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与满足理论与穿越小说的双向审视

黄林燕

（广西大学 新闻传播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4）

使用与满足理论与穿越小说的双向审视

黄林燕

（广西大学 新闻传播学院，广西 南宁 530004）

穿越小说属于网络文学的一种，曾经十分走红，无比兴盛。然而，现在穿越小说的热潮已经悄然平息。以传播学中“使用与满足理论”分析这一现象，既可以发现穿越小说的兴盛原因，同时还可以发现该理论自身存在的发展空间。

使用与满足理论；穿越小说；发展空间

“使用与满足理论”提供了一种从受众角度考量传播过程的方法，通过运用该理论可以分析出穿越小说的受众群以及穿越小说怎样满足了这些受众的心理需求，继而引起了穿越小说的兴盛。当穿越小说不能继续满足受众新的心理诉求时，受众的注意力便会转移到其他事物上，这也是穿越小说走向衰落的原因。此外，在运用使用与满足理论分析穿越小说时，也可以发现这种理论潜在的发展空间。

一、从“使用与满足理论”看穿越小说的兴盛

1974年，E·卡茨在《个人对大众传播的使用》一书中首先提出了使用与满足理论。在该书中，他将媒介接触行为概括为一个“社会因素＋心理因素→媒介期待→媒介接触→需求满足”的因果连锁过程，并提出了“使用与满足”过程的基本模式。[1]概之，使用与满足理论主要包括以下几点：（1）人们接触使用传媒的目的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需要，这种需求和社会因素、个人心理因素有关。（2）人们接触和使用传媒的两个条件：接触媒介的可能性以及媒介印象（即受众对媒介满足需求的评价），这种媒介印象或评价是在过去媒介接触使用经验的基础上形成的。（3）受众选择特定的媒介和内容开始使用。（4）接触使用后的结果有两种：一种是满足需求，一种是未满足需求。（5）无论满足与否，都将影响到以后的媒介选择使用行为，人们根据满足结果来修正既有的媒介印象，在不同程度上改变了对媒介的期待。[2]

这一理论研究成果是大众传播效果研究史上一个非常关键的转折点。在此之前，大众传播效果研究主要是从传播者的角度出发，研究传播内容对受众产生什么影响以及是否达到了传播者的预期目的。使用与满足理论却将受众作为传播过程的中心点，强调受众的积极性，认为他们会在社会和个人心理需求的驱使下积极主动地选择与使用媒介，从而满足自身的心理需求。该理论是对“有限效果论”的一种修正，着重于分析受众媒介接触的动机。受众接触媒介及选择媒介信息的心理动机会因个人阅历、经济地位、社会环境等产生不同，但在某些方面又存在共同点。由此可见，受众的共同心理需求引发了受众的媒介接触行为，分析这种心理需求可以针对不同的受众群体传播不同的内容，从而获得更好的传播效果。

在信息高度发达的今天，网络无疑是满足这一需求的最佳途径。在虚拟的网络世界里，人们更容易寻找到满足自己需求的媒介内容，网络的方便快捷也是其他传播媒介不能比拟的。据2011年1月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发布的《第27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截至2010年12月底，我国网民规模达到4.57亿，其中10～19岁年龄段的网民占27.3%，20～29岁的占29.8%，两者共计57.1%。在学历结构中，初中高中学历是主要组成部分，共计68.5%。在职业结构中，学生、企业一般职员、个体户及自由职业者三大群体在网民中所占比重最大，分别占整体网民的30.6%，16.2%和14.9%.该报告还显示，网络文学用户数与上一年相比呈增长趋势，达到19，481万人，使用率高达42.6%.在手机网民网络应用状况的调查中，网络文学的应用在所有应用中排在第五位，在娱乐类应用中排第二位，使用率到达41.1%.[3]中国高校在校学生、都市年轻白领以及青少年群体成为网络文学阅读主体和创作主体。因此，网络文学在发展过程中更趋向于满足这部分主流群体的需求。这一受众群有以下共同点：首先，他们接受过教育，有一定的知识水平，可以轻松阅读各类小说文章。其次，他们的闲暇时间较多，接触网络频繁，上网时间较长，有消磨时间的需求，而阅读小说则成为其中的一项选择。穿越小说作为网络文学的一个分支，其潜在受众群包含在网络文学的受众群之中，也就是说青少年、在校大学生和年轻白领成为穿越小说的主要阅读群体。这些人阅读穿越小说都有某些相同的心理需求，如娱乐消遣、缓解压力、消磨时间、跟风阅读等等。

