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名词性隐喻的评价意义生成机制——基于“概念合成”和“认知语境”视角
2012-01-05罗钱军
罗钱军
(汕头大学文学院,广东 汕头 515063)
论名词性隐喻的评价意义生成机制
——基于“概念合成”和“认知语境”视角
罗钱军
(汕头大学文学院,广东 汕头 515063)
对于具体语境下隐喻的评价意义生成机制,“互动”论和“双域映射”论都缺乏足够的解释力,而Fauconnier的概念合成理论则可以提供较为合理的解释。从概念合成的角度来看,名词性隐喻的评价意义源于“两输入空间有选择地投射部分元素入合成空间”,而句子的主位结构、信息结构以及认知语境是选择投射元素的主要依据。
名词性隐喻;评价意义;概念合成;认知语境
根据隐喻的句法构成特点,我们可以分出名词性隐喻、动词性隐喻、副词性隐喻和介词性隐喻等种类。选择名词性隐喻作为本文探讨的对象,既是为了使研究对象有个明确的界定以利操作,也是因为一般情况下,名词性隐喻更易辨认,理解性更为丰富。这是因为:首先,大多数名词为指称词语,人们更易捕捉到规约化的指称和非规约化指称,或语义矛盾;第二,名词词语指称的事物更易想象,更具有意象性。“名词性隐喻引起的联想往往涉及整个语义网络,形成的语义转移具有系统和连贯的特点。 ”[1]36
一、双域映射理论之局限:对隐喻评价意义的生成缺乏解释力
语言在人类生活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具有不同的功能,它不仅是人类认知世界的工具,还可以用来表达自己的感情,影响别人。作为语言表达的一个重要内容,评价意义可以用多种语言手段来表达。
设想有一对夫妻在看电视新闻,节目主持人播报说某时某刻闪电袭击了某大厦,引起大火,看到这,丈夫说了句:“Lightning is a boy.”(例句 1)
这是名词性隐喻的一个典型句例。所谓名词性隐喻,就是由名词构成的隐喻。名词性隐喻可以在句中充当主语、表语、宾语、同位语等成分,而其中最为典型亦最为常见的结构就是名词性隐喻充当表语。
概念隐喻理论认为,例句1可以理解为从源域(男孩)到目标域(闪电)的映射,即以源域(男孩)来理解目标域(闪电)。源域中的元素有:人、身手敏捷、好动、好斗,等等。对应的目标域的元素有:自然界物理现象、瞬息即至、不可捉摸、有破坏力,等等。而此会话中用boy来理解lightning明显隐含了对lightning的负面评价。
再设想这对夫妻在看青少年足球比赛的电视转播,只见镜头里一男孩带球过人,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看到这,妻子说道:“Boy is a lightning.”(例句 2)
同样,我们可以应用概念隐喻理论作如下分析:例句2可以理解为从源域(闪电)到目标域(男孩)的映射,即以源域(闪电)来理解目标域(男孩)。源域中的元素有:自然界物理现象、瞬息即至、不可捉摸、有破坏力,等等。对应的目标域的元素有:人、身手敏捷、好动、好斗,等等。而此处用lightning来理解boy明显隐含了对boy的正面评价。
如此,问题就出现了:为什么同样内容的映射却在事实上造成了一贬一褒的评价?源域已经存储的知识中不可能体现这种正面或负面的评价。“互动论”突破了把隐喻仅仅作为一种词汇层次的修辞现象的局限,把隐喻的内部机制描述成两种不同事物之间的互相作用[2,3]。 然而,“互动论”对这一互相作用过程的具体特点没有充分的描写。Lakoff和Johnson于1980年提出的 “映射论”比较明确地描述了这一互动过程的特点,提出了映射过程的“系统性”和“方向性”等特点[4]。但由于映射主要是从源域到目标域的映射,目标域本身的结构和特点在映射过程中是不明显的,其映射的实质是单向的。因此,基于“双域映射”的概念隐喻理论也不能完全揭示出句子隐喻意义的构建过程,尤其涉及到评价意义。隐喻评价意义的建构过程不只是简单地从一个认知域向另一个认知域映射的过程。
二、概念合成理论的解释力优势
Fauconnier认为,意义建构(meaning construction)是指“人们思考、行动或交际时进行的高层次的复杂的心理运算,这种运算发生在认知域内和认知域之间”[5]1。语言的理解和产生都涉及创建各种有组织的、互相联系的认知域。Fauconnier把这些认知域称为心理空间(mental space)。心理空间理论认为,语用功能或连接器连接了人们使用语言时所创建的心理空间,为跨空间映射提供了可能。在此基础上,Fauconnier与 Turner提出并详细论述了概念合成理论。[5,6,7]概念合成理论为意义建构提供了新的视角,基本要点如下(如图1所示):
