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农民工视角的打工经济综合效应评价体系构建
2011-11-14丁厚春
丁厚春,姜 丽
(黄冈师范学院商学院,湖北黄冈438000)
基于农民工视角的打工经济综合效应评价体系构建
丁厚春,姜 丽
(黄冈师范学院商学院,湖北黄冈438000)
打工对农民家庭经济增收、夫妻和谐、子女成长等方面的影响并不是协调一致的,在定性判断的基础上对打工经济的综合效应进行定量测评,对于正确认识打工经济及其相关政策具有重要意义。文章从农民外出打工对农村、农业和农民自身发展三个角度出发,构建了基于农民工视角的打工经济综合效应评价指标体系,并阐释了利用专家评分法和层次分析法确定各指标权重的具体作法,为定量测评打工经济综合效应做好了工具和方法上的准备,奠定了深入研究的基础。
农民工;打工经济;评价体系
打工经济是一种跨省份、跨区域到经济发达地区甚至境外通过提供劳务获取报酬的经济关系和经济活动,对于农民来说具有明显的增收效应,然而,它却是一种离土离乡、两地分割、两地分居的工作模式,滋生了“留守儿童”等一系列非经济层面的问题,因此关于“打工经济”效应问题的研究,有一个从关注“打工经济”的经济效应到重视“打工经济”的非经济效应的变迁[1]。并且,随着我国“民工荒”问题的凸现,人们发现近几年来与1990年代农民工东流的“打工潮”相比,另一种形式的流动——“返乡创业潮”正在形成[2],这表明越来越多的农民不再倾向于通过外出提供劳务获得报酬,而是更青睐于综合利用自己的技术和资源条件开创个人事业,这在一定程度上也说明了农民对“打工经济”的效应有了更综合的认识,开始追求更“和谐”的工作、生活模式。可见,对待“打工经济”人们不再单独强调其增收作用,而是更看重其综合效应。对此,笔者在前期的研究中,对打工经济的综合效应有定性的描述[1],本文则站在农民的角度,尝试去建立一个能对打工经济的效应进行综合测评的评价体系,这一体系的建立将可以使对打工经济综合效应的定性认识得到定量验证,促进人们更加科学的对待打工经济及其相关政策。
一、评价体系构建的原则
打工经济曾是农民增收及县域经济发展的重要选择,但是它在促进增收的同时,也伴随着一系列的非经济效应,这些由打工经济内在特质所带来的综合效应并不是一致的、协调的,打工经济综合效应评价体系的构建,一定要结合当今农村社会发展战略,合理地体现出打工经济效应的诸多方面。
(一)目的性 对任何问题进行求解都是基于研究者的某种目的,本文尝试建立打工经济综合效应的评价体系,则是站在“和谐社会”的背景下,基于农民工的视角进行研究的,其目的是为了能定量的呈现农民工长期“两地分割、两地分居”式的打工作业对其自身的综合影响,而并不去考量农村劳动力转移、城镇化建设及国民经济发展等宏观经济层面的问题。并且,对这一“综合影响”的判断,紧紧依托了“和谐社会”的战略愿景和要求,尝试用“和谐的思想”去看待打工经济。基于这样的思考,所构建的打工经济综合效应评价体系只关注农民这一微观主体,但这一体系必须能有效的体现“和谐”的基本内涵。
(二)全面性 对农民来说,打工经济的效应是多方面的,其经济效应毋庸置疑,但是这里的打工是指到经济发达地区提供劳务,农民需要离开农村,脱离农业,并且还要长时间离开配偶、子女和父母,这势必会对农村和农业的发展带来影响,同时对夫妻的和睦、子女的成长及父母的赡养等农民自身生活方面也带来了诸多不便,打工经济综合效应评价体系应该全面地反映这些作用效果并不统一、兼容的多个方面。同时,正如胡锦涛指出:“我们所要建设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应该是民主法治、公平正义、诚信友爱、充满活力、安定有序、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社会。”因此,从多个角度去解析打工经济综合效应时,应该充分考虑打工经济对农村民主建设、农业持续发展、农民生活改善、农民家庭和谐等方面的影响,全面地阐释农村、农业和农民和谐发展的基本愿景。
