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增长对实际汇率的影响:基于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的分析

王凯 庞震

摘要：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假说认为经历高速经济增长的国家，其贸易品部门的生产率提高较快，这将导致实际汇率升值。本文利用1978-2010年的中国年度时间序列数据对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假说进行实证检验，结果表明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在中国是显著成立的，从长期看中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会带来人民币实际汇率的升值。

关键词：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实际汇率，经济增长

Abstract：The Balassa-Samuelson Hypothesis says that the country with rapid economic growth，its trade sector productivity will increase rapidly，which will lead to real exchange rate appreciation. In this paper，we analyze the Balassa-Samuelson Hypothesis in China by using the annual time series data from 1978 to 2010. The results suggest that Balassa-Samuelson Hypothesis is significant in China in long term，and the increasing labor productivity will cause RMB real exchange rate appreciation.

Key Words：Balassa-Samuelson Hypothesis，real exchange rate，economic growth

中图分类号：F830.7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2265（2012）02-0028-06

一、文献综述

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假说是当代国际经济学和国际贸易学中一个重要的基础性命题，它是研究一国经济处于高速增长时期实际汇率长期变动趋势的重要理论假说。巴拉萨和萨缪尔森分别在1964年发表的论文认为，可贸易品生产部门和不可贸易品生产部门具有不同的生产率水平，由于经济增长速度较快的国家在可贸易品部门中具有相对高的生产率，根据一价定理和购买力平价原理，劳动力在两部门之间是自由流动的，所以使得不可贸易品部门的实际工资也上涨，这样就提高了不可贸易品部门的相对价格。因此，经济增长快速的国家实际汇率具有升值趋势。当前，中国经济正经历快速增长和结构变动时期，与全球经济融合程度不断深化，现实条件与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假设背景大致吻合，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的验证为观察中国经济增长过程中人民币实际汇率长期演变规律提供了一个理论视角。

在已有文献中，很多发达经济体都被证明遵循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其中最为典型案例是战后的日本（今井，2010；杜米特鲁和日亚努，2009；坎佐内里等，1999；亚历克修斯和尼尔森，2000）。谢（Hsieh，1982）发现利用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假说能够显著解释日元和马克实际有效汇率的变动趋势。金（Chinn，1997）认为菲律宾、韩国、印度尼西亚和马来西亚四个国家的可贸易商品部门劳动生产率增长1%，带动各国实际汇率升值0.5%。乔杜里和可汗（Choudhri和Khan，2005）以1976—1994年间16个发展中国家的国别面板数据作为研究对象，结果表明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差异对相对价格的影响显著，各国相对价格与贸易条件对实际汇率影响也是显著的。张、金和藤井（Cheung、Chinn和Fujii，2007）认为中国和美国可贸易商品部门劳动生产率提高使得实际汇率升值，而不可贸易商品部门劳动生产率提高使得实际汇率有贬值压力，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是成立的。然而，弗伦施和施马伦（Frensch和Schmillen，2011）、弗罗特和罗戈夫（Froot和Rogoff，1991）、埃杰特，德里尼和洛马奇（égert，Drine和Lommatzsch，2003）、戈利和泰尔斯（Golley和Tyers，2006）、卡马雷罗（Camarero，2008）等人研究发现，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对发展中国家实际汇率走势的解释力要弱一些，特别是经济发展水平比较低的国家，它们在经济增长过程中伴随的往往不是实际汇率的升值，而是贬值。。

国内大多数学者认为人民币实际汇率变动趋势符合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假说，中国与美国两部门劳动生产率的差异决定两国相对物价水平的差异。俞萌（2001）、卢锋和韩晓亚（2006）、王苍峰和岳咬兴（2006）、唐旭和钱士春（2007）、陈科和吕剑（2008）等人研究发现，中国可贸易商品部门生产率提高时，人民币实际汇率趋向于升值；不可贸易商品部门生产率提高时，人民币实际汇率趋向于贬值，因此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是成立的。与此同时，杨长江（2002）、李未无（2005）、林毅夫（2007）、王泽填、姚洋（2009）等人的实证研究对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提出质疑，原因在于中国自1978年实行改革开放以来，伴随着中国经济持续高速增长，人民币名义汇率和实际汇率长期以来呈现明显贬值趋势，显然与传统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理论假说相违背。综上所述，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在特定国家是否发生依赖生产率结构性变动的两个前提条件：一是国内可贸易商品部门劳动生产率相对于不可贸易商品部门的高速增长；二是国内两部门劳动生产率对国外的相对增长。本文在国内外现有研究的基础上，从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角度分析中国经济增长对人民币实际汇率的影响。

