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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爱情

2011-12-29蓝冰

北京文学 2011年7期

  我现在要说的是,人类社会肯定有真正的爱情,但必须是在人之间,必须是在具备了完善的品格与修养的人身上,才能有真正的爱情的发生。
  
  我首先要说的是,爱情绝不是肤浅的皮肉欲望的尖叫,更不是灵肉之间恶俗的交易与游戏。爱情有其深沉宽广的道德内涵和高尚美丽的普世价值,是隐藏于人内心深处的灵魂的渴望与期许。爱情的美好与深沉,不是浮荡于现实层面的少数几个浅陋灵魂的叫嚣所能触及的。而时下的一些媒体常常把视角对准了这样一些声音,更是一种错误,是媒体的主动溃败与堕落。他们放弃正大价值的坚守,而一味地迎合世俗大众浅陋的趣味需求,热衷于时尚炒作,损坏了自己也误导了大众,对社会造成极大的精神污染。资料中说到,在一个关于流行文化的座谈会上,一位90后女大学生说什么也不明白,喜儿为什么不嫁黄世仁?她们语出惊人:嫁人就嫁黄世仁,黄世仁有钱;如果喜欢大春,就让大春做情人好了。听到这样的话,我只想到两个字:无耻。这样的女人只让我感到丑陋,恶心。对这样的言论我不愿多说一句话,任何评论都不值得用在她身上,那样是在脏污我的笔头。这样的女人除了去做黄世仁之类恶魔泄欲的工具,还能是什么?她们在这里不能说“嫁”这个字,她的言语玷污了这个字,她应该说“卖”,不是嫁,而是贱卖。贱卖自己的肉体。她还有脸再说喜欢大春,就让大春做情人,更是一种玷污,不仅污了自己,还要把别人也一起污了。倘若大春不是个白痴,一脚就把她踹到污水沟去了。这样的女人只配掉到污水沟里淹死,而黄世仁之流就是一条污水沟。这个女人说她说什么也不明白,我看首先是她对“人”这个字都没有理解。都念书念到大学了,也不知道这书是怎么念的。在她这里,爱情被丢弃如敝履,她所追求的,不过是自己虚妄欲求的满足。现在,我必须尽快绕开这个低俗的女人的声音,谈论爱情只能是在“人”的身上来进行。连人都没做好,有什么资格来谈论爱情。否则,就只能是对“爱情”这两个字眼的脏污,对汉字的脏污。
   我现在要说的是,人类社会肯定有真正的爱情,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正如前面所说,必须是在人之间,必须是在具备了完善的品格与修养的人身上,才能有真正的爱情的发生。这里所说的人,应该具备如下特征:纯粹的品格,独立的尊严,审美的趣味,生活的智慧。爱情只可能存在于具有完备而美好人格的人之中。爱情的美好也只能在敏锐而智慧的心灵中才得以体现。下面我将把有限的篇幅留给杨立平女士在《生长在心中的向日葵》中所写的两位主人公,两个相爱的北大荒青年———王亚文和刘行军。
   在《生长在心中的向日葵》这篇文章中,杨立平女士向我们讲述了两个人真心相爱,由分离到最终结合,两人彼此关怀,相互救助,生死与共的人间真情。这里,我要强调的是,这不是在讲故事,不是艺术的虚构与创造,而是生活真实。一切的声音和事迹都来自血肉之躯,来自两颗挚诚而美丽的灵魂。是王亚文和刘行军二人用真实生命演绎的一场世间爱的悲歌。读罢让人深深感怀,唏嘘不已,真为那种深沉美丽的爱情而流泪。
   刘行军是当年上海知识青年,到北大荒插队落户,那一年他16岁。这一落就是七年。七年的时间是一个漫长的生命时间。在这七年里,刘行军萌发了爱情的新芽,对当地的阳光女孩二丫(王亚文)产生了爱慕之心。这是一份纯真而简朴的爱情。简朴到他们的小纸条“写的全是琐琐碎碎的事情,没有甜言蜜语,也不会有甜言蜜语,那个年代不兴这个”。但所有这些举动构筑起了他们美丽的爱情风景,植入他们灵魂的记忆。二丫这个淳朴的乡村少女,也是那样美好,真情。她美丽、热烈、野性,像向日葵一样明亮耀眼。对来自异性的爱慕,谨慎而又怀着美好的憧憬。她“第一次牵异性的手,紧张得发抖”,“一辆汽车开过来,灯光像一道利剑直逼过来,我们吓坏了,急忙跳进路边的壕沟”。这里,我们可以见到两个单纯质朴青年敏异、羞涩的心灵,和那种来自灵魂的碰撞与悸动。这种情愫是多么地美好而珍贵。我们说,爱情的美好是不受物质的贫匮所影响的,真正的爱的灵魂在任何环境里都能产生激情与愉悦。《诗经》里这样写道:自牧馈荑,洵美且异;匪汝之为美,美人之贻。(《诗经•邶风•静女》)因为爱情,世上一棵最普通的白茅草,也成为最珍贵的信物,愉悦恋人的心灵。在王亚文和刘行军身上,我们所看见的,也正是这种爱情的纯真与美好。
   之thOvABae74cq3dWMPG9TgQ==后他们离别,整整18年。王亚文为之倾心痴守,表现出一份至死无悔的执着与坚贞,让我们体会到了“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那种深挚之恋。18年痴心不改,望断天涯,那是何等情怀。我想这就是我们所说的世间的爱情,真正的爱情。这样的爱情,只有至真、至纯、至美的心灵才能拥有,才可体味。这才是爱情,这才是我们推崇到至高至美的心灵之物。
   最让人感到难能可贵而美好的是,18年后王亚文接到刘行军的来信后的那一段心理描述:
  
   她倔倔地想:人总得有点自尊,你一封信说去我就去了?当年我各方面条件都不差,也是一封信,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都过去18年了,我成了这副样子,已完全不是当年的我,我们有了巨大的差异,这你清楚吗?
  
   从这段心灵独白中,我读到了一个朴素灵魂的美丽。在这里,主人公说到了一个很好的词:自尊。人总得有点自尊。听到这句话,我想,很多人都应该感到汗颜了,要低下头去好好想一想了。在这句朴实的话里,蕴含着一个人生最普遍而深刻的真理,那就是人要有自尊,人首先要成为一个有人格尊严,有人的意义的人,然后才可以去爱,那样的爱也才真正能带给我们心灵的美好。
   写到这里,问题应该已经阐释清楚了。王亚文、刘行军婚后的幸福与苦难中的相互救助,是这种美好人性和爱情的自然生长与延续,无须多说,读者自明。至于刘行军,在行为上有过背叛,但他作了深刻的反思与自省,在反思中同样折射出人性的美丽光辉。更重要的是,北大荒的那段爱情从来就不曾在他心中熄灭过,他的灵魂始终守望的是那段青葱岁月留下的美好,是“22岁的二丫如花的笑靥,如向日葵般迎着阳光生长的爱情”。
  最后我要说的是,爱情不是浮世的喧嚣,而是灵魂深沉的美丽,是生命对生命的呼唤,灵魂对灵魂的期许。真爱只在人的身上,在同等心灵高度发生。
  
  责任编辑 黑 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