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绪尔与符号理论

马海兰

(太原师范学院 公共外语部， 山西 太原 030012)

【语言学】

索绪尔与符号理论

马海兰

(太原师范学院 公共外语部， 山西 太原 030012)

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提出了符号理论。该理论认为，语言符号是一种两面的心理实体，概念和音响形象是紧密相连而且彼此响应的。概念和音响形象的结合叫做符号。符号理论有两个基本原则，即符号的任意性以及能指的线条特征。

索绪尔;符号理论;概念;音响形象

索绪尔的语言学理论自成体系，相当完整，其语言学思想又是新颖独创的。他受益于历史比较语法，又能不囿于历史比较语法，使语言研究在经历了历史比较语法的阶段之后，又获得了突破性的进展。索绪尔的语言学思想如今被称为“索绪尔语言学”，也被称为“索绪尔主义”。

一、生平介绍

费尔迪南·德·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re，1857—1913)从小受科学研究传统的熏陶，18岁进日内瓦大学学习化学，一年后赴德国莱比锡大学研究语言学。莱比锡是当时欧洲语言学的“首都”，在那里他认识了日后成为“青年语法学家”的勃鲁格曼等人。四年内，他一边研究梵语及印欧语系其他古代语言，一边著书立说，但他的学术思想并不为德国人理解。1878年，年仅20岁的索绪尔完成了《论印欧系语言元音的原始系统》;1881年，博士论文《论梵文绝对属格的用法》出版。1880年到1891年索绪尔在巴黎高等研究院主持比较语法的讲座，同时负责巴黎语言学会会刊的出版工作，但自己仅有短文发表。1891年索绪尔回日内瓦大学讲授梵文和比较语法。他埋头教学，与国外语言学界的联系日见稀少，基本上没有著述。从1907年起，他应学生要求，三次开设普通语言学课程。与此同时，他还从事一些表面看来与语言学不甚相关的研究，以此自娱。索绪尔于1913年病逝。

二、理论介绍

《普通语言学教程》是索绪尔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一本著作。我们要研究索绪尔的语言学说，必须以它为根据。《普通语言学教程》除绪论外，共分为五编：一般原则;共时语言学;历时语言学;地理语言学;回顾语言学的问题、结论。可见，这本书的内容是很广泛的。《普通语言学教程》是一部划时代的著作，作者在书中提出了新的理论、新的原则和新的概念，为语言研究打下了科学的基础。

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提出，要在人类的言语活动(language)中区分语言(langue)和言语(parole)，认为这是“第一条分叉路”［1］20，由此可推导出他的其他各项原则。语言学必须排除一些次要因素，如历史变化和个人风格，才能确定其最本质的东西。索绪尔的著名公式是：言语活动=语言+言语。言语活动除去言语，剩下语言，这才是“语言学的又完整又具体的对象”。［1］13紧接着，索绪尔认为，共时(synchronic)和历时(diachronic)的区分是继语言/言语后的“第二条分叉路”，是第二个“两条道路的交叉点”。［1］62共时/历时的区分强化了语言/言语的区分。在语言学历史上，索绪尔最早提出符号理论，还提出了系统这一概念。

三、符号理论

法国语言学家穆南认为：“如果索绪尔在世，他的符号理论本来也会是他整个学说的出发点和关键”。［2］93意大利语言学家德·莫罗也指出，索绪尔的符号理论规定了他的系统概念，而他的系统概念又规定了他语言状态的概念，所以也规定了共时和历时的概念。因此，索绪尔的符号理论成为后来学习语言理论的基础与起点。

(一)符号、所指和能指

“语言符号是一种两面的心理实体”［1］44，概念和音响形象是紧密相连而且彼此响应的。概念和音响形象的结合叫做符号，但是在日常使用上，这个术语一般仅用来指音响形象。如果我们用一些彼此响应同时又互相对立的名称来表示符号、所指和能指的概念，关于三个概念的歧义就可以消除。我们建议保留用符号这个词表示整体，用所指和能指分别代替概念和音响形象。后两个术语的好处是既能表明它们彼此间的对立，又能表明它们和它们所属的整体间的对立。

