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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司马迁的治道观及其渊源

2011-08-15陈倩倩

渭南师范学院学报 2011年5期
关键词:君主司马迁史记

陈倩倩

(西北大学文学院,西安710127)

论司马迁的治道观及其渊源

陈倩倩

(西北大学文学院,西安710127)

司马迁在《史记》中通过对历史上君主德行的叙事,表达了他王道德治、垂拱而治,以及有为而治的政治理念;他的这种治道观念分别来源于孔孟儒学、黄老道家和墨法思想;系统考察司马迁的治道观,既为我们认识中国古代治道思想的文化流变提供了重要的依据,更为我们了解我国古代的政治伦理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司马迁;《史记》;治道观

司马迁的《史记》之所以成为中国历史上一部伟大的文化元典,源于他的写作不是单纯的记载历史事实,而是把著史自觉定位于对孔子修《春秋》事业的继承。他的“厥协六经异传,整齐百家杂语”[1]751(《太史公自序》)正是上承《春秋》、重整文化道统的使命意识和文化责任感的具体体现。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使得《史记》的写作中灌注了一种浓郁的王道文化精神。故本文拟通过对《史记》“本纪”和“世家”中关于君主治国之道记述之考察,以及“列传”中对君主与臣子关系的描写,来分析《史记》的治道①《礼记·乐记》中记载:“是故审声以知音,审音以知乐,审乐以知政,而治道备矣。”由此,文章中的“治道”应被理解为治理国家的方针、政策、措施等。观的特征,进而探析作者对君主德行叙事的思想渊源,以求能对深入理解司马迁的思想和《史记》的文化底蕴有所助益。

一、《史记》中的治道叙事

《史记》虽然被称为一部具有“实录”精神的史书,但司马迁并非一味的照材料编排,而是在叙事中灌注着一种“春秋大义”,其叙事中所涉及的治道内容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王道德治

通观《史记》,不难看出,司马迁从头至尾都在宣扬着道德的作用,他之所以如此重视道德,是因为他认为只有德政才能使国家安定、百姓安居乐业,而作为一国之主的君王,不仅要督促自己的百姓讲道德、讲仁义,更重要的是自己要以身作则,要将以德治国作为根本,首先就体现在君主要施行仁政上。司马迁在这里倡导的是有德者为王的思想,这在《五帝本纪》、《夏本纪》、《殷本纪》、《周本纪》、《秦楚之际月表序》、《汉兴以来诸侯王年表序》以及《太史公自序》等诸多篇目中就有明确的记载。

如第一篇《五帝本纪》中就将黄帝及其以后的继承者们以德治国的丰功伟绩淋漓尽致地展现在了我们眼前,并且贯穿始终。因“神农氏世衰,诸侯相侵伐,暴虐百姓,而神农氏弗能征”[1]1。于是,黄帝便“习用干戈,以征不亨”[1]1,从此“诸侯咸来宾从”[1]1,接着又胜炎帝,擒蚩尤,而这些活动都是在“修德振兵、治五气、艺五种、抚万民、度四方”[1]1等美德的基础上实现的。在此无不包含着司马迁的深情赞叹。

在写到颛顼时作者议论道:“静渊以有谋,疏通而知事,养材以任地,载时以象天,依鬼神以制义,治气以教化”[1]1,以此突出了颛顼“有圣德焉”[1]1,因而才有了“动静之物,小大之神,日月所照,莫不砥属”[1]1-2的景象,进一步强调了以德治天下的重要作用。

帝喾更是“普施利物,不于其身。聪以知远,明以察微。顺天之义,知民之急。仁而威,惠而信,修身而天下服……抚教万民而利诲之”[1]2。以致“其色郁郁,其德嶷嶷”[1]2。帝尧“其仁如天,其知如神…富而不骄,贵而不舒…能明驯德,以亲九族”[1]2,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他能“知子丹朱之不肖,不足授天下”[1]3,这为我们树立了一种天下为公的风范,从而“卒授舜以天下”[1]3。而舜能够“论帝德,行厚德,远佞人”[1]4。司马迁在文中不禁赞道:“天下明德,皆自虞帝始”[1]5。

这些行为都是被司马迁所称羡的,因而直至文章末尾,他还深情的叹道:“自黄帝至舜、禹,皆同姓而异其国号,以章明德”[1]5。在这里,司马迁是为我们展示了一幅民族历史初始时期君主贤圣、美德实施、天下为公、百姓祥和的和谐画面。

如果说原始部落社会天下为公时期的这种以德治天下而天下太平的局面让我们在慕仰之余感叹生不逢时的话,那么,司马迁为我们描述的中央集权下的孝文帝的行为,也值得我们称颂一番。

