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先进文化必须创新哲学理论和哲学观念*1

张太平

(山西当代儒学研究会，山西 太原 030024)

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决定》指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兴国之魂，是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精髓，决定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方向。必须强化教育引导，增进社会共识，创新方式方法，健全制度保障，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融入国民教育、精神文明建设和党的建设全过程，贯穿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各领域，体现到精神文化产品创作生产传播各方面，坚持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思潮，在全党全社会形成统一指导思想、共同理想信念、强大精神力量、基本道德规范。”[1]怎样建设先进文化，如何引领核心价值体系教育，科学创新哲学理论和哲学观念至关重要。

一、文化的符号化、心灵化与符号的现实化

在2010年山西省文促会座谈会上，有专家把六中全会的思想归纳了两个问题，一个是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融入国民教育体系问题，一个是把全党的世界观转化为全民的价值观问题。笔者也以为，这是建设中华文化、建设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核心所在、精髓所在和关键所在。有学者指出，怎样才能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融入国民教育体系落到实处？怎样才能将全党的世界观转化成为全民的价值观落到实处？我们要破这个题。这些思考切中要害，这个题也的确必须破。破不了这个题，就无法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融入国民教育体系落到实处；破不了这个题，就无法将全党的世界观转化为全民的价值观落到实处；破不了这个题，就无法真正“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中进行文化创造”，就无法把建设中华民族社会主义先进文化落到实处，就无法真正“让人民共享文化发展成果”；破不了这个题，就无法“推动中华文化走向世界，形成与我国国际地位相对称的文化软实力，提高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破不了这个题，也就无法“在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创造出中华文化新的辉煌”。

那么怎样才能破这个题呢？我们必须从哲学入手，而且必须从辩证唯物主义哲学入手。不从辩证唯物主义哲学入手不行，仅仅停留在传统辩证唯物主义的发展水平也不行，必须创新和发展哲学。没有哲学的大创新、大发展，就绝没有文化的大创新和大发展，但必须是在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哲学基本精神前提下的哲学大创新和哲学大发展，而绝不能是动摇辩证唯物主义基础地位和指导地位的哲学创新和哲学发展。这样，创新、发展了的哲学还是辩证唯物主义哲学，但这是中国化了的、时代化了的，发展了的辩证唯物主义的新哲学。能实现这个目标吗？能，而且必须能！

哲学是文化的灵魂。哲学不创新、不发展，文化的创新和发展，就只能是没有灵魂的创新和没有灵魂的发展。没有灵魂的文化创新和没有灵魂的文化发展是绝不可能给社会人生带来宁静、祥和与精神文化的真正满足的，相反，它很有可能给社会人生带来更大的浮躁、更大的困惑，甚至是更大的恐慌和更大的灾难。

哲学是时代精神的精华。时代要我们解决文化问题，哲学要使自己真正成为能够帮助我们解决文化问题的哲学，就必须在解决文化问题的伟大社会实践中首先实现自己的创新和自己的发展。只有在解决文化问题的伟大社会实践中首先实现了自身创新和自身发展的时代新哲学，才能够真正成为文化创新时代的时代精华。只有能够体现文化创新时代精华的时代的新哲学，才能在解决文化问题的伟大社会实践中发挥哲学的应有作用，才能使哲学真正成为文化创新时代的文化的灵魂和时代的灵魂。

什么是哲学？哲学就是明白学。我们要创新文化，发展文化，哲学就要告诉我们，就要让我们明白什么是文化，文化应该怎样创新，应该怎样发展。如果哲学不能够告诉我们，不能够让我们明白什么是文化，怎样去创新文化，怎样去发展文化，那么，这样的哲学，就一定是不适应我们这个时代需要，是没有用处的哲学。没有用处的哲学，用传统的说法，那就是形而上学。形而上学就是无用之学。

那么，什么是文化？哲学告诉我们，文化就是符号化。把什么符号化呢？把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符号化，把自然世界、物质世界符号化，把社会生活世界符号化，也把我们精神的、心灵的、灵魂的世界符号化。自然科学家用数字、图表，也用文字把自然世界、物质世界符号化了，成为了自然科学文化；政治家、社会科学家也用文字、数字、图表，还用旗帜、徽章、公章，还用宪法、法律、制度，还用货币等把社会符号化了，成为了政治科学文化和社会科学文化；宗教家、哲学家、艺术家、文学家用神像、佛像，以及经典、艺术作品、文学作品、工艺作品把人类的精神世界、心灵世界、灵魂世界符号化了，成为了精神科学文化和生命科学文化。没有文化符号，没有现实世界和人类心灵世界的符号化，就没有人类文化。

