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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男《县城》的女性主义浅析

2011-08-15李争瑞

长江师范学院学报 2011年6期
关键词:县城女性主义记忆

李争瑞

(四川省团校,四川 成都 610100)

□作家作品研究

海男《县城》的女性主义浅析

李争瑞

(四川省团校,四川 成都 610100)

海男是新时期以来女性文学的代表作家之一。她的小说《县城》,以一种诗性的叙述话语建构奇幻的异域情调和令人意外的境遇,从不同的角度透视人性。在肆无忌惮的皮肉生涯里窥探人性的灵与肉。作品流露了女性自身最隐秘的思想,她的这种“裸露”颠覆了女性作家这一群体以男权为主的创作。作品的女性写作呈现出一种对男权的反抗,她游刃有余地掌握着女性创作的主动权。同时,她同另外的女性文学作家一起也在为建构属于女性自己的写作传统做着大胆的尝试。

海男;《县城》;女性主义;叙事模式

一引言

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之交,“中国文学的黄金时代来临了”[1],这一时期,中国女性主义写作也开始复苏。以张洁、张辛欣为代表,女性写作走向了自我觉醒的道路,最直接的效果是,它引发了女性的自传性写作。海男就属于其中之一。自我认同和社会认同是七十年代后期女性写作的文化心理根源,这为女性作家提供了创作的思想环境。

到九十年代,中国女性文学经历了从性别与政治的建构逐渐进入到经验与理智的磨合。

从王安忆、铁凝的创作中,可以领略到远远超出张洁、张辛欣等创作中的女性的困顿与她们在生活中所展现的复杂的认识以及她们性别意识的觉醒。而这样的觉醒出于女性作家对两性生活的不断撕扯,不断地探索,不断地总结。当然,两性的撕扯肯定引发战争。“战争是政治的继续,是流血的政治”[2]。这样一来,女性文学逐渐具有了社会价值,而并非仅仅停留在表面的性爱迷途中。重拾铁凝的《棉花垛》,从游戏到战争,乔发挥女性性别的政治话语权,她“养汉”、“跳墙”,然而在战争中,她却清醒地参与斗争与革命,这对以男性为中心的政治话语是一种挑战与讽刺。至此,乔也“确立了女性书写自己命运和历史的向度”[3]。

经验与理智的结合是女性文学成熟的奠基。单从中国女性作家性别意识的觉醒来认识,难免显得单一,这种自觉结合,同时也受到西方女性主义思潮的影响。西方在经历了三次妇女解放运动后,女性主义思潮已经渗透到各个领域并形成不同的流派,女性主义理论也随之建立并逐渐完善。当女性文学成为一种世界性的解放妇女思想的运动时,中国女性文学也开辟了新的文学环境。在这一时期,中国女性写作来源于她们对生存的亲身体验,通过经历来升华自己的性别意识就成为女性写作的共识。

七十年代后期是中国女性性别意识觉醒的时期,到了八十年代甚至是九十年代,女性主义写作走向了更为成熟的时期。海男的作品《县城》,呈现了女性文学革命性转变的趋势。

因为《县城》建构了女性主义的叙事模式,成为了这一转变的显著标志。

二 《县城》在海男创作中的特殊地位

(一)海男的转型之作

在海男的创作中,所有的女性在不同舞台上都是探索生命意义的精灵,《县城》(2004)也不例外,但不同的是,它却是海男真正称得上有转折意义的一部作品。

在《县城》中,海男沿袭了她一贯的创作风格,将人物之间的牵连构置在诡异的地域情调中,使整个故事蒙上诗性神秘的浪漫主义色彩。和《妖娆罪》、《裸露》、《身体祭》、《桃花劫》等作品中的女性一样,《县城》里的女性也充满了神秘。从《妖娆罪》里的驿妓乌珍,《裸露》里的肖雅,《身体祭》里一群把身体暴露在战场的女人,《桃花劫》里被骗入青楼的乌珍来看,海男作品中女性都与传统作品女性的命运有着天壤之别。在海男构造的故事里,她们是背着传统反抗着的现代女性。一方面她们在叛离,思想已经能够站在女性觉醒的尖端,另一方面在传统女性的保守观念中遭受着形形色色的非议。这些类同的女性都在为人性与自由挣扎着,都在探索着生存的出路。她们活跃在各色的社会背景中,像明星一样闪烁着。这是她的创作的闪光点,也是她对以往作品不自觉的自我认同姿态。

