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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魅去魅与复魅:我国高校师生关系的嬗变

2012-04-29沈新坤

高教探索 2012年3期
关键词:知识高等教育师生关系

沈新坤

摘 要:对知识的无比崇拜、对教育的一贯尊崇一直滋长着学子们的“象牙塔”情结。直至文革后我国大学教育恢复,“象牙塔”式师生关系仍然魅现大学校园。近些年来,随着民主化、工业化和市场化等的推进,我国高等教育日渐去魅,高校师生关系也随之变异。去魅后的高校师生关系非正常化发展,引发了人们特别是知识分子对我国高等教育发展的某种焦虑。而这种焦虑背后,隐藏了人们对高等教育的复魅诉求。

关键词:高校;高等教育;知识;师生关系

一、“象牙塔”情结与高校师生关系的赋魅

长期以来,我国人民对知识的崇拜、对教育的尊崇培育了人们的“象牙塔”情结。直至20世纪末我国大学教育的恢复,这种“象牙塔”情结仍然缠绕着大学校园,并赋予高校师生关系以魅力。

(一)高等教育的“象牙塔”情结

在自然经济社会里,新的生产力生发乏力,社会变化极其缓慢,不管是春耕夏耘、秋收冬藏还是日常起居、待人接物,人们都是根据经验行事的。经验的固化就是后来人们常说的知识。对经验的顶礼膜拜形成了最初人们对知识的原始崇拜。人的经验是随着年龄增长而增长的,也就是说知识的获取通常需要时间来慢慢积累。不过,自从人类有了书本文字作为知识积累的载体后,读书识字便成为了人们快捷获取知识的手段。

进入阶级社会后,统治者采用“学而优则仕”的策略筛选人才,帮助他们治理国家和社会。士子们十年寒窗,悬梁刺股,一旦考取,则具有了做官的资格,便可告别被压迫、被剥削的被统治阶级,跻身于统治阶级,不仅可享受“吃皇粮”的待遇,而且还可以在诸如“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的潜规则中享受超常规的特权。知识不仅能改造世界,而且还能改变人的命运。“学而优则仕”的“鲤跃龙门”功效,使得人们对知识的崇拜进一步转变为对“金榜题名”的追逐。如果说人类在同自然界作斗争的过程中形成最初对知识的原始崇拜,那么“学而优则仕”的“官本位”思想造成了人们对知识的绝对崇拜。

不过,在封建时代,往往需要数代人努力才能供养一个完全脱离农业生产的读书人,接受高等教育(以太学、国子监等为代表)需要经济上的有力保障。落后的物质条件制约和统治阶级的有意限制,彼时只有极少数人才有机会接受正规教育,进而考取功名。接受高等教育不仅成为一种特殊的权利,而且成为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知识在社会中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尤其是在底层社会里更是如此。读书识字、接受教育成为了无数人特别是底层人民的梦想。晚清的武训行乞兴办义学,表达的正是底层百姓对于教育的千年渴望。

教书育人、读书识字需要在特定的场所进行。作为教书育人、读书识字的场所,中国古代高等教育机构,特别是后来的书院,在人们心中是盛藏书本文字的地方,也就是盛藏知识的地方,是知识的象征。人们对知识的崇拜犹如对祖先的敬拜,视书院如同祖庙、宗祠一般神秘、神圣。只有那些有资格接受教育的人和教育者才能进出书院,没有资格者不得擅入。否则,人们就有亵渎知识神圣性的负罪感。因此,书院成为了读书识字,获取知识的神圣净土,或可称谓中式“象牙塔”。

进入近代以后,在“师夷长技以制夷”思想影响下,中国掀起了一股学习和介绍西方现代知识的浪潮。随后中国现代大学也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包括著名的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在西风东渐的过程中,中式“象牙塔”日渐消逝,西式“象牙塔”日盛。需要特别指出的是,中国高校的“象牙塔”之喻是在文革结束后十年达到顶峰。这与文革十年造成知识荒芜、大量知青的花样年华被无辜耗损的严酷现实紧密相连,或者说,文革十年铸就了十年不散的“象牙塔情结”。尽管现实通常不那么完美,但正是在“现实不完美”的前提下,大学这所“象牙之塔”才显出它的完满性和感召力。从1977年我国恢复高考直至20世纪末,对许多考生来说,进入大学不仅意味着从此脱离父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涩生活,而且意味着成为跨入社会的精英群体,成为时代的宠儿。如果说高等教育制度在暗中允诺的光明前景映射出“十年寒窗”的现代莘莘学子的某种“鲤跳龙门”心态,那么大学校园所营造的知识氛围则滋长了学子们心中的“象牙塔”情结。

