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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与世俗交织
——《真诰》小说解析

2011-08-15张厚知

衡阳师范学院学报 2011年1期
关键词:人神成仙神仙

张厚知

(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 100875)

神圣与世俗交织
——《真诰》小说解析

张厚知

(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 100875)

《真诰》是道教上清派重要经典,记载有不少学道求仙的故事,这些故事大多想象丰富,而且具有人物、情节和主题等小说的要素,运用了多种表现手法,体现出神圣与世俗相交织的特点。

《真诰》;求仙;神圣;世俗;手法

《真诰》是南朝著名道士陶弘景搜集、整理、编撰的道教上清派重要经典,书中详细地叙述了《上清经》的出现和传播经过,上清派的教理教义以及各种修炼养生方术,是陶弘景对道教发展的重要贡献之一。《真诰》作为一部道教经典,记载有不少学道求仙的故事,这些故事大多想象丰富,而且具有人物、情节、环境和主题等小说的要素,展现出人们想象中的方外生活风貌。

一、人神之恋与求仙考验的主题

《真诰》一书所涉及的小说主题,香港学者文英玲概括如下:卷一愕绿华与羊权、九华真妃与杨羲,卷二、三、四、五云林夫人与许谧,属人神之恋;卷七华侨泄旨失道;卷八郗鉴修德脱罪;卷九山世远随孟先生读经成仙;卷十范幼冲服气成仙;卷十三王进贤贞节成仙,李整、郭四朝服食成仙;卷十七张诱世、石庆安、许玉斧、丁玮宁按性悟道[1]P308-309。可惜并不全面,也没有予以进一步分析。综观《真诰》全书,所记载的故事可以概括为在学道求仙宗旨统摄之下的人神之恋与求仙考验两大主题。

《真诰》卷一开篇即是愕绿华与羊权的人神之恋,以《愕绿华诗》开始,先描绘愕绿华所生活的仙境,次写羊权的美秀及二人同宗的关系,最后是两人静中欣会、修道成仙。接下来是以散文的形式介绍愕绿华的身世以及她与羊权的赠诗赠物的交往过程。这一故事极为简炼,主要是为后面九华真妃与杨羲的人神之恋做铺垫。

九华真妃与杨羲的人神之恋中虽然穿插着一些神仙降临的诰语,但整个故事线索非常清晰。六月二十五日夜,紫微夫人携九华真妃降至杨羲家。先细致描绘真妃“颜容莹朗,鲜彻如玉”之美,然后是紫微夫人简介真妃学道成仙的经历,并为二人牵线作媒;再写真妃赠枣,并赠诗传情“以宣丹心”,表达了一起修道成仙的心愿,人神恋情展开并且明朗化[2]P571-572。六月二十六日晚紫微夫人、九华真妃等八位仙真再次降临杨羲家,真妃细述成仙的经历,知二人“宿命相与”,已“定分冥简”,是命定因缘;结誓“理同金石,情缠双好”,相约一起“逍遥上清,俱朝三元”。然后是紫微夫人进一步撮合,最后由杨羲之师南岳夫人出面释疑并晓以利害,人神之恋终于如愿[2]P572-573。脉络清晰,语言晓畅,如果把几个情节从文中剥离出来连在一起,有开头、发展、结局,则是一篇较好的描写人神之恋的小说。

道教相信神仙实有,人们可以通过修道成仙,但是谁也没有见过神仙。葛洪在《抱朴子内篇·论仙》中论证神仙实有以及著《神仙传》,都是用逻辑推理并根据前人所著所说,他本人也不曾见过神仙。神仙既不可见,但又要信其实有,则只能要求道教徒从心理上信仰,并且以此为能否成仙的根本前提,“夫求长生,修至道,诀在于志,不在于富贵也”[3]P110。学道的过程,本身也就是对学道者心志的考验,“得道之阶,错厉精神,靖躬信宿,洗诚求矜,如斯而言,道已迩也”[2]P569。《真诰》中记载了不少对修道者的信仰与意志的考验,就是为了验证一个人是否对神仙的存在深信不疑,并能心志坚定地去加以修炼,这就形成一个求仙考验的主题。

《真诰》中对求仙者的考验涉及众多方面。有考验求仙者能否存道忘身、坚定不移者,如刘伟道在嶓冢山学道,仙人以一白发悬十万斤巨石,让刘伟道卧其下,积十二年而刘伟道心安体悦,获赐神丹成仙。有考验求仙者心志是否专一者,如周氏三兄弟自幼好道,感动神仙,授他们素书七卷以诵读,仙人则化作白鹿以试之,二弟放书观鹿,周君读书不废,最后周君翻然飞身成仙,二弟因心志不专而功败垂成。有试求仙者之恒心的,如傅先生积四十七年,以木钻穿一厚五尺许石盘而得神丹成仙。有试其对神仙信仰是否坚定的,如后汉时毛伯道、刘道恭、谢稚坚、张兆期四人学道于王屋山,积四十余年,共合神丹,毛、刘先后服药而死,谢、张不敢服药而归去。结果是毛、刘二人成仙而谢、张二人因信道不笃失败,这一故事情节来自葛洪《神仙传·魏伯阳》,只是人物不同而已。有试而不过反丧性命者,如闾成子入荆山学道为山神所试,误以山神为真人,被大蛇所噬,几至于死,后又被邪鬼迷惑,失去左眼,不能得道而死于山中。

