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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唯州 :才情王子以梦想决胜高考

2012-04-29葵花籽

新作文·高中版 2012年11期
关键词:新作文文学小说

葵花籽

王唯州,生于1991年10月,现就读于重庆师范大学。他是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重庆市文学院第四届创作员,中国青少年文学艺术家协会、中国当代青少年作家协会重庆分会会长。出版有小说集《形象》,长篇小说《假侦探》连载于《新作文·中学生适读》,即将出版单行本。曾获复旦大学第六届博雅杯人文知识大奖赛三等奖、第四届巴蜀青年文学奖新人奖等。

目前,王唯州为《新作文》杂志长期撰写读书专栏,推荐优秀的文学著作,分享自己的阅读方法。从单一追求词藻到更多地融入个人思考和平实叙述,王唯州一直在写作的道路上不断改进突破,思想和笔触也随着时间的沉淀逐渐褪去青涩。

揭秘1:文学伴他成长

王唯州和文学接触可以追溯到很早,2002年才小学四年级的他便开始发表文章了。王唯州说:“当时并没有很热爱文学,也不知道文学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听到老师的表扬,感受到了同学们的艳羡,我就有动力继续写了。”这样看来,倒是虚荣心带他走上了文学路。但是如果为了荣誉或丰富简历去写作,创作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最终也只能是走进死胡同。因此,少年成名的王唯州进入初中就沉寂了,三年时间一篇文章也没发表过。

而就在初三暑假,一本《我的名字叫红》的小说闯入了王唯州的生活,真正开启了他的“文学大门”。 受小说多视角写作风格的影响,王唯州对外国文学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这本小说的作者奥尔罕·帕慕克也成了他最喜爱的作家。拜读着文学大师的优秀著作,王唯州暗暗地想:自己为什么不尝试着写出这样的文章呢?“想要写作”的念头再一次在他的心里萌芽。

进入高中,王唯州又开始写作了。他说这不得不归功于他当时的语文老师,他每星期布置的作业就是写一篇文章,没有任何限制。王唯州就一篇一篇地写,完全是天马行空的状态。返校后上交文章,快到周末时又发下来,每次王唯州的分数都高得离谱。这也激发了他的创作欲望,由此他再次和文学拥有了美妙的接触,这之后就再也没断过。一个学期后,王唯州交出来的成绩就是小说集《形象》,后来凭借它,王唯州获得了巴蜀青年文学奖新人奖。他说:“现在看来,它稚嫩得很,满是模仿的痕迹,看着它我甚至还会脸红。但这也不失为一种纪念。这些经历让我更加清楚地明白文学是我一生的陪伴。”

不过,很多熟悉王唯州的人会发现,在他高三那一年,他们几乎没有见过他的新作品,别人可能觉得落差太大了。他说曾和父母探讨过高考期间暂时放下写作这个问题的可行性和必要性,他觉得做事总得理性一点。他说:“后来仔细想想,写作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你有了这种经验,只要你持续热爱它,就是永远拥有了。”这期间他就拿米兰·昆德拉和加西亚·马尔克斯的故事鼓励自己,竟然成功了。所以从高三开学到毕业,他就再也没写过东西,期间如果有想要写点什么的渴望,解决方法就是阅读——通过阅读保持那种“叙事状态”,而且这种方法也不如写作那样费时间费精力。

揭秘2:自主招生面试达人

进入高三前,王唯州了解到像自己这类学生,拥有某种特长的,可以参加高校的自主招生考试。经过多方面的了解,他瞄准了复旦大学、中山大学和四川大学这三所大学。在精心准备后,他通过了这三所大学的申请。在这里有必要提一下他参加的这些考试的类别和模式,这三所大学考试的主要目的都是考核王唯州的文学水平。自主招生考试的模式基本都是笔试加面试,但各个大学的选拔方式又各不相同。例如,复旦大学就为此举办了一届征文活动(目前已办了六届),文章体裁限制在书评范围内,但不规定书目,进行初次的选拔,这等于是一次笔试。当时王唯州交的是评帕慕克的《白色城堡》,题目叫《〈白色城堡〉:东方和西方的童话故事》,最后得了三等奖,获得了面试的资格。而中山大学、四川大学相比之下又比较特殊了,它们没有设置笔试环节,而是把笔试和面试糅合在一起。王唯州的工作量就是两篇作品,一篇是散文,另一篇是小说。

在三所大学的面试过程中,王唯州充分谈论了自己的想法。他说:“我就像在极力推销自己的产品,努力说服他们签下这份合同一样,我在大部分时间里都滔滔不绝。”

