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世纪英国妇女对家庭地位的争取
2011-08-15张弢
张 弢
(衡阳师范学院 外语系,湖南 衡阳 421008)
17世纪英国妇女对家庭地位的争取
张 弢
(衡阳师范学院 外语系,湖南 衡阳 421008)
17世纪的英国正处于一个社会转型的巨变时期,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作为社会关系的基本组成部分,家庭中的夫妻关系也受社会变革的影响,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妇女在家庭中面对丈夫的虐待和不公平待遇时则不再选择沉默和忍气吞声,而是开始选择采用传播流言蜚语、争吵、逃跑、分居,甚至谋杀的方式来进行反抗,争取自己的地位和尊严。虽然这些行动带有被动、消极的成分,但是在夫权制的社会大背景之下,这些都是妇女自我意识萌发的一种表现,具有时代意义。
17世纪;英国妇女;家庭地位
一、17世纪英国社会背景
17世纪的英国处于一个父权制、夫权制的年代,男性为主导的社会关系渗透在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对于这个时期家庭中的夫妻双方来说,“婚姻中的关系作用”并不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丈夫和妻子将会在婚后一段短暂的时间里根据男尊女卑的传统文化所建立起来的夫妻关系很容易相处得很好。当时行为指导书的作者认为婚姻关系应该伴随着更具有自然的和神规定的形式。其中最必不可少的因素就是人们要接受男性权力凌驾于女性权力之上。1590年,威廉·柏金斯(Willam Perkins)认为丈夫可以被解释为 “他拥有的权威在妻子之上”。1617年,威廉·特莱利(Willam Whately)认为 “丈夫是神的官员和家中的国王”。5年之后,威廉·乔治 (Willam Gouge)还是坚持认为丈夫是 “他妻子的牧师……他在家中地位最高,拥有对所有事情的权力……他是家中的国王”①。在这些对男性权力过高的断言当中,女性的首要责任是简单的服从。珀金斯 (Perkins)总结出妻子作为 “其他结婚的人,妻子的主题就是她的丈夫,服从于他”②。妻子在任何事情当中都应该承认丈夫的绝对统治地位,并表达出绝对的服从,完全依靠于他,尊重他的意见和遗嘱。在这些主导意见当中,我们可以发现人们所认为地发现好妻子的传统品质就是在本质上的服从。品行良好的妻子应该具备忍耐、钟情、甜美、谦逊、安静和顺从的品质。
这个时期的英国正处于一个政治、经济、文化发生激烈变革的时代,这种男性为主导的社会也在社会变革中发生着变化。伊丽莎白一世 (E-lizabeth 1,1553—1603)作为一名女性君王,不仅在男权统治的国度中之下成功登上了王位,稳固了自己的女王位置,而且还使英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逐渐成为了欧洲的强国,伊丽莎白一世自己也成为了一代声名显赫的女王。这不得不使男人们改变传统意义上对妇女所固有的偏见与歧视,重新审视和定位妇女各方面的能力。在重商主义的熏陶下,妇女,特别是中下层的妇女开始逐渐走出家门,走进市场,赚取钱财,创造财富,为家庭、为社会做出了自己在经济上的贡献。同时,宗教改革之后,更加开明的宗教信条被人民所接受,一些严格控制妇女思想、行为的教条逐渐被废除。此外,文艺复兴运动追求人性的解放,这对于英国妇女观念的冲击也是不容忽视的。这场发源于意大利的思想文化运动冲击了人们中世纪的思想基础,席卷了人们的意识形态,妇女也开始对自身的价值和地位开始重新定位。
家庭作为整个社会中的一个基本组成部分,家庭内部夫妻双方的地位、关系深受社会变革的影响。虽然当时英国在男权统治下,父权制、夫权制仍然占据着社会的主导,但是夫妻双方的地位和角色会在社会变革这样一个大的背景下发生着微妙的的变化,妇女在家庭中的自我意识开始萌动。在这个时期,虽然一些夫妻的关系较为融洽,例如玛格丽特·霍比夫人 (Lady Margaret Hoby)的日记显露出了这个约克郡 (Yorkshire)贵妇和她丈夫定期从忙碌的生活中预留时间一起散步和交谈③。在较低的社会等级中,存在着一些对于爱人感情强烈的表达,包括称呼教名这样的公众职业,以及一些宠物名字。但是更多的妇女要在家庭中获得相应的地位,还必须要求妇女通过本身个体和群体的努力来进行争取。
二、妇女间接的反抗——流言蜚语
