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之美与天间之爱”——同性恋视角下的古希腊体育

蔡 艺

“同性恋这一性取向是指以同性为对象的性爱倾向与行为，同性恋者则是以同性为性爱对象的个人(男人或女人)。”[1]作为一种在西方世界广泛存在并逐渐为社会所接受的独特文化现象，同性恋一直是性别研究的理想课题。在西方世界，竞技体育领域拥有相当数量的同性恋群体，世界性同性恋运动会(Gay Games，1982年创办，每4年举行一届；World Out Games，2006年创办，每3年举行一届)的规模与影响力正在日益扩大。如果追溯体育领域同性恋现象的历史源头，我们就不得不将目光转聚到古希腊，因为竞技和同性恋(男性)在古希腊蔚然成风，两者的关系也甚为密切。对于西方体育和古希腊竞技中存在的同性恋现象，我们似乎还难以理解和接受，或者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理解和接受，但体育毕竟是一定社会的产物，忽视它与社会现象之间的联系我们就难以窥得全貌。裔昭印教授曾指出：“同性恋是古希腊社会的重要文化现象，不理解这一现象，很难全面地认识古希腊社会。”[2]同样，不理解古希腊体育领域存在的同性恋现象，就不可能真正认识古希腊的体育文化。也正是基于此，笔者对古希腊竞技与同性恋之间的关系进行探讨，以就教于专家与同行。

1 “天间之爱”——古希腊人的同性恋

1.1 “天间之爱”与“凡间之爱”

说到爱情，我们会很自然地理解为男女之间相互爱恋的感情。然而对古希腊人来说，他们所谈论的崇高爱情仅限于男性之间。在古希腊，男性之间的同性恋是一种广泛存在的现象，知识名流、贵族子弟莫不趋之若鹜。正如黄洋教授所言：“男性的同性恋不仅是古代希腊贵族社会中的一种流行的时尚，而且是希腊社会的一个显著特征。”[3]在柏拉图的《会饮篇》中，饮宴参与者发表了他们对爱的见解。公元前416年雅典戏剧节的冠军获得者包萨尼亚(Pausanias)认为爱应该分为凡间之爱(Pandemon)与天间之爱(ouranion)，前者只限于下等人，是肉体之爱，爱的对象是妇女和娈童，爱的目的主要是满足人的自然欲望，主管它的是宙斯(Zeus)和宙尼(Dione，冰海女神)所生的凡间阿莆若狄德(Aphrodite，爱神)。“凡间之爱”是俗人之爱、肉体之爱，甚至根本不能称之为爱，只是一种渴望，就像是苍蝇对牛奶的感受，蜜蜂对蜂蜜的感受一样。“天间之爱”则是精神之爱，爱的对象是少男，爱的目的是建立稳定的、持久的感情关系，主管它的是天帝乌拉诺(Ouranos)所生的天上的阿莆若狄德[4]。包萨尼亚甚至认为，“一个年轻人最高的幸福无过于有一个钟爱自己的情人，情人的最高幸福也无过于有一个年轻的爱人。”[5]

1.2 “天间之爱”在古希腊的盛行

柏拉图的《会饮篇》清晰地表达了古希腊人的爱情观，也映衬出古希腊同性恋(男性)之风的炽盛。柏拉图的对话录还提到苏格拉底(Socrates)和他的崇拜者阿尔基弼亚德(Alcibiades)之间的关系也非常密切。饮宴中甚至谈到特洛伊战争中的希腊盟军英雄阿启娄(Achilleus)与他的好友巴卓格罗(Patroklos)也是一对情人，正是因为好友战死沙场，才激发阿启娄重返战场并杀死了特洛伊英雄赫克托耳(Hektor)为其复仇[6]。除此之外，色诺芬(Xenophon)的作品也曾记载雅典贵族希波尼库(Hipponicus)之子卡里阿斯(Callias)是公元前420年泛雅典赛会角力冠军奥托吕克(Autolycus)的爱人[7]。古希腊的克里特岛也曾盛行一种关于同性恋的风俗，一位成年男子如果钟爱一名少年，他在向少年的亲属朋友说明自己的爱慕之情并经过同意后，就可以在3天后将他心爱的少年劫走。在度过两个月的时光后，他们会返回少年的城邦，少年会得到情人赠予的一副武器、一头公牛和一只酒杯。在克里特，如果一位贵族少年没有同性伙伴的话，将会被视为是一种耻辱，而被劫走的少年则会成为受人尊敬的“荣誉者”[8]。