(1)该模式包含四个空间:两个输入空间(input spaces,即 I1 和 I2)、类属空间(generic space)和合成空间(blended space)。
(2)两输入空间的对应物之间有部分映射,被称为跨空间映射(cross-space mapping)。
(3)两输入空间之间的跨空间映射产生了类属空间,该空间反映了两输入空间共享的抽象结构与组织。
(4)两输入空间部分投射至第四个空间,即合成空间。
(5)合成空间里产生新创结构(emergent structure),合成空间里的新创结构源于三种过程:组合(composition)、完善(completion)和扩展(elaboration)。
图 1(Fauconnier 1997:151)
由此可见,概念合成是一种动态的、灵活的意义构建的认知操作过程,它取决于语言使用者从特定的心理空间中获取信息,并以此为基础进行推理,根据信息的输入而转变心理空间的能力。[8]
与概念隐喻理论的双域映射不同,概念合成模式包括四个心理空间的映射关系。概念隐喻理论的认知域是相对稳定的已经存在的知识结构,而概念合成的心理空间是意义建构的实时过程(on-line process of meaning construction)中所产生的暂时结构。因此,在很多场合下,相较于双域映射理论,概念合成理论更具有解释力。
Fauconnier在其1997出版的著作《思想与语言中的映射》(Mapping in Thought and Language)中对前文中提到的类似问题有过精辟的论述。他所采用的例句是:“The surgeon is a butcher.”(例句 3)
Fauconnier用概念合成理论解释了例句3的隐喻意义产生过程。两输入空间分别是:I1(外科手术)和I2(屠宰牲畜)。I1里的元素有外科医生、病人、手术刀、手术室、手术目的(治愈病人)和手术手段(修补或再造人体器官)。I2里的元素有屠夫、动物、屠宰刀、屠宰场、目的(杀死牲畜、切断肉体)和屠宰手段(肢解)。与概念隐喻理论中的源域和目标域之间的映射类似,两输入空间的元素之间也形成了跨空间映射,如外科大夫—屠夫、手术刀—屠宰刀、病人—牲畜,等等。两输入空间享有共同的抽象结构,包括施事者、受事者、工具、工作地点、过程(目的与手段)都为“某种职业行为:用锋利的刀具切割肉体”,这种抽象结构存储在类属空间里。两输入空间有选择性地投射部分元素进入合成空间,其中I1的元素有:手术室、病人、外科医生、手术目的(治愈病人)等;I2的元素有:屠夫的角色、屠宰手段(肢解)等。I1和I2虽产生跨空间映射,但这两个空间里的知识有明显的不同。理想化认知模型(Idealized Cognitive Model,缩写为ICM)中,外科医生通常是切除人体病变组织,修补或再造人体器官从而达到治病救人的目的;而屠夫通常是杀死并肢解牲畜肉体以供出售。我们在解读例句3时所产生的新创结构或意义为“该外科医生不称职”。这种新创结构或意义并非是从源域直接转移至目标域的,而是从合成空间的元素组合过程中推理出来的,是合成空间独有的结构。“不称职”这个新结构来自两个输入空间的“目的/方式”的合成。屠夫的屠宰目的是切割牲畜肉体以供出售,而外科医生手术的目的是治病救人。当我们把屠夫的屠宰方式与外科医生的手术目的组合在一起,“该外科医生不称职”的隐含意义也就突显出来了,这属于职业角度的评价意义。
从上述分析可见,导致“The surgeon is a butcher.”具有负面评价意义的关键在于“两输入空间有选择性地投射部分元素进入合成空间”。[5]32
Fauconnier认为,并非所有来自输入空间的元素都会投射入合成空间,投射是具有选择性的[5]。
三、选择性投射的影响因素分析
在Halliday的《功能语法导论》中,主位结构被看作是小句的语义结构,因此Halliday总是在小句的层面上探讨主位与述位的切分及其与信息结构的关系[9]。一般认为,主位是话语的出发点;述位是围绕主位所说的话,往往是话语的核心内容。研究主位结构不仅仅是为了知道句子的语义结构由哪两个部分组成,更重要的是了解和掌握讲话者通过语言所传递的信息在句子中的分布情况。我们如果能正确划分构成某个语篇的各个小句及小句复合体的主位和述位,就可以发现讲话者的起点是什么,想要传递的信息又是什么。我们知道,一般情况下,主位所表达的信息是已知信息,述位所表达的信息是新信息。已知信息是指受话者从言语活动的上文或语境中已经知道的内容,新信息是指受话者还不知道的内容。这种主位—已知信息、述位—新信息的对应模式是最常见的(当然不是唯一的),因而是无标记的,已经内化成为人们大脑中的框架知识,在概念合成过程中会自动地发挥作用。
