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文化的多模态话语建构——以大冬会会徽为例

高 蕊

(哈尔滨师范大学公共外语教研部,哈尔滨 150080)

多模态话语兴起于 20世纪 90年代,分析理论以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为基础,尝试将其应用到图像、音乐、语言、手势等符号资源上。这些符号同样具有语言的系统性和功能性,都属于社会符号资源。因此,多模态话语分析理论成为同时分析图像、音乐和文字相互兼容现象的术语。但较少有人将多模态分析理论运用于运动会标志宣传的分析。会徽是大型运动会的标志性视觉形象,也是赛会的精神和灵魂,在历届运动会申办中都扮演者重要角色,无声地向世界诉说申办城市对于体育文化的理解。本文从多模态角度分析在哈尔滨市举办的第 24届世界大学生运动会 (简称大冬会)会徽能为大众接受并喜爱的原因。

一、多模态话语分析简介

模态是指交流的渠道和媒介,包括语言、技术、图像、颜色、音乐等符号系统。多模态指的是任何一种以上的符号编码实现意义的文本。Kress&Leeuwen创建发展的多模态话语的社会符号学分析是以韩礼德的功能语法理论为基础,主张图像也是社会符号,韩礼德的社会符号学理论同样也适用于图像的分析[1]。他们认为跟描述语言一样,可以根据图像自己的方法对图像进行描述。他们将包括图像意义的多模态话语的意义分为再现、互动和构图等相互交织的三种,并比照功能语法的概念人际和组篇意义,进行了细致的系统构建 (李战子,2003)[2]。另外,Kress&Leeuwen认为所有的模态 (视觉的、姿态的、动作的),像语言一样,在社会使用过程中形成社会资源的模态,所有符号资源都具有社会意义。媒体是表达信息的物理工具。在交际和表达意义时,人们经常需要多种符号编码,如语言、手势、身体语言、图像等多模态话语。他们坚持要把多模态语篇作为一个整体来分析,而不是把图像看成是对语言文字的插图或示例,从而打破了语言研究和对图像研究之间的界限,体育运动会的申办会徽就是这样一个由图像与说明组成的整体,可以传达申办方所理解的体育文化。

二、从大冬会会徽看多模态话语建构

会徽是大型运动会的标志性视觉形象,也是赛会的精神和灵魂。在哈尔滨申办第 24届大冬会期间,冰城人设计了一个形象生动、寓意深刻的标志 (见下图),申办会徽及文字说明构成多模态文本。

会徽说明:会徽以英文字母“U”为基本形,用流畅动感的线条语言,描绘出冰雪健儿的运动轨迹,又似飘动的旗帜,展示着飞扬的青春,充分体现了人与运动、人与自然之间互动和谐的美。象征着世界各地大学生体育健儿,在“更高、更快、更强”的奥林匹克精神引领下,共同奏响哈尔滨世界大学生冬运会“冰雪、青春、未来”的华美乐章。

我们先分别分析图像和文字,然后再分析这两种模态如何共同作用表达意义。

(一 )图像分析

图像由意象、文字和大冬会标志三部分组成,我们先逐一分析,然后分析图像编排。

图像最下端的五色星,是国际大学生体育联合会的标志,代表参加运动会的五大洲——欧洲、亚洲、非洲、大洋洲和美洲。如奥运五环一样,每一个参加运动会的国家都能在自己的国旗上找到至少一种五星的颜色,可谓在保持各国特点的情况下,于差异中寻求共同点。

“HARB I N 2009”在五色星上方,以加粗、黑色印刷体出现,而且所有字母均为大写体,获得显著性,突出申办城市。

最上端是意象,其概念再现功能通过象征过程实现,这意象意义丰富,是个承载者 (carrier),它既是 Universiade的首字母,又是一个鲜明的形象,从整体上看,似一面迎风飘扬的旗帜。

这样,意义通过象征过程中的暗示 (symbolic suggestive)实现,即意义来自承载者自身的品质。旗帜是世界文化共有的图像,年代久远,清晰明了,已演化成一种意识形态,成为一种抽象的符号。同时飘动的旗帜跃然纸上,仿佛迎风飘扬,自然流畅。蓝白双色的线条运用简洁明了,单纯色的运用加大了视觉冲击力,强化了大冬会以青春向上的大学生为主体的特征。蓝白相间的流动线条,仿佛是冰雪运动员快速滑过的轨迹,又带着丝丝凉意,冰雪的感觉扑面而来。配上国际大体联的五色星的标志,使得会徽动感强烈,色彩明快,具有鲜明的象征意义和体育韵味,会徽被称为“青春飞扬”。