近代早期,英国在大多数地方都充斥着流言蜚语,这些无处不在的流言蜚语在塑造当地公众舆论和更广泛的教区政治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人们,尤其是妇女,在大街上、啤酒馆里,或是在市场、教堂中,在田间地头工作时或是在避雨处躲雨时,甚至在临终前和葬礼上都交换着各自的消息和新闻。作为妇女所特有的交谈方式——流言蜚语,反射出了妇女在她们中间交换新闻时可能对她们丈夫进行隐瞒的一种忧虑意识。男人们害怕这样的行为将逐渐消弱他们声称作为丈夫和父亲的尊严和权力。在幽默小册子 《当流言蜚语汇集时的婚姻》(Tis Merrie When Gossips Meet)(1602)中,作者塞缪尔·罗兰兹 (Samuel Rowlands)讲述了一个关于三个伦敦女人的故事。一天,一个寡妇、一个妻子和一个年轻的未婚姑娘在大街上相遇,她们为了喝酒而一起修缮了一个小酒馆,与此同时,她们也交换了各自的新闻。在这种轻松的语调之下,作者清楚地显现出了对这三个女人的不满:妻子知道她应该照看店铺,未婚姑娘害怕她的父母反对她的无所事事。相比之下,寡妇更喜欢她的社会自由性,并且提供怎样管理男人的经验。 《流言致辞》 (The Gossips Greeting)(1620)则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对妇女闲聊更加充满敌意的类似评论:妇女们在啤酒馆中的闲聊被描写为懒惰的、不负责任的、败家子、坏邻居和不忠的妻子。④
但是事实上,流言蜚语所承载的实际意义远远大于使用的意义。伙伴之间交换新闻、故事、或是笑话能够帮助妇女减轻每天长时间无变化工作的辛劳。甚至更重要的是,它有助于妇女寻找到朋友以及朋友之间的归属感。就像梅拉妮·特比特 (Melanie Tebbutt)在谈到她对妇女流言蜚语的研究时说,这些口头交流的内容可能是她们最重要的方面。可以为妇女提供安全方面的判断,因为她现在有朋友了,朋友们会听她的问题并且在需要的时候能提供帮助和支持。同时,传播流言蜚语的妇女之间内部的团结可以促使她们对外立场的更加坚定。在一些情况下,这会转化为共有的构成骚扰的言行,用于去追求个人宿愿或是在有矛盾的性别之间施加压力。偶尔我们也可以发现在生活相距甚远的女性之间的合作。例如一些重婚的人被起诉就是作为至今都是完全陌生人的妇女们一致行动的结果⑤。
当然男人首要担心的事是他们的妻子会说自己什么或听到什么关于自己的事。他们怀疑他们的妻子聚集在一起就会去批评她们的丈夫和背叛家庭的秘密,无视家庭保密的基本原则。威廉·古奇 (William Gouge)抱怨 “当流言蜚语闲聊的人聚集在一起时,她们通常闲扯自己的丈夫,抱怨她们丈夫身上的罪恶或者其他什么事:一个人说 ‘我丈夫是贪婪的,我几乎不能从他身上得到任何东西,他视我不存在。’另一个说 ‘我丈夫性格暴躁,以至于没有人能够说怎样和他说话。’”罗兰兹 (Rowlands)在 《善意流言的聚集》(Crew of Kind Gossips)中则展现了六个妇女在伦敦的一个小旅店抱怨她们的丈夫是吝啬鬼、酒鬼、赌徒、不忠的人等等,并且交换了怎样欺骗、智胜、掌握她们丈夫的信息。他的小册子举例说明了近代早期英国流言蜚语中的性别认识:虽然开始罗兰兹 (Rowlands)表达了对妇女们在公众场合评论她们丈夫不忠的反感,但是后来他描写了六个“正直的丈夫”讨论和咒骂他们妻子的行为而没有反对的暗示⑥。当时,这种作为妇女之间流言蜚语式的谈话被男性视为可耻的行为。这不是因为流言蜚语式谈话的特点与男人之间的谈话特点不同,而是因为这种谈话被认为是处于从属地位的人对处于统治地位的人进行的颠覆性行为。都铎王朝中期的小册子 《妇女的标准家庭》(The Scole House of Women)展现出了年轻的妻子们在接受了建议后断然反驳说教和行为指导书的指导。当一位妻子抱怨她的丈夫刻薄、妒忌的时候,其他妇女就教导她说到:
然后再说一次,像我这样做,
与他再次尖锐和快速地说
如果他指责,你也指责
并且为了一个字,给他说两次
让他理亏,并且鄙视他⑦。
男性的害怕还有可能是怀疑妇女之间的谈话可能包括交换关于她们丈夫们性能力的尴尬细节而更加严重。许多证据表明很多妇女在彼此交谈时和男人一样喜欢与性有关的聊天,并且有时甚至有男性在场的时候也是如此⑧。一些流言蜚语的网络也被视为导致对社会秩序更大的威胁。友谊和非正式交换的结构对于经营一个家庭极有价值,组成了一个在男性的知识和能力之外的社会的和经济的联系。
三、妇女较为直接的反抗——争吵、分居和逃跑
妇女在家庭中所展开的各种各样的反抗方法基本上是尝试在面对暴力、背叛或是疏于照料时保住婚姻所采取的。从现有的材料来看,似乎夫妻之间剧烈的争吵场面并不罕见,但事实上,很多妇女却因用尖刻的语言辱骂丈夫的罪责而受到惩罚。这种惩罚不仅仅表明英国社会和社会成员对妇女在家庭中不服从的关心,也表明父权制、夫权制在防止妇女在家庭中进行反抗方面的失败。看上去妻子似乎经常在坚持她们自己意见时采取主动,并且婚姻中的争吵并不是经常会通过声称丈夫的夫权制和家长权利而立即减少。当亨利·纽科姆 (Henry Newcome)经历了第一次婚姻关系中的争吵场面后,他的极度忧虑就已经显现出来了。1652年7月14日,他完全愤怒了。“我对我的妻子感到非常困惑,”他记录到, “上帝知道我应该做什么。这四年我已经和她住在一起到现在,我不知道她的幽默是怎样的。当她愤怒的时候,我无论说什么都会加重她的愤怒……当她是病人的时候,平和是如此的甜蜜以至于我都不敢说一句话来导致我失去这种平和。”这个自白是在他妻子非常生气的控诉她自己过度的工作和家中非常需要另外的仆人时说出来的。在记录了自己混乱的心情后,亨利·纽科姆开始考虑是否他自己确实是错了:“由于她的痛苦可能使她成为了魔鬼而震惊了我,那是由于我束缚了她……但是上帝知道这不是我的想法。”最后亨利·纽科姆向其妻子的要求妥协了,虽然他用继续保持男性在理论上的优势来安慰自己:“我必须承认,我认为所有的女性都会因此而虚弱。我相信她们有很多事情要做。她们是一种可悲的虚弱生物。”⑨