根据笔者的观察,除非有特别标记,一般来说,受话者总是以相应知识域中的常规元素来识解主位名词,这也许是因为主位是句子的起点,人在解读话语的时候总是自觉或不自觉地遵循“省力原则”[10],若主位的信息量过大,变量过多,将对后续话语的理解造成很大的困难,这是发话者要尽量避免的,这也是话语规约性的一种体现。而述位则不然,述位是围绕主位所说的话,往往是话语的核心内容,而且在信息结构中,往往是新信息的“所在地”。“在每个信息单位中,都必须有一个新信息,没有新信息的单位是不完整的,也往往是不能成立的”[11]13。 因此,通常情况下,对于述位中的中心名词,受话者应该根据“最佳相关原则”,尽量挖掘其内含的具有语境效果的新信息。
根据相关理论(Relevance Theory),在正常的交际中,受话者总是追求和遵循着最佳相关的目标,即在认知过程中力图以最小的投入获得最大的认知效果。要达到此目标,就要选择最佳相关的语境,以期对信息进行最优化的处理。最佳相关不是最大相关,而是适当的相关。对于受话者来说,他是在发话者的语言基础上,寻求一种最佳相关的理解,以取得最佳的语境效果。当然,最佳相关与最佳效果也只是交际的一种目标,一种期望。交际的成功是在此基础上的不断推测、验证、调整、适应的过程。[12]“对话语的理解是外部输入的信息与认知语境互动的结果。”[13]26此处,认知语境指的是“语用者在知识结构中已经建立起来了的知识单位、知识单位之间的连接习惯,以及连接知识单位的典型的逻辑方式。”[13]26
在例句1 “Lightning is a boy.”中,作为句子的主位,“lightning”是句子的起点,同时也表明这是已知信息。既然是已知信息,并且是无标记的名词,受话者就会自觉动用大脑中最常规的有关“lightning”的知识储备(即 ICM,属认知语境),如“自然界物理现象、放电、发光、伴随雷声、行踪不定、瞬息即至、……”等常规元素,需要说明的是,“lightning”的常规元素中不包括“具有破坏力”或“不具有破坏力”,因为这因时而异,难以定论。述位中的“boy”作为一个无标记的名词,其知识储备(即ICM,属认知语境)中同样有着一系列的常规元素,如“人类、男性、年轻、好动、身手敏捷、……”,但正如上文所述,述位中的中心名词是新信息的“所在地”,受话者应该根据“最佳相关原则”,优先锁定具有语境效果的常规元素,并尽量挖掘其具有语境效果的非常规元素。需要指出的是,在向合成空间投射时,被投射的元素应该具有突显性,主位的常规元素自动具有认知突显性,而述位中只有具有语境效果的元素(包括常规元素和非常规元素)才具有认知突显性。
熊学亮认为,语言使用时,交际场合(物理语境)和言语(语言语境)可以激活相关的认知语境内容[13]。例句1的语言语境即句子的主位“lightning”,于是“好动、身手敏捷”等等有关“boy”行为特征的选项对应“lightning”活动特征中“行踪不定、瞬息即至”等选项,得以突显;再则,在话语发生时具体场合因素(物理语境)“火灾”的ICM的作用下,“boy”知识储备中的非常规元素 “好斗”(隐含破坏性后果)具有语境效果从而得到突显,为下一步向合成空间投射做好了准备(并不是所有男孩都好斗,因此笔者将“好斗”归为非典型元素,与“不好斗”并列)。本例中,作为连接知识单位的典型的逻辑方式(属认知语境)——“事物特定的性状会导致相应后果”,以命题结构的形式在类属空间呈现。
如前文所述,在概念合成过程中,输入空间I1的常规元素向合成空间投射,包括角色 (闪电)、自然属性(如:放电、发光……)和活动特征(如:行踪不定、瞬息即至……);而输入空间I2则向合成空间投射已经突显的常规元素 “好动、身手敏捷”和得到突显的非常规元素“破坏性后果”(因好斗而引起)。在合成空间中,lightning的活动特征“行踪不定”、“瞬息即至”分别和boy的行为特征“好动”、“身手敏捷”重合,成为突显的性状。然后,投射到合成空间的元素以“性状/后果”的合成方式形成新的语义结构,这就是Fauconnier所说的组合(composition)过程[14]。 新的语义结构,在从类属空间中继承过来的命题结构“事物特定性状会导致相应后果”的作用下,产生新创结构“行踪不定、瞬息即至的闪电会产生破坏性后果”,形成认知突显,闪电的非常规元素“具有破坏力”因突显而成为典型,负面的评价意义也就如此产生了。(合成过程参见图2)
图2
