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曹禺戏剧小人物塑造及其社会现实意义

　　摘要：人物形象的塑造，尤其是主要人物形象的塑造是戏剧创作成功的关键因素。但这并不意味着戏剧中配角和小人物的塑造是无关紧要的，恰恰相反，真正经典的戏剧作品小人物的塑造同样精彩，而且人物虽小作用却很大，这也正是曹禺戏剧写作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文章从小人物自身塑造以及对主要人物塑造的影响两个角度着眼，简单分析了曹禺戏剧对小人物的刻画及其深远的社会现实意义。
　　关键词：曹禺戏剧；小人物；社会现实意义
　　
　　人物形象塑造是戏剧创作的关键环节，也可以说人物形象塑造成功与否是戏剧艺术生命长短的标尺。曹禺的剧作，在人物形象塑造、情节结构安排、舞台语言功力等方面，都达到了中国戏剧艺术的高峰，为中国戏剧的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尤其在人物形象的塑造方面其艺术功力可以说是炉火纯青。曹禺在谈到自己的创作经验时说：“作为一个戏剧创作人员，多年以来，我倾心于人物。我总觉写戏主要是写人；用心思就是用在如何刻画人物这个问题上”。曹禺的“用心思”是成功的：他在戏剧中为我们塑造了大量的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可以说这些人物典型奠定了曹禺戏剧艺术长久的生命力。而在他的戏剧中塑造的小人物系列，也是他用心思于人物的一个重要方面。这不仅表现为小人物在他的戏剧中作为人物形象体系中的一员是不可或缺的，更重要的是其中的小人物不仅有自身独立存在的意义，而且还对主要人物的塑造起着有力的陪衬、烘托作用。
　　基于以上认识，本文拟从小人物自身塑造以及对主要人物塑造的影响两个角度着眼，谈谈曹禺戏剧中小人物的刻画及其深远的社会现实意义。
　　一、 曹禺戏剧中小人物的塑造以及对主要人物塑造的影响
　　1、曹禺笔下的小人物，往往身份卑微，却有一个特殊的地位。小人物不仅在剧中人物及关系中处于特殊地位，更体现在对主要人物形象烘托上是不可缺少的。《雷雨》中的鲁贵是个佣人，可蘩漪与周萍的“闹鬼”把柄，偏偏落在他手中，周萍又恋着四凤。这样就大大提高了他在周公馆中的地位。使他成为周、鲁两家之间非常特殊的角色。《日出》中的“小东西”也非是真正的小东西，流氓头子金八看中了她而不是“芳名远播”的陈白露，就可以说明问题。《王昭君》中的苦伶仃，一个十分低贱的匈奴老奴，却是呼韩单于的贴身侍从，因而得以活跃于龙庭、皇宫之中，这样，小人物的特殊地位就决定了他们在剧中的特殊意义：他们与剧中的主人公等其他人物一起，是人物形象体系中必须的一个。而且小人物的特殊地位还使他们在戏剧发展和对主要人物的塑造产生了有力的影响。《北京人》中的陈奶妈——哺育过曾大少爷文清，是死去的老太太的得力助手。全剧开场时，面对讨债的人群，她那段“义愤填膺”的“大话”和曾思懿对她的半开玩笑半奉承的应对态度，不但刻画了一个特殊身份的奴仆活灵活现的“做大”形象，也对曾思懿的心机之深和外强中干的性格塑造埋下了伏笔。并且这番话还道出了曾家昔之昌盛与今之衰败，为以后情节的发展起到了推动作用。
　　2、曹禺十分注意人物的出场，在小人物刻画上也是如此。《雷雨》开场，首先安排鲁贵父女出场，是因为鲁贵是大公馆一切罪恶和幕后活动的知情者。鲁贵的出场也就带出了各种矛盾，给剧情的发展做了铺垫。他利用特殊的地位，首先是敲诈其女儿。而在与女儿的话语交锋中，他那失去人伦天性、不择手段搞钱以满足其无耻生活的形象也跃然纸上。以后的每一次出场，他总是在蘩漪和周萍幽会之后，作为偷窥者，他就上来敲女主人的竹杠。这就有力的推动了剧情的发展。第二幕的开场，尤其是第四幕鲁贵与蘩漪之间的对话非常逼真，表面上鲁贵还是副点头哈腰的奴才相，却话中有话，暗藏杀机，步步紧逼，终于使蘩漪就范；而当他得逞后弯腰施礼，一声“谢谢太太恩典”，就使他无赖加奴才的形象得以淋漓尽致的表现；倔强的蘩漪性格中软弱的一面也得到了充分的刻画。