在多数情况下,一些妇女感到自己被迫完全放弃家庭。一些人会寻求私下里的非正式分居,或是通过法院程序的正式分居。丹尼尔·罗杰斯(Daniel Rogers)1642年写到,看到夫妻 “种种……通过法律或是非法离婚而放弃对方”很失望,他抱怨说这种做法在社会各个阶层都很普遍。理查德·斯奈塞尔 (Richard Snasell)也赞同去谴责在任何夫妻都可能遇到的问题上拒绝做工作的妻子:如果他们是在任何事情上都无法达成一致,那么除了分开什么都不能做。⑩实际上对于妻子来说,正式分居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我们现代社会所存在的离婚形式在17世纪是不可能发生的,而且通过宗教法庭获得法律意义上分居的妻子是没有权利再婚的,她们还要失去对所有孩子的监护权,并且不能获得任何形式上的财产供应担保。要求分居的妇女们也可能在法庭诉讼过程中和诉讼过后面临丈夫的骚扰和威胁。虽然强有力的经济、社会和文化的压力使很多女性被困在她们深感不满的婚姻中,但是我们同样可以从一些材料中发现,一个意志坚定的妇女为了表达对丈夫的不满,可以通过坚持分居而消极反抗丈夫的暴虐。
很多妇女仍然不相信分居可以解决她们的问题。如果她们的丈夫有可能抗拒,也许是激烈地抗拒,并且她们的亲人、朋友也不乐意为她们提供保护。有些人主张干脆逃跑,把她们自己置身于她们的丈夫,还有法庭人员的势力都无法达到的地方。最有希望的行动是逃跑到首都伦敦,在那里有许多能提供匿名的和丰富的工作机会。例如爱丽丝·米利金 (Alice Millikin)离开她那个在赫里福德 (Herefordshire)做手套商的 “固执”丈夫,在伦敦找到作清洁工和护士的工作。1686年,年仅21岁的玛丽·查莱 (Mary Cale)在格洛斯特郡 (Gloucestershire)结婚,她与她新婚丈夫很气愤地生活了几周后就逃跑到首都工作去了。约翰·汉金斯 (John Huggins)在1599年离开她丈夫前,她忍受了她丈夫8年,由于她丈夫的 “让人难以忍受的顽固不化”,她也来到了伦敦。其他逃跑的女性有大老远来自坎伯兰 (Cumberland)的,也有来自英国其它地方的,这些故事都不足为奇的。有时候逃跑的妇女还冒充自己是寡妇或未婚女人,并且一些人还会进行带有重婚性质的再婚。1640年雷格斯·亚当斯 (Grace Adams)因与已婚男人厮混而被捕,当时她被 “怀疑已经有两个或三个丈夫”⑪。对于被困在充满暴力的婚姻当中的,尤其是无子女的贫困妇女来说,逃跑比离婚有更多的优势,逃跑可以立即提供修正和重新开始的机会。
四、妇女最为激烈的反抗——谋杀
妇女最有力的报复武器是谋杀行动。尽管谋杀会导致在火刑柱上被烧死的可怕处罚,但是我们仍然可以发现凶残的妻子通常使用毒药去实现她们杀死丈夫的目的。1642年丹尼尔·罗杰斯(Daniel Rogers)称由于所有的妻子对丈夫的投毒已经变成如此的普遍,以至于这样的案例几乎在每个法令颁布之前都会发生⑫。
我们可以把妇女在家内进行的谋杀总体上分为三个大的类型。第一种类型是最令人震惊的,是由已经找好情人的,并且寻求将她们自己从多余的丈夫那里摆脱出来的妇女们制造。第二种类型是同样可耻的,包括以同样方式报复丈夫的妻子们,把夫妻双方锁定在家内争吵的循环中,有可能以一方的死亡而结束。第三种类型由更多被动的妇女组成,她们遭受暴力和冷漠很多年,最后无论是出于自卫还是忍无可忍的驱动,她们终于回击了。
对于一个可能转向通奸和谋杀的妻子来说,她们只有在忍受虐待很多年而无法摆脱很多年之后才会采取这样的行动。1698年,老贝利 (Old Bailey)陪审团给予了通过扔一个正在燃烧的火棒到她丈夫头上而致其丈夫的斯特普尼 (Stepney)死亡的伊丽莎白·弗拉尔 (Elizabeth Flower)同情。法庭透露,案发前他们发生了激烈地争吵,伊丽莎白·弗拉尔已经在很大程度上被激怒了,她丈夫首先向她扔正在燃烧的火铲子和火棒的情况,以及夫妻二人以前生活在一起很友好。陪审团认为她的罪行只是误杀⑬。
