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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宣和遗事》的思想性

2012-04-12程海涛

关键词:徽宗蔡京

程海涛

(山西广播电视大学,山西 太原 030027)

试论《宣和遗事》的思想性

程海涛

(山西广播电视大学,山西 太原 030027)

《宣和遗事》是一部现存较为完整并具有代表性的讲史话本小说,其中叙述的宋江等36人故事更是对后世《水浒传》的成书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从发掘作品思想性的角度对《宣和遗事》进行分析,可以较为清晰地展现作者贯穿始终的思想主旨和复杂的心理变化,一方面是强烈的爱国情怀与民族气节,另一方面是对宋徽宗从痛恨到扼腕再到怜悯的复杂心情。

《宣和遗事》;思想性;爱国情怀;民族气节

《宣和遗事》,又名《大宋宣和遗事》,作者不详。明代杨士奇《文渊阁书目》卷六《史杂》、藏书家高儒《百川书志》卷五《史·传记》以及晁氏的《宝文堂书目》卷中《子杂》和清代钱曾《也是园书目》卷十中《戏曲小说·宋人词话》均有记载,皆题为《宣和遗事》,作品版本甚繁,但都没有关于作者的确切记载。现存的版本中有两卷和四卷本两种,本文写作所依据的是金陵王氏洛川校正重刊本,题作《新刊大宋宣和遗事》。此本可以说是我们能见到的通用版本,由古典文学出版社在1954年排印。

目前学术界关于《宣和遗事》思想性方面的研究较为薄弱,甚至没有一部专门探究其思想与艺术的论著。但对于《宣和遗事》的思想性,前辈学者们多做肯定。如刘大杰就指出:“《宣和遗事》虽是一本掇拾旧籍文体不纯的书,但在时代生活与意识的表现上,却有重大的意义。作者有一贯的主旨和思想,决不像那些话本的作者只以民众的趣味为主,只以神鬼灵怪为材料。……我们对于《宣和遗事》的研究,必需要注意这方面,才可以认识他在文学上的真实意义。”[1]胡士莹也在《话本小说概论》中说:“它是一部体现了民族气节的书。字里行间,充满着强烈的民族爱憎,作者对鲠直的丰稷……寄以无限的同情。作者痛恨宋代君王的荒淫无耻,攻击那些权奸豪贵的投降媚敌和道士怪人的当权参政。……作者能把批判的矛头直指封建统治者本朝的皇帝,在封建社会已是难能可贵;对方腊等人寄以同情,则更具积极意义。”[2]总体而言,关于《宣和遗事》思想内容的研究,都较为简略,缺乏具体深入的探讨。本文从作者的民族气节、爱国情怀两方面入手,以分析作品的方式,对《宣和遗事》的思想性进行研究。

通览《宣和遗事》,我们不难发现,全书是有一个完整构架的,并非一些学者认为的掇拾旧籍杂乱无章。作者开篇就为作品奠定了感情基调,并以一首七律入话道出了本篇主旨:

暂时罢鼓膝间琴,闲把遗编阅古今。常叹贤君务勤俭,深悲庸主事荒淫。致平端自亲贤哲,稔乱无非近佞臣。

说破兴亡多少事,高山流水有知音。[3](P1)

作品先从唐尧起述,历数了夏桀、商纣王等这些昏主亡国失政的原因。之后又对治国有道的贤主们如宋太祖至宋哲宗等作出评价,他们或为治国有道的贤君,或为“聪明的管家”,然后将笔墨一转,直指作品的核心人物——宋徽宗:

今日话说的,也说一个无道的君王,信用小人,荒淫无度,把那祖宗的混沌世界坏了,父子将身北去也。全不思量祖宗创造基业时,真是不容易也。[3](P3)

可以看出,作者在字里行间展现其强烈的爱国情怀与民族意识,以及对昏君宋徽宗的无比痛恨。在元集和亨集中,作者着重从以下三个方面来描述了徽宗荒淫误国,宠信奸佞。

(一)笃信道教 徽宗先是听信徐知常等道士蛊惑,对道教深信不已,不惜劳民伤财,在各地大肆修建道观,使之数量骤增,规模空前,可谓历朝历代之最。后又有温州方士林灵素以仙奇之事取悦皇帝,深得赏识。不仅让灵素在宫中“降妖除魔”,还听其言自命“教主道君皇帝”,让其每月初七设座,皇亲贵族文武百官前呼后拥于台下听灵素讲道。林素所讲内容庸俗滑稽,常常引得群臣哄堂大笑,而皇帝竟也坐在下面,毫无君臣之礼。皇帝就这样整日与方士怪人为伍,不理朝政、荒废国事。