关于穿越小说的定义目前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一般来说，穿越小说指的是故事的主人公由于种种原因，其身体或灵魂穿越了时空进而在另一个时空展开一系列的故事。穿越小说中的时空可以是真实存在的历史王朝，也可以是作者虚构的一个时空。穿越小说既有现代人穿越到古代，也有古代人穿越到现代的故事，然而后者明显不如前者受读者欢迎。因为读者们更爱看到的是现代人穿越到前朝之后如何以现代的眼光评价前朝的人和事，以及现代人的思想与古代人的思想之间的碰撞所产生的戏剧性效果。

从性别角度分析，穿越小说分为女性读者和男性读者两类，两者的阅读偏好有着很大的差异。穿越小说中受女性读者追捧的故事有着明显的相似点，大多是现代女性穿越到另一个时空与帝王将相、王孙贵族产生复杂的情感纠葛。以《步步惊心》、《绾青丝》、《独步天下》等作品为例，主人公都是年轻的女性，阴差阳错之下穿越到前朝与众男子展开一段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这一类型的穿越小说从本质上来看是言情小说的一个变种，即使变换了时空地点，故事内容仍以女主人公和其他男子的感情纠葛为主线，各类历史人物都会与女主人公关系密切，历史事件穿插其间只是为了推动故事的发展。因此，这类小说的作者与读者也多为女性。

与之相对，男性读者所喜爱的则是另一种类型的穿越小说，以《庆余年》、《新宋》、《窃明》、《楚氏春秋》、《明歌》等为代表。这类穿越小说通常以男性的视角进行写作，可以算是官场权谋小说的一个变种。男性主人公穿越到那些朝代后，有的欲以自身的能力扶大厦之将倾，改变历史大局，如《明歌》一书中，男主人公穿越为明朝末代皇帝崇祯后试图改变明末的艰难局势；有的则想用现代的政治制度、思想观念改变当时的政府体制、社会风气，如《新宋》一书的主人公想用现代的科技和文化知识改变北宋王朝政治、文化、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些书中的男主人公最后成为了当时叱咤风云的人物，权倾朝野，左右着王朝的命运。这种类型的穿越小说侧重于政治经济、权术谋略的描写，作者与读者也多为男性。

马斯洛的需求理论将人类的需求分为5个层次：生理的需求、安全的需求、社交的需求、自尊的需求以及自我实现的需求。这五项需求由低到高，可以分为物质层面的需求和精神层面的需求，当低层次的需求得到满足时，人们就会产生更高层次的需求，而自我实现、尊重、爱与隶属感是促使受众使用媒介的三大需求。[4]根据使用与满足理论，受众的媒介接触行为都有着一定的心理因素和社会因素。因此，穿越小说的迅速崛起说明它能满足不同人的心理需求，阅读者与写作者都能从中得到心理满足。

首先，穿越小说作者需求的满足。

传统的书籍出版通常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一部小说从作者完稿至到达读者手中往往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而在小说网站上，写作变得十分简捷，作者只需在小说创作网站完成作者注册，即可发布自己创作的作品。这种零门槛的网络创作模式不必一次写完小说所有的内容，也不会遭遇出版社的退稿，更无需等待漫长的出版周期。因此，这种写作模式很容易激发人们的创作欲望，尤其是那些想象力丰富的网民，他们很想将这些天马行空的故事写下来，放在网上供人阅读以获取认同感。网络创作以零门槛、大众化、民间化的特点向作者们抛出橄榄枝，大批作者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形成了穿越小说的繁荣局面。在传统书籍出版过程中，作者与读者几乎没有交流，读者与读者之间的交流也较为分散。而在网络环境中，作者与读者间交流互动的功能得以充分的发挥。穿越小说的内容大多是作者个人想象外加部分历史事实，然而个人想象总会有不足之处，历史知识也可能出现差错，光靠作者一个人很难在短时间内写出尽善尽美的作品。这时，读者的参与就显得尤为重要，读者可以跟进每一章节的更新，主动参与到作者的创作中去，提出自己的意见和期望，指出作者的错误。这种耗费读者更多时间与精力的参与式阅读会让读者更具有黏性，并且会提高读者对作者的关注度。当该作者推出新的作品时，前期累积的读者会很自然的去阅读关注新作品。读者与读者之间还可以在书评区留言进行交流，就共同的问题各抒己见。这些方便快捷的交流互动方式可以更好地建立作者与读者之间的联系。如果一部作品能在某家知名小说网站上获得大量的点击率，那么作者的名声会随之扩大，通过网民读者的人际传播，作者以及他的作品会被该读者群熟知。这种名气很好的满足了作者希望获得认可和关注的心理需求。这种创作模式带来的不仅仅是知名度的提高，还能让作者有可观的经济收益。一般来说，小说创作网站的盈利模式为：作者发布部分作品章节→获得一定的点击收藏率→作品加入VIP章节→读者付费阅读。作者能从读者付费的金额中获取一定比例的抽成，因此付费阅读的读者越多，他的经济收益也越多。如果作品能获得出版商的青睐，作者将会获得更多的经济利益。例如《梦回大清》的作者金子出书前只是一个普通人，之后她在某网站连载了自己的作品获得极大的成功，高点击率也吸引了出版商的注意力，从而让《梦回大清》一书顺利出版。作者在这一过程中获得名利双收，成名满足了被尊重的需求，版税满足了经济的需求。这对于其他的作者和读者都是一种很大的诱惑，一时之间穿越时空题材成为抢手货，越来越多的人选择这一题材进行写作，造成了大批同类型的作品扎堆出现，穿越小说的热潮也就此掀起。