1.3 “天间之爱”的教育意义

在古希腊文化中，男性之间的同性恋有着多种形式，但成为道德和理论关心焦点的是一个成年男子和一个还未成年的少男之间的恋情。“即一个已完成学业被认为在社会和道德上起作用的年长男人与一个尚未获得明确社会地位需要帮助、建议和支持的年轻男孩之间的关系。”[9]需要强调的是，以满足肉体欲望为目的的同性恋是被视为不道德的。在雅典，出卖自己身体以获取金钱的同性恋是违法甚至会被剥夺公民权的。古希腊所推崇的是以感情为基础、激发人的勇气和培养高贵品德的爱情，这种爱情甚至被视为希腊教育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古希腊人相信男性之间的爱能够激发双方的勇气。在同性恋关系保持期间，受到爱情驱动的成年男子会毫不保留地向自己爱慕的少男传授知识和经验，并在培养他们的勇敢、坚毅等品格方面树立起典范。苏格拉底就是这样的典范，他曾在一次战役中英勇地解救出他受伤的情人阿尔基弼亚德，并在军队被打散时表现得非常镇定[10]。在同性恋关系中，受到良好教育的成年人会把他的知识和经验传给一个青少年，使其成为一个有责任感的公民。与此同时，他所爱慕的年轻人的俊美、力量也会深深地感染他，这种双向交流让双方都获得好处。

2 俊美少年——被追慕的宠儿

2.1 少年之美：人世间一切美的最充分象征

在古希腊人的“天间之爱”中，少年是人们争相追慕的宠儿，少年之美则被称誉为人世间一切美的最充分象征。古希腊政治家梭伦(Solon)曾用热情洋溢的诗歌赞颂少年之美，“年少的男儿，鲜美若花，让人怜爱不已。他的光洁如水的肌肤，健美的身躯，让我爱抚；我还爱他那饱满的丰唇，细嫩如新叶。”[11]诸如此类的作品不胜枚举，如“米勒卡尔穆斯，安提克勒斯的儿子，赢得了拳击比赛的胜利，我为他披上了十条柔软的饰带，并三次亲吻他。”[12]“哦，美少年，既然塞浦路斯女神赐给你优雅的风度，你美丽的形体又为众人所羡，那么听听这些话吧，把我的感激置入你心中，你要知道男人承受爱情有多么困难。”[13]为众多竞技赛会冠军谱写过赞诗的著名诗人品达也将“少年的美貌让我无法抗拒，每每见到，便心乱神迷”的情诗献给他的情人。[14]在希腊各地，还有许多为赞美少年之美而设立的节日。麦加拉(Megara)人在春天欢庆迪奥克莱亚节，并举行青少年接吻比赛；在塞斯比(Sesbi)的厄洛斯节上人们进行有关少年之爱的颂歌比赛；斯巴达人还有裸男节，即体操舞节或雅辛托斯节。至于美少年的标志，卢奇安(Loukianou)的作品给了我们答案：“金黄的头发，炯炯有神的黑眼睛，红润的面色，强健的肌肉和宽阔的肩膀。”[15]

2.2 完美肉体：“天间之爱”的审美基础

古希腊人创造了“高尚+漂亮”的公式来评判少年之美，因为“美好的躯体里比丑陋的躯体里孕育着更多的温情。”[16]从古希腊保存的艺术雕塑和文学作品来看，拥有健硕形体的少年更受人们青睐。色诺芬形容泛雅典娜赛会角力冠军奥托吕克在饮宴中的出现，“就像黑夜里的一束光亮将人们的眼神汇聚到一起，奥托吕克的美丽将所有人的眼神汇聚到他身上；看到这样美丽的人，大家无不为之动心，有人不禁哑然，另一些人也显得表情别样。”[17]在谈到最让人自豪的事情时，饮宴的另一位主角西谟根尼认为，“是我朋友的出类拔萃和强健有力。”[18]接下来的这段对话更能让我们体会到希腊人对完美肉体的向往。“我觉得卡尔米特的身段和美貌都令人赞叹……我们成年人有这种感觉还不足为奇；但我注意到孩子们对他目不转睛，便是最小的儿童也这样……所有的人望着他像望神像一般。”克雷封说得更进一步：“他的脸真好看，是不是，苏格拉底？可是他要愿意脱下衣服的话，他的相貌就相形见绌了，因为他整个的身体才美呢。”[19]