受到过压迫的妇女通常会对婚姻家庭、对丈夫带有根深蒂固的不满。现代人认识到一些妇女是长期家庭虐待的受害人,并且只有在暴力发生的很多年后才能结束痛苦,而虐待经常通过通奸和冷漠而加剧。尝试杀死其丈夫但是失败了的伊丽莎白·斯平克斯 (Elizabeth Spinkes)讲述了她的丈夫是如何用马鞭殴打她,并且为了让她签署转让她名下财产的协定而把她当成疯子庇护;在绝望中,伊丽莎白·斯平克斯把这些告诉了巫婆,企图让巫婆用妖术杀死其丈夫,然后宣布她可以做任何事情,“所以她可以向他报仇”⑭。1665年,一个肯特 (Kent)的法庭陪审团发现贝蒂斯汉哥(Betteshanger)的约翰·戴维斯 (John Davis)已经被他的女儿苏珊 (Susan)谋杀了,苏珊在他的啤酒里放了老鼠药,并且他的妻子、另外一个女儿和一个女仆都是同谋。所有的这四个女人被判决吊死。⑮约克郡 (Yorkshire)皮克林 (Pickering)的玛格丽特·平奇贝克 (Margaret Pinchbeck)有着同样危急的情况。1671年10月的一个晚上,她起床从衣柜里拿起了一个斧头,在她丈夫躺着睡觉时打破了他的头颅。早些时候,她丈夫用棍棒殴打了她。玛格丽特没有展现任何悔恨的迹象,她对人们说,“他对我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这样的结局是他应得的”⑯。
对于被困在失败婚姻中的妇女来说,这些可利用的手段没有一个可以担保成功的,并且其中的一些手段最后还要承担很大的风险。许多妇女仍然是为了能拥有自己的生活,决心的去利用这样一些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们是受害者的代名词,并且意识到一些行动至少能让她们拥有解脱的前景。而一些妇女则转向了用法律武器去制止暴力、挥霍、或是打情骂俏的丈夫,她们主要是依靠她们自己的努力和她们家人、朋友们和邻居们的支持。在很大程度上,这也取决于个人的机智和她在街坊邻里中的地位。
一直以来,在以父权制为社会总秩序的男权社会当中,男性是整个社会秩序的掌控者,在社会当中占有主导地位,女性在这种社会模式下,只能成为被男性统治的对象。但是在17世纪,英国经历了文艺复兴、资产阶级革命等具有时代印记的历史事件之后,政治、经济、文化、思想等各个方面都产生了深刻而又深远的变化。就是在英国这样一个在不断的冲击当中前进的时代里,英国的妇女思想、行动和地位也跟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发生着悄然的变化。这种变化在家庭地位中表现的尤为明显。在家庭中,虽然夫妻双方同样需要遵守的是以丈夫为主导的夫权制秩序,妻子只是被男性控制和压迫的目标,但是在这个时期,她们对于经常来自于丈夫的伤害不再像过去一样只是采取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等方式默默承受,当她们在家庭中遇到来自丈夫的虐待、侵害和不公平对待时,她们也会勇敢的站出来,运用流言蜚语网络为自己争取舆论导向,用争吵来跟争取自己的利益,用非正式、正式分居的方式和逃跑来离开受到虐待的家庭,甚至用谋杀自己丈夫的残忍方式使自己从家庭的痛苦中解脱出来等方式来争取属于自己应得的尊严、地位和利益。即使这些方法最终失败,即使成功的概率很低,即使最后会有严厉的惩罚,她们依然选择这样的做法。虽然这个时期妇女的反抗方式从现代人们的眼光看来都是被动的、不合法的,甚至是残忍的,但是这样一些消极反抗方式方法对于处于16、17世纪这样一个刚摆脱中世纪封建禁锢,逐渐走向早期资本主义英国的女性来说,已经是一种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进步。
注释:
① Keith Wrightson.English Society 1580—1680[M].London:Routledge,1995:90.
② Keith Wrightson.English Society 1580—1680[M].London:Routledge,1995:90.
③ Keith Wrightson.English Society 1580—1680[M].London:Routledge,1995:101.
④ Bernard Capp.When Gossips Meet—Women,Family,and Neighbourhood in Early Modern England[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3:49.
⑤ M.Tebbutt.Women's Talk?[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5:108.
⑥ Bernard Capp.When Gossips Meet—Women,Family,and Neighbourhood in Early Modern England[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3:63.
⑦ Bernard Capp.When Gossips Meet—Women,Family,and Neighbourhood in Early Modern England[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3:63.
⑧ M.Spufford.Small Books and Pleasant Histories[M].London:Routledge,1981:184.