其次，穿越小说读者诉求的满足。

如今快节奏的生活，给人们增添了很多压力。不论是职场上的竞争压力还是生活中的生存压力都会给人们带来很大的心理负担，导致很多人情绪焦虑，心态失衡。特别是对于刚入职场的年轻人来说，工作上的不顺心会导致强烈的挫败感和失落感。每个人心中都有功成名就的渴望，但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些想法离现实太遥远，需要付出很多的努力才能实现。穿越小说则可以为他们营造一种美妙的梦境，让他们在阅读中暂时摆脱现实生活的烦恼，在幻想中获得精神上的满足。穿越小说，不管是穿越到古代历史时空抑或是穿越到虚拟时空，主人公都会用现代人的视角去观察那个时空的人和事，正满足了读者的好奇心理，是对平凡生活的一种补偿。穿越小说中的主人公个性都十分鲜明，读者在阅读这些小说时总能在那些主人公身上发现自己的影子，会不自觉的把自己的主观情感甚至整个自我都投射到与自己相似的主人公身上，从而得到情感的宣泄。在穿越小说中，主人公已经知晓了那些历史人物的命运，所以极易产生一种优越感（当然这种优越感只是作者营造出来的幻象），觉得小说的主人公是一个像先知一般的存在。在穿越小说的世界里，主人公不同于现实社会中的默默无闻，而是一个非富即贵且拥有巨大的磁场能吸引身边的所有人为之倾倒的人物。读者很容易将自己融入其中，觉得自己就是故事的主人公，被人重视和肯定的。现实中难以实现的个人价值在虚幻的世界里得到了补偿。

在竞争激烈的现代社会，人们愈发的想要成功，渴望被人赞赏称颂，而与之相矛盾的是，现代社会中个人的存在价值很难体现出来，这个社会依赖的是群体。在这种情况下，人很容易产生失落的情绪。穿越小说正迎合了现代人的这种心态，让他们在阅读的过程中得到心理的满足，这正是它兴盛的一个重要原因。

二、从穿越小说的衰落看“使用与满足理论”的发展方向

穿越小说对读者心理需求的满足形成了穿越小说的繁荣局面，然而“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一旦读者的这些心理被满足之后，他们就会转移目标，将目光投向新的领域，毕竟网络文学中能满足他们白日梦式幻想的作品并不仅仅局限于穿越小说。穿越小说作为现代人的历史想象与心理补偿，必将按其既定的轨迹由繁盛走向衰落，从一种流行色渐渐演变为小说的旁枝。[5]其衰落原因归结起来主要有以下两方面：