　　3、曹禺还善于抓住小人物的主要性格特征一下子把他写透、写活。小人物出场机会少，他们的性格不可能有一个充分的和逻辑的发展变化过程，所以曹禺总是要抓住其性格的突出点，一、二次就写透、写到家。《日出》中的小东西，一出场就显出了她宁死不屈的性格：虽被打得全身是伤，却不愿受辱，而且敢于打流氓头子金八一巴掌。在第三幕中通过两嫖客胡四、王福升和妓女翠喜与小东西的对话交锋，就更集中、充分地表现了她的不屈：小东西跑到王福升面前连着打他两个嘴巴。小东西最后的上吊，更是她倔强性格最充分最深刻地体现。用墨不多，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东西其生命的流程之短暂、其悲剧的结局之不可幸免，而其顽强抗争、宁死不受辱的精神意义之大，都充分的表现了出来，给观众的震动也将是久远的。所以，我们可以说，曹禺戏剧生命力的强大和长远不仅得力于主要人物的典型性，也得力于小人物形象所蕴含的大意义。
　　曹禺戏剧中小人物的塑造还可以举出如《胆剑篇》中的西村施姑娘，《王昭君》中的小玛纳等，这些小人物虽然都只是偶尔跟观众打一、二次照面，却仍然给观众留下很大地震动。可见曹禺塑造人物的技巧是多么成熟，小人物中也可见其大手笔，的确是“小中见大”。
　　二、曹禺戏剧中小人物塑造对社会历史发展的现实意义
　　1、每一个人在社会历史发展中都有着重要的地位和作用。曹禺戏剧中重视对小人物的刻画及其效果就说明了这一点。每一个人在社会历史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都是不容忽视的。恩格斯曾指出：“历史是这样创造的：最终的结果总是从许多单个的意志的相互冲突中产生出来的，而其中每一个意志，有时由于许多特殊的生活条件，才成为他所成为的那样。这样就有无数互相交错的力量，有无数个力的平行四边形，由此就产生出一个合力，即历史结果，……相反的，每个意志都对合力有所贡献，因而是包括在这个合力里面的。”在这里恩格斯肯定了个人在历史发展中的地位和重要作用。因此，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今天，要重视每一个人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就要努力发挥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使人们形成良好的思想道德品质，积极参加到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来，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发展作出应有的贡献。
　　2、每一个人的成长都受着所生活的现实社会的深刻影响。艺术源自生活。曹禺刻画的小人物都是来自于社会现实之中的，是对现实生活的客观反映。即使曹禺本人也是如此。儿时的曹禺作为万公馆的少爷，虽然物质生活非常丰富，但他的家庭“空气非常不调和，气氛十分沉闷”。家庭环境的影响逐渐形成曹禺忧郁情感化的个性，因此他从小就渴望呼吸自由、清新的空气，向往人与人和谐平等的融洽关系。这给生活在现实社会中的我们带来很大的启示：我们要努力为下一代的成长打造一个宽松、积极、向上的，有利于人们成长的健康环境，努力构建民主、平等、自由、合作的人际关系，积极推动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繁荣发展。
　　
　　参考文献：
　　[1]曹禺：《自序》，载《曹禺选集》，开明书店1951年出版，第8页。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人民出版社，1995年。
　　[3]刘晓燕、马恒：“从场景片段剖析《雷雨》的人物性格”，《长城》，2010年第8期。
　　
　　（作者单位：邢台学院初等教育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