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元帅寄迹衡阳
2012-01-01盛义良刘清华
湘潮 2012年2期
衡阳是一片红色的土地,许许多多的革命前辈在这里为建党、建军、建国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在共和国十大元帅中,就有朱德、陈毅、罗荣桓、叶剑英、林彪五大元帅在这里工作和战斗过,留下了闪光的足迹。
朱德:设计智歼群顽
1928年2月,湘南起义爆发后,朱德率工农革命军第二次攻克耒阳城。随后,留下一个连驻守县城,主力向郴县方向移动,造成部队南迁的假象。敌李宜煊师上一次被朱德、陈毅部队智取县城吓破了胆,不敢贸然跟进,仍待在耒阳遥田一带观望,想弄清朱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可是耒阳小水铺谭孜生等一批顽固不化的土豪劣绅,待朱德他们走后,竟纠集民团武装,煽动不明真相的农民设伏,偷袭工农革命军后勤人员和伤病战士,使300多名同志伤亡。
不幸的消息很快传到朱德那里。朱德听了悲愤交加,恨得咬牙切齿:“好你个谭孜生王八蛋,我们前脚刚走,你们就为非作歹,真是胆大包天,不知天高地厚,我们一定要为死难的战友们报仇。”其他同志也纷纷向朱德提议:打回去,给他们点厉害尝尝。
战士们群情激奋,朱德想了想说:“我与大家一样,也想替战友们报仇,但我们不能冲动,要智取,要想办法来个‘一锅端’,坚决消灭这股身负血债的顽固分子。”朱德与王尔琢等商议后,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王尔琢带队,原路返回,为战友报仇;一路由朱德率中路部队继续南下迷惑敌人。临出发前,朱德反复交代王尔琢,在战斗中必须除恶务尽,但又不能伤害受蒙蔽的群众,在战法上避免硬攻,以智取为上。
3月3日零时,王尔琢率100多名战士乔装打扮,打着敌十九军的旗帜抵达小水铺。王尔琢化装成敌军连长,通知各村民团头目、土豪劣绅到三公庙参加庆功会。在谭孜生家,王尔琢说明来意后,谭孜生高兴得急忙放下大烟,沏上一杯好茶,点头哈腰向“王连长”敬烟示好。王尔琢恨不得当场一枪毙了谭孜生,但想到朱德反复叮嘱要智取,就拍着谭孜生的肩膀说:“这次你立了大功,杀了好多革命军,等下我们要好好表彰表彰你。”谭孜生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笑得乐开了花。
上午10点左右,谭孜生、谭安崽、廖庆汉等26名反动头目邀功心切,火急火燎地赶到三公庙。在会上,他们个个得意洋洋,唾沫四溅,大讲自己如何如何用计,杀了多少革命军。
谭安崽说:“我对革命军是恨之入骨,他们这帮穷鬼子,有什么能力同我们抗争,真是自不量力,死不足惜。”廖庆汉说:“我杀了20多个革命军,今后你们攻打革命军,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我廖某义不容辞。”
王尔琢听了牙根咬得紧紧的,有的战士忍不住,准备拔枪报仇。王尔琢暗使眼色,要大家沉住气。谭孜生他们争先恐后地汇报战果,全然没有注意场面上的细微变化,更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到临头了。
听完他们的表功后,王尔琢腾地站起来,脸上笑容一下不见了。他脸色一沉,厉声喝道:“你们这帮王八蛋,今天算是活到头了!来呀,把他们一个个都抓起来。”在场的土豪劣绅顿时不知所措,一个个俯首就擒。在场的群众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现场一时鸦雀无声。当知道这些人是工农革命军时,大家都鼓起了掌,纷纷从地上捡起石子、砖块向土豪劣绅砸去。根据朱德事前的安排,战士们将谭孜生等20多名罪大恶极的顽固分子,推出庙门就地枪决,为牺牲战士讨还了血债。
