家来说，由于在历史上缺乏民主传统，在现实中，无产阶级没有通过和平改良方式实现自己政治主张的可能，这些国家的工人阶级政党只能作为工人、农民的先锋队，向他们灌输社会主义思想，发动他们举行社会革命。因此，东方世界的社会主义运动走上了通过暴力革命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道路，这与西方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情况迥然不同。我们不能简单地断言谁是马克思主义的正统，而只能说，东西方社会主义的实践都是这些国家工人阶级政党根据本国具体情况、理论联系实践的结果。现实存在的复杂性，决定了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多样性。

参考文献：

[1][德]托马斯•迈尔.社会民主主义的转型：走向21世纪的社会民主党[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

[2]张世鹏.德国社会民主党纲领汇编[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