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学习运动的发展过程

匡 玲

（湖南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论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学习运动的发展过程

匡 玲

（湖南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就是一部自身不断学习，不断进步的历史。从建党初期的自发地、个别地学习，到延安时期有组织地、整体地学习，中国共产党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使全党的理论水平不断地得到了提高，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奠定了基础。并且对当今中共中央提倡的建立学习型社会、建设学习型政党也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中国共产党；学习运动；学习型政党

建设学习型政党是我们党在新时期面对新情况、新问题，针对自身建设方面提出的新要求。胡锦涛同志指出，我们党要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宏伟目标，不断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新局面，必须坚持把学习作为全党一项十分重要的任务。纵观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就是一部自身不断学习、不断进步的历史，就是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日益结合的历史。中国共产党正是由于不断地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研究中国革命的经验教训，才取得了今天这样伟大的成绩。认真总结中国共产党创立以来学习运动的进程，对于我们今后进一步提高党的理论水平，不断深化对共产党执政规律的认识，推进学习型政党建设的伟大历史任务有着重要的指导价值。

一、学习运动的初期

（一）俄国十月革命到土地革命之前主要是先进的中国知识分子开始接受、学习和研究马克思主义的时期

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理论武器传入中国，以李大钊、陈独秀为代表的一批具有初级共产主义思想的知识分子，通过对各种学说，各种救国方案的反复比较之后，终于选择了科学社会主义，确立了对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信仰，而五四爱国运动有力地推动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在五四以后，研究和宣传马克思列宁主义成为一种不可遏制的时代潮流。

最初，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主要是通过一批国外留学的青年学生。为了学习外国的新思想、新文化，从洋务运动开始，中国就往国外派遣留学生。1912年，蔡元培、吴玉章、李时曾、吴稚晖等人在北京就建立了留法俭学会。从1919年3月开始，在蔡元培、李石曾、吴玉章、张继及华法教育会、留法勤工俭学会的组织和倡导下，中国青年知识分子成批赴法勤工俭学。在1919、1920这两年中，中国有20余批共1600余名有志青年赴法，形成了空前的热潮。他们中的先进分子通过亲身劳动和同法国工人接触，通过阶级斗争的锻炼，通过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逐步树立了无产阶级世界观，成为坚强的共产主义战士和建立中国共产党的骨干力量，中国共产党的第一代革命家如周恩来、蔡和森、赵世炎、陈延年、陈乔年、王若飞、邓小平、聂荣臻、李富春、蔡畅、李立三、李维汉、陈毅等一批有志青年都曾投身过这一运动而走上共产主义革命道路［1］27。他们在国外阅读了大量的马克思主义著作之后，建立起了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他们回国带来了一大批马克思主义理论书籍，并且着手翻译了 《马克思经济学说》、《共产党宣言》等马克思主义著作，对中国共产主义者的成长和马克思主义的宣传和学习起了重要的作用。

而这一时期的报刊杂志和革命文化团体的成立，是共产主义知识分子研究学习马克思理论的主要阵地。如 《每周评论》、《星期评论》、《湘江评论》、《时事新报》、《民国日报》、《大公报》、《顺天时报》、《晨钟报》等都对马克思主义产生的历史及马克思主义学说的各个组成部分—唯物史观、阶级斗争学说、剩余价值理论做了较为系统的介绍，为先进的共产主义知识分子学习研究马克思主义指明了方向。

为了致力于新文化的介绍和宣传，许多革命文化团体纷纷建立。1920年2月恽代英等在武昌横街创办 “利群书社”，从成立之初，它就致力于新文化的介绍工作，推销许多进步的书报杂志，如 《共产党宣言》、《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等马克思主义著作和 《新青年》等进步刊物。后来不少利群书社成员加入了中国共产党。3月李大钊、邓中夏、高君宇等在北京大学秘密组织了 “马克思学说研究会”，组织大量阅读和讨论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的著作以及与此有关的一些书籍。8月毛泽东等在长沙创办文化书社，介绍中外各种新书报杂志，以充实青年及全体湖南人新研究的材料。9月15日俄罗斯研究会成立会在文化书社召开。会议一致认为 “研究俄国学术精神及其事情，有十分必要”［1］88。研究会成立后，在湖南掀起了学习苏俄的热潮，在研究会介绍下，刘少奇、任弼时、萧劲光等人，相继在上海外国语学社学习，后赴苏俄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