王尔琢胜利完成歼敌任务后,连夜率部队返回水东江,与朱德会合。朱德妙计歼敌的消息迅速传到了十里八乡,群众拍手称快,编出歌谣赞扬:“三公庙内捣匪窝,朱德妙计赛诸葛。”
陈毅:主持公道分田地
1928年3月,耒阳第二次工农兵代表大会胜利闭幕后,一场亘古未有的土地革命风暴迅速席卷耒阳全境。在湘南总暴动的前期,农民并没有从中获得实惠,许多民众对革命运动渐生冷意。耒阳苏维埃政府针对民情,颁布了《关于土地革命的告示》,明确告诉农民:“本政府没收地主所有土地,重新分配,保证耕者有其田。”一时间,耒阳农民欢声雷动,奔走相告,插标分田工作在全县轰轰烈烈地开展。
4月的一天,天空下着蒙蒙细雨,陈毅与两名同志来到大义乡,了解插标分田情况。看到农民分田后的喜悦,陈毅心里十分高兴,见了农民便问:“家里有几口人?分得多少田?”老百姓高高兴兴地回答,有的还热情地端茶水给陈毅他们喝。
一路走着听着,不知不觉已近中午。陈毅等停下脚步,拿出随身带的馒头啃起来。正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陈毅来不及喝上一口水,咽下又冷又硬的馒头,便急匆匆赶上前去,只见七八个群众手里拿着锄头、扁担,互相推推搡搡,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陈毅赶紧跨前两步,拉住一个60多岁的老人问怎么回事。老人说是分田时肥瘦不均,大家互不相让。陈毅了解情况后,连忙上前劝架。在推推搡搡中,陈毅被一个农民不小心推倒在地,摔得鼻子鲜血直流。随行的同志立即把陈毅扶起来,大喊“大家静一静”。
陈毅用手揩揩衣上的泥泞,擦擦鼻子上的血,站起来说:“有田分是好事,如果因分田闹出人命案,那就不是好事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互相让一让,坐下来商议商议吧,何必搞得鸡犬不宁。”
正在气头上的群众对他说的话无动于衷。其中一个很不耐烦地说:“不关你事,少管闲事。”随行的同志怒眼圆睁,陈毅连忙制止。他站到一个地势较高的地方,大喊:“乡亲们,停下来听我说,我是陈毅。”虽然大家没有见过陈毅,但他和朱德的大名早就家喻户晓了。霎时的安静后,大家纷纷走上前去,同陈毅握手打招呼,有的递上纸烟,有的邀请陈毅到家里喝水、吃饭。把陈毅推倒的那位农民更是满脸通红,羞惭难当拉着陈毅的手,连说“对不住,对不住”。陈毅说:“饭我已吃了,吵架的原因我也了解清楚了。现在,就请大家坐下来,和和气气商量,把田分好,让大家都没意见。”
农民纷纷搬来凳子,坐到陈毅周围。陈毅把土地革命的意义、插标分田的规定等向大家娓娓道来。陈毅说:“从地主手里收回田土千辛万苦,大家要巩固胜利果实,同土豪劣绅作坚决的斗争,千万不能搞窝里斗啊!分田要按照在册人数,考虑田亩肥瘦,听从工作组分配,不能自己为所欲为,想要哪块就哪块呀!”
随后,陈毅按照政策,对田地分配进行了裁定,群众对分配方案心服口服。一农民在会上带头喊道: “苏维埃好,共产党好,陈毅好。”大家站起来,纷纷呼应。霎时,激昂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山村。
罗荣桓:为民报仇留遗憾
罗荣桓的童年和少年都是在衡山度过的。之后,他离开衡阳,先后到长沙、北京、青岛等地求学。
1927年10月,罗荣桓在广东中山大学旁听读书时,看到北伐战争势如破竹,农民运动风起云涌,毅然投笔从戎,放弃当工程师的愿望,离开红墙碧瓦的书斋,回到衡山老家南湾,投身到轰轰烈烈的大革命洪流中。
罗荣桓在地方党组织的领导下,组建了梦字九区农民协会、南湾女界联合会、南湾儿童团,并领导发动了农民、妇女和儿童团运动。
一天,儿童团来到大土豪罗凤梧家筹款。老奸巨滑的罗凤梧先是满面春风把他们请到私厅,茶点相待,接着就把大门紧锁,留出一道后门,并在后门两旁暗伏打手。这些平均年龄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孩,哪里想到这个狼心狗肺的土豪会对他们下毒手呢?
