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语习得视域下的工作记忆研究综述:从理论架构到实证研究
2012-04-01马拯
马 拯
(上海海事大学,上海,201306)
1.引言
工作记忆(Working Memory)是认知心理学领域的重要概念,它是对信息进行短时加工和储存的容量有限的记忆系统(Baddeley & Hitch 1974)。工作记忆和人类复杂的认知活动(例如阅读理解、语言产出、推理、问题解决等)都有密切关系,一直以来都受到来自认知心理学、神经科学等领域研究者的广泛关注。
在工作记忆的研究中,对工作记忆容量的个体差异研究最为瞩目。二语习得领域的研究者纷纷探讨它对外语学习者的语言理解和输出的影响,将其视为影响外语理解差异的重要因素(Harrington & Sawyer 1992; Walter 2004; Winke 2005; Janaina & Mailce 2009)。本文将讨论工作记忆的主要理论模型、测量工具,然后对国内外二语习得中的工作记忆研究现状进行评述,并展望未来研究的发展趋势。
2.工作记忆的理论模型
工作记忆这一概念最早由Baddeley和Hitch于1974年提出。随后,心理学家推出了一系列工作记忆的理论模型,各理论模型的关注重点和测量方法各有不同。本文将分析三类和语言研究有关的主要理论模型,包括工作记忆的能量论、注意性控制论和激活论。
2.1 能量论
在众多的工作记忆模型中,Baddeley和Hitch(1974)的模型最具影响力,也被研究者广泛采用。他们认为工作记忆是一种对信息进行短时加工和储存的记忆系统,由语音回路(phonological loop)、视觉空间面板(visual-spatial sketchpad)和中央执行系统(central executive)三个子系统组成。语音回路主要处理声音信息,它由两个次级系统组成。一个是语音存储,能够保存语音信息1至2秒。另一个是发音控制,能够对已保存的语音信息进行发声默认加工(Baddeley 2003)。视觉空间面板主要对视觉和空间的信息进行加工。而中央执行系统是一个容量有限的注意力控制系统,负责协调子系统之间的注意力分配,以及它们与长时记忆的联系。中央执行系统是工作记忆的核心。此外,为了完善自己的理论模型,Baddeley(2000)还提出了工作记忆模型的第四个成分—情景缓冲器(episodic buffer)。情景缓冲器强调各成分之间的互动和信息整合,并为工作记忆和长时记忆的交互提供平台。虽然该模型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但很多环节仍存在不足,如工作记忆各子系统之间以及与其他认知过程的关系尚不明确,情景缓冲器也没有足够的实验证据的支持。
Daneman和Carpenter(1980)最早区分了工作记忆的处理和储存功能,指出工作记忆必须为这两个任务同时提供资源。这意味着如果其中一个任务需要的资源较多,那么用于另一个任务的资源也就减少。此外,当工作记忆的处理任务和高层次的认知活动是同一类型的时候,工作记忆容量和认知活动就存在相关关系。这就是著名的领域特殊性假设(domain-specific hypothesis)。Daneman和Carpenter采用阅读广度任务来测量工作记忆容量(详见3.1节),并指出在理解句子时,读者的加工过程越有效,用于储存的工作记忆资源就越多。由于善读者在理解过程中的自动化程度更高,他们在阅读广度任务中的成绩要高于非善读者。
领域特殊性假设经提出后受到了Turner和Engle(1989)的质疑。他们认为,虽然工作记忆是一个资源有限的记忆系统,但是该系统并非领域特殊性,而是领域一般性(domain general)。他们采用运算广度测试(详见3.2节)对工作记忆进行测量(该测试并不涉及阅读理解,而是非言语的数学运算能力),结果支持了他们的观点。
2.2 注意性控制论