(二)暴殄天物 作品中形容徽宗朝欢暮乐、爱色贪杯,为了满足自己骄奢淫逸的生活,大兴土木,搞得民不聊生。徽宗为了索求奇花异石命蔡京主持苏杭应奉局,将所掠之物,运往东京。

每一发辄数百万贯,搜岩剔薮,无所不到。虽江湖不测之澜,力不可致者,百计出之,名做神运。凡士庶之家,有一花一木之妙的,悉以黄帕遮覆,指做御前之物。不问坟墓之间,尽皆发掘。石巨者高广数丈,将巨舰装载,用千夫牵挽,凿河断桥,毁堰折闸,数月方至京师。一花费数千贯,一石费数万缗。[3](P17)

这些运送花石的队伍浩大,从江南到开封,真可谓舟船相继,络绎不绝。对此事的记述在正史《宋史》中也得到了印证。据记载,百姓为服花石之役倾家荡产,有的卖儿卖女来筹集服役的费用,好多中产人家都为之破产。凿山运石时,对役夫更是十分苛刻,不管江河湖泊多么深不可测,只要水下有奇石,都要迫使役夫千方百计地取出来,对役夫的性命安危毫不顾忌,简直荒唐残暴至极。作品中记述花石纲一事非常精彩,我们后来所看到的《忠义水浒传》也将此段故事作为一个重要的情节。

(三)宠佞远贤 作品还揭露了导致宋徽宗亡国的另一重要原因,即任用了蔡京童贯之类权奸豪贵,才使得国事日非,积贫积弱,与太祖太宗时的辉煌彻底惜别,最终导致了金兵入汴,国破家亡。作者对忠臣的褒扬和对奸臣的痛斥贯穿始终。作品对蔡京、童贯两个奸臣予以深刻揭露和无情鞭挞。在宋朝历史上任宰相次数最多、时间最长的蔡京,先后四次罢相后又复任。书中写到,建中元年,蔡京受时任宰相章惇的举荐成为翰林学士,后得徽宗赏识做了宰相。据史书记载,他最初投靠变法派,后又追随保守派司马光,转而又依附恢复新法的章惇。当时大宦官童贯深得徽宗宠信,蔡京极力巴结;道士徐知常行走于宫中,蔡京便设法笼络。蔡京依附宦官道士推荐,屡次被启用,足见其最善阿谀奉承,为人圆滑之极。作品中这样描述道:

蔡京自拜相后,有巨商大贾六七辈,赴阙投词,言:“章相公开边时及曾相公罢边时,共借讫三千七百万贯,至今未见朝廷支偿。”蔡京奏言,徽宗蹙额道:“我国家欠少商贾钱债,久不偿还,怎不辱国。”蔡京回奏:“臣请偿之。”帝喜曰:“卿果能偿之否?”蔡京差官刬刷诸司库务故弊的物,及粗细香药、漆器、牙锦之类,高估价值,立字号出还客。客犹不受,愿请少出药货试卖,方敢承领。那时乳香价利颇高,京令吏将乳香附客试卖,客果得价数倍。后客欣然承受。不半年,尽偿讫。在后客货卖,却消折了十无一二,无所伸诉其苦。[3](P 12)

不难看出,蔡京为供朝廷和个人挥霍,搜刮勒索钱财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作品中列举徽宗听信蔡京之言,专门设置茶、盐两法,因其法极为严酷,使得一些富商大贾财产尽失,沦为乞丐或投河自尽者不计其数。

蔡京另一恶行是打击异己陷害忠良,倘有忤逆其意者,轻则被贬为庶人,重则遭来杀身之祸。

夏,四月,诏毁《唐鉴》、苏黄等集;又削景灵宫元祐臣僚画像。是秋九月,蔡京与其子蔡攸,并其客强后明、叶梦得,将元符末忠孝人分正上、正中、正下,奸邪人分邪上、邪中、邪下,为六等,凡五百八十二人,诏中书省籍姓名。又将先朝大臣司马光、文彦博、范祖禹、程明道、程伊川、苏辙、苏轼、吕公著、吕诲等,凡一百一十九人籍做奸党,御书刻石,立于端门。却诏封王安石做荆国公,又加封为王。将安石配飨孔子庙庭,塑像坐于孔子之侧。又诏书颁行天下,将元祐贤臣,籍做奸党,立石刊刻姓名。时诏旨至长安立石,有石匠姓安名民的,覆官道:“小匠不知朝廷刻石底意,但听得司马温公,海内皆称其正直忠良,今却把做奸邪,小匠故不忍勒石。”官司怒,要行鞭挞。安民泣道:“小匠刻则刻也,官司严切不敢辞推,但告休镌‘安民’二字于石上,怕得罪于后世。”官吏闻之惭愧。[3](P13~14)