他们在私厅要罗凤梧出钱派款,罗凤梧突然翻脸,恶声恶气地对他们吼道:“你们这些牙齿还冇长齐的伢子妹子,也想要老子出钱,只怕你们今天是有去无回、死无全尸了。”
副团长李伢子年纪稍大,情知有变,急忙溜出以观动静。见大门全上锁了,只有后门洞开,便叫全体团员从后门退出。不料打头冲出的一个叫刘仔十五的儿童团员被埋伏在门后的打手劈头一棍打倒在地,当场死去。走在后面的团员赶紧退了回来。
儿童团出发前,罗荣桓就担心他们会被罗凤梧所骗。他们前脚走,罗荣桓就马上嘱咐一个农会干部说:“老李,你帮儿童团在后面望风,有什么不对情况随时通知我。”
老李点了点头,马上前往协助。当他来到罗凤梧家门口,见大门紧闭,院子内嚷嚷不休,意识到大事不妙,马上往回跑,向罗荣桓汇报了情况。罗荣桓马上召集100多个身强体壮、手持器械的农协会员迅速集合起来,赶到罗凤梧家,将罗家团团围住,大声呐喊。
儿童团员听见外面有人救应,立即蜂拥而出,打开大门把他们迎了进去。做贼心虚的罗凤梧吓得屁滚尿流,急忙从一道暗门溜出去躲了起来。罗荣桓他们到处寻找,也没见到半个鬼影,只好含着眼泪把被害小孩的尸体抬到罗凤梧家的大厅,随即在此召开群众大会进行追悼。在追悼会上,罗荣桓大声疾呼:工农阶级要联合起来,打倒土豪劣绅,砸烂吃人的旧世界,并限定家属半个月内交出罗凤梧,交农民协会处理。
会后,大家打开罗凤梧的谷仓取谷,钱柜取钱,一部分作为死者的抚恤费,一部分赈济贫苦农民。罗荣桓则与农协会员一道,到处打听查找罗凤梧的消息。
罗凤梧听到风声,早就躲到了湘乡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家。罗荣桓闻讯后,带领农协会员赶到湘乡,不料走漏了风声,扑了个空。一个多月后,罗凤梧一家偷偷离开南湾村,不知去向,从此杳无音信,罗荣桓等报仇未果,留下了深深的遗憾。
通过这次流血事件,罗荣桓更加成熟和坚定,南湾群众的阶级觉悟也普遍提高了,农会及其他革命组织团结得更紧密,把农民运动推向了新高潮。
叶剑英:动员僧侣齐抗日
在1938年10月的南岳军事会议上,国民党当局接受了共产党人的建议,决定在南岳举办游击干部训练班。叶剑英为中共代表团团长,担任游干班副教育长。
在“游干班”期间,叶剑英经常深入群众之中,宣传党的抗日主张。那时,衡山庙宇星罗棋布,佛门子弟众多。位于圣经学校北面掷钵峰下的福严寺,有“天下法院”之称,在南岳众多寺庙中很有影响。
1939年4月2日,叶剑英来到福严寺,宣传抗日救国主张。叶剑英的大名在寺院内早就传开了。他的到来,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他与大家谈革命形势,谈党的抗日主张,谈日本侵略者犯下的滔天罪行,僧人们听得热血沸腾。
一个叫李为民的僧人紧紧拉住叶剑英的手说:“我的父亲、妹妹就是被日本狗杂种杀害的,我不当和尚了,我要跟你们上前线,找敌人算账。”叶剑英动情地说:“有仇不报非好汉,我们共产党就是为老百姓撑腰的,就是帮群众报仇雪耻的,大家要抗日,我们随时欢迎。”
4月6日,福严寺的巨赞法师在田汉的陪同下,来到叶剑英办公室。叶剑英正在聚精会神备课,当他看到巨赞法师时,连忙上前相迎,说:“热烈欢迎爱国僧人参加抗日活动。”沏上一杯南岳云雾茶后,叶剑英联系佛学哲理,同巨赞法师恳谈抗日问题,他说:“佛教教理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并不相悖,抗日救国就是爱教爱国,就是除恶向善。”巨赞法师频频点头,双方相谈甚欢。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巨赞法师只好依依告别。回寺后,巨赞法师立即组织了佛教抗战协会。叶剑英闻讯后,甚是欣慰,并向巨赞法师建议:“佛教一向以救苦救难为怀,如果将‘抗战协会’改称‘救难协会’不是更好吗?这样能更团结广大僧人抗日,也应该把道教徒团结起来。”巨赞法师欣然同意,立即改称南岳佛道救难协会。
5月7日,南岳佛道救难协会在祝圣寺举行成立大会。叶剑英、陈烈和衡山县县长彭一湖等应邀参会。
叶剑英在会上以“普渡众生,要向艰难的现实敲门”为主题,开门见山地说:“我有一个直觉,就是假使中国亡了的话,全国人民都成为亡国奴,和尚也一定成为亡国和尚。佛的弟子要学佛的精神,把自已的躯壳放在抗战的烈火中焚化,灵魂才有光辉,在历史上才会受人尊重。”叶剑英喝了一口茶后,把手臂一振,大声地说:“在这样严重的生死线上,我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团结全国人民的力量,不论僧侣,不论手里拿着枪还是拿着经,我们必须把共同的敌人赶出去!”