图形在上,文字居中,五色星位于底部,这样的编排方式是一种纵向三联画 (vertical triptych)(Kress&Leeuwen 1996)[3]。

“理想的”(ideal)往往是信息的理想化的或概括性的精髓,因此也是最显著的部分,“真实的”(real)是具体 (如细节等)、更实际的信息 (Kress&Leeuwen 1996)。国际大体联五星标志随着大运会的召开在世界各地升起,是人们确定、具体的信息,它传递着世界团结合作、携手共同发展的理念,HARB I N 2009是中介 (mediator),意即通过哈尔滨 2009的大冬会,冬季体育比赛将掀开全新的一页,这就是被放置于顶部的意象想要传递的信息。

整个图像是在提供信息,说明会徽的用途及具体的申办城市,而且传递哈尔滨申办大冬会的理念,对冬季运动会精神的理解和对精彩冰雪赛事的期盼。

(二 )文字分析

会徽文字说明全部为关系过程,既有识别式关系过程(基本形、描绘出、又似、象征),又有属性式关系过程 (展示、体现)。如下表所示:

会 徽 以……为基本形 英文字母“U”线条语言 描绘出 冰雪健儿的运动轨迹形(省略) 又似 飘动的旗帜图案 (省略) 象征世界各地大学生体育健儿,在“更高、更快、更强 ”的奥林匹克精神引领下,共同奏响哈尔滨 2009年世界大学生冬运会“冰雪、青春、未来”的华美乐章。标记 /被识别者(token/identified)识别式:内包(identify intensive)价值 /识别者 (value/identifi2 er)图案(省略) 展示 飞扬的青春图案(省略) 体现 人与运动、人与自然之间互动和谐的美载体(Carrier) 归属式:内包(attributive intensive)属性(attribute)

文字部分全部采用陈述语气,提供信息。整段文字共享一个主题:会徽,但小句的主位安排有所不同,第一小句主题即主位,其他小句则采用标记主位 (描绘、象征、展示、体现等),对会徽的意义进行阐释,突出会徽表达的体育精神。

(三 )意义共建

这一多模态文本采用图像在上、文字在下的编排方式,这样的安排与从上至下的阅读路径相一致,同时也符合人们的认知和感知习惯。分析可见,这一多模态文本由图像、文字、色彩、字体等多种符号模态共同作用生成,每种模态都有自己的意义表达方式,图像简洁生动、意义丰富,如蓝白相间清新明快,5种色彩的巧妙使用等;文字阐释详细、具体确定,如会徽说明冰雪健儿的运动轨迹、又似飘动的旗帜等语言,引导人们去解读意象的深层含义。这些模态彼此形成合力,共同参与社会实践,才可形成比单一模态要大的作用。仅以图形的模态公布会徽,没有任何文字说明,则显得表意不够清晰;如果仅有文字说明,没有图案相映衬,则会导致不够直观、生动。

当然,每种模态又各有局限性,与图像相比,文字不具备吸引观众目光、迅速传递信息的优势,所以会徽要以图像为主,此外会徽说明只解释图像部分的意象,而未说明五星和HARB I N 2009等文字的编排和意义。因此,只关注一种模态或几种模态,忽略其他模态,意义就会部分缺失。

三、结语

在体育比赛的申办中,会徽是与其说明一同呈现在国际大体联的官员面前的,用来展现冰城人民对体育精神的理解和对赛事的热情。但在成为举办城市后,会徽的实际使用中,会徽说明不是总伴随着图像出现。会徽走入了媒体的视线,宣传片不断,图像与影音相结合,各种纪念章也是应运而生,这些都是多模态的。最为人们津津乐道的是在当年的冬季盛会冰雪大世界的正门前,一组蓝色的彩灯拼成了会徽的图案,引人驻足。深蓝色的夜空中,会徽彩灯蓝条依次上升,仿佛彩旗迎风逐渐展开,游人纷纷与之合影,争相比较抓拍下的蓝条数量,成为冰雪大世界独特的一景。多种话语模态参与社会实践,彼此相互补充,相互增强,形成合力,但还是以图像为主。

本文在介绍多模态话语和系统功能语法的相关理论的基础上分析冰城人民“青春飞扬”的理念如何通过多模态话语建构和传播,哈尔滨申办大冬会是冰城人民向世界展现其风采的契机。该项运动会圆满结束了,但时至今日,哈尔滨的大街小巷,依然存在着大冬会的痕迹,该标志的风采已深入人心。由于篇幅所限,本文仅以哈尔滨申办大冬会会徽为例,实例分析多模态话语,希望能对人们的多模态话语识读能力有所帮助。

[1]成文,田海龙.多模态话语的社会实践性 [J].语言学研究,2006,(8).

[2]李战子.多模式话语的社会符号学分析 [J].外语研究,2003,(5).

[3]胡丹.EmmettW illiams诗“She loves me not”多模式话语分析[J].外语与外语教学,2007,(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