(二)“我”的亲身经历

《县城》的突破也体现在她精心构置的人物经历中。

《县城》创作于二十一世纪初,主要叙述的是发生在云南边陲的一个小县城的故事。故事由“我”及“我”的家人展开的人物交往链条开始。十八岁的“我”青涩烂漫,过着无拘无束的青春生活。这样一个人物的展开,作者用一条橘红色的喇叭裤,新奇而又充满诱惑,贯串始终。在经历了姐姐、哥哥多段横生枝节的感情后,“我”无意间又窥见自己的父亲和女医生张阿姨的私情。同样,“我”也感受了弟弟吸毒的整个漫长的煎熬过程和在这期间弟弟坎坷的情感之路。当然,“我”也一路在追寻自己的情感。整个故事围绕着“我”的经历来展开,这样一个“我”便是海男的替身。

海男曾说过:“我的往昔之乡是《县城》,它像露珠可以溶解一切秘密之花。”[4]由此可以推断,这个故事发生的背景是海男曾经生活的地方。由这样熟悉的环境所展开的故事必然记录着海男在此成长的岁月的痕迹。海男出生在云南省永胜县,这是“云南边陲的一个小县城”。把自己曾经生活的地方写进小说,这就为“我”的经历增添了更加真实的画面感。读者也会更加信以为真地以为“我”就是海男,海男就是“我”。在文字与思想的游戏中,海男牢牢地将读者控制在似真非假的背景里,更加呈现了朦胧的地域美感。这为用“我”大胆的内心裸露来捕捉读者心灵做了完美的铺垫。

除此以外,《县城》大胆地裸露了自我的内心历程。通过了解海男生活的背景可见,在《县城》里,许多故事构建的原型就是海男自己的生活经历。在这部作品里,海男用一种平和的心态,叙述着“我”的弟弟以及父亲离奇的故事,海男以抽丝剥茧的“残忍”揭自己的伤疤。这种大胆地翻阅自己内心深处的记忆,与海男的其他作品有所不同。甚至可以说,海男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引导读者,显示出一种鲜明的女性主义的创作姿态。海男把《县城》里“我”的不同时段灵与肉的幻想、遭遇一一构置在美丽的爱情中,充满淡淡的伤感。大胆的肉体与思想的交杂,细腻地描摹女性在经历性爱时的主动而又惧怕的尝试,海男用女性的反抗巅覆了以男性为主体的性爱。如果以张洁、张辛欣等为代表的女性主义作家的创作模式还或多或少地受到传统的以男性为主体的创作模式的影响,那么,海男的女性主义在《县城》里,则发生了绝对女性主义叙事的变化。

三 《县城》在新世纪女性文学中的特殊地位

(一)女性主义的自叙视角

“记忆”是一个非常关键的词语,在新时期女性写作者的无论自叙还是虚构作品中,个人有限的记忆成为最珍贵的写作财富[5]。由此可见,《县城》作为海男自己的回忆录,记忆是其创作的来源。与新世纪女性文学不一样的是,海男在《县城》中植入了记忆,通过这种精神的介入,海男完成了现实与作品的交叠与切合。

这些记忆在《县城》中各自都有自己的角色,可见海男是用平衡的叙述语言在构建记忆与写作。比如,在海男记忆里的小时候,她经常聆听父亲吹出的美妙的口琴声。这样一件看似平常的事情,在小孩的记忆里其实是一段神秘而美妙的韵律,而且影响根深蒂固。海男一直将这样的记忆放在自己的意识深处,在不断地重复回忆自己的往事的时候,这种回忆就慢慢被成长的意识过滤掉,以致变成作品中一段段浪漫神奇的素材。