人神之恋与求仙考验的主题都是所来有自。人神之恋可追溯到《山海经》中西王母与周穆王的故事;而《楚辞·山鬼》将山鬼历难涉险赴约而未能见到所思之人的孤独、彷徨、忧伤的复杂心理表现得哀婉动人。至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中,人神 (鬼)之恋已蔚为大观。其中著名的有《搜神记》中“杜兰香”、“弦超”、“河伯招婿”、“卢充”;《搜神后记》中的“袁相根硕”;《幽明录》中有“刘晨阮肇”等。这些故事的共同之处都是以女仙主动追求凡间男子,给男性带来极大的物质和情欲的满足,充满了世俗色彩。《真诰》中的人神恋情亦与此相似,虽然神仙一再声明:“虽名之为夫妇,不行夫妇之迹也。”[2]P574男女匹配只是修炼的一种手段,但学道求仙的神圣灵光无法掩藏人们对情感的渴求,只是显得相对隐曲而已。

纵观中国古代小说史,求仙考验的主题在六朝志怪、唐人传奇、宋元话本、明清小说中俯拾即是。这一主题是伴随着道教的产生而出现,并与道教神仙思想共同发展。葛洪的神仙道教相信金丹、法术可助人成仙,但这些都掌握在仙人手中,需要师徒相授,《神仙传》中有《魏伯阳》、《陈世安》、《李八百》、《阴长生》等篇颇为出色,其主要内容是考验学道者对师父的绝对信任和至诚侍奉。上清派注重服食与心性养炼双修,故《真诰》的求仙考验故事在上述内容基础上又增加了对求道者心志、恒心的考验。以后小说中的求仙考验主题就是沿着对师父的信任和自我道心坚定两方面不断丰富发展。在唐人传奇中,如《玄怪录·杜子春》、《广异记·张李二公》、《逸史·卢李二生》、《河东记·萧洞玄》、《传奇·韦自东》、《酉阳杂俎·顾玄绩》;“三言二拍”中如《喻世明言·张道陵七试赵升》、《醒世恒言·李道人独步云门》、《醒世恒言·杜子春三入长安》等。可见,《真诰》中的求仙考验故事是这一主题发展链条上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

二、神圣与世俗交织的故事内涵

神圣性是所有宗教的共同特点,但与基督教重彼岸世界和佛教重来世相比,道教更重视的是现世,体现出强烈的世俗化色彩。从早期的太平道发动黄巾起义、天师道建立汉中政权起,道教一直在中国历史上发挥着重要作用。葛洪的神仙道教将道教的神仙方术与儒家的纲常伦理相结合,宣扬以“忠孝仁恕信义和顺为本”[3]P53;他对神仙世界的描述:“饮则玉醴金浆,食则翠芝朱英,居则瑶堂瑰室,行则逍遥太清。……或可以翼亮五帝,或可以监御百灵,位可以不求而自致,膳可以咀茹华璚,势可以总摄罗酆,威可以叱咤梁成。”[3]P52完全是世俗中人所追求的权势富贵的写照;陶弘景“搜访人纲,究朝班之品序,研综天经,测真灵之阶业”,所作的《真灵位业图》正是人间等级秩序的翻版。《周氏冥通记》卷二桐柏仙人回答周子良所问保晨司职位的羽仪说道:“亦不可为定,更由功业之高下,理有丹龙录车,玄羽之盖,素毛之节,青衣玉女五人,朱衣玉童七人,执鸿翮之扇,建抉灵之冠,服紫羽之帔,绛霄之衣,带宝玉之铃,六丁为使,万神受保,知天下神仙功夫之事,教学之方,非复人间保籍丞也。”[4]P98-99无论是在神仙眼中还是修道者眼中,仙官与凡间官吏都有着对仪仗侍从的豪华气派的热烈追求。文学本为社会生活的反映,再加上道教与现实社会的这种密切联系,就使得道教小说在发挥宣道施教功能的同时又具有浓厚的世俗色彩,《真诰》中的小说大多数都包含着掩藏在神圣的求仙活动背后的世俗人生内容,表现出神圣与世俗交织的独特风貌。

