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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屈原《离骚》中的抒情主人公形象

2012-04-29刘高先

成才之路 2012年19期
关键词:离骚屈原心灵

刘高先

摘 要:通过解读屈原的《离骚》,找寻屈原受到抑屈而呐喊的原因。通过屈原心灵的激情咏怀,展现一个自我生命存在的历练与挣扎。

关键词:屈原;《离骚》;抒情主人公;心灵;咏怀

屈原(公元前339年?—前278年?),名平,字原,楚国贵族。据《离骚》,他的出生日期非常特殊——寅年寅月寅日,经学家们推算,应该是楚元年(公元前339年)正月十四日。他的父亲伯庸为他取了美好的名字,名正则,就是公正而有法则的意思,希望他长大后内心有法度,成为一个正直的人。到了成年及冠的时候,又为他取字灵均。“灵”与“天”相合,“均”与“地”相合,他的字的意思就是屈原会成为一个上可安天、下可安地的于国于家都有用的非凡人才。

贵族家世使屈原从小受到良好教育,他聪明好学,悟性又高,年纪轻轻便“博闻强志,明于治乱,娴于辞令”;他知识渊博,记忆超群,却又不是那种只会读书的书呆子,而是深明治国之道,心怀大志,面对楚国政治上的种种弊端则锐意改之;能言善辩,擅长外交辞令应对。年轻时曾得楚怀王信任,任左徒。屈原那时“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 这样一个杰出的人才,却没有遇到好的明君。楚怀王听信谗言,疏远、罢免、流放屈原。《离骚》就作于屈原放逐汉北时。

《离骚》是屈原遭怀王疏远后一段时间内反思、追求、矛盾、痛苦之作,是屈原自我影像的反映,是来自个体生命受到抑屈的呐喊。这种激情的咏怀,表现了一个自我生命存在的历练与挣扎。

屈原因信而见疑,忠而被谤,则自然会埋怨君王糊涂,听信谗言,不辨曲直,前后不一,变化难定。而抨击群小,列举其罪过:竞进贪婪,不厌贪求;投机取巧,违背法度;背直追曲,苟合取容;嫉妒贤良,造谣中伤——这就是屈原所处的溷浊环境。他手指着群小,眼看着君王,既表白自己,又求君明鉴:美德善行,反而成了牵累;博采众善,反成罪过!道不同,岂止不相为谋,简直冰炭不能相容;正直与邪曲怎能和平相处?小人得志,贤良受气,自古以来,不乏其例,有什么不能理解呢?既然为了理想与人格,受到打击污蔑,付出沉重的代价,也就不应该半途而废。所以,再次表达: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即使忍辱攘诟,溘死流亡,即使郁悒、穷困失路,也在所不惜!因为为清白、为正义而死,正是前代圣人所嘉许的!“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圣之所厚。”这震撼人心的独白,是屈原用自己的生命、乃至自己的一切铸就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宣言。

《离骚》通过上下求索抒发了自己“进”与“退”的激烈思想斗争。诗人虚拟了一个“知音”——女嬃劝导自己,“鲧婞直以亡身兮,终然夭乎羽之野”“世并举而好朋兮,夫何茕独而不予听”,女嬃希望自己随和顺从,作一些让步,正所谓“退后一步,海阔天空”。但诗人不能接受劝告,故到古圣大舜那儿陈词,结果意气风发,驾龙乘凤,凭风飞行,寻求理想。这次行程声势浩大,仪从颇盛,有白龙、凤凰、日御羲和、月御望舒、风神飞廉、雷神雨师相助,不仅浩浩荡荡,堂堂正正,而且日夜兼行,风驰电掣。“纷总总其离合兮,斑陆离其上下”,天庭云霞的美好景观令人神往激动,但等待诗人的却是毫无精神准备的冷遇:天庭守门人漠然而视,不予理会,无法与上帝沟通相见。所以诗人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慨:为什么天上人间都是这样的混乱污浊,压制贤良,嫉妒高才,贤愚不分,是非颠倒?气愤之余,又决不愿轻易放弃:“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从《离骚》“三求女”来看,“闺中既已邃远兮,哲王又不悟”之表喻与本旨的对应来看,求女,即求君,求理想的实现。诗人以求女的方式表现自己的急切与忠诚,以终无所合表现自己的窘困苦恼,以闺中邃远难求喻楚怀王固执而不悟,以外出求女喻出仕他国。他向往的境界是不用行媒,君臣契合。若从深层思考,屈原追求的,正是他的人生选择与价值取向:深固难徙的国家观念,君臣相得的美政标准,独立不迁的人格准则,好修为常的道德规范。但这一切,都难以实现,作者发出“怀朕情而不发兮,余焉能忍与此终古”的质问。

最后,《离骚》还抒发了“去”与“留”的斗争。诗人在求女失败,上天入地无路可走的时候,请灵氛占卜,其结论为:出必有合,于楚无望。诗人怀疑,又请巫咸降神,结论为:远逝择君,速去可成。诗人因“恋楚情结”而生犹疑,继而自念,感到恋楚有祸,国无知音。三层推进,如出一辙,反复渲染“必去”之理念,正是势在必行——于是诗人“历吉日乎吾将行”,诗人充分描写了这次出行的准备、原因、路线、地点,尤其渲染其行色:车马之盛,侍从之众。山川之广,心情之悦,而末四句则如苦人得喜梦,乍然惊醒,写出行的结果:“仆夫悲余马怀兮,蜷局顾而不行。”因留念楚国、行而复止。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屈原作出去楚决定是他保美质、为美政的唯一出路;但强烈的乡国之恋始终使他狐疑犹豫,不忍去楚;在“势在必行”这个理论基础上作出“行而复止”的伟大举动,是诗人剖明心迹、感悟其君的深刻而独特的一种方法,更是他“恋楚情结”的必然表现。

“已矣哉,国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公元前278年5月5日,屈原带着绝望自沉汨罗江,结束了他伟大而凄惨的一生。《离骚》是屈原用血泪所凝成的生命挽歌。《离骚》通过诗人自叙平生及其心路历程,雕塑了一个高洁、耿介、忠君、爱国的理想主义者和殉道者形象。其志可谓高矣,其行可谓洁矣!如灵均者,天下能有几人?

参考文献:

[1]李炳海.《离骚》抒情主人公综考[J].江西社会科学,2010(8).

[2]赵逵夫.《离骚》的比喻和抒情主人公的形象问题[J].中国社会科学,1992(4).

[3]马衍.略论《离骚》抒情主人公形象[J].徐州教育学院学报,1999(5).

(拉萨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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