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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

2012-04-29李金海

小说月刊 2012年5期
关键词:小艾小赵小伙子

李金海

女孩小艾属白领阶层,而且,她身材秀挺,长相标致,因此,她对吃呀穿呀戴呀都讲究些,一应身边常用之物,也不落俗套。不过,称她为女孩却有点勉强,因为眼瞅着她就到三十岁了,可她并不在乎她的年龄,更不在乎把自己称作女孩,好像“女孩”两个字是从她嘴里自然滑出来的。

小艾很开朗,爱吃零食和凉食。别看她年近三十岁了,却还有孩子气的一面。说不好她为什么不想结婚,这个问题,就连她自己也弄不明白。也许是受了潮流的影响,姐儿们之间相互比着,看谁坚守到最后。可这件事,却急坏了小艾的妈。她妈也曾托人找过几个条件不错的小伙子,小艾就是不见。

小艾的妈皱着眉头说:“哎呦呦,哪有这么大闺女还不结婚的?”

这话小艾听惯了,每次都不喜不怒不软不硬地顶上一句。

后来小艾的妈放了狠话,说小艾这样做就是不孝,再不找对象就把她赶出家门。

小艾笑嘻嘻地说:“妈你要是这样做就不怕警察?”言下之意,她要去告她妈呢。

女孩小艾的单身生活一如既往,散漫,开心,蛮有情调。在家里,她经常会泡上一壶好茶,半眯起眼睛,边啜饮边陶醉在一首外国钢琴名曲的旋律里,或者是由琵琶和古筝所弹奏的中国古典音乐。有时,她就会和她的好姐们一起去泡泡酒吧,享受那种特有的浪漫和温馨的氛围,此外,本市所举行过的高雅音乐会,她一场也没落过。

一天,小艾接到妈的电话,说做了好吃的,让她务必回家吃饭。小艾兴冲冲地回到家里,一进门,却见沙发上坐着一个大小伙子。见到她,大小伙子站了起来。这个男人约摸三十岁,个高,长相英俊,两眼富有神采,浑身无不透出一股帅气。

小艾的妈赶紧介绍道:“小艾,这是小赵。”

小艾立刻就明白了,妈真是急了,竟不管不顾地把准姑爷带回了家。她愣愣地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似乎是,表现出起码的热情,她不愿意;过于冷淡,也不是她的教养所为。

小艾的妈笑嘻嘻地说:“你俩谈一谈。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没想到小艾却扑哧一声笑了,说:“妈不用回避了,不就是谈对象嘛。”

当着小赵的面,小艾的妈略呈难堪和尴尬,斥道:“这孩子。”

随后,小艾转向小赵,说:“现在的男孩女孩谁还这样谈对象,你的扣扣是多少?”她这样问一句,却脱口说出了自己的扣扣号。

刚才还显得有些局促的小赵,被小艾的直率和如此选择谈对象的方式逗乐了。看他的表情,似乎对小艾的做法还很认同呢。接着,他爽快地给小艾留下了扣扣号。

怔在那里的小艾的妈,这是蹙紧了眉头,大惑不解地说道:“这是怎么了?谈个对象也得到网上去?”

相互交换完扣扣号后,小赵转头瞅瞅沙发,准备要坐下来的样子,忽见小艾正盯着他看,那眼神的意思是说,事情都办完了,你还不走?

于是,小赵忙不迭地跟小艾的妈打声招呼,对着小艾客客气气地笑一笑,告辞了。

后来,小艾和小赵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网上了解,聊天或者视频,渐渐有了恋爱的意思,又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网恋,终于让这场恋爱走进现实生活中来了。乍听到这一消息,小艾的妈忽然之间好像年轻了好多岁。不过,她并不知道,小赵和小艾商谈的结果是:其一,各自的财产婚前公证;其二,婚期不确定具體日期,走着瞧;最要命的是第三条,婚后永远不要孩子,加入丁克族。

果然,小艾的妈高兴过早了,虽说两个年轻人在谈着恋爱,可婚期迟迟确定不下来。这样一晃就是两年。终于,在小艾的妈又抹泪又苦求的催促下,两人完了婚。

可是,完婚后小艾的肚子迟迟不见隆起,小艾的妈便憋不住了,询问小艾是怎么回事。小艾淡淡地说,我们决定了,这一生不要孩子。一听这话,小艾的妈又气又惊又伤悲。在小艾这边没法子了,她转向了小赵,暗示小赵如此如此,小赵呢,只是嘻咪嘻咪地笑,不置可否,看不出对这个问题的态度。

事后,小艾的妈思来想去,不由得长叹一声,罢了,一切都是命,由他去吧!

小赵对小艾特别地好,小艾也很爱小赵。一天,喝了点酒的小赵对小艾说,咱俩真是老天的巧妙安排啊,给你说实话吧,我天生就不能生育。小艾略略一惊。

第二天,小艾和小赵去了医院。结果是,小赵确实不能生育。

几天后,小艾就提出了离婚。小赵哭丧着脸说,不是蛮好嘛,正好咱也不想要孩子。

小艾决绝地说,这可是两码事。

很快,小艾和小赵就离了婚。

办完了离婚手续,小艾才跟她妈说了此事。一直皱着眉头的小艾的妈渐渐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道,也好,你终于想开了,女人嘛,怎么能不生孩子?

小艾嘿嘿一笑,说,妈,您就别操这份心了,就是再结婚我还不要孩子,这一辈子都不要孩子。

【责任编辑何光占 xiaoshuoyuekan0@s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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