⑨ Keith Wrightson.English Society 1580—1680[M].London:Routledge.1995:95-96.
⑩ Bernard Capp.When Gossips Meet—Women,Family,and Neighbourhood in Early Modern England[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3:114.
⑪Bernard Capp.When Gossips Meet—Women,Family,and Neighbourhood in Early Modern England[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3:117.
⑫Cockburn (ed.).Calender Kent:James I[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0:5.
⑬Cockburn (ed.).Calender Kent:James I[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0:5.
⑭Bernard Capp.When Gossips Meet—Women,Family,and Neighbourhood in Early Modern England[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3:122.
⑮Cockburn (ed.).Calender Kent:James I[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0:6.
⑯Bernard Capp.When Gossips Meet—Women,Family,and Neighbourhood in Early Modern England[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3:123.
On Striving for Family Status of the United Kingdom's Women in 17thCentury
ZHANG Tao
(Foreign Language Dept.Hengyang Normal University,Hengyang Hunan 421008,China)
In the 17thcentury,United Kingdom is in a period of turbulent social transformation,great changes have been taken place in all aspects of social life,As the basic part of social relationship,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wives and husbands in the family has subtle changed by the effect of the social reform.Under the background which the patriarchal system has not fundamental changed,the women no longer choose to be silent and swallow insult and humiliation silently in the family when they face their husbands'abuse and unfair treatments,they choose some other ways,like propagation gossips,quarrel,running away,separation and murder to resistance and strive for their status and dignity.These behaviors are passive and negative,but all these are the germination of women's self-consciousness,and have significance of times.
17thcountry;United Kingdom's women;family status
K561.4
A
1673-0313(2011)05-0091-05
2011-07-26
张弢 (1986—),女,湖南辰溪人,硕士,从事英国女性社会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