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连载之十二)
2011-10-09熊诚彭景泉莫夫
文/熊诚 彭景泉 莫夫
谍战(连载之十二)
文/熊诚 彭景泉 莫夫
14、“白狐终于出手”
也许是老天有意庇护向美莹,就在他向中统CC发第二份密报时,军统侦听处的值班员那天突然拉肚子,但为了拿值班奖金,他没有报告领班人,一直坚持在机房工作,等到他侦听到向美莹向CC发报时,肚子疼得更厉害,他只得强忍着抄收,开始还能跟上向美莹的发报速度,但不久便有掉码,错码,抄到最后竟有成组成段的掉码,抄完电报后,为掩盖他的失职行为,他谎称向中统发报的不明电台讯号微弱,极难抄收,领班人相信了他的报告,便把抄得残缺不全的电报交给了破译处,破译处面对着这份掉码严重的电报,只好硬着头皮进行破译,但破译出来的电报依然是难以成句,不解其意,破译处对于这样的“烂报”依常规放于“废报”之列,没予以重视,致使向美莹向CC发的密报内容得以躲过军统的侦破。
刘彩珠自住进长沙医院后,心情便没有平静过,她只要想起阎奔交给她的任务,心里就焦急,觉得病的真不是时候。当她最初听到阎奔告诉她军统出了内奸,有人向中统CC密报军统的情报时,很是震惊,而且阎奔说这个内奸不排除是长沙特校的人,她就更是觉得不可想象。她在脑子中过电影,把可能作案的人一个个排队,最后有一个人在她脑中定格,这个人便是向美莹。她起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军统资深特工怎么会是内奸,更何况此人还是郎玉昆未来的内人,她几次都想把向美莹排除在怀疑对象之外,可她亲眼目睹的一件事却让她不得不对向美莹疑心重重。
那是一天深夜,向来有起夜习惯的刘彩珠半夜尿急要去宿舍旁边的厕所小便,正当她出宿舍门时,宿舍对面的教师楼房里闪出一条黑线,素来警惕性颇高的刘彩珠见此人行踪反常,脚步的轻快让这个训练有素的特工反而生疑,她忘记了小解,一直尾随黑影到了教学楼,就在此人打开校长办公室,左顾右盼闪身而进时,她发现此人竟是向教官。她不敢跟入室内,但又想知道向美莹私自进校长室的目的,她就贴身于校长室外不远处的墙壁上,这就是向美莹在校长室内听到那阵轻微的脚步声,向美莹偷看了所有文件锁好校长的房门返回她住的房间后,刘彩珠却没有回室睡觉,而是跑到校园操场的空地上苦思苦索:向教官为什么在郎校长不在时半夜偷偷溜进他的办公室,这种行为除了窃密无法解释,可她为什么会向郎校长下手呢,这也未必太有悖常理了,她既是军统老人,又是郎校长的情妇,她没有任何理由对他办公室的东西感兴趣,除非她和郎校长闹了矛盾,想把他的什么把柄抓于自己的手中,以防他彻底情变才铤而走险,可也没有必要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冒险进他的办公室呀,为了私人情感的事犯不着搞这么大的动作呀!除了这种可能,那还有什么事能让素来稳重的向教官这样做?刘彩珠思来想去,不得要领,找不出合理的答案。可自当听了阎奔的电话后,她终于悟出了向美莹的去校长办公室的目的,如果此人真是中统特务,她要获得特校机密进而摸清军统高层的更多情报,只有这条路是捷径。刘彩珠一想到向美莹是军统内奸,是中统CC的人,她就会炸一身冷汗。她本来当时就准备把自己的猜想向阎奔报告,但由于此事关系军统中统的高层矛盾,影响太大,她没敢贸然开口,她还是怀疑自己的判断,她确实不敢相信,军统特校校长的跨下之人会是内奸,只要出言不慎,引起的后果将是不堪设想。所以,她把向美莹偷进郎玉昆办公室的事压下了,没有向阎奔报告。住院这些日子里,这件事一直折磨着刘彩珠,到底向不向阎奔报告终日在她脑中盘旋,越想越觉得向美莹可疑,就愈觉得继续隐瞒真情不报有负阎奔把她派往特校的厚望。她当少尉随员时被阎奔发现,他就一直重点培训她,为了让她随时执行他指派的特殊任务,他命令她少出头,少露面,平日不显山不显水,只和他保持单线联系,所以在她以代号“白狐”打入特校时,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军统特酋怎么会重用木讷迟钝的刘彩珠呢?