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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2”汶川地震后高校辅导员职业倦怠研究

2011-11-20曾凡敏

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 2011年6期
关键词:教龄职业倦怠个性化

曾凡敏

“5·12”汶川特大地震给我省教育带来了较大程度的破坏,引发了教师不同程度的心理问题[1]。为及时、客观、全面地了解地震灾害给我省灾区教师队伍带来的影响,为灾后教育重建决策提供较为有效的研究参考,需要大力增强灾后师资重建工作的针对性、有效性和科学性。已有研究表明“5·12”汶川地震后,教师在心理上受到的冲击和负面影响很大[2]。教师是学校心理健康教育和学生心理康复最重要最积极的资源,因此要高度关注教师的心理健康状况,这是灾后精神重建以及学校心理健康教育的重要内容。有研究指出[3]幼儿园教师的心理健康素质表现最高,中小学教师心理健康素质居中,而高等学校教师心理健康素质表现最低。纵观2008年至今,关于震后教师心理的相关课题均把关注对象放在了中小学教师身上,而作为同样经历过地震创伤的高校教师的心理关注很少。

教师职业倦怠是指教师不能顺利应对工作压力时的一种极端反应,是教师伴随长时期压力体验下而产生的情感、态度和行为的衰竭状态[4]。M aslach等人根据在该领域进行的大量研究认为职业倦怠主要表现为情感耗竭(emotional exhaustion)、去个性化(depersonalization)和成就感低落(low achievement)[5]。教师的职业倦怠一直是国内外教育学和心理学领域研究的热点。国外研究认为,职业倦怠是导致教师队伍流失的重要原因,而高校辅导员队伍的流失比普通教师更为严重。辅导员是高校教师队伍的重要组成部分,是高校中专门从事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一支重要队伍,战斗在学生工作第一线,承担着培养人、教育人的重要职责。因此,研究高校辅导员的职业倦怠及其影响因素更为重要。“5·12”汶川地震后,高校辅导员面临了巨大心理应激,由于辅导员工作性质的特殊性和工作内容的重要性,对这个特殊群体的职业倦怠进行研究能为灾后高校教师队伍建设以及高校教师心理教育提供重要的指导与建议。本研究将弥补震后教师心理研究对象的不均衡性现状,并为预防和有效控制灾后高校辅导员的职业倦怠提供实证研究的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在四川某高校抽取在职辅导员进行调查,共抽取样本140份,其中有效问卷129份,见表1。

1.2 方法 采用Maslach编制[6]的教师职业倦怠问卷测查震后高校辅导员的职业倦怠。问卷包括3个维度,情绪衰竭、去个性化和低成就感。量表采用李克特5点量表进行记分,“1”表示非常不符合,“5”表示非常符合,分数越高,说明倦怠程度越严重。

1.3 数据处理 所有的问卷由四川某高校全校辅导员独立完成。所有数据输入计算机处理,采用SPSS 17.0进行数据统计。

表1 调查样本的人口统计学资料(%)

2 结 果

2.1 震后高校辅导员职业倦怠得分排序见表2。

表2 震后高校辅导员的职业倦怠得分排序

表1可见,高校辅导员的职业倦怠感3个维度中得分最高的是低成就感。

2.2 震后不同类型的高校辅导员职业倦怠比较(F检验)见表3。

表3 震后不同类型的高校辅导员职业倦怠比较()

表3 震后不同类型的高校辅导员职业倦怠比较()

情绪衰竭 去个性化 低成就感一类辅导员 2.14±0.58 2.05±1.75 2.83±0.84二类辅导员 2.38±0.73 2.04±0.74 2.97±0.81三类辅导员 2.19±0.61 1.85±0.48 3.13±0.60 F 1.373 0.614 1.864 P 0.257 0.543 0.159

表3可见,不同类型的辅导员在职业倦怠上没有显著差异。在情绪衰竭维度上,二类辅导员得分最高。在去个性化维度上,一类辅导员得分最高。在低成就感维度上,三类辅导员得分最高。