在《孝文本纪》中,一开篇,宋昌就为大家解释了各大臣欲立孝文帝为王时说:“大王贤圣仁孝闻于天下,故大臣因天下之心而欲迎大王”[1]91。在其继位不久,便“除收帑诸相坐律令”[1]92,他认为这是“不正之法”[1]92。还认为“农,天下之本也”[1]94,这才有了作为一国之君的他“亲率耕,以给宗庙粢盛”[1]94一幕的出现,他“施德惠”[1]93出现了“天下填抚,诸侯、四夷皆洽欢,乃循从代来功臣”[1]93的融洽局面。当天下受旱、蝗之灾时,孝文帝心系百姓,下令“发仓庾以振贫民”[1]97,更让人敬佩的是,作为封建社会的君主,能够做到“除田之租”[1]95,并在遗诏中宣布在自己死后,为了不劳民伤财,丧事一切从简。这些行为,在封建帝王身上是罕见的。可见,司马迁笔下的孝文帝是怎样的一个以国家、黎民百姓为重的贤君。司马迁的《孝文本纪》通篇都是在写孝文帝的德行,直到最后,更是由衷地发出“汉兴,至孝文四十有馀载,德至盛也”[1]98的感慨。

相反,在司马迁的笔下,不施德政的帝王,都是以家破国亡的结局而告终的。试想,齐桓公在大夫管仲的辅佐下,出现了对内能“设轻重鱼盐之利,以赡贫穷,禄贤能”[1]195,使“齐人皆说”[1]195,对外能“连 五 家 之 兵 ”[1]195,“分 沟 割 燕 君 所 至 与燕”[1]195,以及诸侯皆从的盛世景象。但后来却因齐桓公私欲膨胀,野心勃勃,且不听管仲的劝谏,再加上他善恶不分,私生活淫乱不堪,从而导致了宫廷内部权力的纷争,其后的几位君主,如灵公、庄公、景公、简公等都是无行无德之辈,到后来,不但自己被杀,而且还使偌大的一个齐国最终归属于田氏,在司马迁看来,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结局,究其原因,都是统治者昏庸无能、不以天下苍生为重、不施仁德而导致的。

(二)垂拱而治

司马迁在《史记》中除过不遗余力地宣扬君主要贯彻以德治国的方针之外,还有意识的渗透出一种无为而治的思想。

齐太公协助武王完成大业之后,听到逆旅之人“难得而易失”[1]193的议论而连夜至国,但他回国后并没有对国家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仅是“修改,因其俗,简其礼”[1]193,在发展经济上,也只是因地制宜的“便鱼盐之利”[1]193,不久,就出现了“人民多归齐,齐为大国”[1]193的局面。当桓公被封于郑地时,能够使“百姓皆便”[1]274,并“爱之”[1]274。为司徒时,能“和集周民”[1]274,于是“周民皆说”[1]274。 “河、洛 之 间 ”[1]274,也 是 “人 便 思之”[1]274。一个“百姓皆便”将郑桓公无为的政治思想体现了出来。“爱”、“思”、“说”三字,更反映了司马迁对这种政治行为的赞成。

司马迁对这种君主垂拱、无为而天下太平的思想的认同,不仅仅表现在以上两处,他在《吕太后本纪》的篇尾评价道:“孝惠皇帝、高后之时,黎民得离战国之苦,君臣俱欲休息乎无为,故惠帝垂拱,高后女主称制,政不出房户,天下晏然,刑罚罕用,罪人是希。民务稼穑,衣食滋殖”[1]90。我们知道,汉高祖虽统一了天下,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但与异姓王的斗争却时有发生,百姓仍是生活在战争的硝烟当中,到孝惠帝、高后之时,黎民才真正从战争的苦海中挣脱了出来,刘邦所采取的“休养生息”的政策才真正得到了实施。尤其从司马迁《高祖本纪论赞》“故汉兴,承敝易变,使人不倦,得天统矣”[1]84这几句评价可以看出,他对这一时期的统治是颇为满意的。在文中,司马迁虽然对吕后王诸吕的举动有所批判,但对她在政治方面的作为也是有所肯定的。例如吕后对诸吕的约束是相当严厉的,封他们为王,但并不允许他们胡作非为,其中特别强调“吕王嘉由于‘居处骄恣’,作风败坏,而被吕后废黜的”[2]76故事。因此从这点来看,王诸吕只是朝廷内部的事件,对百姓的生活及其社会经济的发展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对“休养生息”的政策也没有产生多大的阻碍。相反,这一时期,社会相对稳定,人民安居乐业,经济也得到了一定的发展。因而司马迁对这一时期的统治也是较为肯定的。

(三)有为而治

在司马迁看来,君主要真正的治理好自己的国家,施行仁德是不言而喻的,但治理国家,毕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他需要贤臣良将辅助君主一起来治理,那么,这就需要君主应该具有举贤授能的勇气及能力。