一个精明的特酋是不会重用一个笨蛋的,可巧的是刘彩珠刚见到阎奔时却是个精明过人的人。当时,阎奔当处长,刘彩珠当少尉随员,在几次抓捕汉奸的行动中,她比那些正式科员,特工骨干都敏捷,都有计谋和主见,这就必然引起了阎奔的重视,便把她调来当了处长室秘书。从此,她每每向他大胆进言,献计献策,都还能被他采纳,他终于发现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是个天生的特工料,他对她精心指导,多方调教,放手让她去执行任务,她屡屡有所收获就更加坚定了阎奔重点培养她的信心。随着两人接触日多,这个少尉无保留地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了局座,更让阎奔惊讶的是,这个外表寡言少语的女人一上了床,就变成了一个疯狂的尤物,她在多次性高潮后依然性欲不退,仍要继续交欢的浪劲,让局长大人获得了极大的性满足,他就更离不开她,也就格外用心培训她了。他要她做到寡言少语还不够,还应该更不引人注目,变得木讷呆板,这样更便于隐蔽。她忠实地执行了他的命令,慢慢地就变成了在特校时的呆傻模样,其实经过阎奔几年的手把手的调教,她已经是个经验丰富,胆识过人,手段凶狠的军统特工了。否则,阎奔不会亲自给她取了“白狐”的代号。
刘彩珠出院前,终于鼓足勇气把向美莹偷进郎玉昆办公室的事向阎奔报告了。阎奔一听她讲的情况,心中的迷雾一下被揭开了,谁是军统内奸的谜很快被解开了。他为什么这么肯定泄密的事是向美莹所为?因为他经过严密的逻辑推理,一层层剥去表象,追踪内核,最后确定向美莹为内奸无疑。他肯定向美莹无事不会半夜进郎玉昆的办公室,而这个事绝不会是为情,而是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她进办公室的当天晚上,军统侦听处就发现了不明电台向中统CC发报,这绝不是时间上的巧合,而肯定是向美莹所为,这证明她手中有中统交付的电台。他现在要考虑的问题是,郎玉昆和她是不是一伙?从向美莹的行动看,她是瞒着郎玉昆偷取的情报,好像两人并无联系,否则,她不会为了获取情报费这么大的劲!再说郎玉昆投降这十几年来,一直对党国对军统忠心不二,屡获战功,他是个极会审时度事的人,不会在军统得势,中统走下坡路时为CC效劳,他几乎排除了郎玉昆是向美莹同党的可能性,为了不打草惊蛇,更为了看向美莹以后如何行动,他当即向刘彩珠命令:
“你要盯死姓向的,但又不能被她察觉,这要看你的本事,她的经验,手段不在你之下,你要惊动了她,她不会坐以待毙!”
“局座,我谨记你的提醒。”
“不是提醒,是命令!”
“我坚决执行你的命令!对姓郎的采取什么对策?”
“为什么要对付郎玉昆?”
“他也应该被怀疑呀!”
“我说过你还要历练,就凭你这个判断就证明我没说错!”
“局座,难道我说错了什么?”
“姓郎的是可以信任的!咱们不能疑心生暗鬼!如果说我佩服戴老板什么?那就是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看看被他收降的中共叛徒,上至张国焘,下到顾建章之流,哪个不是在为他卖命!不要以为只有中共有海量,能容人。咱们的领袖和戴老板丝毫不比他们差。”
“继续信任姓郎的?”
“为什么不?”
“他和姓向的那关系……”
“肉体关系是面上的东西,关键要看内部的心姓什么?像我俩这样灵肉一致固然好,即使是貌合神离又有何妨,咱们一定不要误伤了自己人。”
“暗控向美莹到什么时候,我怕她更会坏事。”
“我心里有数,她就是内奸,就是中统特务,又能把事情坏得何种强度,说穿了,军统中统都忠于委座,我们和他们是要斗的。不斗,军统会失势,会大权旁落,但我们两家对付共产党的大方向是一致,有了这一点,向美莹能把事情坏到哪里去。”
“局座,我明白了。”
“你在暗控向美莹的同时,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学员中间,我最担心有共党混入特校,我们以前在这方面吃亏太多,太多了!”