由于先进的共产主义知识分子对马克思主义的学习研究和宣传为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准备了理论基础和干部基础，中国共产党成立后进一步健全和发展党的组织机构，通过出版书刊，成立出版社等多种方式进行马克思主义宣传，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在马克思主义宣传方面，党继续以《新青年》作为公开宣传刊物。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的机关刊物 《劳动周刊》、《工人周刊》等也成为宣传马克思主义的主要阵地，这些刊物大力宣传马克思主义理论，介绍苏俄及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情况，并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探讨中国革命的道路。同时，还十分重视出版事业，将它作为意识形态的重要阵地，作为整个革命事业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为了系统地翻译、介绍马克思列宁主义著作，党中央在1921年9月创办了人民出版社，由中共中央局宣传主任李达负责编辑。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共出版了15种，其中包括 《马克思全书》3种、《列宁全书》5种、《康明尼斯特丛书》4种、其他书籍3种［2］。

第一次国共合作时期中共的工作大部分都是在国民党的名义下进行的。在中共的帮助下，国民党的学习组织建设得到了加强，包括创办黄埔军校、广州大学，建立农民运动讲习所，开设政治讲习班，开办青年训育养成所、妇女讲习所以及劳动学院等。

苏联在第一次国共合作中起了重大的促进作用。苏联共产党不仅派出顾问帮助国民党改组，还在莫斯科创办了专门招收中国共产党党员、国民党党员和中国革命青年免费入学的中山大学。第一期从广州、上海、天津、北京、汉口等地选拔281人入学，学制两年。该校建立了共产党支部和国民党特别党部，张闻天、王稼祥、邓小平、沈泽民、伍修权等著名共产党员均在该校学习过。该校设有外语、社会发展史、中国革命史、俄国革命史、东方革命运动史、西方革命运动史、哲学、政治经济学等课程。学校坚持理论和实际相结合的方针，注意引导学生研究中国实际和了解苏联社会的情况。学校设有中国研究室，研究中国革命理论问题及实践问题，并先后创办了 《中国问题资料》和 《中国问题》等刊物。蒋介石叛变革命后，禁止国民党员继续在这里上学，国民党学员纷纷回国，1928年改名为中国劳动者共产主义大学，专收中国共产党派出的学生，1930年停办［1］307－308。

（二）土地革命开始到中共六届六中全会的召开，是中国共产党独立领导中国革命，开始把马克思主义原理与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的时期

国共合作的失败使中国共产党意识到了坚持革命的领导权，建立自己的革命武装的重要性。1927年8月1日南昌起义，中国红军的创建开始，红军中党的学习工作成为中共中央的重要工作问题。而国内形势的变化，要求共产党员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的实际情况相结合，注重调查研究，反对工作中的教条主义思想。毛泽东历来重视调查工作，把进行社会调查作为领导工作的首要任务。他在1930年写的 《反对本本主义》一文中指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中国革命斗争的胜利要靠中国的同志了解中国的情况”；“调查就是解决问题”；“离开实际调查就要产生违心的阶级估量和唯心的工作指导，那末，它的结果，不是机会主义，便是盲动主义”［3］。在毛泽东的倡导下，红军第四军的调查工作逐渐地开展起来。毛泽东还把进行社会调查作为规定的工作，红军政治部制订了详细的调查表，包括群众斗争情况、反动派状况、经济生活情况和农村各阶级占有土地的情况等项目。

干部问题是中国共产党的中心问题，由于干部需要的增加与干部的缺乏，成为党在执行政治上、组织上的紧急任务的一个严重的困难问题，为了解决干部问题，1931年9月中共中央通过了 《关于干部问题的决议》。《决议》提出在斗争中提拔积极勇敢的新党员、在日常工作中加紧锻炼教育干部、对各部分干部进行总检阅以重新分配工作、中央和地方开办各种训练班、苏区举办党校和政治军事学校、废除委派制度、特别注意保护干部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加强巡视制度等15项具体措施［1］687。为了贯彻中共中央的《决议》精神，中共苏区中央局、中革军委和总政治部先后创办中央军事政治学校、中央苏区党校、红军大学、步兵学校、红军特种学校。中央革命根据地的这些红军学校，为红军培养了大批干部，对于提高红军的军事、政治素质，起了很大的作用。