古希腊人对男性的特殊态度促使他们对少年之美的评判升华为一种公共事务，他们乐此不疲地在年轻男子之间开展各种选美竞赛。阿特纳奥斯(Athenagoras)至少明确举证过伊利斯(Elis)城里的这种竞赛：“那些获胜的男子由于被人委以一些属神的天职，所以他们在其他方面也显得神气十足。在祭神庆典活动中，能够前来参加火炬赛跑的那些男青年也都是因为他们的长相和反应机敏而从各个部落遴选出来的。”[20]并且，古希腊人这种对美与丑的评判具有非常广泛的社会意义。各种节庆、迎神仪式都需要战场上那般训练有素的身体，一个没有经过练身场训练的人是不能在合唱队里担任角色的。所有敬神的庆祝和典礼都等于比美大会：雅典挑选最美的老人在雅典娜庆典中执树枝；伊利斯挑选最美的男子向本邦的女神献祭品；在斯巴达的基姆诺帕提斯大会中，凡是身材不够高大、仪表不够高雅的将军和名人，在游行的合唱队伍中不能居于前列。在古希腊，身体已经演化为大众视野下的审美符号，它关乎爱情、生活甚至未来，没有完美的肉体就意味着不可能成为一个优秀、高贵的人。

3 体育——塑造完美肉体的必由之路

古希腊人这种独特的审美取向无疑具有非常严肃的指导意义，因为在自负而毫不羞愧地崇拜完美肉体的希腊社会，人人都是资深的审美专家。那些训练有素，经常沐浴在阳光中并涂满橄榄油的裸体，即便是原地不动也能感受其散发的自由与活力。古希腊人“看重呼吸宽畅的胸部，灵活而强壮的脖子，在脊骨四周或是凹陷或是隆起的肌部，投掷铁饼的胳膊，使全身向前冲刺或跳跃的腿和脚。”[21]317色诺芬的《会饮》借苏格拉底之口表达了“均衡训练”的健身思想。“……或是因为我只用心在这样的锻炼上，没有想到要像长跑运动员那样，练得腿部肌肉强健、手臂细弱？或者没有想像搏击的人一样，胸肌、手臂强健，腿却不行？是不是因为我想借四肢均衡的锻炼使身体达到匀称。”[22]这两段对话向我们透露了非常宝贵的信息：要想拥有众人称赞的完美肉体，不仅需要长时间的体育锻炼，更要注重全面、系统的均衡训练。

所以，古希腊人在孩童时就非常重视体育锻炼，雅典少年七岁就要到体操学校进行简单的体操训练及相关的起、坐、立、走练习，使其时时都能表现优美的姿势。当学生们训练好基本的姿势之后，老师就开始教授他们各种运动的姿势。这些运动姿势在早期的训练中是非常重要的，它们意味着每个运动项目的动作标准，体现着当时运动的专业性。许多动作都被仔细地设计，目的就在于优雅和美丽。十三岁以后，雅典少年开始进行“五项竞技”(包括赛跑、跳远、铁饼、标枪和摔跤)的训练。其中跑步、跳远可以锻炼腿部；标枪、铁饼可以锻炼臂部；而摔跤可以最大限度地调动臂部、腿部、腰部等部位的肌肉力量。因此，五项竞技运动员的身体被认为是最匀称、最健美的。经过体操学校的训练后，一些家世显赫的贵族子弟在十六岁左右就可以转入城邦开办的体育馆，接受更为严格的体育训练，目的是让他们的身体更符合贵族的品质。