首先是读者缩水，作者转移阵地。

当《梦回大清》等第一批穿越小说引起了很大的反响时，网络写手看准了这块肥肉，纷纷转向穿越小说的写作，这就造成了穿越小说扎堆出现的局面。这种无限跟风使得穿越小说原本新颖的幻想方式开始流于滥俗。网络文学急功近利的特点在穿越小说上同样得到了充分的体现，由于第一批作者名利双收，之后跟风的作者们没有多少时间去细心打磨作品，而是投入到批量生产当中，题材重复严重，剧情相似度极高，情节桥段反复利用，作品想象力日益匮乏，抄袭现象泛滥。如穿越系列中最热门的“清穿”，出现了无数题目内容大同小异的作品，康熙的家宴、巡猎、避暑、南游都是必不可少的情节，“二废太子”、“九王夺嫡”更是不可或缺的桥段。秦朝、三国、大唐、两宋等历史时期都被写了个遍，故事开始形成固定套路，读者很快会发现怎么这本的内容和那本看上去那么相似。[6]当穿越小说中那些剧情桥段读者都耳熟能详，作者写来写去也跳不出那个套路，读者能随意猜测出故事下一步发展的时候，穿越小说的热潮也将随之慢慢冷却。

在特定的社会结构中，个人察觉到问题的存在就会设法解决问题，而解决问题则会衍生采取行动的动机，使用媒介就是其中之一。当得到满足时，个人就会继续使用，若不满足时，就可能停止使用。所以，当穿越小说带来的新奇感和满足感都消失之时，读者自然会放弃穿越小说转而寻求别的阅读物。读者注意力的转移造成了穿越小说点击率的大幅下降，既然写穿越小说不能再得到名声和经济收益，作者自然也会流失。而随着穿越小说受众群的萎缩，原创文学网站与出版商的注意力也会转移到别处，穿越小说最终走向衰落。

其次是“零门槛”创作成了一把导致其盛极而衰的“双刃剑”。

“零门槛”进入带来了无数的写作者，形成了穿越小说兴盛的局面，然而正是这种毫无准入制度的写作方式导致了作品质量的良莠不齐。比起认真打磨的精品来说，穿越小说更多的是粗制滥造、流于庸俗的“文学垃圾”，加上网络文学的“浅阅读”模式，读者很少会再次阅读同一本小说，因此穿越小说的实体书的销售量与网络上超高的点击率并不成正比。而且，网上的付费阅读显然比出版物更加的经济实惠且更为快捷，穿越小说也鲜有精品图书出版，对于这样一种快餐文学，很少有读者愿意再次花钱购买实体书，出版商没有获得期望中的利益，自然也会减少对穿越小说的关注度。

再者，由于没有门槛限制，导致了言情类的穿越小说作者低龄化现象十分严重。这些写作者自身阅历不足，知识水平有限，很容易写出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内容，将“戏说历史”当成真的历史事实而加以描述，导致不同朝代的人都能出现在一个时空中，给人一种过于幼稚肤浅的感觉。这就让一些有知识积累的读者难以忍受这种致命硬伤，从而放弃阅读。与之相对的是官场权谋类的穿越小说，主人公被塑造成无所不能、过于完美，“高大全、假大空”的主人公很容易让读者产生距离感和不真实感。

据“使用与满足理论”分析得出穿越小说衰落的原因大致有以下两种：一是原有的心理需求已经消失，因而导致以此为驱动力的穿越小说迅速衰落；二是原有的心理需求依然存在，但穿越小说的形式已经无法满足这一心理需求。显而易见，第一种原因是不能让人信服的。事实上，穿越小说所满足的心理需求，其本质和内核都具有相当大的稳定性。

穿越小说中大多反映了人们对物质富足、事业成功、爱情美满等等的渴望，而这些都是亘古不变的文学话题。穿越小说中的男女主人公备受瞩目，一举一动都影响着周围的人和事，他们或在宫廷斗争中如鱼得水，或在生意场上风生水起，或在疆场上策马扬鞭。穿越小说以一种幻想的方式填补了现代人在生活中的缺失，迎合了读者对自我理想形象塑造的诉求，对于金钱和地位的追求，对平庸生活的反叛，对真挚情感的渴望。在阅读穿越小说时，读者会将自己融入其中，在这虚幻的小说世界里任由想象力驰骋，借助异时空的精神碰撞与交错所产生的强烈戏剧感与情节张力，释放了现实生活中的压力，这也是人们逃避现实的一个途径。

