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而不同
2012-04-29史云波吕春明
史云波 吕春明
摘 要: 坚持把中国哲学“和而不同”的理念确立为文化全球化的价值取向是文化全球化唯一正确的选择。中国文化在迎接外来文化的挑战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也留下了深刻的教训,只要有正确的应对措施,中国文化以其独特优势在全球化时代获得光明的发展前景是可以预期的。
关键词: 和而不同; 文化全球化; 中国文化; 历史的终结; 文明的冲突
中图分类号: G02 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671-6604(2012)03-0073-05
基金项目: 江苏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07LSB001); 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010SJB720003)
作者简介: 史云波,教授,从事马克思主义与现当代社会文化思潮研究; 吕春明,硕士研究生,从事马克思主义文化哲学研究。一、 作为时空概念的全球化
全球化是一个不断地突破国界向外延伸、拓展的持续的过程,它不可能一蹴而就,也不可能仅仅局限于某个区域或领域,全球化的内涵由经济而政治而文化,这是必然趋势。每个国家和民族都将程度不等地先后纳入全球化的进程。
我们认为,全球化起始于1492年哥伦布远航美洲、东西两半球会合之时。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是地理大发现,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它使得处于分隔状态的各地区从此联系在了一起,从而有了“世界史”的概念。但此时还只是全球化的萌芽,仅仅是为全球化创造了必要的条件而已。全球化成为不可逆转的趋势经历了一个较长的过程,从资本家为了追求利润而向外渗透、扩张,从而形成世界市场和世界历史,一直到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柏林墙的坍塌和前苏联解体,再到1993年欧洲统一市场的形成和1994年建立信息高速公路倡议的纷纷出台,但即使是这个阶段,一些有重要影响的大国还没有实质性地融入全球化进程。到了21世纪初,中国加入WTO,俄罗斯、印度改革趋向真正确立,全球化遂成为事实。此时,人类之间彼此联系更加紧密,人类面临的诸多共同问题只有通过世界市场和人类智慧的通力合作才能得到解决。
“全球化”某种意义上也是“化全球”,全球化是全方位的,举凡政治、经济、文化、环境、安全、资源、人口、卫生等等,无不在其涵摄的范围之内。中国加入全球化进程以后,就得遵循全球化的游戏规则,就得接受全球化的影响,如何做到趋利避害是对执政党的一个严峻考验。我们今天无论是物质文明建设,还是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环境文明建设等方面,都面临着很大的挑战,如何从我国的国情出发,既坚持民族主体性,又胸怀世界性,充分发挥中华民族的大智慧来应对这些挑战,是决定我们事业成败的关键。本文选择全球化背景下中国文化的前途以及文化全球化的价值取向等问题进行理性的思考,从哲学层面上就文化全球化问题提出自己的一些看法。
二、 文化全球化必须遵循
“和而不同”的价值理念全球化把世界上的所有国家和民族都卷入了现代化过程中,但这一过程从开始就是在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强弱两极的不平等条件下进行的。不同的国家因为文明发展程度的落差,从全球化中得到的利益是不均等的。总的来看,发达国家尽管也受到全球化的压力,但大体处于受益者的地位,他们的文化精神、价值观等得到扩张,主体性得到发挥;全球化虽然也给发展中国家带来机遇,但面对发达国家的种种优势,其民族文化处于边缘地带,如何生存与发展,成为了极大的问题。
