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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满神灵造型与观念——萨满神灵造型的艺术观

2011-11-25曹天慧

文艺评论 2011年7期
关键词:萨满教萨满造型艺术

○刘 钻 曹天慧

萨满神灵造型与观念
——萨满神灵造型的艺术观

○刘 钻 曹天慧

萨满神灵造型的艺术,是与萨满巫仪过程有关的各种形象艺术,可以直观地反映萨满礼仪的文化和社会功能,北方民族从一开始就崇拜大自然的山川、日月、星辰、树木等,在灵魂不死的观念产生以后,才又出现对祖先、英雄的崇拜,并举行一定的仪式。在萨满教的仪式中,祭祀方式和巫术形式为其主要的内容之一,包含了一定的艺术形式。萨满神灵造型蕴藏在佩带的面具、身着的服饰、供奉的神偶、使用的乐器、法器以及祭祀方式中的祭坛、祭品、祭器和所应用的符号文字。这些造型艺术,是以物质文化为载体而上升到精神文化领域的艺术形式,是艺术化的物态形式。每一类萨满教的造型艺术,都有其深刻的文化含义,并且赋予文化的象征意义,可以直观地反映萨满礼仪的文化和社会功能,几乎都与神灵世界有关,其目的是一致的,即借助神灵的力量为人间的平安而服务,这也是人类的思想观念在原始宗教中的具体表现。

萨满神灵造型艺术中的一些符号充满了萨满艺术的智慧,这些艺术的符号是开放的系统,是萨满连接“人”与“神”之间的沟通工具,萨满是这些观念的创造者与诠释者。但是,这些新的符号很快就被萨满教系统加以吸收编码与升级。由于萨满教实践的发展,萨满在使用这些造型符号过程中,新的观念与动机不断从原有的约定中解放符号,从而使先前的共同约定不断扩大,扩大了的约定又可以随之自行编码,成为新的神灵造型观念与新内涵。我们必须依据萨满的思维特点去研究萨满神灵造型艺术与象征文化,而不能用我们现代人总是追求客观现实去强加于萨满文化。萨满不按照我们的思维规律去思维,如果我们只按照正常的思维模式去理解与研究,就不能准确把握萨满神灵造型这个符号的无限丰富的内涵。萨满教造型艺术的宗教性决定着其必然具有特殊的象征文化符号。象征文化符号是萨满教造型艺术的重要特征。就萨满教而言,其造型艺术是以诸多的物象符号展示着独特的艺术魅力。萨满教造型艺术是萨满教信仰观念的物化形态和美学表现形式,它服务于萨满教观念,其创作目的和功能都表明了萨满教祭祀的需要,都是萨满教观念的产物,决不是追逐表面的艺术技巧而诞生,也不是纯粹的审美作品和消遣娱乐之作。宗教性是萨满教造型艺术的本质属性。正因如此,萨满神灵造型艺术有着与一般造型艺术不同的特征。

在萨满教世界中,萨满跳神中所使用的面具、服饰、法器、乐器都依托于某种萨满仪式,并根据仪式的不同,所体现的思想内涵和艺术文化功能也不尽相同。但从总体上看,萨满教的造型艺术使萨满实现了从人到神、从“我”到“非我”的转换。萨满凭借各种物化的艺术载体,进入一种忘我痴迷的状态,并获得某神灵的神力,从而实现了沟通人神、传达信息的神圣职能。萨满面具是一种符号,一种艺术观念,一种假说,一种造型手段,一种神鬼的象征和宗教祭祀的法器。每一个古老面具的后面,都有一个或更多的故事,这些故事大多反映了古代宗教文化、民俗的文化背景。萨满面具的功能是多样的,它有宗教的、民俗的、狩猎的、战争的、艺术的和娱乐的等等。为研究文化人类学、民族学、民俗学、宗教学、神话学、艺术学提供了相当珍贵的资料。萨满具有原始形态观念和原生艺术形态。它们大都不曾或极少受到其他宗教的影响,甚至没有或极少受到汉族文化的影响,这就更具有极其珍贵的研究价值。萨满面具所以形成如此丰富多样的艺术造型,与其蕴涵的萨满神灵造型意义是分不开的。萨满面具的神灵性,决定了它具有巨大的威力,是萨满巫仪的必备用具,也是人们崇尚的对象,具有多种社会功能。面具是人们所供奉的神灵偶像。当然,萨满功能单从面具造型本身还难以看出,但是结合有关绘画内容就一目了然了。如包头召湾汉墓出土的一件陶樽,其上有一幅祭祀图,上部中央为戴面具的五位萨满,皆作驱鬼状。在辽宁朝阳出土一件鎏金银带扣上也有三个萨满,为首者手举利刃,头戴面具,作跳舞驱鬼状,其他二人随之。谚语说:“戴上脸壳为神,放下脸壳为人。”也可说明面具是巫觋的法器。满族的追魂面具、蒙古族萨满跳神治病面具,都具有此种性质。面具与其他非言语传播媒介有着不同之处,它不仅是一种信息符号,更具备了媒体的互动艺术特征。不论是史前人面岩画、还是后来的脸谱,都是仪式的一部分,都需要传播者与受传者的互动才能发挥效果。面具与供人参拜的宗教偶像不同,它不是在宏伟的气氛中寻求内心的参悟,而是人们为了现实的驱鬼、逐疫、镇邪的目的,采取的直接的、猛烈的、具体的、行动的艺术语言,在这种急功近利的情绪支配下,无论是萨满还是围观者都具有强烈的参与意识。可以说,在萨满世界里,面具已经成为一种传播的媒介艺术。从人面岩画到跳神的面具,不仅传播者与受传者之间存在着互动艺术,而且传播者自身也开始了自我互动。所以,萨满面具是人通灵的媒介、是人突破自我的媒介艺术。

