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婀婷》文学性的生成阐释与有关译者沉樱
2011-08-15张丽娜高芝兰
张丽娜,高芝兰
(1.洛阳理工学院,河南 洛阳 471023;2.中共宁乡县委党校,湖南 宁乡 410600)
《婀婷》(Undine),[1]原著为德国浪漫派作家穆特福开(Friedrich de le Motte Fouguel),又被译为富凯。[2]穆特福开的文学地位并不醒目,在任何简略的德国文学史上都不容易找到他的名字。从《婀婷》的中文翻译者沉樱的转述中可知:穆特福开创作的范围广泛,包括诗歌、戏剧、小说等,不过最著名就是《婀婷》。《婀婷》传播范围极广,不仅限于德国,更普遍于欧美;《婀婷》还被改编成乐曲或歌剧,长期鲜活于百老汇舞台,影星奥黛丽·赫本就是凭借出演此剧而崭露头角。在台湾地区沉樱中文译本《婀婷》受到广大的欢迎,而在中国大陆地区该小说的知名度并不高。本文以沉樱1967年在台湾再版的沉樱译作《婀婷》为依托,对该作品文学性生成的原因及沉樱翻译的美学风格进行探索。
一、文本梗概
《婀婷》讲述一个女性水妖的故事,在台湾又将其翻译为“水神”,和好莱坞电影《水中女妖》(《水中女妖》(2005)又译为《水妖》、《祸水》,奈特·希亚马兰导演)为同一题材。《婀婷》的故事结构比较简单明晰,是一个为爱执着的水中女妖和负心骑士的常见题材。只不过在作者笔下,这次故事放在一个可以为爱情放弃永生的水妖身上,放在一个本性有爱却被世俗蒙蔽双眼的年轻骑士身上,最终故事以爱情逝去佳人死亡的悲剧收场,文风凄婉、哀怨。鉴于该小说在大陆流传的不够广泛,谨将梗概赘述如下:
骑士在黑暗森林里迷路,被大水隔绝了与外部世界的一切联系。婀婷是黑暗森林中一对渔人夫妇的养女,她幼年离开水中世界来到凡间,希望能遇到真爱而获得灵魂。而老渔夫的亲生女儿在婀婷水族亲属的魔力作用下,被掉包为城里公爵的养女。骑士与美丽可爱的婀婷一见钟情结成夫妻,新婚后她们离开森林来到外面嘈杂的世界,突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被掉包的渔人夫妇的女婴已是城里公爵的养女。这个女孩同样爱慕骑士,期盼他的归来。然而骑士夫妻的出现让她明悉自己的身世,也让她瞬间失去爱人和地位。出于爱恨交织的复杂心理,这个突然落魄女孩要求骑士夫妻的庇护,善良的婀婷与丈夫同情她的遭遇,接纳她一起启程返回骑士的城堡。婀婷的水族身份特征在返程中慢慢显示出来,但是共同的惊恐与厌恶让不明真相的骑士与同为人类的女孩开始变得亲近。婀婷慢慢被冷落和遗弃。回到城堡以后,女孩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断中伤婀婷。柔弱的婀婷为了制止自己法力强大的亲族惩罚他们,苦求骑士和公爵的养女不断避开水源(水源里婀婷的亲族随时可能夺走骑士和女孩的性命)。最终骑士迎娶了女孩,水族的戒律是无情的,婀婷必须以一吻取走心上人的性命。婀婷最后在为骑士送葬时消逝不见,她化作一湾清泉,紧紧地拥抱着自己爱人的坟墓。森林,泉水,小岛,海洋,婀婷本来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逍遥自由,她却偏要化作一凡世的女性来享受悲恨的爱情。婀婷所经历哀怨、叹息,乃至最后的绝情,都给读者造成了具有普遍性意味的生命体验,让人低吟徘徊,叹惋伤情。笔者依据的便是沉樱女士的《婀婷》中文译本,她本有丰富的创作男女情感小说的经验积累,加上她本人特具的行文特征,将穆特福开笔下的这个故事翻译得优美哀伤,如诗如画,婉妙绚丽,如同一首哀艳的散文诗。本文拟采用相应的文学理论,探究该小说文学性生成的来源,以求探索《婀婷》多层次的广阔的阐释空间。