在党的幼年时期，由于理论准备不足，犯了主观主义、形式主义、关门主义、冒险主义等错误。对于怎样来纠正过去的一切错误，刘少奇在 《关于白区的党和群众工作》的报告中，就给出了明确的答案：“同志们都应该学习，学习过去的经验，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方法，只有这样，才能使我们前进，才能使党和群众工作彻底转变。学习！学习！再学习！”［4］71于是中共的学习运动开始普遍开展起来。

二、学习运动的普遍开展时期

（一）准备阶段

为了保证整风学习运动的胜利开展，党中央曾经进行了一系列的准备工作。1938年中国共产党扩大的六届六中全会，毛泽东代表中央政治局号召全党开展学习竞赛，掀起全党学习的高潮，“看谁真正学到一点东西，看谁学得更多一点，更好一点”，标志着延安整风运动逐渐开展。1939年毛泽东在干部教育部的学习动员大会上做演讲，指出“要在工作生产的百忙中，用 ‘挤’的方法获得学习时间”［1］1191。1941年5月，毛泽东同志在延安干部会议上作了 《改造我们的学习》的报告，为整风运动作了思想动员。同年7、8月，党中央又作出了关于 《增强党性的决定》和《关子调查研究的决定》。九月，举行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讨论了党的历史问题以及如何发动全党进行思想上、作风上的整顿，促进全党达到真正的团结统一，使全党广大干部掌握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原理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这一根本方法等一系列重大问题。这次会议实际上揭开了整风学习运动的序幕。会后，即在延安的高级干部中开始学习，这是全党整风学习运动的预备阶段。

这个阶段的中心内容，是提高高级干部的理论水平和政治水平。具体方法是以中央、各中央局、区党委或省委之委员、八路军新四军各主要负责人、各高级机关某些职员和高级学校某些教员为范围成立高级学习组。以理论与实践统一为方法，学习研究马恩列斯的思想方法与中国共产党20年历史，并要求先将季米特洛夫 《在国际七次大会上的报告》和列宁 《共产主义运动中的 “左派”幼稚病》，以及六大以来的83个文件通读一遍。后来在延安及外地各重要地点，均建立高级学习组。中央对高级干部的学习有明确的要求和规定：要求干部要认真读书，包括马列主义和中央规定的整风文件，要真正学进去，并能够有体会，有启发。规定参加整风学习的干部认真做笔记，将自己的思想体会记下来，并注意检查和修改学习笔记。中央领导干部不仅直接参加整风，而且特别注意对整风情况进行调查研究，掌握第一手资料，进行具体的指导，从而很好地促进了整风运动的顺利开展。通过高级学习组学习，总结党在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 “左”倾路线统治造成的严重危害，吸取经验教训，分清是非界限，使党的高级干部在马列主义基础上取得认识一致，为全党范围内的普遍整风学习运动做好准备。

（二）普遍开展阶段

1942年2月，毛泽东同志在延安中央党校开学典礼上作了 《整顿党的作风》的著名讲演，接着又在延安干部会议上作了 《反对党八股》的报告，标志着延安整风运动由准备时期转入普遍整风时期，由少数高级干部学习发展到延安各级领导干部和党员的学习。整风的战斗任务是 “反对主观主义以整顿学风，反对宗派主义以整顿党风，反对党八股以整顿文风”。

1942年6月，中共中央成立了以毛泽东同志为首的总学习委员会，作为整风的指导机构。毛泽东同志用半年多的时间主持编辑了 《六大以来》和 《六大以前》等党的文件和历史文献，供大家学习和研究。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发出关于整顿三风的号召后，延安出现了空前未有的学习热潮。

延安的学习热潮分为三个部分，主要是学风、党风和文风方面的学习。4月中共中央宣传部做出了 《关于在延安讨论中央决定》及 《毛泽东同志整顿三风报告的决定》，规定了开展整风的方法、步骤和阅读的文件。这一决定要求：首先，要深入地研究马恩列斯的有关著作、毛泽东著作和党的有关文件，把文件的精神与实质融会贯通。通过深思熟虑，在阅读和讨论中，每个人要反省自己的工作及思想。其次，着手检查本部门及每个干部的工作，然后做出改进工作的结论。不仅要揭发与纠正缺点与错误，更要发扬与巩固成绩和正确方面。再次，讨论及检查的方式，应以上面领导和发扬民主同时并重。研究讨论与检查的目标是为了彻底地了解中央文件的内容，认真改造学风、文风、党风，团结干部、团结全党。学习文件规定为18篇，后又增加4篇，共22篇。