萨满神灵造型的艺术观念是妙不可言的。那些经萨满精心构思、仔细创造出来的离奇面具栩栩如生。那些令人畏惧、充满神秘色彩的萨满神偶,看似十分淳朴,实则非常精确,那些造型奇特的萨满服饰,实则都在追求符号至高境界的“象征”。萨满进行创作的世界是具有潜在力的,在萨满神灵造型中表现出特有的现实生活的艺术化。萨满通过这种艺术的感性知觉的对象化,说明了透过这个现象背后的极深沉的本体思索。萨满神灵物质造型作为联系人和神灵的纽带符号进入了萨满的生活,同时把萨满引向了充满幻想的世界。萨满在充满幻想的世界中,他们的物质造型神灵意识并非是无序自由的,而是存在于一个社会思想结构和社会经济实践活动中,是一定经济活动实践的产物,受到意识形态和历史发展结构的制约。萨满神灵造型艺术的产生与美的基本法则,都是在大自然物质世界中,从现实生活的基础上诞生和提炼出来的。萨满艺术的价值是在于它和社会的需要、现实生活关系制约的程度而呈现出的。萨满神灵器物的造型艺术,是在实用的基础上而诞生,它是在社会需要和生活利益中体现出来的艺术价值,所具备的知识结构是多方面的。萨满神灵造型的艺术世界得益于它丰富的想象力和精炼的创造力,与自己的生活环境、土地、民族、文化、信仰有着密切的联系。萨满是神话的创造者,所创造的奇异世界既有传统的渊源,又具有时代的世界观和独特的观念。

萨满神灵器物造型艺术的魅力与艺术创作,需要向接受他们的人群展示其持久的意义和永恒的魅力。沟通天地能力的萨满,大胆突破公众造型艺术从而以怪异独特的造型艺术表达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与感悟,在向公众展示真实的同时,不仅仅把自己置身于世界之中去诠释萨满神灵造型的艺术魅力,而是将它独特的魅力置于梦幻之中,它所诞生出来的萨满神灵造型艺术给公众一种直接的感官震撼。萨满神灵造型艺术的魅力在于它以有限的物象去表现那种无限之物,它所表达的意义不是艺术的至高无上,而是生命艺术的本源。萨满神灵造型艺术并不以符号的意蕴为终点,而以呈现艺术本源为宗旨。萨满神灵造型是对历史感受的表白,通过他们的躯体,他们的感官去呈现他们的观念。只有那种通过自然、清新和独创性符号进行创作的人,才会获得真正的自由与艺术的纯粹,才会禀有真实的思想艺术价值。萨满文化是中华民族文化遗产中存在的特殊精神文化,也是中国远古思维意识形态的造型观念。它在民族遗产文化空间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萨满神灵造型文化遗产不仅是联系过去与未来文化的纽带,也是影响民间美术发展的因素。

萨满神灵造型内容是萨满文化的见证,也是萨满文化的反映,很多萨满故事都是通过萨满口述反映出来的。在祭祀的时候,萨满所唱的神词的内容就是其精髓。汉族有史书,用文字记载,而说部是在萨满的记忆中存在,并一代一代口耳相传下来的。神话、祖先事迹、英雄故事外,说部还集中表现了满族的民俗文化。传统的民间口碑文化遗产,是广藏在满族民众之口的民间文学传说故事和谣谚,具有独立情节、自我完整结构体系,是萨满神灵造型的文化体现。满族说部在歌颂先民英雄事迹的过程中,也向后人展示了丰富多彩的民风、民俗活动,以及天文、地理、动植物种类和生活习性等北方少数民族的知识。也在很大程度上形象地阐释了东北地区民俗文化的源流。世界科技进步,如今网络高速信息的今天,带来新的文化、新的观念,各种文化相互吸引,相互影响,古老的萨满民间文化以其历史悠久和原始特性与现代文化交相辉映,民族传统文化进入一个新的历史阶段。

[本文系2010年度黑龙江省艺术规划课题立项 立项编号:10B060]

哈尔滨师范大学中国画系 哈尔滨师范大学史论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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