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授受补助动词「～てくれる」和「～てもらう」的异同

东北大学 王书睿

中国农业大学 杜 洋

针对授受补助动词「～てくれる」和「～てもらう」的区别这一问题，以往的语法书籍一般解释为：「～てくれる」表示别人主动为自己做某事；「～てもらう」表示请别人为自己做某事。但是，当这两个授受补助动词翻译成汉语时，都是“别人为自己做某事”，即最终表达的意思相似，初学者仍旧无法区分它们。因此，本文以授受补助动词「～てくれる」和「～てもらう」为研究对象，以日语报纸上的句子为例句，比较二者的各自意义及用法特点，分析二者可以互换和不可以互换的情况，旨在使初学者明确这两种授受补助动词的异同。

一、「～てくれる」中的「くれる」为“给予补助动词”，主语和恩惠施与者（动作主体）一致。主要有以下含义及用法：

（一）请求

常用「～てくれる」「～てくださる」的疑问句形式表示“请求、要求”等。

(1) 温首相と握手をした時に「『笑顔』と書いてくれませんか」と頼むと、温首相は、笑っている人の絵を描いた。/当我和温总理握手时，向他拜托:“能否请您画一幅《笑脸》？”,温总理便画了一幅笑脸肖像。

(2) 市長宛ての手紙には「東北の被災地の方へ渡して下さいませんか」と書いてあった。/在寄给市长的信上写着：“请您把（捐款）转交给东北的受灾地区。”

上述授受补助动词的疑问句都表示恩惠接受者向恩惠施与者（动作主体）直接提出的请求，可以翻译为：“能否请你为我做某事？”。

（二）陈述恩惠施与者（动作主体）为说话者做某事这一事实。

(3) 手先が器用な母が、男物の服の裏地で、ズボンを作ってくれた。/心灵手巧的妈妈用男款服装的布料为我做了一条裤子。

(4)「梶原さん、今日もごくろうさま」とマイクで声援を送ってくれた。/（他）用麦克为我加油：“梶原，今天也辛苦了！”

(5) 支えてくれた人がいたから自分がここまでできた。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正是因为大家对我的支持，我才能取得今天的成绩。谢谢大家。

通过以上例句可以看出，一般表示恩惠关系的「～てくれる」句型中都会出现恩惠施与者（动作主体），即不是从说话者角度出发，而是从他人（动作主体）角度出发，陈述他人给予说话者恩惠这一事实。虽然（4）句中没有出现恩惠施与者（动作主体），但通过文脉可以把该句子转换为「恩惠施与者（动作主体）は『梶原さん、今日もごくろうさま』と言って、応援を送ってくれた。」，而例句(5)则为「くれる＋名詞（恩惠施与者）」的形式，虽然恩惠施与者（动作主体）不是以句子主语形式出现，但通过文脉可以看出句子强调恩惠施与者（动作主体）。

（三）常用于广告、事物说明等文体

(6) たとえば、道に迷ってもマップを起動するとiPhone内蔵のGPS 機能と連動して、地図上で自分がいる場所をすぐに示してくれる。/例如，当你迷路时，只要启动地图，就会启动iPhone内存的GPS功能，就能在地图上显示你所在的位置。

(7)「除湿器があると早く乾いて便利です」このほか、床に新聞紙を敷くと湿気を吸い取ってくれる。/如果有除湿机就可以快速干燥，非常方便。除此以外，在地板上铺上报纸也可以吸入潮湿空气。

从以上例句可以看出，在广告、事物说明等文体中，恩惠施与者（动作主体）多为无生命物。

二、「～てもらう」中的「もらう」为“取得补助动词”，主语和恩惠施与者（动作主体）不一致，这和汉语表达习惯不同。它主要有以下含义及用法：

（一）表示请求、要求等

(8) 症状が軽くなったからと自己判断で薬をやめずに、治ったか再検査してもらいましょう。/请不要因为病症减轻就自己判断停止用药，请再检查一下是否痊愈。

「～てもらいましょう」「～ていただきましょう」表示说话者对动作主体的委婉要求，可以用「～てください」代替，但语气就变成了命令语气。

(9) 話したいことがあるので、会ってもらえませんか。/我有话想和您谈，能否和您见个面？

(10) 素人に分かりやすくがん検診の説明をしていただけませんか。/能否简单易懂地向外行说明癌症的诊断过程？

「～てもらえる？」「～てもらえませんか」「～ていただける？」「～ていただけませんか」等形式表示一种委婉请求。

（二）表示愿望，经常和「たい」「たいと思います」连用。

(12) この「電池月間」の機会に、本サイトを利用して、皆様に乾電池の正しく安全な使い方を知っていただきたいと思います。/以这次“电池月”为机会，希望通过本网站，让大家了解干电池的安全使用方法。