从记忆和注意的角度出发,Engle等(1999)提出,单纯的记忆过程不能解释工作记忆广度和高级认知活动的关系,工作记忆应该包括短时记忆和注意性控制。注意性控制能够对目标相关信息维持激活并忽略无关信息,它是工作记忆的核心。研究表明,工作记忆容量越大,理解者运用注意性控制去避免干扰的能力越强(Engle 2002)。
Hasher等(1999)对抑制前摄干扰(proactive interference)的能力进行了探讨,指出抑制机制有三大重要功能:(1)阻止与理解无关的信息进入工作记忆;(2)删除渗透进来的信息和与理解无关的信息;(3)在对输入信息进行评判之前阻止理解者进行输出。其中,删除功能在工作记忆广度测试中的作用尤其显著。
Lustig和Hasher(2002)总结了工作记忆广度测试中存在前摄干扰的依据。首先,和较不容易受到干扰的被试(如年轻人)相比,极易受到前摄干扰的被试(例如非善读者、儿童和老年人)在阅读广度测试中的表现更差。其次,由于广度测试包括多个句组,先前句组中的信息可能会对当前句组的加工和储存产生前摄干扰(Whitneyetal.2001)。可见,对前摄干扰的抑制能力不同导致了工作记忆的个体差异。注意性控制论虽然得到了证实,但相关研究为数甚少,也很少探讨工作记忆和语言理解的关系。
2.3 激活论
随着工作记忆研究的深入,一些学者发现工作记忆容量有限且受到注意性控制的观点不能解释诸如语言理解等需要短时处理大量信息的复杂认知活动(Anderson 1983; Cowan 1995)。因此他们把工作记忆视为一种同步进行信息加工和储存的能力,强调工作记忆的整体性,并注重资源的分配和激活。
Anderson等(1983)的ACT模型是一个产生式系统,根据产生式规则的激活进行加工。该模型把工作记忆资源视为一种注意激活,叫做“源激活”(source activation)。源激活从当前的注意焦点扩散到与当前任务相关的记忆节点,并保存那些处于可获得状态的节点(Dailyetal.2001)。该模型强调加工活动对目标信息的依赖性。当前目标越强烈,相关信息的激活程度越高,信息加工就越有效。由于个体的知识结构不同,其工作记忆资源(即源激活的总量)也是不同的,因此在处理同一任务时,个体的表现存在差异(肖晓燕等 2011)。
根据Cowan(1995)的过程嵌套模型,工作记忆信息来自三部分:(1)长时记忆;(2)长时记忆中被激活的部分;(3)长时记忆被激活部分中当前的注意焦点。注意焦点中的信息在工作记忆中可获得性最强。这个模型涵盖了激活和注意,但是也存在一些不足。一方面,记忆激活受时间限制,如果没被再次激活,将会在10~20秒内消失。另一方面,注意焦点有容量限制,平均为4个独立单位(Cowan 2001)。
3.工作记忆的测量工具
工作记忆最常见的测量手段是广度测试,要求被试同时完成两种任务,即对有关信息进行记忆的主任务和涉及复杂处理过程的并行任务,如阅读广度测试、运算广度测试和计数广度测试。
3.1 阅读广度测试
Daneman和Carpenter(1980)的阅读广度测试(Reading Span Task)最早被用来测量工作记忆。被试需要大声朗读一组句子(处理功能),并在读完每个句组时,回忆该组的句末单词(存储功能)。虽然阅读广度测试的使用最为广泛,但也存在一些不足之处。首先,被试没有对所读句子的语义和语法进行可接受性判断,因此不能确定被试在朗读时对句子的处理程度。其次,虽然该测试要求被试对句子进行处理和存储,但是只计算存储的成绩,没有考虑到处理和存储功能对工作记忆资源的分享(Waters & Caplan 1996)。
为了克服以上不足,Walters等(1987)在阅读广度测试中增加了可接受性判断任务。测试中一半句子的谓语动词需要搭配有生性主语。另一半句子中的谓语动词需要搭配非有生性主语。不可接受句子中,主语和宾语的有生性颠倒(如Itwasthepillowthatclenchedtheman)。被试需要默读句子,并对其进行可接受性判断。