即便是成年公民也会经常到运动场训练。苏格拉底就曾谈到期望通过锻炼让自己稍显发胖的肚腹消瘦下来[23]。因此，不论是高贵还是低贱、富有还是贫穷，希腊公民都乐意在体育场馆打发自己的时间，希腊的体育馆也免费对全体公民开放。“所有这些都对贫穷的雅典人开放，进入是不收费的。唯一需要花钱的是买瓶油和刮身板以及付给教练特殊训练的费用。穷人可以从观看那些能手的训练中学到尽可能多的东西。”[24]从孩童到成人，希腊人乐此不疲地投身体育锻炼，体育已融入他们的血液，成为这个古老民族谱写辉煌的力量之源。丹纳就曾感叹：“在希腊社会中，这些健美的肉体绝不是凤毛麟角的奢侈品，不比现在这样像麦田里的无用的罂粟花……国家需要他们，风俗习惯也需要他们。”[25]

4 运动场—— 孕育“天间之爱”的温床

4.1 俊美少年的集聚地

男子与少男之爱在古希腊的发展是与体育馆、运动场等举行竞技活动的场所紧密相连的。由于体育担负着塑造完美体型、培养贵族品质的重任，体育训练自然也就成为了贵族生活的一部分。因此，希腊各城邦大多建有自己的体育场馆。以雅典为例，古希腊的体育设施主要有体育馆(gymnasium)、摔跤场(palaestra)、田径场(stadium)和跑马场(hippodrome)。从古希腊的教育体制来看，体育一直伴随着男孩们的成长，他们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运动场上度过的。在这种教育体制下，少年集聚的运动场无疑会成为年长男子经常光顾并酝酿出爱情的伊甸园。就像美国考古学家佩罗蒂提所说的那样，“体育场可是出了名的发生临时关系的场所，在这里，年长的男子常常会对轻浮的青少年下手。”[26]阿里斯托芬也提到“在摔跤场上游荡以勾引男青年”的行为。[27]出于保护学生的目的，梭伦曾经制定法律，规定在太阳升起以前，少男们的老师不许打开学校的大门，太阳落山之前必须关掉学校的大门。成年人不许入内，除非他是老师的儿子、兄弟或其姊妹的丈夫。如果有人不顾这些禁令而进人学校，他将被判处死刑。而且，在赫尔墨斯节上，负责体育馆的人不准超过一定年龄的人以任何方式陪伴少年，如果他不这样做，那么他就冒着腐化年轻人的危险。古希腊这些针对学校和体育馆所制定的法律也反映出这些体育训练场地是同性恋的高发地。

4.2 裸身竞技的诱惑

裸身竞技无异是欣赏“美”的最好时机，因为在这时可以欣赏到竞赛者的勇气和坚毅，欣赏到他们那漂亮的形体、强有力的四肢、不可思议的机智与技艺。当健美的形体赤裸地展现在人们面前时，爱欲便会迅速传导到身体的每个细胞。人们经常可以在运动场看到有身份的成年男子追踪和等待他们钟爱的少年，为了赢得恋人的欢心，一些求爱者还会主动陪他们一起训练。雅典美少年阿尔基弼亚德为了获得苏格拉底的爱，曾尝试过多种努力，其中就包括“邀请他和我一同做体育锻炼，我和他交手练拳，心想这回可以达到目的。他和我练了几个回合，没有别人在场。”[28]诗人品达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体育馆里度过的，据说他是在阿戈斯(Argos)的体育馆里观看他情人训练时去世的，此时的品达已年逾八十。除此之外，古希腊的大多数竞技场地不仅供奉着赫尔墨斯神像，还供奉着小爱神厄洛斯的神像，对于为什么会在竞技场馆设立爱神的祭坛和雕像，德国哲学家利奇德分析为，“经常目染这一高层次的男性美，势必导致那种能够使整个民族充满活力的同性恋。”[29]