（三）动词使役态+「～てもらう」表示请求别人允许自己做某事，句子主语和动作主体一致，经常用来谦恭地表示说话者自发的一种行为。

(13) ノーコメントとさせてもらう。/恕我无可奉告。

(14) 私も母と一緒に心を合わせて歌わせていただきます。/请允许我和我母亲一起唱首歌。

三、「～てくれる」和「～てもらう」的异同

如前所述，「～てくれる」和「～てもらう」都有各自的意义及用法，如果把它们的意义及用法进行分析比较，可以分为以下两种情况：

1.可以互换的情况

当「～てくれる」和「～てもらう」以疑问句形式表示请求时，这两个授受补助动词的意义基本相同。

(15)「うちの子を大至急帰してくれませんか」。入院中の父が危篤に陥ったという。/由于住院的父亲病危，（母亲打电话来）“请让我家孩子火速回家”。

11月19日，中国银保监会发布2018年三季度银行业主要监管指标数据。数据显示，今年三季度末，商业银行不良贷款余额2．03万亿元，较上季末增加751亿元；商业银行不良贷款率1．87%，较上季末上升0．01个百分点。

(16) 母がとってもいい笑顔だったから、記念写真を再プリントしてもらえませんか。/（照片上）母亲的笑容非常好，所以能否请你给我们再打印一份照片，作为纪念。

以上例句中授受补助动词的疑问句都在直接引用或间接引用形式中出现，即都表示第一人称（说话者）向第二人称（动作主体）提出的委婉请求，而且意义基本相同，只是语气有所不同，其中「～ていただけませんか」是最礼貌的说法。

2.可以互换的情况

（一）「～てくれる」表示已经发生的事实，常用过去时。而「～てもらう」表示未发生的事情，可以和「～たい」连用或者用现在时表示说话者的愿望。

(17) 震災でふるさとを奪われ、皆バラバラでつらく悲しいときに皆さんが応援してくれた。/由于这场地震，我们正在为失去家园、流离失所而悲伤时，得到了大家的帮助。

(18) 山田さんは「ネット商売の厳しさ、面白さを知ってもらいたい」と語った。/山田说：“希望大家了解网络生意的严峻性和趣味性。”

(19) おいしいお弁当を出して、少しでも元気になってもらう。/提供好吃的盒饭，希望（灾民）振作起来。

（二）当表示恩惠关系的动作主体为无生命物时，只能用「～てくれる」，不能用「～てもらう」，因此，在广告、产品宣传中只能用授受补助动词「～てくれる」。

(20) On The Wayはあなたの旅行ルートに沿ってオススメのスポットを提案してくれるサービスです/On The Way可以为您的旅行推荐沿途所经过的景点。

(21) つらくて仕方がない日、気持ちをあげてくれる方法は？/当你痛苦的时候，可以改善你心情的方法有哪些？

（三）「～てくれる」是给予补助动词，强调恩惠施与者（动作主体），因此当「～てくれる」以连体修饰语形式修饰名词时，并且该名词为恩惠施与者（动作主体）时，「～てくれる」的使用率大大高于「～てもらう」。

(22) 将来は医師になり、地元で地域医療を長く支えてくれる人材を育成したい。/我们想培养将来想成为医生，能为地方医疗事业做出贡献的人才。

(23) チャンスを与えてくれた人たちをがっかりさせたくない。/我不想令那些给我机会的人们失望。

（四）动词使役态+「～てもらう」表示请求别人允许自己做某事，这时候，一般不能和「～てくれる」互换。

(24) 一期一会で多くの方とお会いし、楽しい時間を過ごさせてもらったと思っています。/由于很珍惜“一生只能见一次面”的这种缘分，所以当我遇到很多人时，都和他们度过了愉快的时光。

(25) 自分のやりたいサッカーもやらせてもらう。/从事自己喜欢的足球事业。

(26) お申し込みお受けいたしましたら、当社よりご連絡をさせていただきます。/如果我公司接受您的报名，我们会联系您。

当然，「～てくれる」也可以和动词的使役态连用，但其意义和用法与「～てもらう」还是有区别的。

（27）やる気を起こさせてくれる人間がいなければ、戦おうとは思わないだろう。だからこそ、監督がいるんだ。/如果没人激发我的干劲，我就会没有斗志。正因为如此，才需要教练。

以上例句因为「～てくれる」修饰名词，即强调动作主体，则不能和「～てもらう」互换。

（28）この3ポイントで僕らは大きく飛躍できる。士気を爆発させてくれるよ。/这3分让我们活跃起来，激发了我们的士气。

（29）すべての試合が興奮させてくれる。/所有的比赛都能让我兴奋起来。

以上例句都表示由于无生命的事物引起说话者自发的行为，这时可以理解为表示恩惠关系的动作主体为无生命物，只能用「～てくれる」，而且这种类型的使役动词多为自发性的自动词。

综上所述，给予补助动词「～てくれる」更强调恩惠施与者（动作主体），因此当恩惠施与者（动作主体）以句子主语形式出现，或者句子强调恩惠施与者（动作主体）时，常用「～てくれる」，而且恩惠施与者（动作主体）为无生命物时，也只能用「～てくれる」。取得补助动词「～てもらう」从说话者（恩惠接受者）角度出发，多表示对恩惠施与者（动作主体）的感谢心情，因此，当恩惠施与者（动作主体）以补语形式出现或者不明确时，常用「～てもら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