这三所大学的面试,更多地是在了解面试者的发展潜能和内心世界,他们关心面试者是如何思考,又是如何看待他们所研究的严肃事物的。他们也关心面试者的阅读量,因此会问一些面试者平时所读的书,也会让面试者对中国文学的现状发表看法。王唯州说:“也许我觉得最后这个问题太过浩瀚无边,就冷淡地把问题推了回去。我更倾向于回答自己有把握的问题,而不是对每个问题都高谈阔论。”在面试的过程中,王唯州还表达了自己的文学观点,教授们听后都点头称是。

在三所大学面试的最后,面试的教授们都向王唯州表达了良好祝愿,祝他在文学之路上越走越远。

王唯州高考感悟:人生有目标、有所爱才最重要

高考成绩出来后不理想,本来努力通过的自主招生资格也没用了。王唯州说:“我当时也很沮丧,觉得很可惜。不过,这种感觉是暂时的,家长、老师、朋友也都纷纷来安慰我。”王唯州的父亲说:“考上理想的大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追求名牌大学并不是人生的全部意义,关键是要尽早挖掘并不断培育自己的兴趣,尽快找到自己的人生坐标。”写作和学校有什么关系呢?没有关系,学校也和梦想、目标没有关系。名校只是现实中座位略微靠前的一张门票而已,它并不是能帮你进入梦想和文学世界的门票。这样想,一切就很容易放下了。事实证明,王唯州在现在的大学过得挺好。高中畢业了又等于是重新上路了,王唯州增加了阅读的比例,为的就是提高自己的写作能力,同时也继续写作着。他说:“人生有目标、有所爱才最重要。”

特别访谈:持卷编织梦想,执笔耕耘人生

如今已是一名大三学生的王唯州,生活基本上是教室、餐厅、寝室的“三点一线”,课余时间他都用来看书和写作,偶尔也会一个人去看场电影。比起其他同学喧嚣热闹的大学生活,王唯州更喜欢独处——他身上有着一份超乎同龄人的成熟和稳重。当问及这样的生活会不会单调乏味时,王唯州摇了摇头。对他而言,有书看,有文章写,他的内心便充实丰盈。

新作文:在经历过一段时间的大学生活后,你最想对高中生活和高考说些什么?

王唯州:大学生活和高中生活有很大的区别,我想用席勒在《论素朴的诗与感伤的诗》里阐述的概念作个解释。素朴的诗是天真型的,就像孩子一样;感伤的诗是反思型的,感伤的人想得多。这就是大学生活和高中生活的区别。高中生活是天真的,我们的目标只是最终的高考;大学生活就很不同了,除了考试,还要考虑学分、绩点和社交,甚至就业,这太让人感伤了。我对高中生活很怀念,对高考也是,这都是因为那种天真的氛围。人很难再有那样的持久力—— 一整天坐在桌边做题之类。我一直在为下一部长篇小说作准备,那是写高中生活的,但它会很不一样。村上春树谈其写《1Q84》的缘由,是因为他想写一部“综合小说”,由此我也想写一部“校园综合小说”,这个概念很好。最后,我想好了要对高中生活说的话了,我会对它说:“我要写一本小说献给你。”

新作文:《新作文》的编辑和读者都读过你的不少文章,今年在《新作文·中学生适读》上连载的长篇小说《假侦探》更是让读者牵肠挂肚,对每一期新杂志都充满期待。2011年《新作文·中学生适读》也开过你的书评专栏。我们发现很难说出你的文章属于哪种风格,好像什么都可以写。谈谈你对写作风格的看法吧。

王唯州:我写文章主要是两路,一路是小说,一路是随笔。不过我一直认为小说是我的创作使命,它也是我的最爱;随笔是一种爱好,是调节写作状态的放松手段。这是两个不同系统的东西,一个是扮演别人,创造世界;一个是回归自我,注重内心世界。我觉得写作风格就好比是对人生的态度,有人急功近利,有人闲适淡远,有人泰然,有人焦虑,这些话可以形容某人的生活态度,也可以形容某人的写作风格。写作风格没有“天赋”一说,英国作家佩内洛普·菲兹杰拉德的作品以风格见长,读后发现这样的优雅细腻很少见,但她是60岁之后才开始写作的。不妨猜想,如果时间倒退个30年,她也是写不出《离岸》这类作品的吧?

新作文:你对自己以后的发展有什么样的规划吗?