什么是文化？哲学告诉我们，文化就是心灵化。既要把现实世界心灵化，也要把符号世界心灵化；既要把心灵世界符号化，也要把心灵世界现实化。没有现实世界和符号世界的心灵化，没有心灵世界的现实化和符号化，也不会有人类文化。

什么是文化？哲学告诉我们，文化也是符号的现实化。怎样把符号再现实化呢？人们根据自然科学家创造的自然科学的符号体系去改造或保护自然世界和物质世界，让自然世界和物质世界改变了自然的物质的本来的存在状态、运行状态和功能状态，以适应人类生存发展对自然世界，对物质世界的需要；人们根据政治家和社会科学家创造的符号体系去改造、去发展或者去维护社会系统的存在状态、运行状态或功能状态，以适应人类生存发展对社会系统的需要；人们也根据哲学家、宗教家、艺术家和文学家所创造的符号体系去塑造人类的精神世界、心灵世界和灵魂世界，以适应人类生存发展对人类精神世界、心灵世界和灵魂世界的需要。没有符号的现实化也不会有人类文化。

什么是文化？哲学告诉我们，文化就是心灵世界、现实世界和符号世界这三个世界，两两之间的不断的转化。这样的不断转化的过程就是人类生命生生不息、永无停息的运动发展的过程。人类命运、人生命运就是由这样的转化来决定的。这样的转化是科学的、全面的、协调的，人类人生就会有好的命运；这样的转化是不科学或反科学的，是极端的，不全面、不协调的，人类人生就不会有好的命运。那么，这样的转化是唯物主义的转化，还是唯心主义的转化呢？是有神论的转化，还是无神论的转化呢？是辩证法的转化，还是形而上学的转化呢？在这几个问题上，传统哲学把我们领到死胡同里去了。

十七届六中全会提出，要“不断以思想文化新觉醒、理论创造新成果、文化建设新成就推动党和人民事业不断向前发展”[2]。如何向前发展，我们首先要在哲学理论和哲学观念上实现“思想文化新觉醒”，获得“理论创造新成果”，否则，文化建设就很难取得新成就。怎样觉醒？怎样创造呢？就是要拿起辩证唯物主义的思想武器，把这个死胡同捅开，让它成为光明的大道。

二、物质的两样性、有形与无形的精神物质

这里要提出两个问题：一是人类创造的文化符号是否存在？是不是物质的？二是人类的心智性知识、情感、意志是否存在？是不是物质的？如果是存在，那么传统哲学关于“意识与存在”的关系问题是在什么意义上提出的？是在本原论意义上提出的，还是在辩证法意义上提出的？如果是物质，那么传统哲学关于“精神与物质”的关系问题又是在什么意义上提出的？是在哲学意义上提出的，还是在科学意义上提出的？如果不是存在，那么它们是什么呢？如果不是物质，那么世界是怎样统一于物质的呢？世界的物质统一性又该怎样理解呢？

传统哲学没有说清楚这些问题，甚至是说错了这些问题。然而这正是我们认识人类社会文化现象或人类精神文化现象必须弄清楚的问题，这正是我们认识人类社会文化现象或人类精神文化现象绝不能搞错的问题。

现在我们要大搞文化建设，不弄清楚这些问题，搞错了这些问题，文化建设就找不到出路，先进文化建设就会照旧限于口号，就会照旧陷入空谈，信仰信用的危机、伦理道德的危机、消极堕落的危机等种种精神的危机，以及由此而带来的种种社会人生的危机，就会依旧危机，甚至是会越来越陷入更加严重的更大的危机。

那么怎样才能搞清楚、弄明白这些问题呢？笔者潜心思考20年，终于找到了准确答案，就是心、文化符号，这都是存在，都是物质。这样认识问题，才是真正彻底的唯物主义；这样认识问题，才能实现真正的“思想文化新觉醒”、“理论创造新突破”和“文化建设新进展”；这样认识问题，我们才能自觉地让文化创新，成为真正彻底唯物主义的理性的和科学的文化创新；这样认识问题，才能“提高推进文化改革发展的科学化水平”。