Waters和Caplan(1996)采用了新的评分方法,有三个标准:(1)被试做出正确判断的平均反应时;(2)被试做出错误判断的数量;(3)被试回忆错误的句组数量。由此得出的工作记忆总分的再测效度高于Daneman和Carpenter(1980)的阅读广度测试的工作记忆分数。
虽然最初的阅读广度测试几经改进,仍然存在一些不足。该测试只考虑句子长度,没有考虑到音节长度,也没有考虑到句末单词的长度和具体性(如较短单词和具体的单词可能更容易被记住)(详见李晓媛2009)。
3.2 运算广度测试
Turner和Engle(1989)为了证实领域一般性假设,设计了运算广度测试(Operation Span Task),要求被试进行数学运算并记忆单词。在实验中首先给被试呈现一个运算等式(如(2×3)+1=7?)。等式左边有两个算数运算(分别是乘除运算和加减运算),右边是结果。等式中的数字在1~10之间。被试需要大声读出等式,并判断结果是否正确。之后,屏幕上快速呈现一个大写的英语单词(如MEMORY),被试需要大声读出来,并在该组结束后,按顺序回忆所读到的单词。测试包括2、3、4、5个运算组,每组有三轮。被试成绩是他们正确回忆出的单词数量。他们对运算判断的正确率也被计算在内。如果被试的正确率低于85%,则被视为无效数据。
Engle等(1992)随机呈现运算组,以避免被试因知道运算组大小而采取一定的记忆策略。这种方法可以避免在工作记忆广度测试内部出现前摄干扰。
3.3 计数广度测试
Case等(1982)的计数广度测试(Counting Span Task)的使用也很广泛。由于它的处理要求较低,因而可以对一些特定人群进行测量(如学龄儿童、病人、老年人和非本族语者)。该测试要求被试读出某种图形的数量,并对总数进行记忆。
在Conway等(2002)的计数广度测试中,给被试呈现不同数量的目标图形(深蓝色的圆形)和干扰图形(深蓝色的正方形和浅蓝色的圆形)。被试需要出声读出目标图形数、重复最后的总数(处理功能),并记住总数(储存功能)。
4.二语习得中的工作记忆研究
自从Baddeley和Hitch(1974)提出了工作记忆的模型后,大量的学者纷纷围绕工作记忆的三个成分展开了一系列的研究。中央执行系统作为工作记忆的核心部分也受到广泛关注。已有研究大多探讨工作记忆容量与语言理解和记忆的关系,其基本假设是被试的工作记忆容量越高,在理解和记忆任务中的表现越好。这一假设得到了来自母语和外语研究的证实。本节将重点讨论二语习得领域的工作记忆研究。
4.1 国外研究进展
Harrington和Sawyer(1992)探讨了34名母语是日语的大学生的外语工作记忆和外语阅读能力的关系。被试参加了母语和外语的阅读广度测试。为了避免因任务难度造成的“地板效应”,对句子长度和句法难度进行控制。实验材料为42个简单句,长度为11~13个单词,它们被随机分到包括2~5个句子的句组,用卡片呈现给单独被试。为确保被试为理解而阅读,要求被试对所读句子进行语法判断。被试在读完每个句组后,回忆并写下句末单词。每正确回忆出一个单词得1分。被试的阅读成绩是他们在托福考试中的语法和阅读成绩。结果显示,外语工作记忆和外语阅读成绩显著相关(r=.54),证实了阅读广度测试是工作记忆容量的测量指标。此外,母语工作记忆和外语工作记忆中度相关(r=.39),说明了母语和外语的关系,但尚不能定论。
Walter(2004)研究了母语和外语工作记忆在外语阅读理解中的作用。41名母语是法语的成人参加了阅读广度测试(在Waters和Caplan(1996)的基础上进行改编)。70个长度为6~8个单词的一般陈述句,被随机分为2~5个句子的句组,用软件进行编程。被试需要判断句子的逻辑性,并记住句末单词。工作记忆的容量根据三个标准进行计算:(1)被试记住的句末单词数量(2)被试正确回忆的反应时;(3)被试对逻辑性判断的正确率。相关分析结果表明,和母语工作记忆相比,外语工作记忆和阅读理解的相关性更高。对于外语水平高的被试来说,外语工作记忆和阅读理解不存在相关性;而对于外语水平低的被试来说,二者显著相关(r=.49)。Walter还发现,外语水平低的被试能够理解所读文章中的句子,但是理解整篇文章的能力较差。这是由于有限的外语工作记忆被大量用于句子处理,因此用在高层次的心理结构建造的资源减少了。