二、《婀婷》文本的阐释可能
“所谓的文学文本学就是关于文学作品的理论和学说”,[3]P4从文本学理论建设入手探讨文学之所以为文学的理论产生机制,是接近文学本质的必经之路。对文本进行批评的理论有学理性和寄生性。学理性在于,无论在文本批评中所运用的心理分析方法、英美新批评方法、结构主义方法还是叙事学方法或社会学方法等,均有它们背后的哲学依据。[3]P7不同的批评方法有各自相异的理论依据,但是同时也不能完全否认不同哲学背景中的文本思想有互相兼容的可能,兼容性和全面性的文本批评也应该有很多合理之处,如下所做,便是这样的尝试。
(一)“假设性的语词结构”产生的文学性
弗莱提出文学应该是“假设性的语词结构”(hypothetical verbal structure):
也许最好将文学意义说成是假设性的(hypothetical),一种假设的或设想的与外部世界的关系是“想象的”(imaginative)这个词通常所指的意思的一部分。这个词应该与“虚幻的”(imaginary)区分开,后者通常指没能使它的断言成立的武断的语辞机构。在文学中,关于事实和真实的问题是从属于为自己创造一个语词的结构这一基本的文学目标……无论在哪里若没碰到这种自足的结构,我们所面对的便只是日常语言,也就是被当作工具来使用的帮助人的意识去作或去理解某些事情的词语。[4]P64-65
这个语词结构下的世界是虚构的,人物、情节及其最终命运都只有在这虚构的机构下才合理,才具有逻辑意义。这个虚构的世界对读者产生吸引,是因为它本身产生文学性。文学性是从哪儿来的?弗莱认为整个西方世界的浪漫故事都存在对“神话”的移用,具体分为两种主要形式,即“世俗的形式,涉及骑士制度和骑士游侠行为;宗教的形式,专写圣人的传说。两者都极大地依赖于对自然规律不可思议的违抗,目的是提高故事的趣味性。”[4]P5神话的移用可以隐含作者的情感倾向,同时表达抽象主义的内容,在叙事中不时地穿插情节对所虚构世界进行强调,让读者在阅读中产生因虚构语词结构而形成的独特心理感受。
《婀婷》从小说开头便充满着神秘怪诞的意味。开篇即点出老渔夫的居所“简直一个人也没有”,“幽暗和没有路径”,这个地方被黑暗森林与外界隔离,人烟罕至。骑士穿越森林时遇见的各色小妖和精灵,小妖有着“红色的越来越长的舌头”,要将骑士“烤熟”。婀婷活动的优美宁静的土岬会突然变成“急流、怒浪、狂风、暴雨”的世界。骑士“简直连这整个土岬和它上面的茅屋都不敢相信是真实的了。”再看小说中关于“黑谷”描写:“黑谷”是群山环绕的一个深谷,那里“到处黑黑的,连那里面的一条小河也呈现着暗黑的颜色,……在暮色苍茫中,它看起来是更加黝黯荒凉了。”黑色的群山环绕着黑谷,天地一片黑暗,连溪水都是黑暗的,这是十分恐怖的一个形象。人物的形象塑造也充满着鬼魅气息,婀婷在黑夜里能息风止浪,能在坚硬的石头上瞬间刻上密密麻麻的咒语,这些都不停地提示读者,不管婀婷如何爱和奉献,她都是一个水中的女神,是一个“异类”。小说中更有自始至终贯穿的白色巨人“泉王卡利巴”形象,他幽灵般地出现在故事情节的每一步,“监视”着发生的一切并施展法力对婀婷所遭遇的不公进行报复,让这个爱情故事始终笼罩着一种紧张的气氛,让读者不能松驰。他以幻影的形象发怒地出现在琵达面前,“有几次把她吓得几乎生起病来”,他从水中突然“伸出大手”,抢去了琵达的项链。