(二)两个基本原则

第一个原则：符号的任意性。

能指和所指的联系是任意的，或者，因为我们所说的符号是指能指和所指相联结所产生的整体，我们可以更简单地说：语言符号是任意的。例如，“妈妈”在法语里用来作它的能指mère，“妈妈”与mère这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内在关系，“妈妈”也可以用其他任何别的声音来代替;“父亲”在拉丁语中是pater，而在英语中却是father;“脚”在拉丁语中是pes，英语中是foot;“少”在拉丁语中是pauca，英语中却是few。由此可见，能指是表达方面，而所指是内容方面，二者所侧重的方面从下表中显而易见：

表1 符号的任意性

这一原则支配着整个语言学，同时也影响着语言的变化与发展。然而，任意性这个词还要加上一个注释。它不应该使人理解为完全取决于说话者的自由选择，因为“它是不可论证的，即对现实中跟它没有任何自然联系的所指来说是任意的”［1］45。

第二个原则：能指的线条特征。

索绪尔认为，“能指属听觉性质，只在时间上展开，而且具有借自时间的特征：(a)它体现一个长度。(b)这长度只能在一个向度上测定：它是一条线。”［1］46

由于这个原则太过简单，所以人们常常会忽略它。可是，从语言的整个体系来看，这个原则的重要性与第一个原则不相上下，因为它决定了语言的整个体系。

能指的选择看似是自由的，可它对整个语言来讲又是强制的，因为能指的选择不会随社会大众的意志而改变，已经选择的东西也不会给大众任何自由行使权。无论语言是怎样的，大众都得这样使用。“因此语言不能同单纯的契约相提并论;正是在这一方面，语言符号研究起来特别有趣;因为如果我们想要证明一个集体所承认的法律是人们必须服从的东西，而不是一种可以随便同意或不同意的规则，那么语言就是最明显的证据。”［1］47

(三)从概念方面考察语言价值

价值总是由下列两方面构成：(1)一种能与价值有待确定的物交换的不同的物;(2)一些能与价值有待确定的物相比的类似的物。［1］72《普通语言学教程》中还指出，要使一个价值能够存在，必须有这两个因素。例如，要确定一枚五法郎硬币的价值，我们必须知道：(1)能交换一定数量的不同的东西，例如面包;(2)能与同一币制的类似的价值，例如一法郎的硬币，或者另一币制的货币(美元等等)相比。我们必须通过其他东西来确定其内容。例如书中提到的，在跨语言的研究中，英语中的sheep与法语中的mouton有相同的意义，都指“羊”，但是价值不同，因为mouton还可以指“羊肉”。然而在同一种语言内部，表达相近概念的词却是意义互相矛盾的词，比如英语中continual，continuous都表示“连续不断的”，然而二者却是意义互相矛盾的一对词，continual表示事情发生的连续性，次数上重复且中间间断;而continuous则表示事情发生的这种连续性是不间断的。

四、结论

在语言学历史上，索绪尔最早提出，语言符号联系的不是事物和名称，“而是概念和音响形象”，这样就强调了概念和音响形象的联系事实上是非物质的，是抽象的。“语言符号是一种两面的心理实体”。他对这“两面”的解释所使用的新术语是“能指(signifiant)”和“所指(signifie)”。二者的关系是不可分割的，用他形象化的说法是：“语言还可以比作一张纸：思想是正面，声音是反面。我们不能切开正面而不同时切开反面”。［1］71索绪尔由此推导出有史以来语言学家对符号所能提出的最严谨的定义，这些定义从此成了各国语言学家共同的财富。

《普通语言学教程》中还介绍了符号的任意性以及能指的线条特征，索绪尔认为这两点有同样重要的意义。符号的另一个特点是对比性，语言价值的概念能够很好地体现符号的对比性。

总之，符号理论还在继续发展，不论符号理论取得多大的成就，人们不会忘记索绪尔这位思想家，这位当代语言学和符号学的奠基人。

［1］ 费尔迪南·德·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电子书)［G］//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

［2］ 胡明扬.西方语言学名著选读［G］.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8.

1672-2035(2011)04-01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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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3-05

马海兰(1981-)，女，山西太原人，太原师范学院公共外语部讲师，硕士。

【责任编辑 张 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