Winke(2005)采用133名母语是英语的汉语学习者(42名初学者、91名高水平学习者)为被试,探讨学习者的外语学能、工作记忆和学习策略的关系。阅读广度测试采用电脑编程,被试需要判断屏幕上所呈现句子是否合乎语法和逻辑,并记住句末单词。研究发现,工作记忆和汉语水平高低两组均相关(r=.23-.35),但语言学能只和低水平组相关(r=.33-.52)。和工作记忆容量低的初学者相比,工作记忆容量高的初学者采用的元认知策略和认知策略较多。对于汉语水平较高的学习者来说,他们的工作记忆容量越大,采用的元认知策略和认知策略就越少。Winke认为,工作记忆应被视为外语学能的一部分,学习者采用的策略和外语水平、记忆有关。
Janaina和Mailce(2009)关注工作记忆的个体差异在二语口语产出中的作用。研究对象是32名巴西大学生,工作记忆采用口语广度测试进行测量。60个英语单词被随机分到2~6个单词的单词组,依次呈现给被试。被试需要在每个单词组呈现完毕时,按照呈现的顺序对单词进行造句。如果造句符合语法和语义习惯,则得1分。二语口语产出从流利度、准确度和复杂度三个方面进行评估。结果显示,工作记忆容量与二语口语流利度、口语复杂度显著相关,但与口语准确度不存在显著相关,说明工作记忆容量是制约二语口语产出的重要因素。
4.2 国内研究进展
近年来,国内学者也纷纷关注工作记忆和外语词汇水平、语法加工、阅读理解等的关系,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
李红(2004)考查了英语专业本科生和研究生第二语言语义提取中的工作记忆效应。根据被试的词汇知识水平,把他们分为词汇知识水平高分组(30人)和低分组(32人)。被试的汉语工作记忆通过运算广度任务在电脑上进行测量。材料包括60道简单数学等式和60个汉语双字词。被试每回忆出一个汉语双字词得1分,满分为60分。结果显示,工作记忆广度中的个体差异对语义信息的提取没有显著的抑制作用,说明中国学习者的二语语义提取是较为自动化的过程。此外,在词汇知识高水平组中,工作记忆高广度组获得的平均反应时略低于工作记忆低广度组;而在词汇知识低水平组中,这一规律并不明显,说明被试在工作记忆广度上的优势并未给加工速度带来优势。
顾姗姗等(2007)调查了工作记忆和听力理解的关系。59名来自某重点高校的大一学生参加了根据Daneman和Carpenter(1980)阅读广度测试改编的听力广度测试和英语听力测试。听力广度测试包括60个句子,长度为10~12个单词。这些句子被随机分为2、3、4、5、6个句子的句组。在每组句子结束时,被试需要判断所听句子的逻辑性,并回忆出句末单词。结果显示,工作记忆是外语听力理解的显著预测指标。虽然母语和外语工作记忆显著相关(r=.77),但后者对被试外语听力理解成绩的解释力更强(两者各为29%和42%)。
陈宝国等(2009)选取44名非英语专业大学生作为被试,研究了工作记忆容量的限制对第二语言语法加工的影响。与以往研究不同,该研究通过操纵个体工作记忆负荷的程度,直接考察工作记忆容量的限制对第二语言语法加工的影响。实验中高、低工作记忆负荷组的被试分别在记住7个和3个数字的同时,阅读英语句子并进行语法判断。实验材料用E-prime软件进行编程,在电脑上呈现。被试语法判断和记忆数字的反应时和错误率均被电脑自动记录。结果发现,个体工作记忆容量的限制是影响第二语言语法加工的重要因素之一。