(二)“象牙塔”情结下的师生关系

在商品经济尚未成为社会主导力量的大背景下,在高等教育还没有向“产业化”转轨的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前,中国高校的师生关系大体上维系着传统的师道模式。

1.“为人师表”与“尊师重道”

由于在经验受到特别膜拜的自然经济社会里,年长就是资本,老年人是智慧的象征,因此人们认为“出生比自己早,年龄比自己大”的人,也就是比我们有知、有学问和有智慧的人,是值得尊敬和效仿的对象。因此,在晚辈主要向长辈学习的前喻文化社会里,人们常用“先生”和“老”来表达对教师的尊称,即有“(教书)先生”和“老师”的称呼。不同于现代的创新学习型社会,前喻文化社会是一个模仿型社会。作为长者和被模仿对象,教师必须要在人品、学问方面作学生学习的榜样和表率,这就是所谓的“为人师表”。

在人们看来,经验丰富、学识渊博,又能“为人师表”的教书先生,是最有资格出入高等学府并执掌教鞭的。在神圣的“象牙塔”——高等学府里,教师不仅仅是传播知识的中介,甚至他们本身也成为了人们心目中的知识象征。由此,教师在前喻文化里获得了绝对的权威形象。因此,在前喻文化社会中,教师的形象闪耀着智慧、权威、先见等多重色彩。人们的知识崇拜和“象牙塔”情节与对知识传播者的尊崇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形成了“尊师重道”的传统。

2.“传道授业解惑”与“师恩孝道”

如果说“为人师表”和“尊师重道”只是对传统师生关系一般性描述,那么“授—受”的产生才是具体师生关系建立的基础。只有教师亲自“传道授业解惑”,学生才会真正产生“受业”之恩,而且“授—受”的互动愈多,师生情感愈深。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通过对父子自然血亲伦理关系拟制——“师徒如父子”,自然血亲“父亲”身份扩张成为教师实施教育权、惩戒权之伦理基础,从而为尊师重道提供有力之道德支持[1],并由此建构出一套师生关系的伦理纲常体系,并成为指导和约束师生行为的角色规范。

在这种“父为子纲”的师生伦理诉求中,教师的“传道授业解惑”不仅仅具备仪式性和程式化,而且具有无限伦理道德责任。如同父亲可能面临“养不教,父之过”的指责,教师也将可能经受“教不严,师之惰”的拷问,为此教师不能不对学生“呕心沥血”。对于学生而言,“受业”既是他们增长知识、改变人生命运的重要途径,也是接受道德熏陶、培养纲常伦理意识的主要渠道。“授业”教师如同再生父母,再加上教师在“言传身教”过程体现出的师爱,汇聚成浓浓的“师恩”,因此学生就不得不以“孝顺”回报这种“师恩”。学生以“师从有德有识者”为幸,老师以“学生孝顺有为”为荣,这是一种基于伦理价值取向和情感取向的师生关系表达。

二、高等教育去魅及其师生关系的变异

(一)高等教育的“去魅”

随着现代化进程的启动,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的社会加速发展,现代化的各种力量(如民主化、法制化、科学化、社会分工等)推动着传统伦理等级型师生关系向现代平等型师生关系的转变。传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师生伦理角色安排,通过一种身份性强制建构了不平等的师生关系,即学生对教师之身份依赖,而教师则获得了伦理身份优位。同时,以“父子”隐喻“师生”则于身份认同之中又包蕴了一种伦理钳制。[2]然而,在强调个体平等、独立的现代民主法制社会里,无论是师生还是亲子之间,都不再是一种带有等级制的隶属关系,所有个体都是现代国家的平等公民,具有独立人格和行动自由,平等地享受权利和履行义务。在现代民主大分工中,神秘性、神圣性的教育被还原成一个单纯的职业概念,传统“师亲一体”的老师也蜕变为单纯的“教育工作者”。当然,在这个转变过程中,教师也将获得较大的个人空间。他们需要遵守的仅仅是现代职业道德规范,而不再是“终生为父”的伦理规条。与之相适应,作为平等公民身份,学生同教师一样是具有独立人格的社会主体,他们只需遵守学校纪律,而不再受传统伦理道德的禁锢,也不必受教师的个人意识所左右。