例如《廉颇蔺相如列传》中的赵惠文王就能够以礼待士,重用人才。如不因蔺相如出身的贫贱,而奉他出使秦国的重任,在其顺利的“完璧归赵”之后,赵王以为贤大夫,使不辱于诸侯,拜相如为大夫,而在“渑池之会”后,又一举拜他为上卿,赵惠文王这样做的结果,在蔺相如和其舍人的一段对话中可以清晰的看到:“强秦之所以不敢加兵于赵者,徒以吾两人在也”[1]484,这里的“吾两人”实则就是大将廉颇和蔺相如本人。在救韩的问题上,赵惠文王能够破格提拔新秀赵奢,从而大破秦兵。更是能体现出他的大胆与谋略。

司马迁的这一思想,在《鲁周公世家》中也是有明确记载的。“对成王和周公之间那种相待以诚,谘诹善道的君臣关系,表现出无限的思慕和景仰”[2]145之情。文中成王虽然在奸佞之徒的谗言下,疏远、怀疑过周公,但后来得知周公的忠心以及认识到自己错误后,“乃泣,反周公”[1]204,并能够听取周公旦的意见,使得“百姓说”[1]204且“天下已安”[1]204,到周公死后,“成王乃命鲁得郊祭文王。鲁有天子礼乐者,以褒周公之德也”[1]205。

司马迁认为,国家的长治久安以及社会的有序发展,还需要有一套赖以执行的法令。如《韩世家》中,昭侯八年时,“申不害相韩,修术行道,国内以治,诸侯不来侵伐”[1]306。司马迁本人虽然对法家的治国理念抱有否定的态度,但是对于韩昭侯时期实行法治而由此给韩带来的积极影响还是给予了客观的评价和充分的肯定。

二、司马迁治道观的思想渊源

司马迁自称其创作是“厥协六经异传,整齐百家杂语”[1]751(《太史公自序》),那么其治道观自然与先秦儒学、黄老道家,以及墨家法家有着深刻的渊源。

(一)司马迁治道观与先秦儒学思想

司马迁对上古尧、舜、禹以及汉文帝等的记述评价所反映的他对君主仁德的期待,其实是他对先秦儒家思想的继承。通过《太史公自序》,我们可以知道,司马迁是以孔子自期的,他写《史记》,旨在学习孔子之写《春秋》。所以,“《史记》吸收董仲舒公羊学的精髓,特别突出了孔子作《春秋》当一王之法的意义。”[3]68司马迁尽管生活在汉武帝所统治的那个所谓的太平盛世之中,但他却独具慧眼的看到了社会中的不合理现象,也看到了汉武帝的统治并不合乎王道。在《太史公自序》中,他借壶遂之口说:“孔子之时,上无明君,下不得任用,故作《春秋》,垂空文以断礼义,当一王之法。今夫子上遇明天子,下得守职,万事既具,咸各序其宜,夫子所论,欲以何明”[1]742。而司马迁自己回答说:“唯唯,否否,不然”[1]742。这话说明,司马迁的著史动机中已包含了《春秋》“贬天子,退诸侯,讨大夫”[3]69的精神。因而在《史记》中,司马迁认为君主的行为和意向是以天下苍生及黎民百姓的生活为基础的,凡是能推动社会进步,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实现人民安居乐业的君主都被认为是有德之君,都得到了司马迁的认可和赞誉;反之,就要受到否定与批判,这恰恰与孔子的“惠民”思想以及孟子主张的“施仁政于民”的思想是一脉相承的,如《卫康叔世家》中记载周公告诫康叔“必求殷之贤人君子长者,问其先殷所以兴,所以亡,而务爱民”[1]224。又如在《陈杞世家》中表面上是在讲陈杞之事,旨在表扬舜禹的德政,这里着重反映了司马迁对君主施行德政的希冀之情。

(二)司马迁治道观与黄老道家思想

司马迁对待民宽舒、垂拱而治的上古贤圣以及文、景用黄老而天下无事的政治行为的肯定体现了他对道家无为思想的认同。

所谓“无为”,其实是老子的政治思想,老子认为“一个理想的统治者(圣人)要先自己做到无为,无为就是要爱好清净,不搅乱百姓,彻底消除嗜欲,自化、自正、自富、自朴,就是无为的效果,也就是‘无为而无不为’的意思”[4]109。西汉初期“黄老之学”的精神实质,其实就是道家无为思想的产物,这是“通过制度化中介达到的无为,是与道家自然主义的奇特结合”[5]50。也就是说,君主垂拱,而臣子竭尽全力为君主服务,做具体的事情,以此促进社会的进步发展,这一做法得到了司马迁的认可与赞同。