6月，中共中央宣传部提出了整风宣传运动的进行计划和办法。（1）高级党的领导机关必须成立学习总委员会，各部门各单位成立学习分会。（2）凡能阅读文件者均需参加，分成小组。（3）一切干部学校凡能阅读文件者，暂行停止一切其他课程，专门学习22个文件。（4）机关人员凡能阅读文件者均应尽可能减少其工作时间，增加学习时间。（5）依情况之可能，出版学习报刊，讨论问题、解答问题。这个指示下达以后，各地区各单位陆续成立领导整风学习机构［1］1248。

三、学习运动的发展时期

（一）整风学习运动的总结时期

1943年10月，中共中央决定党的高级干部中心学习和研究党的历史路线问题，整风学习运动进入最后总结阶段。党的高级干部进一步围绕党史开展了讨论学习，总结党的历史经验，学习进入了总结提高阶段。这时期学习的总结性文件有毛泽东的 《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央书记处编辑的 《两条路线》以及 《反对统一战线中的机会主义》等总结国际国内革命经验的文件和著作。

1944年2月，中共中央宣传部发出 《中央宣传部关于延安一般机关学校政治教育的通知》。《通知》指出，1944年的政治教育，以配合审查干部为主要任务。为此，特选印关于中国问题基本常识与共产主义基本概念的文件10余篇，以供学习之用。包括毛泽东的 《新民主主义论》、《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列宁的 《论国家》、《论共产青年团的任务》；斯大林的 《论十月革命的国家性质》；马克思《无产者与共产党人》；刘少奇 《论共产党员修养》等［5］175。

1944年4月，毛泽东同志在延安高级干部会议上作了《学习和时局》的重要报告，对这一时期我党的高级干部学习党史中的两条路线做了总结：（1）研究历史经验应采取“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以达到既弄清思想又团结同志的目的。（2）对于任何问题要采取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态度，不要否定一切。（3）关于党的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文件讨论问题，应该指出其基本路线是正确的，但是还存在缺点和错误［6］938。

到1945年4月，在党的六届七中全会上，通过了 《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决议》系统的总结了建党以来的历史教训，着重分析了产生错误的社会根源，并阐明了正确开展党内斗争的方针。《决议》指出，各次左倾、右倾错误都不是偶然的，而是一定社会历史条件的产物。因此，要克服这些错误思想，不能草率从事，而必须进行深入的马克思主义教育，提高全党对无产阶级思想和小资产阶级思想的鉴别能力，并在党内发展民主，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具体分析错误的内容、危害，说明产生错误的历史根源、思想根源以及改正的方法。对党内历次 “左”、“右”倾错误特别是王明的 “左”倾错误，作了全面的正确的结论，使全党对党的历史有了一个正确的统一的认识。

通过整风学习运动、路线斗争，使全党思想上达到了空前的团结，为中共七大的召开做好了充分的准备。1945年4月至6月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延安举行。大会通过了新的 《中国共产党章程》。新党章确定了毛泽东思想为党的指导思想。毛泽东在七大口头政治报告中指出：全党要学习理论。“我在六中全会上讲过，我们党的理论水平是很低的，现在比较过去是高了一些，但是还是不够的。现在我们党当然有些进步，但是对中国革命的要求来说，我们的理论水平还不够，革命要求我们来说明中国革命运动，说明这个运动的各个方面，说明它的内部联系，军事、政治、经济、文化整个革命工作各个侧面及其内部联系，总结经验，提高起来，把它条理化、系统化。什么是理论？就是有系统的知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就是以马克思主义为基础的系统的知识”［6］968。

（二）解放战争时期的总结和提高阶段

首先是总结军队的实战经验。1946年12月，中共中央发出 《关于练兵和训练干部的指示》。《指示》要求各军利用战斗间隙进行军事、政治训练，要求各部队都应注意总结实战经验。在每一个战役或战斗结束后，干部战士应该在团结与互助互学的精神下，从指挥上、战术 上、各兵种协同上、各部门工作配合上，进行检查和总结，并通过总结经验，加深干部对于毛泽东军事思想的理解。《指示》还要求解放军各级领导机关用开办研究班、领导团、教导队等方式，对干部进行战术、技术训练，总结实战经验，提高他们的指挥能力。人民解放军各部队遵照指示，建立总结经验的制度，每次战役结束后，采取群众路线和自下而上与自上而下相结合的方法，进行全面的总结［1］1506。

