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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蔡元培的传记写作*

2012-01-29赖勤芳

关键词:年谱自传蔡元培

赖勤芳

(浙江师范大学 人文学院,浙江 金华 321004)

蔡元培并不是一位以写作传记而闻名的文学家,但在一生中写下了大量的传记作品。从中国蔡元培研究会所编的十八卷本《蔡元培全集》(1998年)看,除有关伦理学、教育学、哲学、美学等方面的著述、文章之外,就是多达百余篇(部)的传记作品了。这些作品不仅数量大,而且体式丰、记人多、涉事杂,成为今天我们研究蔡元培时不可或缺的参考资料,但在各方研究中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只是在一些传记文学史、蔡元培文选序文中有过非常简约的评述,全面的论述至今仍阙如。①应该说,传记写作是蔡元培一生的喜爱,而且他的政治、教育、美学、学术等思想的诞生都离不开传记的滋养。蔡元培传记写作的形成、特色及其对中国现代传记文学发展的意义等问题值得我们深入探讨。

蔡元培于1868年出生在浙江山阴(今称绍兴)县城笔飞弄故宅。他的祖父、父亲曾任钱庄经理,有一个叔父是塾师,有一个长兄从事过经商。受乡俗和家庭影响,他以读书为业。6岁时进私塾,初读《百家姓》、《千字文》、《神童诗》等,后来读《大学》、《中庸》、《论语》、《孟子》等四书,最后读《诗经》、《书经》、《周易》、《小戴礼记》、《春秋左氏传》;14岁时学作八股文,至17岁考取秀才,从此不再受业于崇尚宋明理学的王懋修而“自由”读书。除补读《仪礼》、《周礼》、《春秋公羊传》、《谷梁传》、《大戴礼记》等经书外,凡关于考据或辞章的书,随意检读。在20岁时,他以“伴读”的名义前往当地的徐氏家,校勘《绍兴先正遗书》、《铸史斋丛书》等书,同时“放胆”阅读,持续达四年之久。此后,他开始“委身”教育,从而结束了“旧学时代”。

正是在早期启蒙教育、“自由”读书的过程中,蔡元培积累了良好的传记写作素养,并逐渐形成对中国传记文化的认同感。一般地说,传记是一种兼具历史性和文学性的文体。历史是传记的基础,传记具有历史性,但传记又具有文学的某些特征。因此,作为一名成功的传记作者必须具有知识、素质、能力等方面的禀赋。当然,对于任何一个传记作者而言,这些禀赋也不可能是一时形成的,需要一个获得和体认的过程。从一些自传作品看出,蔡元培对这近十几年的生活经历是颇为“回味”的,认为有不少的收益。“从14到17岁,受教四年,虽注重练习制艺,而所得常识亦复不少”,[1]“徐氏富藏书,因得博览,学大进”。[2]658他“最得益”三部书:朱骏声的《说文通训定声》、章学诚的《文史通义》和俞正燮的《癸巳类稿》及《癸巳存稿》。其中《文史通义》是一部重在“阐发史意”的史学理论著作。作者章学诚是史学家、思想家,亦是蔡元培的同乡。他主张先有极繁博的长编,而后可以有圆神的正史的史法;又主张史籍中人地名等均应有详细的检目,以备参考。蔡元培后屡借用之,如1889年编纂《上虞县志》时做《例言》,20余岁时及后来兼长国史馆在修订时试编二十四史检目,都是受章氏影响的。“我是崇拜章先生的”,他后来如是说。[3]清代的俞正燮学问渊博,通经史百家,擅长考据。蔡元培自十余岁时得先生之书,“而深好之”,“历五十年而好之如故”。他崇拜俞氏最重要者有两点:一是认识人权(男女皆人也),一是认识时代(人类之推理与想象,无不随时代而进步)。[4]同时,在徐氏家也为蔡元培提供了交友的方便。徐氏家多有乡贤名士出入。所识之人,有熟于清代《先正事略》等书,持论严正的王寄庼;善为八股文与桐城派古文的朱弗卿;能为诗、古文辞,书法隽秀的魏铁珊。此外还有同辈的薛朗轩、马湄莼、何阆仙等。蔡元培经常与他们一起看书谈天,做计划,彼此切磋,所学日长,乡情也日增。“识”、“学”、“友”,这三“得”使蔡元培在知识结构、文化观念、处世之道等方面都产生了重要转变,也为传记写作提供了必要的基础。