马拯和王同顺(2011)以94名英语专业大二学生为研究对象,探讨学习者的外语学能和工作记忆对外语阅读的影响。研究采用Waters和Caplan(1996)的阅读广度测试的修改版本。实验材料为70个英语陈述句,被随机分为2、3、4、5个句子的句组,在电脑上呈现给被试。被试需要对句子的合理性做出判断,并在每组句子呈现完毕时,写出该组所有的句末单词。正确判断和回忆一个单词各得1分,最后得分是两项成绩的平均值。结果显示,外语学能和工作记忆都与外语阅读显著相关(r值分别为.436和.400),工作记忆能预测高水平组外语阅读成绩。
吴诗玉和马拯(2012)开展了两组实验,探讨工作记忆在中国学习者外语故事理解过程中心理表征建构的作用。来自某重点高校的138名、125名非英语专业大一学生参加了两组实验。采用阅读广度方案,同时测量工作记忆的存储和加工两大机制。实验一的结果表明,理解者的工作记忆越强,对无关信息(角色名字)的抑制越有效。实验二中,理解者的工作记忆和对无关信息(角色目标)的抑制没有显著效应,说明外语工作记忆和任务类型有关。
由以上讨论可见,工作记忆容量和外语理解显著相关;和母语工作记忆相比,外语工作记忆对外语理解的预测力更强。但是,已有研究对工作记忆容量大小和理解水平的关系尚无定论。此外,多数研究采用Baddeley和Hitch(1974)的工作记忆模型,采用注意性控制模型和激活论模型的研究相对较少,这可能是由于后两种模型有待进一步的论证且实验工具尚未完备。
最后,已有研究采用的工作记忆广度测试也存在五个不同之处:(1)处理过程不同。这些广度测试是根据不同的研究目的所设计。例如,运算广度测试考察的是非语言的处理能力,通常被用于检验工作记忆的能量普遍说。更有研究者指出,由于阅读广度测试更多地涉及语言加工的内容,因而对语言理解和产出过程中的差异可能更为敏感。而运算广度和计数广度测试则更可能反映中央执行系统的一般性注意资源(李红2007)。(2)实验控制不同。有的研究是实验者统一控制,有的是被试自行控制。如前文所述,广度测试的处理任务会对存储任务造成干扰。如果刺激的呈现延迟,被试就可能会对先前信息进行复述,那么广度测试的内容就成了短时记忆而非工作记忆(Conwayetal.2005)。研究表明,实验者统一控制的广度测试和理解的相关性高于被试自行控制的广度测试(Friedman & Miyake 2004)。(3)计分方法不同,有的仅计算储存过程,有的同时计算处理和存储。存储的计算方法也有两种。一种是被试能够正确回忆所有句末单词的最大句组,一种是被试能按所读/所听顺序正确回忆出单词的数量。前一种方法忽略了被试在更大句组的表现,因此不够准确,第二种方法更加准确,因而越来越受欢迎(Lustig & Hasher 2002)。(4)测量方式不同。一些研究对被试进行单独施测,一些则集体施测。后者更容易带来错误,因为实验者不容易发现单个被试是否进行处理任务。(5)句组大小不同。一些测试采用包括2到6个句子的句组,也有采用包括2到4个句子的句组。Conway等(2005)提出,2到5个句组可以满足对大学生的研究需要。
5.结语
在过去几十年间,二语习得视域下的工作记忆的研究取得了丰硕成果。但是目前的工作记忆理论模型仍存在分歧,有待进一步解决。一些理论模型(尤其是注意控制论和激活论)仍需要更多相关研究的证实。国内外研究表明工作记忆和外语理解和产出(如词汇理解、语法加工、阅读理解、听力理解、词汇产出等)中的个体差异显著相关,但是在实验控制、测试材料等方面仍存在一些不足。未来研究可以采取更严密的实验控制和评分方法,对工作记忆容量进行测量和计算,研究工作记忆个体差异对二语学习的影响;探讨工作记忆容量大小和不同难度二语理解任务的关系等。也可以关注工作记忆的神经机制,如处理不同信息的大脑动态加工进程以及工作记忆执行某一认知活动时大脑特定区域的激活情况。总之,工作记忆研究有助于对二语习得过程和结果进行更深刻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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