2.3 震后不同性别、教龄、职务的高校辅导员职业倦怠比较见表4。

表4 震后不同性别、教龄、职务的高校辅导员职业倦怠比较()

表4 震后不同性别、教龄、职务的高校辅导员职业倦怠比较()

注:*P<0.05,**P<0.01

分量表均分 情绪衰竭 去个性化 低成就感性 别 男(n=51) 2.14±0.51 1.85±0.59 2.87±0.77女(n=78) 2.29±0.70 2.01±1.21 3.10±0.69教龄(年) < 3(n=71) 2.22±0.57 1.88±0.47 3.08±0.60 3~ 5(n=26) 2.47±0.74 2.02±0.70 3.00±0.74 5~ 8(n=22) 1.92±0.61 1.66±0.70 2.82±0.97> 8(n=10) 2.37±0.60 2.90±3.02 2.93±0.95职 务 办事员(n=57) 2.26±0.69 1.84±0.58 3.24±0.59科员(n=47) 2.34±0.56 2.20±1.48 2.90±0.65副科级(n=17) 2.01±0.64 1.66±0.48 2.64±0.96正科(n=8) 1.83±0.44 1.83±0.62 2.80±1.05性别差异t 5.540* 0.482 1.180教龄主效应F 3.378 3.926 0.755 P 0.021* 0.01** 0.522职务主效应F 2.249 1.743 4.309 P 0.086 0.162 0.050*

表4可见,不同性别的高校辅导员在情绪衰竭因子上女性高于男性,差异达到统计学意义。不同教龄的高校辅导员在情绪衰竭因子和去个性化因子上差异显著,且有统计学意义。不同职务的高校辅导员在低成就感因子上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进一步检验结果表明:情绪衰竭维度教龄为3~5年组得分显著大于<3年或>5年组;去个性化维度教龄>8年组显著大于<8年组;低成就维度上出现显著的职务主效应,办事员的低成就感远远大于科员及以上职务的高校辅导员。

2.4 震后不同学历的高校辅导员职业倦怠差异比较见表5。

表5 震后不同学历的高校辅导员职业倦怠差异比较

表5可见,不同学历的高校辅导员职业倦怠差异没有达到统计学意义。

3 讨 论

3.1 震后高校辅导员的职业倦怠得分排序 震后高校辅导员职业倦怠的排序为(得分由高到低):低成就感、情绪衰竭、去个性化。说明调查中高校辅导员的低成就感在职业倦怠得分中最高,即高校辅导员对其职业的自我评价不高。这与辅导员工作在高校中的特殊定位有联系。目前,尚有很多的人不理解辅导员的职业性质,辅导员的价值在社会上体现不多。陈奎庆认为[7]由于辅导员承担的事务性工作过多,教学科研成果少,加之职称学历偏低,很多青年辅导员在学术水平、专业技术职务、行政职务等方面上升空间相对狭窄,社会对其评价度相对偏低,导致高校内部很多部门和人员对辅导员工作不理解、不认同,这使得辅导员自尊心受挫,工作热情下降,职业归属感不强。陈道华[8]认为辅导员在实际工作中自尊需要得不到他人的认同,由于思想政治教育见效周期长、成果无形化、工作评价模糊,辅导员得不到社会的充分尊敬和理解,满足感不强。因此,他们对自身的职业评价感低。

高校辅导员情绪衰竭现象比较严重。情绪衰竭是职业倦怠中的个人压力维度。辅导员工作负荷过大在各高校比较普遍。只要是与学生相关的事,都是辅导员的工作内容;只要是学生有事,就意味着辅导员要加班工作。由于工作性质和工作职能的关系,辅导员的工作大多繁杂琐碎,使有些辅导员感觉扛着“教师”的牌子干着“保姆”的活儿[9]。这都会导致辅导员工作的情绪衰竭。震后,辅导员面临对学生“防余震疏导演练”、“震后守在学生情况统计”、“灾后学生心理排查”、“重点关注学生人数”等等一系列灾后重建工作,又增加了高校辅导员工作的工作压力和负荷。这都将是影响震后高校辅导员职业倦怠的重要因素。