“是,我坚决执行你的指示。”
“你孤军奋战,我会派人协助你,不久,我便让罗遥、秦时伦回校任职,他俩虽不知你的任务,但我会让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助你!”
“我谢谢局座的周到考虑。”
阎奔和刘彩珠通话以后,便把罗遥和秦时伦回特校复职的决定告诉了在长沙特校的郎玉昆,为了让郎玉昆不产生其他的想法,阎奔还说他俩的复职决定是戴老板的安排。
对于罗遥回校复职郎玉昆并不感到突然,自特校捕人事件在社会的反应慢慢平息之后,他就料定罗遥返回特校只是迟早的事,阎奔对老部下是不会轻易舍弃不用的。郎玉昆是太了解这个顶头上司的用人方略,他曾告诉向美莹要有罗遥重新回校的准备。向美莹对罗遥复职的事不感兴趣,她本来就不怕他,现在郎玉昆回校主持全面工作,她就更不会怕他。郎玉昆叫她顾大局,尽量和他搞好合作。可向美莹却说:“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就会相安无事,他要故意寻衅,那就别怪我反击。”
罗遥、秦时伦几乎和刘彩珠是同时返校,罗、秦重新任职,在学员中引起了不少议论,一直抬不起头来的罗波又来了精气神,在人前走路的姿态都神气了许多。
罗遥返校是憋着一肚子气回来的,这次的替罪羊他越想越觉得冤枉,惩治幕后策划者,再怎么也轮不到他的头上,他甚至觉得郎玉昆这个老滑头有先见之明,提前离校溜之大吉,让他代人受过。尽管心里憋屈,但他还是庆幸阎局长不忘故人,及时把他放出来,还让他担任副校长兼教务长。回校后,郎玉昆还为他摆了一桌压惊酒,他明知郎玉昆不是诚心,但现在是受他管就该受他盘,罗遥只好赴宴,没想到郎玉昆在酒席上的举动让罗遥又惊讶又感动。他一进学校食堂,就看见所有教官都已经来了,特别是那个一直和他气不顺的向美莹都来了,更让他想不到的是,郎玉昆还挑了几个学员代表参加,其中就有罗波和温芃。这种安排,这种场面,再说郎玉昆是虚情假意就有点说不过去。郎玉昆在酒席上的一番话,确实让罗遥为之泪下:
“我们今天欢迎罗教务长归来,是全校的喜事,罗教务长为大局的利益,不计个人得失,慷慨赴难,忠心可嘉,勇气难得。咱们都知道,此次,罗教务长本不该有牢狱之灾,可阎局长一发话,他就二话不说,心甘情愿受屈,义不容辞,大义凛然地迈向监狱,没有对领袖、对党国的忠诚,难得做到呀!事发时,我正好离校离职,如果我不走,受过之人必是郎某无疑。我可以这么说,罗教务长是为我受过。在此,我真诚向教务长道歉!”郎玉昆向罗遥欠欠身,表情沉重,接着说:“为了弥补罗教务长精神、身体各方面的损失,经学校教务会议研究通过,除给罗教务长补足工资外,还从学校的办校基金中给教务长奖励,同时,我还叫人从东北给教务长带回三只长白山老人参,权当教务长恢复身体之用。”
罗遥含着眼泪站起来,语难成句:“郎校长刚才的一番肺腑之言,催人泪下,感我心肺,我提议大家和我共同举杯,共同祝愿特校在郎校长领导下顺风顺水,人才辈出,为保卫领袖,为党国做出更大成绩。”
郎玉昆和他热情举杯相碰,连平时少见笑脸的向美莹也笑着过来和罗遥碰杯。
刘彩珠不久便从罗波嘴里知道了郎玉昆请罗遥吃压惊酒的经过,她对郎玉昆在酒席上的表现不感到惊讶,她从阎奔那里听到过不少有关郎玉昆的情况,这个半路出家投靠军统的人的确有些手段,在收买人心上舍得下功夫,也能收到成效,他返校后,对教职员工和男女学员虽然还是严字当头,但也不乏人情味,他们中凡有头疼脑热的,无论是官是兵,他都亲自过问,令校医细心治疗,在业务训练中,对有些课目跟不上进度的学员,他不是训斥,而是鼓励,并为这些落后的学员赶上大家的水平亲自调整训练方案,这些做法,都颇得学员的好感,学员的业务训练质量和进度都大有提高。