应该说,蔡元培是一个深受文化传统影响的人。他在受教和读书经历中由于广泛接触传统文化,甚至精研了某些经学、史学思想,从而对传记文化有了相当的感悟。中国古代传记在人物选择、材料的选择、事实的呈现以及价值取向等各方面均受注重现实、祖先崇拜、英雄崇拜、留名后世等民族心理影响。[5]这种特征也比较符合他个人的崇拜心理期待。他以传记方式进行写作,既是一种“移情”,又是一种文化认同。从实际写作情况看,传、祭、悼、赞、序、记、忆、墓表、行述、事略、家传等这些古已有之的各种传体,他都有意择而用之,发挥了自己熟稔传记类型的文化优势。正如L·A·怀特所说:“每个人都降生在一个先他而存在的文化环境中,这一文化自其诞生之日起便支配着他,并随着他成长和成熟的过程,赋予他以语言、习俗、信仰和工具。”[6]他多以族人、乡人、亲人、名人、友人等为传主,这体现了他对传记伦理的特定诉求。另外从他在留学德、法期间所编译的《伦理学原理》、《中国伦理学史》、《欧洲美术丛述》(仅成《康德美术学》一卷)、《欧洲美术小史》(仅成《赖斐尔》一卷)等作品看,他常常以立传的方式介绍中、西伦理学家、哲学家、美学家的生平和思想;而在《〈勤工俭学传〉序》、《〈科学界的伟人〉序》等文中用“可当传记读”这样的言语评人论书。这种时时以“传记”的眼光进行打量的情况,在近代学人中是非常不多见的,也充分说明了蔡元培个人对于中国传记文化的特殊理解。但对于蔡元培来说,写作传记更重要的意义在于介入政治革命、教育革新等现实问题。

“任何传记都会依赖于其作者不可避免的偏见。”[7]此即意味着传记作者往往会依从自己的立场进行写作。在中国近代史上,蔡元培主要是以革命家、教育家的身份著称。作为革命家,他是一个坚定的反清革命志士,并且是一些革命团体的重要骨干,先后组织、领导过中国教育会、爱国学社及爱国女学、光复会、同盟会上海分会;作为教育家,历任教育总长、北京大学校长等职,积极改革教育制度、提倡美育等。从政治革命到“教育救国”,蔡元培走过了一条极不寻常的道路。特殊的人生经历为他写作传记提供了契机和题材,亦使他的传记作品烙上了鲜明的时代印记。

蔡元培的他传作品中最具特色的当属革命家传和亲友传。革命家传所涉传主均是那些以各种方式参与革命事业的志士、仁人。对于这些立志革命且与自己有深厚交情的革命家,蔡元培重点表现他们的崇高形象,以表彰一种“革命精神”。《徐锡麟墓表》是一篇荡气回肠之作,传主是一位因行刺枪杀安徽巡抚恩铭而被俘遇害的革命党人徐锡麟。该文首先叙述明末以来的浙江抗清历史,然后在比较中引出徐氏:“在所见世以言论鼓吹少复者,莫如余杭章先生炳麟;而实力准备者,莫如山阴徐先生锡麟。”全文叙事、抒情和议论三者结合,对徐氏所做的光复事业大力歌颂。徐氏的那种为革命而献身的英勇气概也跃然纸上,催人奋进。《孙逸仙先生传略》是一篇在法国里昂举行的孙中山追悼会上的致词。该文较为全面地记录了孙中山从“革命之始”到“革命实现”及之后的人生经历,表现了孙氏的那种“识见、魄力、度量”的革命精神。由于对革命事业的执着追求,革命家往往具有“偏重感情”的心理,即所谓的“见其当而为之,虽或见其未必成利必利,而不为所阻”。[8]因此,蔡元培在写作中又特别注意突出革命家的个性心理特征。《杨笃生先生蹈海记》中的杨笃生“以革命为唯一宗旨,以制造炸弹为唯一之事业”,后因“忧同志牺牲,愤清廷腐败,赴利物浦自杀”。文中特别提到了他的“表面虽深自隐密,而激烈之气,往往于无意中流露”的性格。在分析他自杀的原因时,作者没有简单地归之于社会,而是重点写了“脑炎”这个生理原因(《孙中山传》也写了孙氏死于“肝疾”)。《章太炎革命行述》写得较为简短,但对章氏的个性描写颇为细致:“出狱时,章剃一光头,人谓恐风吹伤脑。章笑曰:刀尚不怕,乌论风吹。”由于结合自己的所历、所感、所思,这些革命家形象显得真实、感人,具有强烈的精神号召力和宣传效果,对民众也起到了一种积极的人格启蒙和教育作用。