司马迁虽生活于“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武帝时代,但汉初的“黄老之学”对其影响也是深远的。班固曾在《汉书·司马迁传赞》批评司马迁“论大道则先黄老而后六经”,其实班固所批判司马迁之处,却正好是司马迁思想中璀璨夺目之处。司马迁正是通过它来肯定文景之治时国家无事,人民安居的太平盛世从而与汉武帝因好大喜功、多欲而造成的国家衰败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一思想不仅来自于社会背景的影响,更重要的是他深受其父司马谈道家思想的影响,此外也是他求实精神的体现,他以历史的眼光、辨证的态度评判当世政治,看重的是政治的实际社会效果,而不是某种抽象的概念。

(三)司马迁治道观与墨法思想

司马迁在对儒道两家的文化思想认同之后,他对墨家提倡的君主礼贤下士、举贤任能的行为给予了高度的赞扬,此外,还对法家的法治思想的推广所达到的保障社会安定发展的效果也给予充分的肯定。

《史记》中对君主举贤任能而使天下得治的情感寄托就是他对墨子“尚贤”思想的理解。如《殷本纪》中记载,商汤发现了身为有莘氏媵臣伊尹,就“举任以国政”[1]12;武丁得筑城的傅说于傅岩之中,任其为三公,国家也由此而兴盛发展起来。而这恰与墨子提倡的“赏贤使能”的思想相吻合。如《墨子·尚贤中》说“唯能审以尚贤使能为政,无异物杂焉,天下皆得其利”,就是这一思想的核心。同时,他还“提出‘众贤’、‘进贤’、‘使能’作为贤人政治的三个基本环节”[6]68。君主也是人,因而即使他们再有学识、才能,甚至有一颗体恤苍生的仁爱之心,但是治理天下确实不是一件易事,更不是凭一人之力就能徒手完成的,这必然少不了股肱之臣的匡正辅弼。当然,这也取决于君主去奸存善的能力。如果君主能做到举贤用能,那么“天下皆得其利”的景象是指日可待的。但若君主昏庸,再加上臣子的无能,国家必然走向衰落。司马迁对这一点看得是十分清楚的。

至于法家“不务德而务法”的思想,司马迁在总体上持批判的态度,但批评之余又给予了适当的肯定,这一结果的形成与时代及其个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秦朝崇尚法术促使统治迅速崩溃的后果司马迁是看在眼里的,腐刑的实施更使得他看清了封建律法的虚伪与荒诞。但是法律对社会的安定和谐所起的作用又使他不得不重新对法家思想进行观照审视,其结果就是承认法本身没有错,而关键在于君主与那些执法的官吏们。在法家的集大成者韩非的思想里,“法”与“术”是紧密相关的。他在《韩非子·定法》中强调,“君无术则弊于上,臣无法则乱于下。此不可一无,皆帝王之具也”。在此基础上,他还指出,只有拥有“势”的权力。“法”与“术”才能被更有利地推行。如商鞅只重法,而申不害只言术,结果都是以悲剧收场。但他们在政治领域的作为所产生的有益效果,司马迁在文本中是多有赞誉的。可见,司马迁并没有一味否定法家的思想,甚至还对其进行了合理的规化,即通过既合情又合理的法制行为来保障社会的安定有序。

总之,司马迁的治道观是他以儒家为基础对各家思想中的积极因素进行圆融的结果,在《史记》的叙事中通过人物事件又使其具体形象化,从而为我们认识中国古代治道思想的文化流变提供了重要依据,更为了解我国古代的政治伦理提供了宝贵资料。

[1][汉]司马迁.史记[M].长沙:岳麓书社,2001.

[2]韩兆琦.史记题评[M].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2000.

[3]安平秋,张大可,俞樟华.史记教程[M].北京:华文出版社,2005.

[4]韦政通.中国思想史:上[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3.

[5]周桂钿,李祥俊.中国学术通史:秦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6]张岂之.中国思想史[M].西安:西北大学出版社,1989.

Discussion on Sima Qian’s Policy about Governing a State and Its Origin

CHEN Qian-qian
(Literature School,Northwest University,Xi’an 710127,China)

Through the narrations of the emperor’s mitzvah in Chinese history in Historical Records,Sima Qian expresses some political thoughts of rule by moral,rule by inaction as well as the rule by Yu-wei.His thoughts came from three different parts,the Confucianism,the Taoism and the Legalism.Consider Sima Qian’s thoughts as a system,not only could it become the important evidence about the changes of political thoughts,but also could provide us precious materials of political ethics in ancient China.

Sima Qian;Historical Records;viewpoint of governing a state

I206

A

1009—5128(2011)05—0028—04

2011—03—24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10YJC751090)

陈倩倩(1986— ),女,陕西铜川人,西北大学2010级美学硕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 詹歆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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