那么,在全球化时代,不同民族异质文化之间的关系将会是怎样的呢?对此,存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一种是美国哈佛大学的政治学博士弗兰西斯·福山(Francis Fuknyama) 的“历史终结论”;另一种则是哈佛大学教授萨谬尔·亨廷顿(Samuel T. Huntington) 的“文明冲突论”。
美国政治学家福山在《历史的终结》一书的序言中开宗明义地提出:“自由民主可能形成‘人类意识形态进步的终点与‘人类统治的最后形态,也构成‘历史的终结。”[1]1这就是说,自由民主作为一种人类的理念已经很完美,无论在什么方面都取得了主宰世界的正统性,因此,历史到西方自由资本主义那里就终结了,即历史上的许多问题已经得到解决,已经形成了合理的制度与行为模式,资本主义与共产主义或其他什么主义之间的争论也可以偃旗息鼓了。该观点实质上是一种文化趋同论,即世界统一于西方式的自由民主,表现出一种西方文明的优越感。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共产主义运动遭受严重挫折,新世纪以来以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为主导的全球化进程成为不可逆转的事实,似乎印证了福山的观点。但这只是历史的表象,西方的自由民主制度是不是唯一的、合法的、最高的政治制度,一则需要历史的和事实的检验,二则需要经得起学理上的推敲。我们认为,福山的“历史的终结”只是一种人为终止发展的主观历史哲学,既没有事实的根据,也缺乏学理上的说服力,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凯歌行进,从西方的自由民主受到广泛质疑以及世界范围内民主多样性的实践中无不可以看出,所谓的“历史的终结”,只能是一厢情愿、盲目乐观的情绪宣泄而已。
与福山的观点相反,美国政治学家塞缪尔·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强调文明的冲突是一切冲突的根源和对世界和平的最大威胁。他把世界文明区分为八种文明类型,认为过去人类之间的冲突主要表现为经济冲突、意识形态冲突等方面,随着冷战的结束,人类冲突的根源让位于不同的文明、不同的价值观,所谓“文明的分界线就是未来的战斗线”是其核心观点。他提醒美国政府,伊斯兰文明和儒教文明已构成对西方主流价值观的挑战,要采取措施对这类非西方文明进行打压、扼制。亨廷顿的论调表现出的是对西方以外世界的警惕态度和对西方文明的忧虑和担心。
必须看到,无论是福山的“历史的终结论”,还是亨廷顿的“文明的冲突论”,其实质都判定西方文明是高级的,其他文明是低级的,不同的文化价值观之间不能融合只能冲突,不能共存只能取代;特别是他们认为西方的意识形态是普遍有效的,而非西方的意识形态是狭隘特殊的,因而是没有前途的。从后现代主义思想中将会发现“文化一元论”和“西方中心主义”是现代性的误区,福山、亨廷顿和现代主义者犯了同样的错误。
今天,各民族的文化建设与文化发展无不面临着全球化这一背景。亨廷顿提出了文明冲突论,认为不同民族的异质性文化具有不可通约性,难以和谐相处,预言文化差异将成为未来世界冲突的主要根源;另一些人则说,全球化时代文化的世界性将侵蚀、消解文化的民族性,全球化将成为一些弱势民族文化的灾难;李慎之先生曾把自有人类起到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为止的历史看成是“一体多元化”的历史,而把以后的逐渐走向全球化的历史看成是“多元一体化”的历史。他的观点正确与否暂且不论,其巨大影响则是不能否认的。而要弄清楚文化全球化的实质及其价值取向,从哲学层面上全面梳理文化的共性与个性的关系,就显得非常必要,马克思主义哲学辩证法与中国哲学家的哲学思辨为我们提供了一把钥匙。