同样道理,在例句 2“Boy is a lightning”中,“boy”是句子的主位,为无标记名词,是话语的出发点,属已知信息。“boy”知识储备中的常规元素如“人类、男性、年轻、热情、大胆、精力充沛、好动、身手敏捷、……”自动激活。述位中的“lightning”属于新信息,其知识域亦包括一系列常规元素“自然界物理现象、放电、发光、伴随雷声、行踪不定、瞬息即至、……”,参考语言语境即句子主位“boy”,具有语境效果的常规元素“行踪不定、瞬息即至”得到突显;同时,参考物理语境“球赛”,其 ICM包括“场地、球员、攻击、防守……”一系列元素,根据 “最佳相关”原则,“lightning”知识域中的非常规元素“具有破坏力”得到突显,和“boy”中的非常规元素“好斗”(隐含破坏性后果)形成对应。合成空间从输入空间I1中继承了的常规元素,从输入空间I2中继承了得到突显的常规元素“瞬息即至、行踪不定”和得到突显的非常规元素“具有破坏力”。在合成空间中boy的“好动”、“身手敏捷”分别和 lightning的“行踪不定”、“瞬息即至”重合,成为突显的性状。然后,投射到合成空间的元素以“性状/后果”的合成方式形成新的语义结构,在从类属空间中继承过来的命题结构“事物特定的性状会导致相应后果”的作用下,产生新创结构“好动、身手敏捷的男孩具有破坏力”,形成认知突显,非常规元素“具有破坏力”因突显而成为典型,在物理语境“球赛”的ICM的作用下,“具有破坏力”具有了引申意义“具有攻击力”,正面的评价意义也就如此产生了。
综上所述,概念合成理论的创立者Fauconnier认为,并非所有来自输入空间的元素都会投射入合成空间,投射是具有选择性的[5]。那么,选择的依据是什么呢?对此重大问题,原著者并没有明确的阐述。而笔者通过实例分析后发现,名词性隐喻的评价意义恰恰源于“两输入空间有选择地投射部分元素入合成空间”,因此回答上述问题就有了极为现实的意义。实践证明,概念合成理论对名词性隐喻的评价意义生成机制具有良好的解释力,也具有良好的操作性,而本文的研究发现,即句子的主位结构、信息结构和认知语境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投射元素的选择,是对概念合成理论的丰富和发展,其应用价值是值得我们进一步探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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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Generative Mechanism of Appraisal Meaning of Nominal Metaphor:From the Perspective of“Conceptual Blending” and “Cognitive Context”
LUO Qian-jun
(College of Liberal Arts,Shantou University,Shantou,Guangdong 515063)
As for the generative mechanism of appraisal meaning of metaphor in certain context,neither Interaction View or “Twodomain Mapping” Hypothesis provides a sufficient explanation,while Fauconnier’s Conceptual Blending Theory (CBT)can work better.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BT,the appraisal meaning of nominal metaphor is generated from the process of “the two input spaces selectively projecting certain elements into the blended space”,while theme-rheme structure,information structure and cognitive context of sentence are the key determiners for the selection of elements that are to be projected.
nominal metaphor;appraisal meaning;conceptual blending;cognitive context
H 313
A
1001-4225(2012)04-0052-05
2012-03-14
罗钱军(1971-),男,浙江杭州人,汕头大学文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
汕头大学2009年度文科科研基金项目(SR09008)
李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