上述仅仅三百余字,情节叙述完整,主题鲜明,铿锵有力。气节正直的小石匠安民,专横无道的奸臣蔡京写得活灵活现,人物跃然纸上。

再来看童贯。“童贯,少出李宪之门。性巧媚,自给事宫掖,即善策人主微指,先事顺承”。[4]他是北宋大宦官,徽宗昏庸统治的执行者,为蔡京集团成员。书中这样描述:“童贯领枢密,日欲宰相同班;后入内,却换易窄衫,与群阉为伍。出则为大臣,当体貌之礼;入则为近侍,执使令之役,古所未见也。”[3](P36),“复命童贯讨之,上私行送。上握贯手曰:‘东南事尽付汝,有不得已者,竟以御笔书之。’”可见他与宋徽宗的亲密程度和徽宗对他的信任。童贯起初只是一名内侍,为皇帝执掌监督杭州造作局。后来先后任“监军”、“陕西两河宣抚”、“安抚置制使”、“仍宣抚”、“宣抚使”等要职,掌握军事大权,是史上掌控军权最大的宦官。和蔡京一样,童贯贪污腐坏,据说私家所藏金币宝玉等堆积如山,富可敌国。童贯生性残暴,有一次在征讨方腊时他下令斩首反贼者可受嘉奖,杀一人赏卷七匹,导致大批平民与往来行人都遭到军队的误杀。

纵观历史,从古至今都是庸主亲奸臣。正是徽宗近小人而远贤臣,整日与奸党为伍“朝欢暮乐”,才加速了北宋的灭亡。

另一方面,作者对忠臣的热情讴歌也丝毫不吝笔墨,他们中有的不满奸臣弄权,冒死进谏。如徽宗听信章惇举荐任蔡京为翰林学士时,丰稷同陈师锡不顾个人安危大胆上表“奏蔡京奸恶”。张商英眼见皇帝整日奢侈无度,失政误国,便数次上奏劝徽宗节俭,勿大兴土木,并弹劾蔡京,另有忠臣张天觉对皇帝的荒淫大胆直谏道:

陛下贵为天子,富有四海,承祖宗万世之丕祚,为华夷亿兆之所瞻,一举动,一笑颦,皆不可轻也。奈何信奸谗贼臣之语,夜宿娼家,荒于酒色,使朝纲不理,国政不修,天文变于上,人心怨于下,边疆不宁,盗贼蜂起。陛下不以此为忧,顾与匹夫争一泼妓,轻肆刑诛,他日史官记之,贻讥万古。贾奕何罪,夷戮市曹,臣恐刑罚不正,无以治民,欲望圣慈,曲行赦宥。冒触天威,罪在不赦。伏望圣鉴不错![10](P 61~62)

张天觉敢于对皇帝为娼妓李师师弃朝纲法度与不顾的行为作出尖锐批评,但徽宗对天觉之言充耳不闻,仍执迷不悟。张天觉对其彻底绝望,弃官归乡,他的两首《南乡子》说出了他的失望和无奈,只能用归隐的方式求得解脱。如此刚烈者还有主战派大将姚平仲,在金兵对宋展开大举进攻之时,姚平仲与李纲等人力主誓死抗金,怎奈刚继位的钦宗软弱无能、犹豫不决,加之主和派李邦彦极力阻挠,导致“平仲愤恨朝廷无用兵意,遂乘一青骡亡命,一昼夜驰七百五十里……奔入蜀,至青城山上清宫留一日,复入大面山,行二百七十余里,度采药者不能至,乃解纵所乘骡,得石穴以居”,[6](P89~90)也弃官归隐了。作品中还记载了宗泽抗疏请高宗还京一事:“泽上二十余疏请高宗还京,又上疏欲合诸将渡河。汪伯彦、黄潜善力主迁幸东南之议,忌宗泽成功,屡沮挠之。泽因忧郁成病。十月,宗泽疽发背死,临终无一语及家事,但连呼‘过河’者三。又厉声高吟曰:‘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遗表犹赞高宗还京。”[7](P117)这一段荡气回肠、悲壮惨烈的描述,将作者强烈的民族意识渗透到文章的字里行间,读者无不为之感动。

作品到了下半部分利集与贞集时,又用了浓重的笔墨转而叙述金军的残暴以及最后徽宗、钦宗二帝北狩时的惨状,其感情基调与前半部分相比,发生了一些转变。书中写道,金军在攻破汴京之后掳掠奸淫、无恶不作,汴京失陷之时正是寒冬:

京师雪深数尺,米斗三千,贫民饥饿,布满街巷,死者盈路。金人又肆兵劫掠富家。粘罕命一将领甲士百余人,在天津桥驻紥,民不敢过。壮者则剥脱而杀之,妇女美丽者留之。城中闭户,不敢出入。廿一日,金人遣使入城,言国主有命,于京师中选择十八已下女子一千五百人充后宫祗应。于逐方巷廿四厢集民女子拣选出城,父母号泣,声动天地,其女子往往为金人恣行淫滥。[6](P 94)