以及小说最后婀婷按照水族戒律以一吻来结束骑士生命的方式,送葬队伍中“一个紧裹着白纱”女人,军警想把她赶开,婀婷最后化为泉水围绕着骑士的坟墓,这一切都充满着神秘的魔幻式的倾向,从而形成虚构式的语词结构。但是类似的故事只有在这个虚构的世界中才合理,才能产生抽象的文学性质。在这些虚构的讲述中,叙述者表达了自己的情感态度和价值评判,表达出超出这个故事本身的最一般的意义,从而也给了阅读者别具一格的审美体验,如弗莱所说,我们遇见了这样的虚构的语词结构,就是遇见了文学。
(二)流动的诗情画意
阅读沉樱翻译的《婀婷》可令读者感受到一种如诗如画的快慰,那么这样的审美快感又是从何而来?小说以画面型的叙述呈现出油画般的浓情与优雅。这些画面的展开依据的是空间逻辑关系,并表现为情节自然推进的模式。画面在相邻性的基础上一个接一个地展开。
开篇即写“几千年前一个晴好的傍晚,一个老渔夫坐在门口修补渔网。……那草地一直通到远远的湖边,好像为了太爱那碧波,还把土舌伸了一段到湖心,同时那湖水也拥抱似的环绕着这块陆地,使它上面长满鲜美的花草和清凉的树荫”,这是故事发生的背景图画。婀婷任性地出走,骑士在百般危急中终于看到她:“借了一闪的月光,看见了一个被洪水形成的小岛,在那岛上低复的树下,婀婷卧在开满鲜花的青草地上,正开心地微笑着。”如果将这语言投影成画面,那么这幅画既有古典主义的精致描摹,又有现代印象派的光影跳动。类似的画境在沉樱笔下随处可见,再如“夕阳的余辉正照耀在青草和树枝上。婀婷的眼里含着泪,那象是情爱和忧伤的露珠,她的嘴唇微微张合着……”。沉樱多使用长句,长句的优点在于内容含量大,读者阅读时往往自然语意停顿,即使在某些矛盾冲突激烈的时刻,长句也消解了一定程度的语词硬度,使整篇小说读起来感到平缓的忧伤,韵味悠长。现在回到本节着眼的“诗情画意”上来,诗情画意是指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似乎看到了优美的画面,体会到了诗歌中才会有的意蕴。诗意的最终源头是沉樱的心灵,是她读原著时“莫名的惆怅和无端的哀感”。[1]P3诚如意大利古典主义美学家缪越陀里所说,美是“一经看到,听到或懂得了就使人愉快,高兴或狂喜,就在人心中引起快感和喜爱的东西”。[5]P523读者对《婀婷》的阅读过程始终伴随着宁静伤感的诗意,让读者走进诗一般的境界里,为主人公的欢喜和哀愁动容。这部作品打动人心而产生文学性,一个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文本的诗意格调。
(三)普适性的悲剧体验
形象和意象的下层是语义层、句子和句子所组成的意群层,上层是形而上的“世界层”。本节主要讨论语义层和形而上层的文学性。《婀婷》毕竟是一个悲剧故事,是一个渴求爱的女性无私奉献、追求爱情而惨遭死亡的过程。读者在阅读过程,除了体会神秘感、画面感,之外,更深层的体验缘于婀婷的悲剧结局对读者造成的心理共鸣。
弗莱认为悲剧分为高模仿悲剧和低模仿悲剧两种,高模仿的悲剧是社会和道德的事实。高模仿悲剧中主人公的必死性是一个自然事实,是他作为人的标志。“它处于近似神的英雄主义和过于常人化的反讽这两者之正中间,传统的净化(catharsis)这个概念正显示出这类悲剧的特点。……而在低模仿悲剧中,怜悯和恐惧既没有被清除,也没有被吸引从而转化为快感,而是像哀伤感那样在外部交流。”[4]P12《婀婷》就属于这样的低模仿悲剧。
“用以描述低模仿悲剧或家庭悲剧的最好的词也许是哀婉剧,哀婉与含泪的哀伤反应有着紧密的联系。”“哀婉剧因牺牲者的默默无言得到了加强。”[4]P13