亲友传以亲人、好友为传主。《悼夫人王昭君》、《祭亡妻黄仲玉》分别写的是自己的原配夫人王昭君和继妻黄仲玉。两文都描写了妻子的个性、习惯、品质、才华等,并表达出自己的一种情感纠结:一方面,对于她们任劳任怨地操持家务、教养子女、安贫乐道,以及支持丈夫事业的牺牲精神大加赞赏;另一方面,又通过检讨自己没有分担家务,没有给妻子创造一种富裕的生活环境,致使妻子劳瘁过度、中道而亡,表现出强烈的自责和内疚。蔡元培一生忙于为革命、教育等事业奔波,交际广泛,所结识的友人自然众多。《亡友胡钟生传》中的胡钟生是他20年前就始交的朋友。“君之于予,周其困而规其过,若昆弟然。”后又数度共事,“两人相信相爱,一如曩昔”。该文表达了蔡元培对胡氏“无端横死”的“可悲”、“悲愤”之情。此外还有《夏瑞芳传》、《杜亚泉传》、《介绍艺术家刘海粟》、《鲁迅先生二三事》等友人传。其中的传主来自社会各界人士,有科学家、文学家、艺术家,等等。亲友传或由于选材细微,或由于用笔独具匠心,或由于视角新颖,而别具一格;加上这些传主都是自己所熟悉的人,生活本身所凝结的情感既真挚、深沉,而又回味无穷。蔡元培用朴实无华的语言,按照生活的真实,顺着情感的发展,自然而然地表现出来,读者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感染。

革命家传和亲友传中那些以女性为传主的作品值得我们进一步关注。“革命精神所在,无论其为男为女,均应提倡,而以教育为要本。”[9]蔡元培一向批判传统伦理秩序,提倡男女平等,注重提高女性的革命意识,并要求对女性进行根本的教育,以达到“完全之人格”。两篇祭亡妻的作品自然体现了女性对家庭及男性革命事业的支持,这是对普通女性支持革命的肯定。而《女杰》写的是王金发之母。王金发曾参加光复会,后在“二次革命”中被害。蔡元培将王母比作是宋代的岳母,赞扬她“身处闺困,而能以天下国家为心,其识见固超出寻常万万矣”,并以“女杰”二字奉赠。《赵芬夫人传》写的是友人王家驹的夫人赵芬:“夫人出则为革命党,处则为良妻贤母,尤与寻常女子不同”;“夫人躬与于革命之战,及见民国成立,又得同志之夫,于国于家,皆得有所表见,其际遇胜秋君(即秋瑾)远矣。”《女画家邵碧芳事略》除赞扬传主高超的艺术才能之外,对时代女性也进行了高度赞扬:“年来女界,风气渐开,人才辈出,然能就实学上,执一艺与男界相抗衡,使斯道中人,认为国内第一流人物,专门学子,奉为宗师如先生者,盖之未闻。”可以说,蔡元培先生为女性做传有利于女性社会地位的提高和社会风气的改造。