此番惨烈景象的描述,清晰地流露出作者为京城遭受这样的灾祸感到深切的悲痛,并对金兵入侵时的残暴行径切齿万分。

谈到徽、钦二帝在北狩过程中受尽磨难和饱受煎熬,最后蒙羞致死,几乎更是积聚了作者的全部经历,并将自己的情绪宣泄而出。从徽、钦二帝进入金军大营,而后又从金营出发开始踏上北狩的屈辱之路,一路过定府、平州、五国城等九地,最后再返燕京而亡,时隔约35年,行程数万里。作者约用了占全书五分之一的笔墨来叙写。整个过程记录详实,可以说是在用血泪去编写。

作品中写到钦宗初至金营,晚上被关入一间黑屋中,无床榻可睡,只摆着两条木凳而已。当时天气寒冷,根本无法入睡。之后作者用了三部分来描写他们遭受的境遇,可基本总结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任人践踏受尽屈辱、死状凄惨暴尸荒野。看完这几部分描写,似乎让我们淡化了之前对徽宗昏庸统治的记忆,反而心生悲悯。透过这些描写我们不难看出,作者对徽钦二帝的遭遇是寄予同情的,而对金朝侵略者的残暴则是无尽的揭露与鞭挞。在这部分的描写中,作者透露出的是一种气节,爱憎分明,且将民族矛盾作为主要矛盾来看待。

作品的最后,作者痛定思痛,回望这段历史,总结了北宋灭亡的经验教训和历史原因,那就是:一个专事荒淫、不务勤俭、宠信佞臣、不亲贤臣的君主是必定会导致一个国家灭亡的。在说到南宋开国皇帝太宗赵构立国时,既充满了赞扬之情,但也对其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两度失去恢复中原的机会表示了批评和不满,并摘录了《皇朝大事记讲义》的一段话:

世之儒者,谓高宗失恢复中原之机会者有二焉:建炎之祸,失其机者,潜善、伯彦偷安于目前误之也;绍兴之后,失其机者,秦桧为虏用间误之也。失此二机,而中原之境土未复,君父之大仇未报,国家之大耻不能雪。此忠臣义士之所以扼腕,恨不食贼臣之肉而寝其皮也欤![7](P142)

此外,对如秦桧之流蛊惑人心、权奸误国者,进行深刻的批判;而对李纲、宗泽、岳飞等大批主战派抗金将领给予热情讴歌。

有关《宣和遗事》作品分析和思想内容方面的研究并不多见,其原因大概有两点:其一是许多文学大家都认为《宣和遗事》是掇拾旧籍而成,抄撮杂史且文体不纯,故认为其文学研究价值不高,至多可算作研究南宋史的资料。其二是以往研究《宣和遗事》之学者大都是因为对明初《忠义水浒传》的成书有着较为深远的影响,基本可以说是考证《忠义水浒传》渊源的珍贵材料,所以那段和《水浒》有关的部分倍受学者们关注,而其他内容则被忽略了。上世纪80年代后,随着话本小说研究的展开和深入,这种状况才有所改观。

[1]刘大杰.中国文学发展史[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6.

[2]胡士莹.话本小说概论(下册)[M].北京:中华书局,1980.

[3]佚 名.新刊大宋宣和遗事(元集)[M].上海:上海古典文学出版社,1955.

[4](元)脱 脱等.宋史·列传第二百二十七[M].北京:中华书局,1997.

[5]佚 名.新刊大宋宣和遗事(亨集)[M].上海:上海古典文学出版社,1955.

[6]佚 名.新刊大宋宣和遗事(利集)[M].上海:上海古典文学出版社,1955.

[7]佚 名.新刊大宋宣和遗事(贞集)[M].上海:上海古典文学出版社,1955.

On the Ideological Domain of the Past Incidents At the age of Xuan He

CHENG Hai-tao
(Shanxi Radio and TV University,Taiyuan Shanxi,030027)

Past incidents at the age of Xuan He is a history-telling script with an explicit gist and prominent thought,which reflects writer’s strong patriotic obsession and national integrity.In addition,author’s mix feelings from abhor,regret to compassion are embodied in this book.The research probes into the ideological content of Xuan He on the approach of text and text analysis.

Past Incidents at the Age of Xuan He;ideological domain;homeland consciousness;native spirits

I207.419

A

1674-0882(2012)06-0052-04

2012-07-05

程海涛(1985-),男,山西大同人,硕士,助教,研究方向:唐宋文学。

〔责任编辑 赵晓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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