当代新儒家徐复观认为,普天下的人具有共性,但由于每个人生活环境不同,而且人本身有其主动性和创发性,使得人除了有共性之外,还有其个性,“个性与个性之间,互相影响的结果,一方面是共性的增大,同时也是个性的完成。一不碍多,多不碍一,一与多是互生互成”[2]25-26。既然人是共性与个性的统一,而“文化是由人创造的,人的共性与个性,一与多,当然会反应在其所创造的文化上,而成为文化底一与多,文化的共性与个性。在文化的共性上,我们应该承认有一个世界文化;在文化的个性上,我们应该承认各民族国家各有其民族国家的文化。并且各民族国家所反映出的文化底个性是不断地向世界文化底共性而上升;而共性与个性之间,个性与个性之间,又不断底接触、吸收,将使某些个性的若干原有部分,发生一种肢解现象。但这种解体并非个性之消失,而是个性新的凝聚。个性之不断上升与凝聚,正是人类创造文化的过程。这种过程,从观照的态度说,是文化共性之不斷扩大;而从实践的态度说,又是文化个性之不断完成。无个性以外的共性,也无隔离孤独的个性。个性中有共性,仍不失其为个性;共性中有个性,亦仍不失其为共性。说某一文化无个性,就是等于说根本无此一文化,或者说此系一不具体底文化”[3]22。人类的各种文化系统,各有所长,很难说哪一种就绝对地、全面地优于或劣于其他文化系统,这就为各民族文化互相吸收、借鉴、融合提供了理论依据,也为文化全球化价值取向的确立提供了启示。
那么,文化全球化究竟应该遵循怎样一种价值取向呢?中国哲人为我们提示了答案:“和而不同”。中国传统文化中具有丰富的“和谐”思想,我们的先人提出“以和为贵”、“和而不同”、“周而不比”、“和实生物”等观念,强调人与社会的和谐,人与人的和谐,人与自然的和谐,人的身心和谐。历史表明,中国文化几千年的发展过程正是各种不同文化思潮不断交流、融合的过程。先秦百家争鸣极大地丰富了中国思想。佛教传入中国以后儒释道三者之间互动并最终产生了宋明新儒学,共同构成中国文化的总体格局,更深刻地反映了“和而不同”的哲学理念。今天的中国正在提倡构建和谐社会、和谐世界,和而不同思想在现代社会实践中的一个创造性的发展是“求同存异”原则的提出和运用。求同,就是寻找共同点,共同的思想和利益、不同的文化都应该以博大宽广的心胸,以有容乃大的气魄对待异域文化。存异,就是尊重个性差异,尊重多样性,充分照顾各方利益,不强求同一。“和而不同”思想与“求同存异”原则对于全球化时代处理各民族文化关系和构建多元世界具有重要的启示。在全球化的今天,“和而不同”这一两千多年前的古老观念仍然具有强大的生命活力,仍然可以成为现代社会发展的一个目标,成为人类共同生存的基本条件和基本法则。
面对全球化浪潮,中共领导人敏锐地意识到了各种思想文化相互激荡的挑战,冷静观察、沉着应对,以中华民族“和而不同”的智慧处理复杂的文化关系。江泽民同志1995年在联合国成立五十周年特别纪念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每个国家和民族都有自己的特点和长处,大家只有彼此尊重、求同存异、和睦相处、互相促进,才能创造百花争妍、万紫千红的世界。没有多样化,就不成其为世界性,企图建立清一色的一统天下,是必定要碰壁的”[3]480。七年后江泽民同志在访问美国布什图书馆时再次重申:“两千多年前,中国先秦思想家孔子就提出了‘君子和而不同的思想。和谐而又不千篇一律,不同而又不相互冲突。和谐以共生共长,不同以相辅相成。和而不同,是社会事物和社会关系发展的一条重要规律,也是人们处世行事应该遵循的准则,是人类各种文明协调发展的真谛”[4]522。国务院总理温家宝2005年12月6日在法国巴黎综合理工大学发表演讲时,也重点阐述了中国的和合哲学,向全世界表达了中国追求和谐发展的理想。他说:“不同文明的相互依存、相互交流、相互借鉴、相映生辉,才构成今天这个丰富多彩的世界。中国自古就有以和为贵、和而不同、和实生物的思想。‘以和为贵就是说国家之间、民族之间、人与人之间要以团结互助、友好相处为最高境界;‘和而不同就是说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既能容纳不同的文明存在,又能保留自己的优秀文明传统;‘和实生物就是说只有不同文明之间相互吸收借鉴,才能文物化新,推进文明的进步。‘和是中国文化传统的基本精神,也是中华民族不懈追求的理想境界”[5]。
经济全球化必然导致文化全球化。相比于经济全球化,文化全球化显得更加扑朔迷离,需要有大智慧才能为其确立正确的发展方向。只有当“和而不同”的哲学理念成为全人类的共识时,文化全球化才能沿着正确的轨道前进。
三、 全球化时代中国文化的前途