但仅仅承认这些都是存在，都是物质，这还不够，讲了唯物论，还要讲辩证法。讲唯物论，讲的是物质的统一性；讲辩证法，既要讲物质的统一性，也要讲物质的多样性。讲物质的统一性，人类创造的文化符号及其所承载的人类心智性精神意识都是物质的；讲多样性，这些物质又都不同于自然物质。为此，笔者把它们称为人文物质或精神物质。这样，世界多样物质概念就出现了，至少是物质的两样性：一样是自然物质；一样是人文物质或精神物质，简称之就是神物质。神也是物质。神物质就是精神物质，就是人文物质，就是符号人文物质和心智人文物质。心智人文物质为之精，符号人文物质为之神。精就是个体生命之心，神就是社会文化符号。既有个体生命之心，又有社会文化符号，二者结合起来反映现实世界，这样才会产生人类精神。

这不是“思想文化新觉醒”吗？这不是“理论创造新成果”吗？

这是按照物质性质的两样性来划分的，我们还要按照物质存在形态再进行一个两样性划分。不管是自然物质，还是人文精神物质，都可以二分为有形物质和无形物质两种基本的物质。石头、木头、动物身体，这都是自然有形物质，空气、光、电、声音，这都是自然无形物质；文化符号是人文精神有形物质，是有形神物质，文化符号所承载的心智性无形精神意识是人文精神无形物质，是无形精物质，也是无形神物质。精无形，神既有形，也无形。有形之神就是文化符号，无形之神就是无形精神。

到此为止，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思想理论鸿沟就被彻底地填平了，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意识形态分裂症就被彻底地医治了。物是自然物质，心是人文精神物质。心与物只是不同的物质，而不是物质与非物质。心物对立没有了。

到此为止，有神论与无神论的思想理论鸿沟也被彻底地填平了，有神论与无神论的思想意识形态分裂症也被彻底地医治了。人是自然物质，神是人文精神物质，是异化了的精神的人或异化了的人的精神。人与神只是不同的物质，而不是物质与非物质。人神对立也没有了。

至此，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哲学本原论意义上的唯心主义和唯心主义的神都是没有的，世界上只有唯物主义和唯物主义的神。神就是精神。神、精神都不是非物质，而是物质的，但都不是自然物质，而是人文物质。神在人类生命运行中的作用不是神秘的非物质的作用，也不是自然物质的作用，而是建立在自然物质基础上的人文精神物质的作用，是文化符号的作用和心的作用。文化符号和心都是有能量，有功能，有作用的；神也是有能量，有功能，有作用的。这种能量就是精神的能动能量，这种功能就是精神的能动功能，这种作用就是精神的能动作用。

至此，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唯心主义的有神论要破产了，唯物主义的无神论也要退位了。未来人类思想意识形态所要建立的是唯物主义的有神论，是科学的有神论。神就要被人类彻底地解放了！

这不是“思想文化新觉醒”吗？这不是“理论创造新成果”吗？

这是我们运用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哲学思想武器对人类社会文化现象或人类精神文化现象千古之谜的现代破译。一方面，我们运用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哲学思想武器，破译了人类社会文化现象或人类精神文化现象的千古之谜。另一方面，我们也在运用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哲学思想武器，在破译了人类社会文化现象或人类精神文化现象千古之谜的同时，实现了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哲学的创新和发展。这一创新、发展了的哲学，就是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哲学的中国化，就是作为中国文化灵魂的有中国特色的彻底的辩证唯物主义的中华文化新哲学。

这是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哲学的新发展，是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哲学发展的新成就。这是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哲学，在中国这块神奇土地上结出的哲学新花朵。这是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哲学在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中，在伟大的人类全球化时代所取得的哲学全新胜利！这也必将是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先进文化建设，以及中华文明与人类文明发展的新曙光！

十七届六中全会指出：“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必须大力发展哲学社会科学，使之更好发挥认识世界、传承文明、创新理论、咨政育人、服务社会的重要功能。要巩固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坚持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并重，传统学科和新兴学科、交叉学科并重，结合我国实际和时代特点，建设具有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哲学社会科学。坚持以重大现实问题为主攻方向，加强对全局性、战略性、前瞻性问题研究，加快哲学社会科学成果转化，更好服务经济社会发展。实施哲学社会科学创新工程，发挥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基金示范引导作用，推进学科体系、学术观点、科研方法创新，重点扶持立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的研究项目，着力推出代表国家水准、具有世界影响、经得起实践和历史检验的优秀成果。整合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力量，建设一批社会科学研究基地和国家重点实验室，建设一批具有专业优势的思想库，加强哲学社会科学信息化建设。”[2]

这就是写作本文的目的和意图，以求对繁荣和发展哲学社会科学，推动思想文化建设做出努力。

参考文献：

[1] 中国共产党第十七届中央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文件汇编[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

[2] 十七届六中全会辅导读本编写组.十七届六中全会辅导读本[M].北京：中国方正出版社，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