蔡元培也写有多个自传作品,如《新千年》、《口述传略》、《自书简历》、《蔡元培言行录》、《我在北京大学的经历》、《孑民自叙》、《自写年谱》、《日记》(1894-1940年)等。其中《新年梦》于1904年2月17至25日在《俄事警闻》日报发表。“是时社会主义国家荒废财产、废婚姻之说已流入中国,民亦深信之,曾于《警钟》(当时为《俄事警闻》,其后改名为《警钟》)揭《新年梦》小说以见意。”[2]664这是一篇借小说形式发表自己的社会政治观点,以抨击帝国主义侵略和清政府的卖国行径的自传小说。《口述传略》叙写了个人家世、求学、投身革命及教育的经历,可惜只记到五四运动那年。该传不仅提供了他个人的许多思想主张,而且显示了一个具有率真性格的自我。蔡元培在文中非常敢于坦白自己。如写自己的性格:“之宽厚,为其父之遗传性。其不苟取,不妄言,则得诸母教焉。”如写到发妻逝世之后再婚的条件:女子不缠足,须识字,男子不取妾,男死后,女可再嫁,夫妇如不相合,可离婚。这在当时可谓标新立异、惊世骇俗,亦足见他提倡妇女解放、男女平等,反对封建礼教的进步精神。当然,在这些自传作品中以晚年所写的《自写年谱》最具代表性。

《自写年谱》的撰写始于1936年2月,至1940年2月底逝世前卧病时辍笔。所叙自家世、出生至1921年,前后共计54年。从体例形式看,主体部分是年谱体,按时间先后逐年而写,直到34岁。但在手稿第一册的末页,附有为撰写《我在教育界的经验》一文所列的要项,所述从18岁直至54岁,篇幅也较大。两部分紧密联系,互为补充,使得该著成为蔡元培所有自传作品中最为完整和最有特色的一部。该传使用第一人称“我”,显得十分亲切。把自己一生中经历过的许多重要事件一一写出,注重交代家庭环境、文化传统和时代条件对他个人性格形成和人格养成的影响,突出自己在参与革命、教育事业中的所作所为。为此,蔡元培采用了有详有略的叙述方式,如2-5岁、7-10岁、15-16岁、21-22岁,都仅是一二句话而已;而如11-14岁、19-20岁、24-34岁,相当详细,有些年份甚至逐月写出。同时,在写到某一年份时还不时以插入的方式交代许多人、事,如祖父、父亲、母亲、妻子、塾师、同学、好友等,如山阴县况(1岁)、初入塾的幼童读书法(6岁)、八股文(13岁)、科考制度(17岁),母亲的胃疾(19岁)等。附文部分所述自己在教育界的经历,从在绍兴中西学堂开始至辞北大校长后去海外为止,长达三十余年。这也是中国近代教育发生重大变迁的历史时期。可以说,《自写年谱》为今人留下了丰富的史料。它充分发挥了年谱这种以传主个人为中心的编年史的特点,通过叙述自己一生各方面的经历,而广泛涉及一些重要的社会事件,显示出了年谱体的优势。诚如梁启超所说:“无论记载事业的成功,思想的转变,器物的发明,都要用年谱体裁,才能详细明白。所以年谱在人的专史中,位置极为重要。”[10]