在汹涌的全球化浪潮中,中国文化有没有前途以及前途在哪里呢?学习历史可以给人以启迪。在历史上,中国文化曾经先后三次面临过外来文化的挑战:
一是汉魏时期佛教文化的东传。处于汉唐盛世的中国人,以包容的心态、吐故纳新的气魄对待异域佛教文化,在经过了与佛教文化较长时间的冲突与融合后,成功地把佛教中国化,建立了中国化的佛教,使之成为中国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宋明理学家广泛吸收佛教,构建了精致的新儒学思想学术体系,把中国文化推进到一个新的层阶,佛教中国化也成了异域文化在本土生根、发展的成功范例。
二是伴随着强大的经济入侵和军事入侵的近代西学东渐。晚清的中国社会和中国文化呈现出全面的落后的状态,在以科学、民主、自由为核心内容的先进的西方文化的冲击下,中国人开始放眼看西方,向西方寻求真理,演绎了挽救民族危机与文化危机的一出出悲喜剧,向西方学习经历了由器物到政制再到思想文化的曲折历程,从而使反思、批判传统,无条件地欢迎西方文化成了中国现代化的主旋律。在这一次中西文化大交锋中,我们所面对的是已经经过工业革命洗礼,经过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而走出了中世纪的西方先进文化。面对西学东渐的挑战,中国人殚精竭虑,疲于应付,虽也收获颇丰,但总的说来未能交出一份出色的答卷,中国文化逐渐失去了自主性,留下的许多经验教训值得总结。
今天,中国文化正面临着经济全球化和现代科技文明所构成的第三次挑战。中国文化能否成功地应战从而赢得一个美好的未来,在某种程度上取决于我们能否以“和而不同”的价值理念正确处理中外文化以及中国传统文化与现代科技文明的关系,取决于我们能否从中国文化人文传统中挖掘出与时代精神相吻合,并能推进中国现代化的精神质素以及从中寻找到使现代科技文明走出困境的药方。一方面,我们要坚决避免把西方科技文明拒之门外,而要有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气度,与世界文化的发展潮流相衔接,从异域文化中吸取养料,以谋求中国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另一方面,我们要坚决维护中国文化的民族性,处理好全球化时代文化的共性与个性的关系,决不可因追求现代化、融入全球化而迷失了自我,应把中国文化的当代人文价值发挥到极致,为人类美好的明天作出自己的贡献。王国维曾断言:“异日发明光大我国之学术者,必在精通世界学术之人,而不在一孔之陋儒。”[6]71陈寅恪进一步指出了对中国文化应对外来文化的原则:“其真能于思想上自成系统,有所创获者,必须一方面吸收输入外来之学说,一方面不忘本来民族之地位”[7]252。全球化时代的中国文化建设,既要有“放眼看世界”的文化气魄,也要有中华文化必将振兴的文化自信。当然,从根本上说,中国文化的前途,取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能否在未来相当长的时间里获得健康的发展,取决于中国综合国力的提升和国际地位的提高。
中西哲学和中西文化存在着明显差异。在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上,西方哲学采取的是主客两分、人与自然对立的思维模式,坚持的是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认为人是万物之灵、世界的绝对中心,自然界是被人类改造、征服的对象,其结果是发达了生产力,也造成人与自然之间关系的紧张,环境污染和生态失衡问题成为工业化过程中的大问题。中国哲学自先秦以来形成了一种“普遍和谐”的观念。其中,人与自然的和谐也即“天人合一”,认为人与自然是人类生存世界中不可分开的统一整体,人与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亲善关系,善待自然界成为中国哲学理念的必然结论。中国文化中普遍和谐的理念,有助于解决工业化过程中出现的环境问题、人际关系问题、人的精神生活问题等,能为人类走出工业文明的困境、克服现代化进程中的诸多难题提供资借。