(三)可操作性 打工经济综合效应评价体系的构建是在尝试挖掘一个能合理反映打工对农民综合影响的定量测评方法,并能通过统计和调研数据来验证人们对打工经济综合效应的感性认识,建立对打工经济及其相关政策更为清晰的判断。为此,评价体系的指标必须具备可操作性,在提取具体的评价指标时,首先立足以现有的统计指标体系为出发点,尽量与现有的统计范畴、统计口径相一致,而对一些无法从现有统计体系中得到反映的方面,在兼顾问题特殊性的同时,也要尽量考虑实地调研时数据采集的方便性和可能性。同时,打工经济效应需要从“外出打工农户”和“不外出打工农户”两个主体的相互对比中得到把握,评价体系的具体指标在这两个主体上应该也具有可比性。
二、评价指标体系的提出
根据上述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原则,笔者拟构建一个二级指标体系来对打工经济综合效应进行评价,其中,第一级指标是按照打工经济对农村发展、农业发展和农民发展等三个维度来进行设定的,第二级指标则分别对上述三个一级指标进行了具体化,如表1所示。
其中,“农村发展”层面主要考虑的是农民外出打工对农村可持续发展的影响。在这一方面,笔者认为一定数量的新型农民愿意并能够留守农村是我国农村发展的基本前提,但现实是打工经济所抽取的大多是农村的精英劳动力,他们经过打工经济的洗礼之后,往往并不愿意重返农村,特别是对于第二代农民工来说,决定脱离农村几乎成了大家的共同选择[3],这使得农村的发展面临着“后继无人”的危险。为此,可以用“农户家庭农村住房投资意愿(C1)”来反映农户核心劳动力继续留守农村的愿望,其数值越大表示对农村发展越有利,在实际调研时,可以设置类似于“不愿在农村投资、过几年再说、有这个打算、已经投资”四个等级来反映不同类型农户的留守意愿。用“农户家庭核心劳动力参与村务决策程度(C2)”来反映农户核心劳动力对乡村民主决策的关心程度,其数值越大表示对乡村发展关注度越高,也就表示其在乎乡村未来而有返回或继续留守农村的意愿,其指标数值可以用核心劳动力参与村委会民主表决的出席率来表示。“子女农村就业意愿(C3)”则是考察打工经济对第二代农民工的影响,也可以用等级量表来考察不同类型农户子女留守农村意愿的强弱。
表1 打工经济综合效应评价指标体系
“农业发展”层面主要考虑的是农民外出打工对农业可持续发展的影响。很显然,“外出打工”和“不外出打工”两种农户在促进农业发展的参与度上是有差别的。其中,“农户家庭生产性固定资产原值(C4)”可以很好的描述出不同类型农户涉足农业生产的意愿强弱、“乡村从业人员占农户家庭劳动力比重(C5)”和“农户家庭乡村从业人员平均受教育年限(C6)”是用来反映农户对农业生产人力资本投入的数量和质量、“农村净收入占农户总收入的比重(C7)”和“农林牧渔业总费用占农户家庭总收入比重(C8)”则可以反映农户家庭从事农业生产的深度和广度。
“农民发展”层面主要考虑的是农民外出打工对农民自身发展的影响。打工可以增加收入、增广见闻、学习技术、活跃观念,这对于农民的自我发展是十分有利的,但是,由于外出打工往往伴随的是“两地分隔”,这不利于夫妻的和睦、子女的成长和对老人的精神慰藉,有碍农民家庭和谐。为此,“农户家庭离婚比例(C9)”和“夫妻年相聚时间比率(C10)”是用来描述打工对夫妻双方和睦相处的影响;“农户家庭子女重点学校升学率(C11)”和“父母年均陪护子女时间(C12)”是用来反映外出打工对子女成长的影响;“农户家庭创业数量比(C13)”和“农户家庭社会关系维护支出(C14)”是用来反映外出打工经历对农户事业发展的影响;“农户家庭老人精神慰藉度(C15)”和“农户家庭子女养老比重(C16)”是用来反映打工对家庭老人生活的影响;“农户家庭消费性支出额(C17)”和“农户家庭人均纯收入(C18)”则可以反映打工对农户经济收入及生活条件方面的影响。这些指标涉及到了外出打工对夫妻、父母及子女等与农民生活密切相关的几个主体,也涉及到了农民生活改善及事业发展等方面,较全面地反映了打工经济对农民自身的综合效应。
三、指标权重的确定
指标体系提出后,要能利用相关数据对打工经济的综合效应进行定量评价,还必须确定各指标的权重,并且权重的分布会从根本上影响评价结果,例如:如果人们认为“农户家庭农村住房投资意愿(C1)”对“农村的发展”是“并不重要”的,那么这一指标的权重C1i就应该较小,从而即使调研数据表明“外出打工导致农民都不愿意返回农村”,较小的权重也会使得打工经济的这一负面效应体现的很小。具体指标权重的确定,可以采取专家赋值及层次分析相结合的方面,主要步骤如下:
第一步,利用Seaty的标度法来反映指标间的相对重要性,如表2所示;第二步,利用专家评分,根据因素的相对重要程度赋予一定的数值,得到判断矩阵;第三步,计算判断矩阵的最大特征值及其对应的特征向量,先进行层次单排序及其一致性检验,再进行层次总排序及其一致性检验,最终得到每个指标在整个指标体系中的权数矩阵。[4]以A-B 层为例,有表3,如果专家最终判断的结果是打工经济对农民发展(B3)和农业发展(B2)两者的影响相对来说前者更应该被看重,而且“重要性明显”,则 B3/B2=9,相应的 B2/B3=1/9,类似的,表3所示的判断矩阵中的每一数值都可以利用Seaty的1-9标度法,通过专家打分最终得出;然后,计算判断矩阵的特征向量WA和最大特征值将WA标准化后,作一致性检验,如果随机一致性比率CR<0.10(CR=CI/RI,CI=(λmax-n)/(n-1)为一致性指标,RI为随机一致性指标可依照对应的n查RI标准值表得出),则认为判断矩阵的一致性是满意的,可以接受,否则就需要重新调整判断矩阵,直至具有满意的一致性。同理,对B1-C、B2-C和B3-C层执行类似的过程,完成层次单排序及其一致性检验。最后可以求出各元素的层次总排序权重,如表4所示。
表2 Seaty的1-9标度法
表3 A-B层判断矩阵
表4 层次总排序
需要注意的是,各层次均已经过层次单排序的一致性检验,虽可以表明各成对比较判断矩阵都已具有比较满意的一致性,但综合起来后,各层次的非一致性仍然有可能累积起来,引起最终结果较严重的非一致性,为此,还需要对层次总排序进行一致性检验。令时,B层共有 3 个元素,m=3,a1、a2、a3分别为 B层三个元素的层次总排序权重B1i、B2i、B3i;CIj则为C层中与Bj相关的因素的成对比较判断矩阵在经一致性检验时求得的单排序一致性指标,RIj则为相应的平均随机一致性指标),当CR<0.10时,认为层次总排序具有满意的一致性。
四、分析与展望
建立起打工经济综合效应评价指标体系,并最终确定好每一个二级指标的权重后,具体运用时主要的工作就是按照所构建的指标体系去收集数据,然后利用数据进行测评。需要指出的是,对每一个指标我们并没有一个目标值可以参考对比,因此,运用该指标体系对打工经济综合效应进行定量测评所得到的数值,无法直接给我们一个结论,但是,可以将这一体系运用到“外出打工农户”和“不外出打工农户”两个群体上,通过对这两个群体的测评对比看到外出打工综合效应,或者通过专家赋值和层次分析法得到的各二级指标的权重本身也可以反映打工经济不同层面的效应哪些更值得关注。当然,这些的前提是指标体系构建的原则符合发展需要,并且笔者根据个人对现实的感性思考所提出的一级和二级指标能代表打工经济对农民这一微观主体的真实影响,而且这些影响是应该被重视的,这有待于通过实际调研、测评去检验,并在检验中修正和完善评价指标体系。但无论如何,打工经济的综合效应已经引起人们的关注,感性上我们无法准确把握其整体效应中并不兼容、协调的诸多方面,从这个意义上讲,本文的尝试是有益的。
[1]丁厚春,罗芳,姜丽.打工经济效应解读与农民和谐增收模式构建[J].华中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5).
[2]蔡宜旦,汪慧.助推“返乡创业潮”的政策思考——浙江省青年农民工返乡创业意向调查研究[J].青年探索,2010,(4).
[3]贺雪峰.中国式城乡二元结构与农民工返乡[EB/OL].(2010-11-03).http://www.chinavalue.net/Article/Archive/2010/11/3/193139_4.html.
[4]张樨樨.我国城市化水平综合评价指标体系研究[J].中国海洋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1).
F014
A
1003-8078(2011)05-0022-04
2011-07-26
10.3969/j.issn.1003-8078.2011.05.08
丁厚春(1979-),男,黄冈师范学院商学院讲师。
湖北省教育厅科技B类项目,项目编号:B20102902;黄冈师范学院科学研究项目,项目编号:10CA154。
责任编辑 周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