现代商品经济特别是市场经济的发展,带来了知识中心多元化以及知识传播的多样化,致使“前喻文化”开始向“后喻文化”转变,教师的知识权威性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挑战,在某些情况下教师和学生的角色甚至要颠倒。另外,对科技知识成果转化的利益追逐使得高等教育向实用化转变,以实习为主要内容的社会实践教学日趋受到重视,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它正在取代高校课堂教学成为教学的中心。当高等学府不再是唯一的知识中心和教育场所时,人们的“象牙塔”情结就会日趋消逝,教师的光环作用也就不复存在。值得注意的是,高等教育的产业化从根本上颠覆了师生之间的传统角色认知:一方面,教师成为高校定期或不定期的被雇用者,按酬付劳心态制约着教师的工作积极性;另一方面,高昂的收费导致学生的“投资-回报”心理日趋浓厚,师生之间在某种程度上形成了一种市场交换关系。

高校扩招后,高等教育走向大众化。一个不争的事实就是高校快速扩招带来了教师素质和学生素质的急剧下滑。一群质量参差不齐的师资队伍指导一批良莠不齐的学生,其教育结果可想而知。事实上,目前大部分高校不仅课堂教学质量大幅度下降,而且毕业论文的质量也是每况愈下。可见,高校扩招颠覆了“象牙塔”中应有的精英教育模式,也导致了师生关系的变异。

最后需要提到的是,高校的主体分为三个部分:教师、学生和行政人员。由于某种复杂的主客观原因,我国高校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行政化倾向。而高校行政受政治因素和经济因素影响则表现出明显的功利性取向,从而严重影响了师生关系良性发展。由于高校教师的职称评定和岗位津贴等生存与发展的命脉都掌握在行政人员的手上,因此在某种程度上高校教师工作的动力来源于高校行政确立的教学任务,而非学生的学习需求。由于受行政功利主义影响,由教师和学生作为支撑的教学、科研、服务功能,出现了非均衡性发展。出于对学校声望和学校利益的追逐,大部分高校行政管理将科研放在首位,并为此设立硬指标,将其作为考核教师工作成就的主要指标。由于高校教师必须把大部分时间精力投入到科研中,教学就不能倾注足够精力,只需完成教学工作量即可。再者,高校不能对社会提供服务也就无法获得社会大众的认同。

(二)去魅背景下高等学府师生关系的变异

1.“混课”与“翘课”:师生间的隔膜

虽然“教师”职业要求与教师的“为人师表”没有必然的冲突,但是当前许多高校教师的“混课”心态显然与“为人师表”的师道要求相去甚远。高校教师“混课”的原因大致有二:一是受高校行政功利主义影响,高校教师必须把大部分时间精力投入到科研中,从而“顾不上”教学;二是许多教师认为现在高校大学生良莠不齐,且在很大程度上具有功利心态,认识也较为肤浅,认真上课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教师“混课”主要有两种表现:一是照本宣科,满足于简单的知识转述,教案内容陈旧,长期得不到更新;二是课前不做准备,上课信马由缰,天南海北“神侃”一通,只要哄学生开心就行。“混课”的目标很明确:尽快完成教学任务,用更多的精力对付科研或享受个人的自由时间。

作为对教师“混课”的回应,许多大学生选择“翘课”(逃课)作为一种无奈的抗争手段。当然,当前大学生普通的“翘课”也不排除自身因素,但主要原因还在于他们认为“在大学课堂上学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从而导致师生之间的疏离、隔膜日益加深。

2.“给面子”:师生间的相互谄媚

中国是一个注重人情、面子的社会,高校师生之间也不例外。不过,师生之间这种相互“给面子”在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利益权衡的结果,因此多少有些相互谄媚的味道。

一方面,学生评先进、评奖学金等大多建立在考试排名和出勤的基础上,所以学生必须在老师面前好好表现,他们也知道,给老师“面子”也就是给自己“面子”。学生给老师“面子”主要表现为出勤率高,上课不捣乱,至于上课时“身在曹营心在汉”,玩玩手机看看闲书则另当别论。另一方面,学生在学校的地位日益提高,学生的评教等教学反馈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学校对教师教学质量的评估。因此,教师在课堂上要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学生不捣蛋,相安无事就行。至于课程成绩的评定,教师往往也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给那些“听话”的学生一个满意的课程分数。可见,师生相互“给面子”的最大好处是,不给自己找麻烦,不给学校添乱子。但是,在表面的和谐中,“象牙塔”里隐藏着某种不易觉察的危机。

由此可见,现代经济和社会变革在赋予了教师和学生以新的角色形象的同时,带来高等教育的媚俗化和功利化倾向。教师与学生之间的互动日趋理性,并呈现出明显的工具性和手段性色彩。