二、计量模型构建和数据说明

一国经济从总体上可以分为可贸易商品部门和不可贸易商品部门，同时假定可贸易商品部门和不可贸易商品部门资本和劳动的要素报酬为常数，即规模报酬不变。两部门的生产函数（下标N 表示不可贸易商品部门，下标T 表示可贸易商品部门）分别表示为：

（1）

（2）

假定可贸易商品部门和不可贸易商品部门的生产函数为线性齐次、且产品市场和要素市场都是处于完全竞争市场的状态。假设劳动力在国内可以自由流动，所以两部门实际工资相等。以 和 分别表示不可贸易商品的价格和可贸易商品的价格，以 表示实际利率。在两部门利润最大化条件的假设下，两部门的劳动力所要满足的一阶必要条件为（王苍峰、岳咬兴，2006）：

（3）

（4）

假定存在本国和外国两个国家，没有关税和运输成本等贸易壁垒，在自由贸易的前提下，本国和外国的可贸易商品的价格是相同的，都为 。然而本国和外国不可贸易商品价格可能不同，分别为 和 ，同时假定本国和外国两部门的价格指数均为Cobb-Douglas形式，可以分别表示为：

（5）

（6）

实际汇率： （7）

对公式（7）两边取对数，则得到如下的线性公式：

（8）

假定两部门生产函数均为Cobb-Douglas形式的生产函数：

（9）

（10）

公式（9）、公式（10）结合公式（3）和（4）消去实际工资 ，可得 ，同理可以得到外国的 ，代入公式（8），可以得到：

（11）

即： （12）

其中

公式（12）为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模型的数理表达式。本文选取1978—2008年的年度数据，人民币实际汇率数据来自IMF。REER上升表示人民币汇率升值，下降表示人民币汇率贬值。因此，如果以REER代替等式（12）左边的实际汇率，则等式（12）右边的正负号相反①， 令 和 分别为中国与美国两部门“相对相对”劳动生产率的自然对数值。

（13）

（14）

等式（11）可以变形为：

（15）

方程式（15）即为本文的计量公式，各个变量的解释如下：

中国两部门劳动生产率： 为中国可贸易部门（制造业）相对于不可贸易部门（服务业）的相对劳动生产率的自然对数值， 的计算方法为中国制造业的劳动生产率的自然对数值与服务业劳动生产率的自然对数值的差额。中国两部门劳动生产率的计算方法分别为制造业或者服务业的年度增加值除以其就业人数。

（16）

美国两部门劳动生产率： 为美国可贸易部门相对于美国不可贸易部门的相对劳动生产率的自然对数值， 的计算方法是美国可贸易部门劳动生产率的自然对数值与美国不可贸易部门的劳动生产率自然对数值的差额。

（17）

人民币实际汇率： 为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指数（REER）的自然对数值。该指数上升表示人民币汇率升值，该指数下降则表示人民币汇率贬值。

本文的数据为1978-2010年的年度时间序列数据，中国的数据来源于《中国国家统计年鉴》、《中国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IFS数据库；美国的数据来自于http：//www.bls.gov/。

三、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在中国的实证检验

（一）单位根检验

传统时间序列分析基本上都是假定时间序列变量是平稳的。然而，现实中大多数的宏观经济序列都是非平稳的变量。为了克服最小二乘法的“伪回归”现象，一般采用协整的方法来处理非平稳时间序列。在协整检验之前，首先必须判断各变量的平稳性质，只有同阶单整并且是非平稳的变量才能做协整分析。使用ADF法检验 、 、 稳定性可知：这三个变量都是非平稳的，它们的一阶差分在5%显著性水平下是平稳的，说明 、 、 三个变量为一阶单整的时间序列数据。

表1：ADF的检验结果

变量 ADF统计量 临界值(5%) 检验形式 结论

-1.1946 -2.9639 (c，n，3) 不平稳

-1.9516 -2.9677 (c，n，1) 不平稳

-1.4429 -2.9677 (c，n，0） 不平稳

-6.1179 -2.9677 (c，n，0) 平稳

-2.6873 -2.9718 (n，n，0) 平稳

-4.7640 -2.9718 (c，n，0) 平稳

（二）协整分析

对于具有相同单位根性质的时间序列数据，可以利用Johansen 协整检验来验证变量之间是否具有协整关系。基于中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 ）、美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 ）和人民币实际汇率（ ）三个变量的VAR模型，根据AIC和SC最小化准则确定滞后期为3。使用Johansen协整分析法检验三个变量的协整关系时，确定滞后期为2（见表2）。检验表明，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存在一个协整关系。说明人民币实际汇率、中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与美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三者之间存在长期均衡关系。