据作品所表述的记忆来看,这段浪漫的旋律应该出现在《县城》的上部。当“我”怀疑自己有了初恋情人李路的孩子的时候,“我”本能地做出孤身一人到离县城很远的偏远小镇堕胎的决定。在这个小镇,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我”听见水果商人姚杰吹口琴的声音,那声音就应该是和海男记忆中的一样,在小女孩的心里自己的父亲是伟岸的,是值得信赖的。因此,在这样一个细节中,海男把“我”的命运与自己小时候的记忆重叠在一起。水果商人姚杰和“我”只是萍水相逢,而“我”能在人生最彷徨的时刻做出堕胎的决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姚杰美妙的琴声让“我”的忐忑不安消融了。于是,海男说,“我”是在姚杰的琴声的陪伴下走进医院的[6]。更重要的是,海男用这段记忆来叙构了与记忆相反的事实。其实,作品到最后依然没有交代“我”有多后悔,自己当时堕胎的决定。但是,从后来“我”与初恋情人李路的重逢中,包括后来李路的死,就能看出“我”是带着遗憾去面对这段感情的。最终,“我”还是想在李路那里找到归宿。

“我”在琴声的催生下犯下了人生的第一次错误。这样的琴声是错误的催化剂,海男虽然没有在作品中明示这样的想法,但在潜意识中,读者已经开始猜测,这似乎与女性主义相关。在现实的记忆里,海男在倚靠父亲的时候是女儿的心态,但在作品中,海男把这种关系兑换了,变成了与“我”暧昧的水果商人。在作品中,海男始终让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的男人保持一种神秘而又朦胧的感觉,这种感觉充满异度空间的幻化,更透露出当下女性作家对于传统的以男权为叙事中心的创作态度。她们故意将男性放在女性的背后,在作品中对男性的地位加以修饰,突出女性的主动。

在新世纪女性文学中,《县城》的独到之处还体现在叙述人称的选择上,海男用“我”来完成了故事的回忆。海男这样的安排并不仅仅为了拉近与读者之间的距离,更多的是,海男想通过一个最接近记忆的角色来展现女性文学的自我认同的姿态。女性主义的创作首先要得到作者的自我认同,这样深入读者的视野才具备更充分有力的证据。县城的故事发生在“我”的眼皮下,当“我”在面临县城的谣言,在面临自己的恋爱,在面临自己亲情时,从青涩懵懂的十八岁少女逐渐成长为一个自由写作者,“我”的生活轨迹是海男对女性的期望。这并不是她为当下女性的命运安排的出路,而是她在女性创作的道路上用活生生的“我”来经历自己的成熟,这样一个具有阶段性的征程也正是海男所表现的女性主义的方向。“我”在县城里经历着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二十一世纪初的一段岁月,每个时段,当“我”面对不同的社会环境,“我”总能捕捉到时代的味道,用别致的眼光规定自己的未来。

《县城》中的女性主义在海男的记忆里呈现着一种选择性的趋向,她试图用记忆和贴近记忆的故事叙述者来建构自己女性主义的成长蓝图。记忆与眼光突出了自我在女性文学中的重要性,正是这种双重的构置让《县城》在新世纪女性文学中的地位变得尤为特殊。

(二)鲜明独特的“自恋”内容

“自恋”是海男创作挥之不去的魅影,较之林白、陈染更甚。这不得不与当下女性写作中的身体写作联系在一起,而海男的“自恋”又不仅仅是停留在对性爱欲望的无节制的暴露中,她的“自恋”包含着对自己身体的无限留恋与欣赏。

无论是身体写作还是女性的自恋都与当下的女性文学尴尬的时代遭遇有关。

首先,文学作品一旦遭遇现代化、市场化的影响,就会疯狂地导致大众文化的膨胀和精英文化的缩水。另外,原来坚守严肃文学的作家们也在市场的冲击下保护好自己内心精神,他们宁可让严肃文学沉寂。可见,时代在作家们的前方始终有这一种导向的作用。这些坚守严肃文学的作家们用退居和“私话”来为文学保鲜。女性作家们一方面保护着严肃文学,另一方面,通过一种接近私话的写作态势在市场中寻找生存的卖点,期望探索两全的途径来更改严肃文学的遭遇。然而,这些手段被扩大后,主要表现为对女性身体的包装。