其次是在中国共产党内开展整党运动，提高党员的思想觉悟，加强党校的学习。从1947年冬开始，全党密切结合土地改革，开展了一个以 “三查”（查阶级、查思想、查作风）、“三整”（整顿组织、整顿思想、整顿作风）为主要内容的整党运动［1］1563。整党的步骤和方法是在党内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彻底揭发各地组织内离开党的路线的错误思想和行为。鉴于党内出现了经验主义的错误思想，中央要求全党必须努力提高理论与政策和策略观点的学习，并对党校的教材做出了规定。决定除高级党校 （马列学院）着重理论学习外，所有各中央、各分局及各区党委所办县级及县级以上干部的中级党校也必须学习理论，内容包括马列主义基本理论，中国革命基本问题与中国共产党，时局与任务，国际形势，对外国及外侨的政策，党的政策等。中央还要求中央局、中央分局及各区党委委员上课。

第三，加大干部的培养力度。革命的历史经验使中国共产党充分认识到要夺取全国政权，必须准备好干部力量。所以中共中央有计划地培养、训练和提拔了大量干部。具体措施是要求各区中央局、区党委立即开办党校，加强或扩大已有的党校，抽调各级各类适当的干部到党校学习培养；区委以上一律增设副职，使干部在实际工作中得到锻炼；扩大军政学校，创办中等学校，在可能开设大学的地区，立即开办正规大学、专门学校；放手使用改造原企业人员及公教职员。此项工作迅速在全党展开，培养干部约5.3万人［1］1618。

毛泽东在1949年 《目前形势和党在一九四九年的任务》中总结道：“全党大多数干部，在过去几年，特别是在一九四八年，有系统地学会了在农村工作中，在城市工作中和在军事工作中的各项具体的政策和策略，有系统地纠正了右的和 ‘左’的偏向。许多同志在过去长时期内没有学会的东西，一个年头内都学会了。这样，就使党的总路线在全党内能够贯彻执行。这是一个最伟大和最根本的胜利。这是我党政治成熟程度的极大的增长。这样一件事就指明：我党在不要很久的时期内是能够有把握地取得全国政权的。为了保证胜利，一九四九年还要进行普遍的和深入的政策教育工作。说是 ‘学会了’，并不等于不要再学了，我们还要学习很多的东西。说是 ‘偏向已经纠正了’，并不等于说党内已经没有任何偏向，或者将来也不会再发生偏向。现在党内还是存在着某些偏向，将来也还是会发生偏向的，我们还是必须随时地注意纠正党内的偏向。”［7］

刘少奇曾经指出： “中国党有一极大的弱点，这个弱点，就是党在思想上的准备，理论上的修养是不够的，是比较幼稚。因此，中国党过去的屡次失败，都是指导上的失败，是在指导上的幼稚与错误而引起全党或重要部分的失败，而并不是工作上的失败。直到现在，缺乏理论这个弱点，仍未完全克服。因此，现在提倡党内的理论学习，就成为十分必要。中国共产党只要克服了这个弱点，就能有把握地引导中国革命到完全的胜利。”［4］220从建党初期的自发地、个别地学习，到延安时期有组织地、整体地学习，中国共产党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使全党的理论水平不断地得到了提高，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奠定了基础。并且对当今中共中央提倡的建立学习型社会、建设学习型政党也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1］中国共产党编年史1917—1926［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 ，2002.

［2］中共中央在上海［M］.北京：求实出版社，1982：45.

［3］毛泽东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09－118.

［4］刘少奇选集：上卷［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1.

［5］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集：14册［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9.

［6］毛泽东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7］毛泽东.目前形势和党在一九四九年的任务［M］／／毛泽东文集：第五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231－232.

On Development Process of Learning Movement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in New－democratic Revolution Period

KUANG Ling
（College of History and Culture，Hunan Normal University，Changsha Hunan 410081，China）

History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CPC）is a history of unceasingly study and progress.From spontaneous individual study in the early self－organized integral study to the systematically and comprehensively study during the Yan'an period，the CPC combined the universal truth of Marxism with the concrete practice of the Chinese revolution，and the entire party constantly improves the theoretical level，which has laid the foundation for the victory of the New－democratic revolution.It also has important significance for the present CPC Central Committee advocated establishing a learning community and building a learning－oriented Party.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Learning movement；Learning－oriented Party

K26

A

1673－0313（2011）05－0028－04

2011－05－10

匡玲 （1987—），女，湖南长沙人，硕士，从事中国共产党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