（18）

（3.178） （5.266） （3.119）

表2：Johanson协整检验结果

特征值 迹统计量 5%的临界值 概率 原假设H0 备择假设H1

0.5294 36.039* 35.192 0.0404 r=0 r≥1

0.3476 15.684 20.261 0.1897 r≤1 r≥2

0.1424 4.1486 9.1645 0.3904 r≤2 r=3

特征值 最大特征值统计量 5%的临界值 概率 原假设H0 备择假设H1

0.5294 25.354* 22.299 0.0313 r=0 r≥1

0.3476 11.535 15.892 0.2146 r≤1 r≥2

0.1424 4.1486 9.1645 0.3904 r≤2 r=3

协整方程（18）系数符号符合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理论假说，证明了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在中国是显著成立的。中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对人民币实际汇率影响的弹性为1.2095，美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对人民币实际汇率影响的弹性为-2.2373。说明从长期看，中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提高，即中国可贸易部门劳动生产率相对于不可贸易部门快速增长时，会带来人民币实际汇率的升值。美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提高，即美国可贸易部门劳动生产率相对于不可贸易部门快速增长时，人民币实际汇率贬值。

（三）格兰杰因果检验

协整检验只能检验人民币实际汇率与中国经济增长之间是否存在长期均衡关系，但并不能确定两者是否具备统计意义上的因果关系，这就需要通过格兰杰因果检验进行分析确定。格兰杰因果检验要求变量必须是平稳的，因此需要对 、 、 三个变量的一阶差分 、 、 进行格兰杰因果检验。根据AIC和SC最小化准则，选取滞后期为2（见表3）。

表3：格兰杰因果检验结果

原假设 F统计量 显著性水平 结论

不是 的Granger原因

0.9068 0.4178 接受

不是 的Granger原因

5.4424 0.0116 拒绝

不是 的Granger原因

0.0809 0.9225 接受

不是 的Granger原因

5.1213 0.0145 拒绝

不是的 Granger原因

0.6916 0.5113 接受

从表3可以看出：存在中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美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到人民币实际汇率的单向格兰杰因果关系，即中国两部门的相对劳动生产率、美国两部门的相对劳动生产率是人民币实际汇率变动的格兰杰原因。反之，人民币实际汇率变动不是中国和美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变动的格兰杰原因。格兰杰因果检验进一步验证了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在中国是成立的。

（四）脉冲响应函数

基于VAR（3）模型，对中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 ）、美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 ）和人民币实际汇率（ ）三个变量进行脉冲响应函数分析。本文主要采用广义脉冲响应分析法，以克服Cholesky脉冲响应分析法中由于变量的次序不同而导致脉冲响应分析结果不同的弊端。

从图1可以看出：中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扰动项对人民币实际汇率的冲击为正值，在第1期达到最低点，之后快速上升，从第4期开始缓慢下降，从8期开始趋于平稳。这说明中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对人民币实际汇率的冲击作用是正向的，随着中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的上升，人民币实际汇率升值。

图1：人民币实际汇率对中国生产率的脉冲响应

从图2可以看出：美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扰动项对人民币实际汇率的冲击从第1期到第2.5期为正值，之后为负值，并在第4期和第5期达到最低点，然后开始呈现上升趋势，但仍然维持负值。这说明从长期来看，美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对人民币实际汇率的冲击作用是负向的，即随着美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的上升，人民币实际汇率贬值。

图2：人民币实际汇率对美国生产率的脉冲响应

（五）方差分解

以下基于 、 、 三个变量的VAR （3）模型，对标准误差（S.E.）进行方差分解（表4）。可见：中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 ）变动对人民币实际汇率（ ）变动的贡献比重呈现快速上升的趋势，在第4期为29.83%，到第10期为33.29%，到第15期已达到35.27%。这说明中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冲击对人民币实际汇率波动的贡献率较大，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其贡献率呈现不断增大趋势。美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 ）变动对 变动的贡献比重，第4期为5.63%，到第10期为11.95%，到第15期为12.56%。从 方差分解结果可知：影响人民币实际汇率波动的主要因素是中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美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对人民币实际汇率的影响较弱。

表3：格兰杰因果检验结果

时期 标准差

1 0.104 100.00 0.000 0.000

4 0.162 65.21 3.93 30.86

6 0.186 50.08 12.78 37.13

9 0.199 43.33 13.41 43.26

10 0.203 42.04 13.01 44.95

12 0.208 40.08 12.39 47.52

14 0.213 38.70 12.52 48.79

15 0.215 38.13 12.92 48.95

四、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的国别验证

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假设可贸易部门劳动生产率的相对增长影响实际汇率，然而在多国样本研究情况下，由于获得可贸易部门劳动生产率数据往往存在较多困难，因此可以用人均收入指标作为劳动生产率替代指标。在早期研究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文献中，多数文献用人均收入作为可贸易品部门和不可贸易品部门劳动生产率比率的代理变量，如巴拉萨（1964）、克莱格和坦齐（Clague和Tanzi，1972）、罗戈夫（Rogoff，1996）、伯金等（Bergin等，2006）、弗伦施和施马伦（Frensch和Schmillen，2011）。本文挑选较长时期内经济相对增长率较高的10个国家和地区，整理估测它们二十世纪60年代以来相对美国人均收入与实际汇率的数据②，并做出相应趋势图，观察其实际汇率的具体表现来检验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是否成立。