王唯州:有一点很明确,就是不希望把写作当职业。我对电影很有兴趣,有个学电影的朋友组建了一个文化传播公司,主要做影视制作。因为我俩是中学同学,高中时还一起做过电影杂志,彼此都很熟悉,所以我也在这个公司里做点事,当然主要是负责剧作这一块。公司是制作一体化的,也就是说将来公司成员只要有这个意愿,都可以来拍电影。所以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也想拍部电影。说到底,写作和电影,都是不能强求的东西。至于工作,有位朋友说得很好:“我想成为一名大学教师,因为这样可以将读书与写作更好地联系在一起。”所以我的意向也是留在大学,成为一名大学教师。

才子新作

演 戏

◇王唯州

寒假和友人一起去了仙女山。山本来是夏天去最好的,是避暑的好地方,又有草原。冬天去就大不一样了,整个都是灰色的,仿佛是淡远的深山,只适合隐居的名士,我辈俗人去只会煞了风景。山因为形似仙女,所以叫做仙女山,想来还有一个原因,是海拔很高,像踩在云端,不属于凡间。去的时候那儿没下雪,枝上有一溜雪,我们摇落它。地上也积了雪,踩上去怪怪的。

朋友的女朋友是个可爱的女生,她嚷:“怎么这雪不一样?”

朋友回答说:“这就是雪啊。”

看他的样子,语气不太肯定,表情也不置可否。

我又踩了一下,心里没了来时的兴奋,想着我喜欢的那种雪。过了一会儿我才说:“她意思是会陷进去的那种雪。”

得到了肯定的表情。停了一下,三人都补充道:这地上是冰。

晚归旅店,旅店在山脚的镇上。如今这镇子被酒店占满,一些居民改造住房,变成旅馆。我们所住的旅店即是一栋矮房子,有热水,还挺干净,可惜阴森了点——应该说是镇上到处都很阴森,因为现在是淡季。晚上一到,我们便没什么事了。外面又冷又黑,偶缀橘色的灯光。拉开窗帘往外看,像什么?天然的外景。又环顾这房间,单调,陈旧,毫无感情,标准的宾馆房间。

朋友带了一台佳能的5D2单反相机,还有几个镜头。虽说只是一台相机,却也可拍摄视频,学电影的同学拍作业,大都用它。有了工具,我们先达成了共识:拍一个短片,所有道具都就地取材。因为人员的缺乏,我成了短片的主演。中国以前对演员或艺人不重视,认为他们低人一等,叫他们“戏子”,就像古时候小说的地位一样,认为只是市井小民的乐子。我受这观念影响,以前也爱开玩笑,叫某某人“戏子”,其实这全无不尊重的意思,但总还是不好。短片剪辑出来只有两分多钟,但我们拍了三个小时。不有趣,也不简单,最后只剩下累的感觉。看完短片,发现我不仅嘴拙,演技也很差。

拍电影要有剧本,我们没有剧本,一开始也没有故事,只能靠着空想。想了一会儿,我们急了,不能就这么想一个晚上吧。我们站起来,在房间里转悠,想着能用到的东西。很快,东西一件一件地都摆在了眼前。被路灯照出阴影的旅店大门,漆黑一片的大堂,冷色调的房间,床,棉被,枕头,三把水果刀(下午进店时商家赠送的),还有四个工作人员——三个演员,一个导演。

我们想了个简单的故事。这种时候,不能让环境符合故事,只有让故事融入环境。深夜我住进一家冷清的旅店,从柜台小姐那儿取了钥匙,上楼,开门,进屋,发现床上躺了具女尸。我探了下鼻息,没有了。我有点慌,想抱起尸体,失败了。我把包扔在另一张床上,拉开拉链,翻出所有东西,沮丧地发现没有能派上用场的。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我拿回来三把水果刀,洗干净,排整齐,准备动手。来到床边,掀开被子——尸体不见了。

老实说,这个故事不成样子,总归是故弄玄虚。末了想谈谈演戏,但是表演非我的专业,怕讲了让人笑话。手头刚好有本小说,英国巴里·昂斯沃斯著的《道德剧》,我很是喜欢。小说讲述了戏班的艺人们上演了一出谋杀案,在排练和表演中破了案。里头有一节主人公的自述,作为对表演这个艺术行为的总结很得当,云:

我们从这出戏中学到了很多,通过我们扮演的角色,我们在探寻真相。这件事很难向人解释。对于表演来说,我是个新人,但对我来说,表演就像梦境一样。艺人既是他自己,也是另一个人。当他看着戏中的其他艺人时,他知道,他是他们梦境的一部分,而他们也是他梦境的一部分。在这种情况下,就会产生许多思想和言辞——若是在戏外,他决不会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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