根据蔡元培自己的说法②,他在晚年写作自传与胡适颇有关系。作为“传记文学”的竭力提倡者,胡适甚为喜欢年谱这种自传体:“我是最爱年谱的,因为我认定年谱乃是中国传记体的一大进化。”他认为,年谱就是一种最好的自传体,“年谱尤近西人之自传矣”。尽管中国古代的年谱主要记载传主的“一生事迹”,但通过“学问思想的历史”,仍可以作为现代传记文学发展的一种重要传体形式。后来他作《章实斋先生年谱》,便是对古代年谱体例的一次创新实践。[11]胡适也因为深感中国最缺乏“传记的文学”,到处劝他的老辈朋友写自传,蔡元培便是他的一位“老辈朋友”。蔡元培在胡适的影响下写作自传,这说明了他对胡适“传记文学”观的一种积极肯定和对由胡适引发的上世纪30年代“传记热”的介入。但对他个人而言,《自写年谱》又具有特殊意义,这就是在传记写作上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此前写作的传记,特别是革命家传,主要出于一种政治宣传的需要,具有明确的革命目的。但正如陈建华所说:“革命话语始终活动在一定的空间场域里,主体对话语的操纵,其主观欲望受到传媒工具——语言、文类、叙述模式等——的制约,也受到话语场域的机制性质、对话境遇乃至文化典律、文学风格的影响。”[12]因此,作为现代文体的传记特征并没有得到特别鲜明、有力的突出。相比之,《自写年谱》由于本着胡适精神而更符合“传记文学”的真实性原则。作为传记写作时需要普遍遵守的美学原则之一,真实要求传记作者既要在评价传主时持以一种客观、公正的立场,又要在叙述中突出传主的人格化经历。毕竟,“任何传记的写作都是对世俗生活的超越,都不可避免地要将世俗人生理念化、精神化。这一过程是描述生命的过程,更是解释生命的过程”。[13]对于他传写作来说,这是一种较为苛刻的要求,而对自传写作来说就比较容易达成这种真实。由于自传所叙述的历史就是自传者亲历、亲见、亲闻的历史,因此往往融入更多的个性色彩,也包含有更多的细节和轶事。蔡元培也认为,自传比他传更确实,“要考究著书人的生平,凭他人所作的传记或年谱,不及自传的确实,是无可疑的”。[14]因此,《自写年谱》的传记价值毋庸置疑。

总体上看,蔡元培具有十分深厚的传记修养,写出了许多有质量的他传和自传作品。只可惜他的人生志向并不在传记写作及研究上,此外他也亦无十分深刻的传记理论见解和非常自觉的现代传记文体意识。尽管如此,蔡元培的传记写作对中国现代传记文学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如果说胡适对这一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初步实现了传记文学观念的现代转型,那么蔡元培则起到了一定的助推作用。

注释:

①关于蔡元培传记作品的评述,笔者目前仅见陈兰村主编的《中国传记文学发展史》(语文出版社1999年)、郭久麟所著的《中国二十世纪传记文学史》(山西教育出版社2009年)和聂振斌选注的《文明的呼唤——蔡元培文选》(百花文艺出版社2002年)等书。

②蔡元培在两篇“答词”中分别这样说道:“胡适之先生常常劝鄙人写自传,如时间允许,鄙人也想写一本。”(《在上海各界庆祝蔡元培七旬寿庆宴会上的答词》,1936年2月9日)“以前我每次遇到胡适之先生,他总是劝我写篇自传,我也想以余年来写些,谢答社会。”(《在上海美专校董会中华职业教育社等四团体公祝蔡元培七秩寿诞宴会上的答词》,1936年2月11日)

[1]蔡元培.自写年谱[M]//蔡元培全集:第十七卷.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423-433.

[2]蔡元培.传略(上)[M]//蔡元培全集:第三卷.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

[3]蔡元培.我在北京大学的经历[M]//蔡元培全集:第七卷.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506.

[4]蔡元培.《俞理初先生年谱》序[M]//蔡元培全集:第七卷.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571-578.

[5]张新科.中国古典传记的民族心理[J].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39(6):75-82.

[6]L·A·怀特.文化的科学[M].沈原,等,译.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88:162.

[7]艾伦·谢尔斯顿.传记[M].李永辉,尚伟,译.北京:昆仑出版社,1993:84.

[8]蔡元培.陈树人画集序[M]//蔡元培全集:第七卷.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183.

[9]蔡元培.在爱国女学校之演说[M]//蔡元培全集:第三卷.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12.

[10]梁启超.中国历史研究法(补编)[M]//梁启超全集:八.北京:北京出版社,1999:4812.

[11]赖勤芳.胡适与中国传记文学的现代转型[J].浙江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33(4):23-27.

[12]陈建华.“革命”的现代性:中国革命话语考论[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25.

[13]罗勋章.传记文学写作中的伦理叙事[J].文艺理论与批评,2008(6):87-89.

[14]蔡元培.卢骚《忏悔录》序[M]//蔡元培全集:第五卷.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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