实证分析结果可以分为三种情况：一是高度符合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假说。在日本（见图3）、德国（见图4）、意大利（见图5）、比利时（见图6）、澳大利亚（见图7）等国经济增长较快且明显伴随着实际汇率升值，而且经济增长趋势和实际汇率上升趋势高度一致，高度符合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的理论假说。二是基本上符合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假说。在中国香港（见图8）、法国（见图9）和马来西亚（见图10），实际汇率的上升趋势缓慢，然而实际汇率和经济增长的变动趋势基本一致，基本上符合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理论假说。三是不符合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假说。在加拿大（见图11）和英国（见图12）经济增长趋势和实际汇率走势相关度不高，甚至出现相反的趋势，说明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在这两个国家并不成立。

图3 日本的实际汇率(左轴)和相对收入(右轴) 图4 德国的实际汇率(左轴)和相对收入(右轴)

图3 日本的实际汇率(左轴)和相对收入(右轴) 图4 德国的实际汇率(左轴)和相对收入(右轴)

图5 意大利的实际汇率(左轴)和相对收入(右轴)图6 比利时的实际汇率(左轴)和相对收入(右轴)

图7 澳大利亚的实际汇率(左轴)和相对收入(右轴)图8 香港的实际汇率(左轴)和相对收入(右轴)

图9法国的实际汇率(左轴)和相对收入(右轴)图10马来西亚的实际汇率(左轴)和相对收入(右轴)

图11加拿大的实际汇率(左轴)和相对收入(右轴)图12英国的实际汇率(左轴)和相对收入(右轴)

五、结论

“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可以通俗的表达为：经历高速经济增长的国家，其可贸易品部门的生产率提高较快，这将导致其实际汇率升值。本文利用1978—2008年的时间序列数据检验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在中国是否成立。主要结论如下：

第一，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在中国是显著成立的。中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提高，即可贸易商品部门——制造业的劳动生产率相对于不可贸易商品部门——服务业快速增长时，会带来人民币实际汇率的升值。美国两部门相对劳动生产率提高，即美国可贸易商品部门劳动生产率相对于不可贸易商品部门增长时，人民币实际汇率贬值。

第二，在中国逐渐成为世界制造业中心的过程中，相对中国不可贸易商品部门和外国可贸易商品部门来说，中国可贸易商品部门的劳动生产率增长速度较快，而且可贸易商品部门劳动生产率的高速增长也是中国长期保持经济增长的重要原因。所以根据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从长期来说，随着中国经济高速增长，人民币实际汇率必然存在升值的压力。

第三，从长期政策趋向来看，根据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大力提高不可贸易商品部门服务业、特别是生产性服务业的劳动生产率，以降低可贸易商品部门制造业与不可贸易商品部门服务业的相对劳动生产率是缓解人民币升值压力的有效措施。

注：

①在本文中，人民币实际汇率上升表示人民币升值，人民币实际汇率下降表示人民币贬值。

②实际汇率指标主要采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FS数据库中的实际有效汇率指数，所以实际汇率上升，表示货币升值；实际汇率下降，表示货币贬值。

参考文献：

[1]Balassa B. 1964. The Purchasing-power Parity Doctrine：A Reappraisal. The 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 72：584.

[2]Samuelson P A.1964.The oretical Notes on Trade Problems[J].The Review of Economics and Statistics，46：145-154.

[3]Imai H.2010.Japans Inflation Under the Bretton Woods System：How Large was the Balassa-Samuelson Effect?[J].Journal of Asian Economics，21（2）：174-185.

[4]俞萌.人民币汇率的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分析[J].世界经济，2001，（5）.

[5]卢锋，韩晓亚.长期经济成长与实际汇率演变[J]. 经济研究，2006，（7）.

[6]王苍峰，岳咬兴.人民币实际汇率与中国两部门生产率差异的关系：基于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的实证分析[J]. 财经研究，2006（8）.

[7]唐旭，钱士春.相对劳动生产率变动对人民币实际汇率的影响分析：哈罗德—巴拉萨—萨缪尔森效应实证研究[J]. 金融研究，2007（5）.

（特约编辑 齐稚平；校对 S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