西方自古希腊以来,似乎很少有人性善的观念。基督教“原罪说”教人虔诚地侍奉上帝,人不再是一个自足的存在,而是一个罪人。西方文化中人与上帝的分离,推衍出超越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分离,造成西方哲学中本体与现象的分离,宗教上天国与人间的分离,道德上自律与他律的分离,社会上政教的分离、乌托邦与现实的分离。由于在西方文化中人不是自足的存在,所以只有不断地向外探求,认识、了解并征服外界,人才能由一个不自足的存在转化为自足的存在,从而显示人类的本质力量,进而实现人生的幸福。因此,在西方文化中,知识、逻辑、科学、法律实是达到完善、自足的手段,所以说“知识即是力量”。与西方文化不同,在中國文化中,人是天地间自足的存在,不需要任何外来的帮助。孔孟儒家主张“为仁由己”、“仁者爱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仁义礼智根于心”、“义而后取”、“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一句话,中国文化强调做人的特殊重要性,认为“人格即是力量”。儒家关于仁、义、礼、智、信的一系列论述是现代商品经济社会必须倡导的基本价值观,具有普世意义,是全球价值观的核心内容。
过去一些人倾向于认为,欧美模式是唯一值得仿效的现代化模式,中国的现代化就是西化。但二战结束后,工业东亚的崛起,打破了西方神话,也为中国的现代化提供了另一种参照。当然,中国人的智慧绝不会把自己局限于上述两种模式之中,我们正在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这一道路迥然区别于欧美模式和东亚模式。今天又有人认为,全球化由西方发达国家所主导,全球化就是西方化,就是资本主义化,就是美国化。换言之,全球化即是西方资本主义世界向全世界推行其价值观念的过程,从文化上来讲,也即西方性侵蚀本土性的过程。不仅像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其文化受到西方文化的包围,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加速,遇到了民族文化“认同危机”(identity crisis),即便是欧洲一些发达国家,也面临着最发达的美国文化产业化浪潮的挤压,如法国打算建立文化马其诺防线以保护法语,防止美国文化的侵袭;欧洲影视界则视好莱坞为劲敌等也是一個显例。
毋庸讳言,在全球化时代的世界文化体系中,西方文化是强势文化,最发达的西方国家掌控着文化话语霸权,西方文化价值观念通过互联网和资本、技术的出口向全世界渗透、扩张,对非西方发展中国家的文化造成了巨大的压力,一些国家的文化在此过程中渐渐失去了自性。虽然我们必须承认,西方文化的特色之一便是个人本位和知识至上,强调自由意志、个性独立、民主法制,科学技术十分发达,这种文化大大增进了人类生活的便利和幸福,但西方外倾型文化同时也造成了西方社会人与人之间、人与自然之间、人的身心之间的矛盾,科学万能、精神迷失、道德式微、身心疲惫、暴力色情等现象正严重困扰着现代西方人,这正是中国文化能充分发挥其独特价值之所在,因为中国文化强调群体价值观,提倡普遍和谐的理念,其和而不同的价值追求,为文化全球化指示了方向[8]。展望未来,我们没有必要丧失自信,中国文化有自己的特长,在某些方面为西方文化所不及,中国文化若能紧跟时代步伐,充分吸收西学以获得创造性的转化,其前途正不可限量,这是可以预期的,一些西方有识之士也已充分认识到了这一点。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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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洪 林,胡维定.我国地方高校的文化危机及发展路径[J].高校教育管理,2012(3):17-21.
(责任编辑 徐 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