《真诰》卷四许映求仙的故事说:许谧先祖许映入临海赤山中学道有成,但因禀分有限,不得位列高品。于是司命真君命人推举上奏,署为地仙。当时三官都禁左郎遣使来赤山中,执许映去以诘其罪状。根据道教的“承负说”,善恶报应,不仅应在自身,而且要流及后世,自身也要承负先人善恶的报应。三官拿出丹简罪簿,责问许映因其父有手杀谢弓等众多罪愆,故不得名列仙籍。许映亦以“承负说”为依据,言其七世祖许子阿,积仁著德,于凶荒之年,施散家财,救活四百零八人。先祖的仁德当惠及后辈,故使许家子弟生而好仙,可以度世登升,录名太上。许映于公堂之上慷慨陈辞,言之有据,经过紧张激烈论辩,终于维护了自己成仙的权利,定名于不死之录,移入竹叶山为仙。双方所持的依据皆为“承负说”,却得出了完全相反的结果。通过神仙世界的超越世俗、公正无私可以隐曲地反衬出现实社会中官吏执法的随意性、荒谬性。

前面所说的《真诰》中求仙考验系列故事,实际上是清灵真人裴君对弟子的一次关于如何应对神仙考验的全面辅导。裴君开始即说:“我之得道于松子,今子欲学道,彼必试子,试而不过,是我之耻也。今既语子以得道之方,又悟汝以试观之法,于此试而不过者,亦子之愚也。夫欲试之人,皆意之所不悟,情之所不及者而为之。子慎之哉!”[2]P594从理论上来说,道教中人首先需要摒弃世俗人生的功名利禄、荣辱成败之心,而裴君指导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避免因弟子“试而不过”给他带来的“耻”以及弟子表现之“愚”,所顾及的正是自己的面子。这种观念与世俗之人并无任何不同,甚至比普通人更为强烈。所以他列举众多“实例”,从信仰、定力、恒心等方面来告诫弟子以应对神仙考验,甚至不惜泄露天机,言明神仙是如何隐藏其真实面目以试人:“真人隐其道妙而露其丑形,或衣败身悴,状如痴人,人欲学道,作此试人,卒不可识也。”[2]P594他还教导弟子如何识别神仙与恶鬼以惑试人的区别及应对方法:“世有下土恶强之鬼,多作妇女以惑试人,若有此者,便闭气思天关之中,衡辅之星,具身神,正颜色,定志意,熟视其规中珠子,浊不明者,则鬼试也。知鬼试,则思七星在面前,亦可在头上,以却之。若规中方明者,仙道人也。悟者便拜之,不悟为试不过,若遇邪而谓真人,亦是不过之例也。子慎之焉。”[2]P596-597诸如此类,相当周备,有如当今之各种考试辅导,神仙心中的强烈的世俗之情于此可以一览无余。

有关神仙方术的描写,也体现出这种神圣与世俗交织的特点。叩齿存神,是道教徒用以驱鬼的重要方术,“煞鬼邪鬼,常畏琢齿声,是故不得犯人也”[2]P624-625。鲍助四十余岁时,因患风病导致两齿上下叩击,甚有声响,昼夜不止,后遇天寒,过大冰堕长寿河中而死,寿一百二十七岁。鲍助并不学道,亦不知法术,以道教观点来看,他是不可能获此长寿的,酆都北帝也曾遣煞鬼去捉拿他,但他因患病而引起的牙齿哆嗦叩齿症状使煞鬼以为他懂得方术而不敢近身。直到他一次行冰渡河,口噤不能叩齿,才为鬼溺于河中,否则寿至千岁也是有可能的。这一故事旨在宣扬神仙方术的神奇功能,连一个不学道、不懂法术的普通人因偶然的机缘巧合使其病症与法术相同,都可以延年长寿,更何况潜心学道之人呢!但从另一方面看,这些所谓的神秘法术竟然是“说破不值半文钱”,于神圣的外表之下显得如此荒唐可笑,读之令人忍俊不禁,又完全可以当作一篇精彩的幽默小说来读。

三、多种表现手法的展现

关于六朝的志怪小说,其作者一般都认为这些故事是实有其事的,他们“以为幽冥虽殊途,而人鬼乃皆实有”[5]P29,故在创作中比较重视细节刻画。而《真诰》中所蕴涵的道教小说成分,不仅作者自己认为是真实的,还要读者也相信是真实的,服务于这一原则,就更体现出作品“写实”的细致性。

这首先表现在对人物形象刻画上,人物是小说的基本要素之一,容易给人以直观的感受,塑造生动逼真的人物形象有助于提高故事的“可信度”,所以也是道教小说着力表现的地方。如卷一九华真妃第一次出场:

神女着云锦襡,上丹下青,文彩光鲜。腰中有绿绣带,带系十余小铃,铃青色、黄色更相参差。左带玉佩,佩亦如世间佩,但几小耳。衣服倏倏有光,照朗室内,如日中映视云母形也。云发鬃鬓,整顿绝伦,作髻乃在顶中,又垂余发至腰许,指着金环,白珠约臂,视之年可十三四许[2]P571。

这样以大量笔墨来刻画神女外貌,然后又以两侍女加以陪衬,其目的就是要将人物形象生动地展现在读者眼前,如此精细的描绘,无法让人不相信神女的真实存在。

小说中的行为描写也极为细致传神,如紫微夫人和真妃第一次降杨羲家,紫微作媒、真妃赠枣并赋诗传情,离开之时:

紫微夫人曰:“我去矣,明日当复与真妃俱来诣尔也。”觉下床而失所在也。真妃少留在后而言曰:“冥情未摅,意气未忘,想君俱咏之耳,明日当复来。”乃取某手而执之,而自下床,未出户之间忽然不见[2]P572。

紫微夫人先去,说的是“我去矣”,而不是“我等去矣”,很符合她作为媒人的身份,给男女双方留下机会以诉心曲,真妃少留在后,执手而言,少女传情表意,颇具韵味。

记梦叙幻,借梦通神以表现神仙生活的奇幻迷离、瑰丽多姿,也是此类小说的重要内容,如《真诰》卷十七中杨羲的一次梦境写道:

梦北行,登高山,迷沦不寤,至明日,日出五丈乃觉,觉忆登山半日许至顶,上大有宫室数千间,郁郁不可名,山四面皆有大水而不知是何处。某因仰天,天中见一白龙,身长数十丈,东向飞行,空中光彩耀天,因又见东面有白衣好女子亦于空中行,西向就白龙,径入龙口中,须臾复出,三入三出,乃止又还[2]P666-667。

中国古代对梦境的描写源远流长,《左传》写梦近三十处,如成公十年“晋侯梦大厉”一段,就写得极为精彩生动;而《真诰》中的这段关于神仙生活的梦境描写,虽然不如“庄周梦蝶”充满逍遥适意之趣,但胜过《列子·黄帝篇》中“华胥梦”概念化的描写,展现了道教文学那种亦真亦幻、旖旎多姿的独特的审美风貌。

道教徒所编织的这些成仙故事,无论多么生动传神,但毕竟与人们的现实生活存在着相当大的距离,是无法证实的。为了取信于徒众,于是他们就编造出更多的同类故事,反复地宣讲,以强化神仙观念在人们头脑中的印象。清灵真人裴君教导弟子如何应对神仙考验而讲述的众多故事就是如此。故事的主干是裴君对弟子的教诲,包含了刘伟道、周氏三兄弟、傅先生、闾成子、郭崇子、范零子等十八个求仙的故事,各个故事可以独立成篇,连串起来又能构成一个整体。这种故事套故事的结构,很像《天方夜谭》用一连串的故事来吸引读者,在其后的小说中多有使用。为了增强说服力,裴君在讲述这些故事时,还注意运用对比手法,如周氏三兄弟共同学道求仙,周君读仙书心无旁骛而二弟心志不专,结果是仙凡两隔;与此相类,毛伯道四人因对能否成仙疑信不同,导致最后成败各异;更有甚者,在列举了众多成功例子之后,又举出闾成子学道试而不过,不但不能成仙,反而死于山中。这种对比手法,有助于弟子廓清迷雾,坚定信念,起到了很好的宣教效果。

《真诰》中的小说成分在全书中所占比例并不大,但已具备人物、情节、环境和主题等小说的要素,并且从情节、主题、内涵到表现手法等诸多方面,都对后世道教小说的发展起到了积极作用。

[1]文英玲.陶弘景与道教文学[M].香港:聚贤馆文化有限公司,1988.

[2][梁]陶弘景.真诰[M]//胡道静,陈莲生,陈耀庭.道藏要籍选刊:第4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

[3]王明.抱朴子内篇校释 (增订本)[M].北京:中华书局,1985.

[4][梁]陶弘景.周氏冥通记[M]//王云五.丛书集成初编.上海:商务印书馆,1936年.

[5]鲁迅.中国小说史略[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3.

Abstract:There are some sto riesof common peop le becoming Immo rtals in Immo rtal Patent,the Taoist classics.With a rich imagination,most of the stories not only possess the elementsof fiction,such as characters,p lots and themes,but also adop t a variety of methods,w hich reflects the interweaving of the sacred and the secular.

Key words:Immortal Patent;becoming Immo rtals;sacred;secular;methods

Interweaving of the Sacred and the Secular——On the novels Immortal Patent

ZHANG Hou-zhi
(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Beijing No rmal University,Beijing 100875,China)

I207.4

A

1673-0313(2011)01-0067-04

2010-10-26

张厚知 (1973—),男,湖北松滋人,博士生,从事先秦两汉魏晋南北朝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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