讲话结束时,叶剑英引用高尔基的名言:“站在革命的火焰面前,要自己首先跳进去,才能显现出伟大灵魂的光辉。”
宗教界许多爱国人士听了演讲,备受鼓舞,欣然表示要献身救国。巨赞、暮笳法师组织了一批青年和尚,成立流动工作团和宣传队、救护队,到湘潭、衡山、衡阳等地积极宣传抗日,抢救被敌机炸伤的难民。
林彪:智勇战胜“小诸葛”
1949年5月到8月,林彪率四野发起汉浔渡江、宜沙和湘赣战役。虽然攻占了武汉、长沙等大城市,争取了张轸、陈明仁两个兵团起义,但始终未能揪住白崇禧的主力,与之决战。为此,林彪怅惘不已。
毛泽东一语点中林彪的要害:他太想报四平一箭之仇了,所以紧紧地盯住白崇禧的一举一动,追求“先敌制动、料在敌先”的兵家境界,他越是想一鼓而下越不能如愿,因为他遇到的对手是有“小诸葛”之称的白崇禧。
一语点醒梦中人。林彪根据毛泽东的电报精神,立即发出《关于与白崇禧部作战的指示》,决定采用战略迂回、奔袭作战、分进合击战术与白崇禧决战。
四野兵分东、西、中三路,向南兜击,通过试探性的进攻,寻找白崇禧主力兵团的位置。林彪亲自指挥由6个军19个师组成的中路军。根据他要“敢于奔袭作战”的指示,第四十九军推进速度惊人,把友邻部队拉下了一两天的行程,成为中路军的先头部队。
这是一着暗招。林彪有意露出孤军深入的假象,希望能以最小的代价吸引白崇禧的主力反噬,从而露形。这又是一着险棋。第四十九军自渡江以来,一直穷追敌军,已有疲惫之态。同时,该军主要由东北子弟兵组成,到南方水土不服,又不熟悉地形,而且与后续部队脱节,一旦遭到优势兵力围攻,处境将十分危险。
白崇禧被林彪的“骄纵”所激怒,召集各兵团司令、军长开会,不厌其烦地分析道:“极度自信,这是林彪的老毛病。大战连捷之下,林彪已经忘乎所以,错误地以为我军已不堪一击,以为有陈明仁部下带路就能轻车熟路、万无一失,竟敢轻兵冒进,他太小看我白崇禧了。我们要在青树坪给他埋下绊马索。”
青树坪,位于湘乡县西南70公里的莽莽群山之中,是湘中通往湘南的必经之地。白崇禧先在湘乡作出大撤退的假象,然后命令已退守湘桂边境的桂军第三兵团乘夜色北进,在青树坪埋下口袋阵。白崇禧将前线指挥权交给桂军名将、第三兵团司令张淦,告诉他:“张司令官,请你牢记‘快、猛、狠’这三个字,这是当年四平血战制服林彪的要诀。”
第四十九军毫无防备地闯入了桂军在青树坪的口袋阵,遭到桂系王牌军第七军和第四十八军的围攻,四面受敌。
中伏的报告传到四野指挥部,参谋人员大惊失色,唯有林彪神色不变。他吃着黄豆,漏了一句:“有好战分子钟伟在军中坐镇,四十九军就是一个砸不烂的铜豌豆!”
青树坪之战空前惨烈。在桂军疯狂反扑下,钟伟率四十九军,浴血奋战,在付出重大伤亡后,安全撤出。桂军虽然取得了局部胜利,但终于暴露了主力。更重要的是,白崇禧经此一战,认为逆转了战役形势,坚定了他死守湘桂门户的决心。他下令集结所有主力于衡阳、宝庆(今邵阳)之间待命,准备与四野决一雌雄。
“‘小诸葛’上当了!”林彪大喜过望,急令东西两路军分别占领芷江、粤北,从两翼突破敌“湘粤联合防线”,切断白崇禧集团逃往贵州、云南的退路,同时令中路5个军靠拢作战,准备一举歼敌于衡阳与宝庆之间。
林彪急令衡宝公路以北的部队就地集结,令西路军主力由黔阳、芷江东进宝庆、祁阳地区,准备与敌会战。
10月5日下午,中路军一部插入衡宝公路以南的沙坪、灵官殿,在敌人的心脏上安上一颗钉子。东路军逼近韶关,合围即将形成。就在这时,白崇禧发现了四野迂回部队,如梦方醒,他慌忙下令所部全线向广西方向撤退。林彪也不放松,命令部队急速穷追。10月8日拂晓,在湘桂路北之牛头江、石株桥、黄土铺、灵官殿一线追上了退却之敌,在祁阳以北包围了敌七军和四十八军大部。在解放军强大的攻势下,白崇禧部队溃不成军,纷纷缴械投降。
这一战役,共围歼白崇禧精锐主力第七军和第四十八军29890人。与此同时,西路军主力在右下江歼灭敌六十二师。桂军此次虽然逃脱了全军覆灭的厄运,但桂军精锐共4个师全被“包了饺子”,白崇禧挨了林彪一记闷棍,林彪痛快地报了四平一箭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