女性作家们认为,从传统的以男性为中心的文学观念可以看出,男性往往把女性的身体当作一种尤物(特别的物品)来观赏。这种观点的代表是法国卢梭。卢梭在赞美女性的同时,也用男性的权力来要求女性在男性面前应该展现女性的柔媚。而站在中国严肃文学角度,男性对女性身体的大量描绘中,虽然呈现着一种女性的阴柔之美,但男权在作品中的体现仍然是明显的。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著名的男性作家张贤亮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作品前半部分在交代章永磷偶然间偷窥黄香久赤裸的身体时,是站在男性的角度来描摹这样一个饱满而具有弹性的女性的身体裸露在一个从未有过性经验的男人的眼前时,对男人的性欲的刺激。从很大程度上来说,男性对女性身体的描绘是站在一个想要霸占或者站在欣赏的角度来凸显女性的柔媚。这难免会给女性的地位带来挑战。通过漫长的突破,女性作家终于在架构属于自己的文学环境中凸显着别具一格的亮点,然而,她们的探索却经历着漫长的考验。

且就《县城》而言,身体写作并非这部作品的亮点。海男似乎收敛了女性的裸露。在《县城》中,更多地表现的是“我”眼下女性的柔媚。海男以女性的角度来欣赏女性丰满的双乳以及她们像蛇一样扭动的身体,尽管这样站在一个女性的角度去欣赏自己的身体美,仍旧遭到非议。当然,并不排除,海男自己真的对自己的身体充满自恋和满足。在作品中,大部分关于女性躯体的裸露,显然海男的笔触是流露出她对自己身体的留恋的。从十八岁开始,当“我”第一次裸露在大自然中时,青苔游移在“我”的肌肤上,“我”体现出少女的蠢蠢欲动。这种具有诱惑的描述简单、自然,没有过多的裸露的语词。正是用这种方式,海男在建构“自我”形象的同时,反抗着男性为主的文学传统,而这种自我建构,充满了自我,与严肃文学所要阐释的广阔的艺术性恰恰背离,因而显得单一、空乏。

而另一方面,《县城》里的自恋则体现在“我”的喇叭裤上,那是“我”十八岁的记忆,当“我”第一次穿上它呈现在镜子面前时,久久地欣赏自己少女身体的饱满。随后,“我”会不顾一切非议寻找机会穿上这条喇叭裤,每次穿上它都有一种少女的激情与冲动,这时常满足着“我”八十年代少女的纯真欲望。小说结束,海男并没有为故事结构设下过多的悬念,而是出乎意料地穿上这条喇叭裤,站在镜子面前欣赏自己还未走样、发胖的身材。这对新世纪女性文学是否是一种创造,在此很难定位。但它却暴露了海男别具一格的自恋倾向。

这种疏离性的裸露使海男用欣赏身体的姿态幽闭内心,通过自我反省来诠释女性的身体写作。县城里时时刻刻都在经历情感的叛离,人性之间充满着肉欲的交易,“我”逐渐学会站在更高点把这种交易上升到人性的国度,通过“我”研究人性、研究社会,把身体写作逐渐升华,这对青春时候的“我”起到反哺的作用,使该作品的身体写作呈现出更高的境界。由此,女性作家们对身体写作的探索也在蜕变,开始寻找真正的女性主义的创作传统。