三、高等教育焦虑中的复魅诉求

去魅后的高等教育非正常化发展,使得人们特别是知识分子对我国高等教育发展表现出某种焦虑。而这种焦虑背后,隐藏了人们对高等教育的复魅诉求。

(一) 从“学历”到“学问”:高等学府知识信仰的重塑诉求

高校扩招后,每年都有几百万的大学生拿上文凭步入社会,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学生的教育培养远未达标。再加上高等教育在不同程度上走向市场化,高校或院系利用文凭进行创收成了高校较为普遍的潜规则。相当多的学子来高校接受教育,不是来“求学问”的,而是来“求学历”的。所有这些变化意味着高校在某种程度上正在蜕变为发放“学历”的机构,而不再是人们心目中的知识和学问的神圣殿堂。这不免使得关注我国高等教育发展的人们感到揪心。

许多学者认为高等教育仍旧具有公益的性质,因此必须在一定程度上抑制高等教育的过度市场化,维持高等学校相对纯净的环境。从中外教育发展经验来看,重塑高校知识信仰的路径主要有两条。

一是维持精英教育模式。从世界发展趋势和我国的经济、社会发展现状来看,本科生教育回到精英教育模式是不可行的,但是研究生特别是博士研究生招生必须紧急刹车,力图维持研究生精英教育的局面,保证研究生的教育质量。

二是实行宽进严出的教育政策。许多学者认为,重塑高校知识信仰,维持精英教育的模式不是唯一选择,重要的是高校要规范教学管理,严格毕业生要求,实行宽进严出的教育政策。这些学者对当前部分高校的毕业生“清考”政策予以猛烈抨击。与“清考”类似的还有学位英语考试。另外,在专业课程考核中还普遍存在教师给学生打高分,尽量不让学生“挂科”现象。所有这些“放学生过去”的行为,无疑将会逐步降低高校自身的声誉。

(二) 从“转述”到“立言”:教师权威形象的重塑诉求

从表面来看,高校教师权威形象的瓦解首先源于他们不严肃或随意的教学态度。不过,在这种表象后是我国高校教师在某种程度上正在沦为知识的阐释者或转述者。一方面,我国高校专业设置和教学体系基本上都是从西方移植过来的,高校教师的教学工作与科研工作也主要是用中国语境来阐释西方的教育理念与方法。另一方面,受西方后现代主义的影响,我国高校教师也开始倡导自我价值理念的阐释,并推动我国现代社会价值观多元化。然而,作为多元价值主体,教师的价值观在学生那里往往不被理解和接受,因此他们的“传道授业解惑”不可能在所有学生群体那里都起到原来的作用。这无形降低了教师在学生心目中的地位和权威形象。随着知识分子的权威性和神圣性的形象被打破,民众对教师的信任也逐渐降低。

教师权威形象的重塑有赖于教师立言者的角色建构,而立言者的角色由对权威性话语的建构活动构成。为此,教师不应该只是知识的转述者,而应该成为知识创新的主体。教师进行知识创新应该是无可争议的,而不应该成为一种流行、时髦。如何在教学中树立权威,一个做法就是要将教学与科研有机结合起来,使教学充满发现并富有内涵。

(三) 从“疏离”到“互动”:师生间强关联的重建

近些年来,高校加快了住房市场化改革,大部分教师居住在校外的住宅小区。受生活和科研双重压力的影响,大多数的高校教师上完课就立刻离开教室回家,尽量摆脱于己无益的学生纠缠。与此同时,受实用主义的驱使,学生普遍求知欲不强,他们往往在课堂上刻意保持与教师之间的距离,以避免教师提问所带来的尴尬。这样,在地理空间阻隔的基础上又进一步造成心理隔膜,高校师生之间的互动频率和质量都在下降。当教师与学生日益疏离时,师生之间就会变得陌生起来。许多教师至课程结束,也无法叫出学生的姓名,甚至不知道其是否是自己教过的学生。同样,也有许多高校的学生在毕业前就忘记了教师的形象和授课科目。另外,方兴未艾的现代教育远程教学正在加剧高校师生之间的疏离。视频教学、电子课程等是一种教师不在场的单向教育方式,师生之间交流较少,无法进行面对面的互动。因此,这种单向教育方式不仅弱化了教师的责任感,而且使得学生的意见得不到反馈,师生之间的相互信任程度也随之降低。

可见,克服师生间的疏离,建立师生之间强关联,有赖于教师和学生同时“在场”,实现面对面的互动,建立和强化双方的信任关系,从而增进相互之间的好感和进一步交往的意愿。

参考文献:

[1][2] 李星蕾,刘云生.传统中国“师徒如父子”隐喻及其伦理关联——师生关系之传统塑造及现代转型[J].十堰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0(2).

(责任编辑 于小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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