沉樱与戏剧家马彦祥、诗人梁宗岱的婚姻都未能长久。当已育有三个子女的她遭遇梁宗岱的离弃时,不得不携母将雏,流落台湾。爱情给她造成的伤痛是终生的,从看她翻译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结合《婀婷》,或许可以猜测她对这段令人扼腕的感情难以释怀。女人在爱情中的获得与失去,失去的不合理性,创伤的永久性,似乎是沉樱特别钟爱的题材。《婀婷》中一幕是,在船上,水中精灵的恶作剧使她受到惊吓,她哀求骑士的保护。骑士厌恶地呵斥婀婷停止这些非人类的游戏。婀婷只是低头,伸手向水中,一边叱骂水中精灵,一边求他在水中不要如此待自己。婀婷是有法力地水妖,但是她像凡间女人一样承受着爱情里的委曲和失意,她在骑士死亡以后,对骑士的仆人说“我哭着送了他的终,”慢慢地走回泉边。在送葬的队伍中,她谦卑温柔,走得又慢又轻,最后化为小河。婀婷就是这样令人伤情的一个人物。她传达出普适性的人文体验,激发人类的悲悯与关怀。弗莱认为哀婉艺术的基本表达方式是内心世界与外部世界,理想世界与现实世界之间不可避免的撕裂。婀婷无私无悔地付出一切追求爱情,希望骑士能对她忠诚,但最终的结局是骑士和婀婷的双双死亡。读者为婀婷叹息的同时,也自然而然联系到自我心灵的遗憾,追寻的失落,体会到人在没理智的世界和隐蔽缄默的上帝之间永恒的孤寂。这普适性的悲剧体验是《婀婷》震撼人心的重要促因。
三、译者的人生背景对《婀婷》艺术风格的影响
沉樱(1907一1988)原名陈瑛,作家,翻译家。“沉樱”是其笔名。[6]出生于今山东潍坊,1925年考入上海大学中文系,1928年发表处女作《回家》步入文坛,曾得到矛盾的称赞。自此才华益显,写作了一系列反映女性家庭婚恋及城市底层题材的小说,到三十年代中期基本上确定自己在文坛的地位。[7]沉樱的小说大都没有复杂的情节,着重刻画女性追求爱情时的挣扎与无奈。抗战期间沉樱小说创作减少,多进行散文写作。抗战胜利后到复旦大学担任教授。沉樱个人的情感经历曲折多舛,与戏剧活动家马彦祥、诗人梁宗岱的婚姻都未能长久。1947年她被迫带着年老的母亲和幼子漂流台湾,晚年定居美国,直至逝世。沉樱的一生是令人叹息同情的一生,她的际遇使得她对男女情爱题材别有衷情。她二三十年代以爱情小说名世,这些创作情节简单,没有做作的痕迹,重在写人的内心欲望与矛盾。她的特色在于把故事构造得纤密而自然,笔法精致有趣,是继冰心、丁玲之后为当时所瞩目的以文字的秀丽和富有诗意的风格为特点的女作家,取得了不可小觑的成就。1944年的《风雨谈》文艺月刊第11期刊出“现代女作家书简”专栏,刊发了冰心、丁玲、许广平、陆小曼、苏雪林等12位女作家的书信,其中就包括沉樱的作品。而在台湾,沉樱不单是妇女写作协会的成员,著名女作家林海音、潘琦君、刘枋(也为山东人)等人都与她过从甚密,而且她还与苏雪林、谢冰莹一道被大家尊称为“先生”。[8]“作为二十年代末三十年代初的重要女作家,沉樱的创作是有其独特性的,尽管她一直游离于左翼潮流之外,却依然履着五四新文化的碎片继续书写者女性对于爱情自由和个性解放的追求与苦闷”。[9]P149由于她特殊的人生际遇和个人美学倾向,沉樱善于表现爱情的获得,更善于表现爱情逝去的忧伤。