3.2 震后不同类型的高校辅导员职业倦怠特点 震后不同类型的高校辅导员在职业倦怠上没有显著差异,但在具体的维度分布上有以下特点:3种类型的划分是受调查学校辅导员三三制的一种分类体系。去个性化在一类辅导员中表现最为突出,这与一类辅导员长期从事在学生工作有关,是职业倦怠的人际关系维度,从上文已谈及的去个性化维度的含义能得到理解。二类辅导员的情绪衰竭最高,二类辅导员是从教学科研岗借用过来从事学生工作的教师,他们尽管暂时离开了教研室,但是身负科研和教学压力,因此在体现工作压力的情绪衰竭上得分最高。三类辅导员的个人成就感最低。这与刚毕业或正读研的学生在辅导员岗位上,从事与自己专业无关的工作会有前途渺茫感,同时经济利益满足也是最低的,因此职业自我评价也就会越低。

3.3 震后不同性别、教龄、职务的高校辅导员的职业倦怠特点 震后不同性别的高校辅导员教师的职业倦怠差异显著,在情绪衰竭因子上女性高于男性,差异达到统计学意义。情绪衰竭因子指处在职业倦怠的辅导员容易发生有一种情绪资源被耗竭殆尽的感觉,精神不振,情绪低落,容易发脾气,感到莫名的紧张、疲惫、压抑、沮丧、焦虑等,以至于无法集中精力开展工作,这与已有研究取得了一致[10]。同时,与生活中男女的差异相一致,女性更感性,在情绪衰竭因子上得分高于男性,人格研究的很多结论支持男女间的这一差异。

震后不同教龄的辅导员在情绪衰竭和去个性化因子上差异显著。在情绪衰竭因子上,3~5年教龄的辅导员得分最高。在去个性化因子上,教龄越大者去个性化程度也越高。这与辅导员自身发展方向不定有关系。参加工作3~5年辅导员对工作成绩充满期待却又经常体会不到成就感。从一个人的职业生涯来看,这段时间恰好也是这些本科和研究生职业探索阶段,还没有确定好自身的职业发展规划,或是把辅导员岗位作为一个跳板而消极应付各项工作,不能把自己的兴趣与岗位结合起来,因而容易出现职业倦怠,这与已有研究取得了一致[11]。在面临巨大的突如其来的灾害,每位辅导员的应激反应与自身心理健康状况息息相关。不同教龄的辅导员对其自身的认识有差异,已有研究表明[12],缺乏必要的职业规划和对自我的认知不足会严重影响其职业倦怠。

震后不同职务的辅导员职业倦怠有所不同,在低成就感因子上存在显著差异。随着职务的升高,辅导员在低成就感的平均分呈现递减的趋势,具有行政职务的辅导员低成就感越低。从辅导员行业性质来看,他们是典型的助人行业,而此行业最容易发生的问题就是职业枯竭。而不具有行政职务的辅导员他们目前岗位与自身所拥有期望、社会认可等方面落差比较大,导致个人成就感低。职务级别越高,其成就感也越为明显,其情绪衰竭程度也会更低。

3.4 震后不同学历高校辅导员的职业倦怠特点 震后不同学历的高校辅导员教师的职业倦怠没有显著差异,这与已有研究不一致[13]。具有硕士学历的辅导员和本科学历辅导员职业倦怠没有差别,原因之一在于所抽取的高校对本科学历辅导员继续教育的政策,大力支持和鼓励辅导员进修,这缩小了学历差异带给辅导员的压力。不同年龄的高校辅导员教师在职业倦怠的3个因子上没有显著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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