但让刘彩珠搞不明白的是,那个一向瞧不起郎玉昆的罗遥为什么这么容易的就被郎玉昆感动。阎奔曾告诉她,罗遥是个性格很刚烈的人,平时难动感情,是一个难得的特工人才。但阎奔对刘彩珠只说了罗遥性格的一个方面,并没有介绍他吃软不吃硬的一面,而郎玉昆就是掌握了罗遥的这个死穴,所以他才叫向美莹务必不要和罗遥发生正面冲突,所以他才精心安排了压惊酒会,果然让罗遥动了感情,从而化解了他俩之间的隔阂,这当然是刘彩珠不能得知的内情。如果说罗遥的感情变化出乎刘彩珠预料,她更没想到郎玉昆会请温芃陪酒,对于这个各方面都出众的女人,刘彩珠总觉得她的出众之中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她刚来校时,刘彩珠主动巴结她,是为了拉拢她的感情,以便好操纵这个富家小姐,因为像赵雪娟这样的一些女学员都瞧不起刘彩珠,平时很少和她接近,她要想在她们中间发展同伙十分不易。所以,她把目标定在了这个涉世不深的小姐,以为就凭她的吹捧奉承和处处的献殷勤,便可赢得此人的好感。谁知温芃对她总是不冷不热,不远不近,不亲不疏,反而对赵雪娟却接近甚密,感情投机,交往频繁,这就让刘彩珠感到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有些单纯幼稚的小姐待人接物处事很有自己一套,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温芃打败王曼丽后,让全校震动,在人们一片高兴赞美之时,刘彩珠却动了心思,这个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千金小姐是从哪里学到了真功夫?她为什么要练武,仅是为了防身还是另有其他目的?她总觉得一个留英的富家小姐学武就是不正常,这个看来大有来头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政治背景?刘彩珠不是没有想过,温芃会不会是共党派来的间谍,可每当这个想法一冒头,她自己又会马上否定,就凭温芃出身豪门和留学英国这两点,共产党就不会看中这种剥削阶级的子弟,更别说将她培养成特工。但当国民党在长沙抓捕共产党负责人的事件传到社会上引起舆论大哗之后,刘彩珠对温芃的怀疑更加深了,她似乎突然发现这个各方面都遵纪听话的女学员的身上隐藏着不少秘密,她会不会是这次泄密的人?可刘彩珠转念一想,如果她不是共党,她为什么要把此事公诸于众?这对她有什么好处?从郎玉昆和向美莹对她如此信任的行动中,可以看出他俩对她不存怀疑之心,郎玉昆抬举她有其私心,尚可理解,可向美莹为什么也向她套近乎,未必她俩之间有一层不可告人的关系?这样一想,刘彩珠有些紧张起来,因为她分析,如果向美莹和温芃真有关系,那只能是同为中统服务,向美莹通过温芃的嘴,把军统捕人的事捅到社会上让军统下不了台,是完全可能的。因为把长沙共产党的负责人关进湖区特校温芃并不知情,她只能从向美莹那里知道内情再扩散出去。想到这里,刘彩珠有些后怕,不管温芃是向美莹的同伙还是共党特工,她都必须花大气力监控!她把自己的想法和打算通过电台向阎奔报告。不久,她便得到了他的回电:
“若温对我忠心,将全力配合培养,不可刁难;如发现有诈,和向同谋,则无伤实体;若疑为共党,务必剪除,但必须确有实据,不可误伤有为之才!”