(三)女性群像自我救赎的层层深入,暗示着海男一生在女性文学中的发展

在《县城》构筑的时代背景下,各色女性在“文革”的阴影和思想解放的新环境里寻找生存的出路,这一路的茫然在《县城》里女性的生活轨迹中铺展成型。

首先,是以“我”的母亲为代表的,在时代的交替中始终如一地坚守传统女性的思想。无论时代有多雨疏风骤,在这样一种保守的传统女性身上凸现的光环是时刻以男性为命运的主旋律。所以,在构建“我”的母亲这个人物形象时,海男设计了“我”的父亲与医生张阿姨的偷情生活。“我”的父亲常年在外,母亲却过着“男主外,女主内”的生活,在她的思想深处根本就不会有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刚刚兴起的外遇风潮的概念。而当“我”的父亲和张阿姨的恋情在母亲的生活里曝光的时候,母亲的反抗方式是屈从,是在心里,在没有人听见的时候嘶吼。她还会把男性的背叛转嫁到与和父亲夫妻生活无关的生活中,于是,这样的创伤在“我”的心里留下的是对母亲的深深同情。母亲这样一个在男性面前完全失去话语权的角色,呈现着女性在男权社会中最初的服从忍受的状态。

其次,在海男的女性主义里还有一群女性形象,她们在以男性为中心的命运中开始有了对自己地位的觉醒意识,但是她们仍然无法逃离传统的男权思想的束缚,她们的反抗以失败告终。虽然在这样的群像里,女性的反抗似乎无济于事,但是海男用她们对男权社会的反抗体现女性主义意识开始在女性自己的思想里萌芽,而且,女性可以通过抗争争取自己的独立。这种反抗夹杂着很多社会因素。有肉欲、有物质的诱惑,同样,在这样一种思想还未真正觉醒的女性中,男权始终是她们生活的依靠。在作品里,“我”的姐姐罗果一生经历着不幸的感情生活,她也试图通过各种过激的方式发起对男性的反抗,但是她的反抗始终在物质与欲望之间徘徊。而且,在她的思想里,只有男人能给与她物质与欲望的满足。因此,最终她命运的反抗趋于失败,她的命运屈从在一个自己并不爱但适合自己的男人手里。

比“我”的姐姐罗果女性意识更强的还有她的女儿张平惠。出生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张平惠拥有的时代性远远强于自己的母亲。在面对自己所爱的人曾经是母亲的情人的现实面前,她没有像自己的母亲一样疯狂,而是固执地要追求自己的幸福,寻找自己的未来。母女俩的矛盾都是围绕着男人,然而,张平惠对这个男人的爱并没有停留在物质和肉欲的层面。她可以通过自己上小提琴培训班和这个男人建设属于他们的生活。在这一点,张平惠这个角色在女性主义形象中具有了相对的完满性。而母亲成为这个男人的情人时是因为肉欲,离开这个男人是因为他不能让她下半生有一个稳定的归宿。

三代女性生活在不同的时期,她们对自己命运的选择呈现出各种不同的观念。作为读者这一接受群体似乎更容易接受“我”的母亲以及姐姐这样一种安稳的思想,其实张平惠的女性主义正是海男渐渐引入的。然而,海男的女性主义探索在“我”的身上体现得更为完美。在情感上,“我”完全独立于男性的支配,始终保持着自己的自由和追求。在经历父亲和恋人的离世,弟弟的坎坷命运后,“我”在社会中独立地寻求自己的未来,这样一个未来是脱离男性的灵魂的追逐。所以,在构建“我”的形象时,海男把女性在社会生活中尴尬的处境安排进“我”的命运中,在经历各种生活的叛变后,“我”变得知性而沉稳。女性主义在这样的人物群像中渐渐深入,最后成就的就是独立于男权社会的“我”的形象。

《县城》是海男的女性主义探索历程中的精彩之笔。她挑战男性,挑战传统女性文学,在自我的成长与新世纪女性文学的关照下,海男式的女性主义已经拔地而起。虽然这样的探索还不足以引领中国女性文学的潮流,但它是女性作家们构建女性主义文学传统的时代的痕迹,是对男性霸权的彻底颠覆的响亮号角。

[1]王 蒙.文学的诱惑[M].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1989.122.

[2]易 光.阳光的垄断[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2002.41.

[3][5]王艳芳.女性写作与自我认同[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157、266.

[4]海 男.我私人生活中的县城[EB/OL].中国网,2004.12.

[6]海 男.县城[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12.

I207.25

A

1674-3652(2011)06-0098-05

2011-09-25

李争瑞(1957- ),男,重庆市人,四川省团校讲师。

[责任编辑:何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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