沉樱亦是一位翻译家,在台湾主要翻译出版过20多部欧美名家的小说和散文,其中最成功为1967年她自费翻译出版的奥地利著名作家茨威格的小说集《一位陌生女子的来信》,时年,沉樱已经六十岁。该书出版后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时至今日而不衰,仍畅销于大陆、台湾和海外,并被搬上电影荧幕[《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2004),徐静蕾导演,在国内外均有获奖]。沉樱的译本几乎成为这部作品的中文“定本”。有人说“沉樱的小说不如散文,散文不如翻译”(《婀婷》沉樱译本序),她的作品充满浓重的唯美主义风格,《婀婷》在选择场所,奠定情调、安排情节、渲染气氛时都显示着她纤细优美、感伤宁静的美学倾向。如写婀婷与骑士开始相恋时的情景:“天已经放亮了。朝曦笼罩着平静的湖水,小鸟歌唱在湿润的枝头,到处是一片暴风雨后的宁静,因为婀婷坚持要听骑士答应讲的故事,老夫妇微笑着顺从了她的意思。早餐已经摆在茅屋和湖水隔开的一排树荫下,大家都衷心快慰地坐下来——婀婷坐在骑士身旁的草地上,这是她自己选的位子。”这些文字虽然出自小说,却具有诗歌的唯美典雅特质。隔绝人世的婀婷与骑士的突然邂逅,他们坠入爱河时人神相恋的鬼魅感给读者带来陌生化的审美快感,但同时更有对美好爱情的共通美感体验。在荒无人烟、气候变幻无常的小岛上,演绎故事的男女主人公被突出强调出来,他们在沉樱笔下好比画境中的景致,显示出既超凡又温馨的情爱美。就是这样美好的一切伴随着故事推进终将烟消云散,爱情消逝,佳人死亡,让人读来不禁扼腕。通过《婀婷》迷离哀怨的美学风格,我们可发现这背后蕴含着沉樱不幸的情感遭际以及她对男女情感内容的理解。《婀婷》寄托的是沉樱毕生的爱情伤痛和她对美好幸福的无奈与希冀。
需要再次强调的是本文对《婀婷》的沉樱译本进行多层面的解读,实缘于它自身具有的较为强大的承载阐释的能力,以及它成熟的艺术构成。《婀婷》本身也是欧美文学海洋中的一颗珍珠,但其在中国尤其是在大陆地区知名度很低,近期笔者只看到安徽省望江县黄梅戏剧团将其改编为大型神话黄梅戏《水仙阿珍》,这不得不说是一件憾事。沉樱在《女性三部曲》的序言中讲到,她爱花,喜欢各种细小精致的美感。恰似对僻静处的一朵蒲公英的发现,本文对《婀婷》文本进行不同角度的阐释,将其介绍给国内的文学爱好者及研究者,以期引起更多的重视。
[1]沉樱译.女性三部曲[M].重庆:重庆出版社出版,1982.
[2]富凯.水妖[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0.
[3]刘俐俐.文学“任何”:理论与方法[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4][加]弗莱.批评的剖析[M].陈惠等译.百花文艺出版社,1998.
[5][意]缪越陀里.论意大利诗的完美化(第1卷第6章)[A].朱光潜.西方美学史(上卷)[C].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
[6]张超.台港澳及海外华人作家词典[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1994.
[7]中国现代文学馆.沉樱代表作[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9.
[8]刘书龙.现代文学史上一朵沉寂的樱花[N].齐鲁晚报,2007-04-13.
[9]孟悦,戴锦华.浮出历史地表[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