此外，各大原创文学网站都对各类作品进行了细致的划分。以起点中文网为例，其分类为奇幻（玄幻）、武侠（仙侠）、都市（言情）、历史（军事）、科幻（灵异）等七大类十四小类，其他网站也大抵如此。都市言情在女性读者喜爱的文类中排名第一，而玄幻和武侠则是最受男性读者欢迎的文类。由于性别不同，关注点也有所不同，因此男女之间存在很大的阅读差异。一般来说，女性敏感多情，更注重生活内涵，对时尚、情感、生活类的话题都有广泛的兴趣，阅读穿越小说时会注重情感方面，希望得到感情上的满足，如《独步天下》、《末世朱颜》、《步步惊心》等小说都着重刻画女主人公和男主角男配角之间的感情纠葛，内心的挣扎和选择。而男性天生具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想抱负和精神气质，更注重时政、成功等话题，更喜欢穿越小说的主人公在历史中有一番作为，功成名就。在《新宋》、《庆余年》等小说中，男主人公都是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人成长为富甲一方、权倾天下的焦点人物。作者通过小说的幻想式描写，述说自己的理想抱负，构筑自己心中的理想世界，侧重于权谋计策，战场朝堂的描写。穿越小说成功地通过想象，满足了现代女性对于爱情的梦幻般的渴望，满足了现代男性对于权力和地位的渴望，这些渴望是永恒不变的心理诉求，只是在新的时代背景中依托于不同的满足形式而已。因此，穿越小说很注重个人的“亲历”性，甚至是“改写”历史，历史细节必须为“我”服务。它所营造的梦幻与读者的现实生活产生了某种关联，直接影响读者认识现实世界的态度。

在穿越小说中，作者充当的是造物主的角色，他如上帝般操纵着他所创造的世界中所有人、物以及外界环境的变化和发展，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观看着，在生活平静时兴起些许风浪，在生活危机时又给予些许机遇。这种造物主的虚拟姿态，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人们对于现实生活难以把握的苦闷，因为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他可以宣扬自己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一切事物都任凭他做主，这对作者来说，有着无可比拟的强大吸引力。

从上述分析中可以发现，穿越小说的衰落并不意味着原有心理需求的消失，因为原有的心理需求一直存在，从古至今从未消失过。因此，穿越小说的衰落并不是因为原有的心理需求的消失，而是因为这种小说形式已经无法满足读者的这些需求了。在初始之时，穿越小说用它新颖的形式吸引了大批的读者，从而造成了它的迅速崛起，之后的作者扎堆，形式的粗制滥造造成了它的迅速衰落。如同历史上的诗、词、曲、赋、小说等形式，一旦缺乏翻新出奇的可能性之后，就会渐渐地走向衰微。但是，诗、词、曲、赋、小说所反映的人类基本心理，却始终没有太大变化。

用“使用与满足理论”来分析穿越小说的兴盛，以及通过分析穿越小说衰落的主要原因来审视这一理论，我们就可以得到明确的启示，洞察这一理论的意义及其发展方向。首先是“使用与满足理论”基于人类稳定不变的心理需求，研究这一理论，必须充分关注人类一般的心理需求和满足方式，也必须关注不同社会、不同历史背景下心理需求的满足方式，因而可以通过对心理需求的把握、社会历史背景的分析，大致描述出各种传播现象的发展规律。其次是“使用与满足理论”必须重点研究不断变化的心理满足形式，总结这些形式的基本特征和变化规律，并在此基础上建立一套理论以反映各种满足形式，这显然有助于传播学向更为科学化、精细化的方向发展。

[1]郭庆光.传播学教程[M].2版.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165-168.

[2]罗毅.MSN SPACE使用行为研究[D].南京：南京大学,2006：16-18.

[3]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第27次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调查统计报告[EB/OL].http：//research.cnnic.cn/html/1295338825d2556.html 2011-01-18.

[4]蔡继红.马斯洛需要层次学说述评[J].理论界,2011,(5)：86-88.

[5]陶春军.穿越小说《梦回大清》的历史想象与心理补偿[J].名作欣赏,2009,(5)：47-49.

[6]陈婷.穿越小说还能火多久[J].出版参考,2009,(2)：13.

Applying“Use and Gratification Theory”to Analyze Time Travel Fictions

Huang Linyan
(College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s,Guangxi University,Nanning Guangxi530004,China)

Time travel fiction,which belongs to the internet literature,once flourished and enjoyed high popularity.However,the blazing development tendency is cooling down.The analysis of this phenomenon can base on the"use and gratification theory".Not only the novel development principle,but also the theory development space can be found.

use and gratification theory,time travel fiction,development space

G206；G206.3

A

1671-1351（2012）03-0076-05

2011-12-21

黄林燕（1989-），女，江西九江人，广西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 安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