4.3 城邦重要的公共文化空间

体育馆等运动场所不仅是希腊公民健身训练的地方，还是他们进行公开演讲和社交活动的重要场所，是城邦重要的公共文化空间。柏拉图开创的阿加德米学园(Academy)和亚里士多德主持的吕克昂学园(Lyceum)就设在体育馆。“在体育馆学习的青少年可以经常出席各种公民集会，聆听公众发表的演说，参加宗教活动，并鼓励进入剧院观剧，出席法庭的审判活动，旁听诉讼和辩论，使自己在学校阶段就受到生活实际教育……”[30]对于这些少年们来说，接受这种现实生活的教育是非常必要的，他们能在成年公民那里获得忠告、学问、哲学和道德方面的训练，能够教会一个少男怎样成为一个合格的公民，怎样行使公民的权利，为他们步入社会做好准备。少年的美貌与活力则能使成年男子感到愉悦。这种双向交流增进了彼此间的感情，为同性恋的发生创造了更多的机会[31]。

5 结语

古希腊人的世界无疑是让人称奇的，因为没有哪一个民族能像他们那样自负而毫不羞涩地迷恋自己的身体。希腊人推崇健硕挺拔、英姿勃发的阳刚之美，对他们拥有的美貌有着不同寻常的理解力，对人体美带来的令人自豪的狂喜也有着非凡的感受力，这使得他们的“爱”也必须建立在对美感知的基础之上。古希腊人所称颂的“天间之爱” ,正是基于他们对“人世间一切美的最充分象征”——少年之美的爱慕。在只消看一眼裸体就能分辨一个人出身和血统的古希腊社会，拥有完美形体和高尚品格的少年会拥有很多的追求者。追求者越多，享有的荣誉就越高，在城邦中的地位和职位的前景就越高。反之，松弛苍白的皮肤和肥胖臃肿的身体会受到众人的嘲笑，他们很难受到爱神的眷顾，在城邦中的地位和前景也会变得黯淡。由此可见，古希腊竞技和同性恋这两个貌似无关的现象其实是并蒂而生的，对男性阳刚之美的追崇和自我身体的疯狂迷恋是它们得以存在和发展的深层文化根源。当迷恋俊美少年的“天间之爱”在古希腊成为一种普遍现象时，体育所具有的塑造完美形体，培养勇敢、坚毅品格的价值就会以一种制度化的方式融入希腊人的生活。而运动场作为少年们裸身训练的主要场所和成年公民演讲、集会的公共文化空间，不可避免地成为滋生同性恋的温床。

[1] 李银河.同性恋亚文化[M].北京：中国友谊出版公司，2002.

[2] 裔昭印.论古希腊男人与少男之爱[J].上海师范大学学报,2007,36(1):69～79.

[3] 黄洋.从同性恋透视古希腊社会：一项历史学的分析[J].世界历史,1998(5):74～82.

[4] (古希腊)柏拉图著，王太庆译.会饮篇[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5] (古希腊)色诺芬著，沈默等，译.会饮[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5.

[6] (法)皮埃尔·布吕莱著，王美华译.古希腊人和他们的世界[M].南京:译林出版社,2006.

[7] 吴奇.古希腊的同性恋[J].山东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9(3):69～72.

[8] Nikolaos A.Vrissimtzis.Love,sex and marriage in Ancient Greece[M].Greece,1999.

[9] Robert Flaceliere. Love in Ancient Greece[M].Macfadden Bartell Corporation,1964.

[10] The Greek Anthology[M].Londan: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19.

[11] (德)利奇德著，杜之,常鸣译.古希腊风化史[M].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0.

[12] Thomas K.Hubbard. Homosexuality in Greece and Rome:a sourcebook of basic documents[M].London: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2003.

[13] (法)丹纳著，傅雷译.艺术哲学[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

[14] (法)瓦诺耶克，著，徐家顺译.奥林匹克运动会的起源及古希腊罗马的体育运动[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5.

[15] JP Mahaffy. Old Greek Education[M].BiblioBazaar,2009.

[16] (美)佩罗蒂提著，消雪译.天体奥运[M].北京:燕山出版,2005.

[17] Aristophanes.Peace[M]. 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8.

[18] 神彦飞.古典时期的学校教育[D].济南:山东大学,2008.

[19] William Armstrong Percy .Pederasty and Pedagogy in Archaic Greece[M]. Urbana and Champaign: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