接到阎奔的回电,刘彩珠反倒惶惑了,他回电的用词十分清楚,对温芃的监视必须慎重,不能误伤,若下定论,必须要有真凭实据。不用问她就知道,温芃在校的各方面情况已经通过郎玉昆和王曼丽报告了阎奔,看来阎奔已对温芃留下了不错的印象,所以他才对她暗中监视温芃措辞谨慎。阎奔的指示反而激怒了刘彩珠,她坚信温芃身上有层神秘之雾缠绕,她觉得自己的这种直觉错不了,她一定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揭开温芃身上的迷雾,到时真相大白,看她还有何话说。主意打定,刘彩珠就开始策划,如何监视温芃,才能让她原形毕露。
刘彩珠在暗自寻思对付温芃的办法,温芃也没闲着,她召开了雷神小组紧急会议,商量罗遥和刘彩珠回校后,他们应该采取的对策。徐飞跃和赵雪娟都望着桂云标,示意叫他先说。在他俩的心目中,桂云标是个有主见也有办法的人。他知道他俩的意思,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罗遥是对我们最具威胁的人,我想大家都不会有疑义,刘彩珠是值得我们探密的神秘人物,大家想想,如果她真是又呆又笨,罗遥会亲自派人送她去长沙医院?学员在开学以后发病,发急病的人并不只她一人,可罗遥对其他发病的人为什么没这样做?这还不能说明问题!现在他俩已先后返校,为此,我建议:雷神小组开会的次数要压缩到最低限度。因为四人聚会的次数愈多,暴露的概率就越大。我们手中的电台不到迫不得已,不能再发报,因为发报次数的增加,就必然为军统的监听机构提供了可乘之机。徐飞跃修复的校方电台是我们和长沙及延安保持联系的唯一渠道。如果这条线断了,我们就成了聋子和瞎子。自己的人身安全事小,影响了党的工作事大,保护这座电台必须像保护我们的生命一样,在小组分散停止活动,电台停止联络这段时间,为能让小组成员不至于消息闭塞,我提议一个人当联络员,把温芃组长的指示能及时传到我们每一个人,而我觉得这个人赵雪娟最合适。”
桂云标讲的这几点建议,和温芃的想法不谋而合,她佩服桂云标毕竟是当过兵干过机要的人,话都能说到点子上,而且思维严密,逻辑清晰,确实是一个得力的帮手。
“我完全同意云标同志的建议,我们应该估计到,罗、刘返校后,我们面临的斗争将会更复杂,更艰巨,所以我们得更加小心,更为谨慎,暂停活动是为了长远目标。云标想得很细,推荐雪娟同志当联络员,完全有必要,人选也适合。这样雪娟的担子重了,四处奔走,出头露面的机会多了,所以更要注意安全。”
“如果大家信任我,我一定挑好这个担子!”赵雪娟马上表态。
“我看雪娟机灵,准行!”徐飞跃说得很肯定。
“那就这么定了!散会。”
这个会开得简短,但有效果,要不是小组面对新情况果断地采取了应对之策,恐怕狡诈的刘彩珠不久便会嗅出味道来。雷神小组虽只是几个年轻人,而且还只有温芃一人受过谍报训练,但他们团结一心,群策群力,在温芃领导下,做事有板有眼,张弛有序,应对有方,所以,他们能在军统眼皮底下长期潜伏,以致最后能多次获取蒋介石和国民党调兵布阵的绝
密军事情报,有力地配合了我军对蒋军的大反功。
在雷神小组密商对策时,郎玉昆把外甥何示求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何示求刚坐稳,郎玉昆就问:
“听说你和罗波都对温芃学员有好感,有这回事?”
“您是我舅,我不想瞒您,温芃太出色了。任何一个年轻人都会动心,何况是我。但我不敢追她……”
“为什么?”
“她家富有,她本人又太优秀,我怕高攀不上……”
“那你就让罗波捷足先登?”
“他能说会道,会讨女人欢心,我不行……”
“你就甘拜下风,就这么没出息?”
“那又能怎么样?天生条件不如人,有什么法子……”
“我没想到你这样没出息,我姐怎么生你这么个不争气的种!”
“舅舅你别发火,其实这事也怪您。”
“怪我?你讲明白!别屁股不正还怪马桶歪。”
“您看温芃那么信任您和向教官,可您在她面前从不提我,更别说为我俩接近而为我说话。您看罗教务长,为让罗波能多接近温芃,特意派他陪温芃逛长沙,有教务长从中撮合,他俩不走近才怪呢!”
“这么说你的事不成责任反倒在我?”
“有那么一点……
“好!舅舅以后也给你提供机会,不过我的丑话可要说在前头,有了机会你再不争气,那就怪不得我了。”
“那是,那是。”
“你也当真高攀不上温芃,但为了我心中的一盘棋,我必须得试试,为了把温芃完全控制在手里,我也算是挖空心思了。”可让郎玉昆始料不及的是,他为了把温芃控制于股掌之间而费尽的心机,反让温芃有机可乘,从中获取了军统高层才掌握的情报,为清除军统派入我方的间谍而再建新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