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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解”定义考辨

2011-08-15张学涛

唐山师范学院学报 2011年4期
关键词:训诂学郑玄训诂

张学涛

(中国社会科学院 研究生院,北京 102488)

“集解”定义考辨

张学涛

(中国社会科学院 研究生院,北京 102488)

从学术史的视角,对“集解”的定义进行研究,旨在阐明“集解”外延模糊性产生的原因。通过结合时代背景的历时性的分析与描述,发现学术自身的发展与学术氛围的改变,“集解”这一术语在内涵不变的情况下,其外延发生了其发明者未可预料地变化,这种认识有助于古老学科的现代化转型。

集解;训诂学;术语;训诂体式

一、“集解”特征举证

“集解”是训诂学中的一个古老的术语,自何晏在《论语集解序》发明它以来,已有1 700多年的历史①。今人对于这一术语的定义基本是一致的。

(一)许嘉璐主编《传统语言学词典》

1. 集解:训诂学术语,古书注释的体式。重要的一些著作,往往有很多人注解,把各家的注解选集到一起,再加上自己的注解,就是集解,或称“集注”。魏何晏《论语集解序》说:“集诸家之说,记其姓名;有不安者,颇为改易。”这类注释中比较著名的有范宁《谷梁传集解》、何晏《论语集解》、裴駰《史记集解》、王先谦《后汉书集解》等等。需要注意的是晋杜预《春秋经传集解》是把《春秋》和《左传》编集到一起进行注解,和汇集众说的集解不同。

2. 集释:训诂学术语,古书注释的体式。也叫集解,集注,是一种汇集众说的注释。如郭庆藩《庄子集释》、陈奇猷《韩非子集释》。参见“集解”。

3. 集注:训诂学术语,也叫集解,古书注释的体式。把各家的注解选集到一起,再加上自己的注解,成为一书。如朱熹《论语集注》。参见“集解”。

(二)王宁《训诂学名词术语及解释·训诂体式》②

集解:(1)汇集各家对同一部经典的注释,有时也补充汇集者自己阐释的训诂体式类别,包括集解、集注等。如南朝宋裴骃《史记集解》、宋代朱熹《四书集注》。(2)合经与传注兼而解之的编纂样式。如晋代杜预《春秋经传集解》。

学者一致认为,“集解”有两个义项:(1)何晏开创的汇集众说进行注释的训诂体式,这种体式被后代的学者们所仿效,出现了一大批集解类型的注释书;(2)由杜预创立的把《春秋》与《左传》合并在一起进行注释的训诂体式,从现存的资料看,这种命名仅杜预一家。所以,训诂学中的“集解”,通常是指其第一个义项。下文所要详细论述考辨的“集解”的定义,也仅限于其第一个义项。

从“集解”的定义可以提取出“集解”基本的特征,即“集解”的出现有赖于一个前提条件:被注释的某部著作,前人已经做过多种注解。在此基础上,注释者才可以有目的、有选择地汇集众说,有时再加上自己的注解,形成某部书的“集解”。

1. [三国魏]何晏《论语集解》《论语集解序》称:

安昌侯张禹本受《鲁论》,兼讲《齐》说,善者从之,号曰“张侯论”,为世所贵。包氏、周氏《章句》出焉。《古论》唯博士孔安国为之训解,而世不传,至顺帝时,南郡大守马融亦为之训说。汉末,大司农郑玄就《鲁论》篇章考之《齐》、《古》,为之注。近故司空陈群、太常王肃、博士周生烈皆为《义说》。前世传授师说,虽有异同,不为训解。中间为之训解,至于今多矣。所见不同,互有得失。今集诸家之善,记其姓名,有不安者颇为改易,名曰《论语集解》。

何晏认为,尽管当时已经有了孔安国、包咸、周氏、马融、郑玄、陈群、王肃、周生烈等的《论语》注,但是这些注释“互有得失”,而何晏新注的原则是“集诸家之善”,即对于前人的注释,只选取正确的说法,并且注明是谁的说法。对于那些何晏认为不稳妥的前人注释,则根据自己的理解,加以修订。

2. [南朝宋]裴駰《史记集解》《史记集解序》称:

故中散大夫东莞徐广,研核众本,为作《音义》,具列异同,兼述训解,粗有所发明,而殊恨省略。聊以愚管,增演徐氏,采经传百家并先儒之说,豫是有益,悉皆抄内,删其游辞,取其要实。或义在可疑,则数家兼列。……以徐为本,号曰《集解》,未详则阙,弗敢臆说。

裴駰认为晋朝徐广的《史记音义》固然很好,但内容单薄,他的《集解》就是依托徐广《音义》,广泛采择经传百家并先儒之说,增补其《音义》而成。从裴注的正文看,他征引的前人注释,一概表明出处,而凡是他自己的注解,也一律用“骃案”二字作为标识,以示区分。

二、“集解”特征在其他训诂体式中的存在

古代的很多经典,往往会有很多学者去做注解,所以当后人针对某一著作做注解时,他一定会参考前人的注释,从中汲取灵感与养分,也就必然会或多或少地采纳前人的注释(不论是作为正面的采纳还是反面的批判材料),从而使自己的注释体现出“集解”的特征,即使其著作并没有冠以“集解”的名称。

(一)[战国]公羊高《春秋公羊传》

据何休《公羊传序》之徐彦《疏》引戴宏《序》,《公羊传》的传授情况是:

子夏传与公羊高,高传与其子平,平传与其子地,地传与其子敢,敢传与其子寿。至汉景帝时,寿乃共弟子齐人胡毋子书于竹帛。

可见它是一个几代师说累积的产物,其中就有极少量的内容明确标明是传承自哪位祖师,比如有两次表明是子公羊子的师说:

(1)子公羊子曰:“其诸以病桓与?”(桓六年)

(2)子公羊子曰:“其诸为其双双而俱至者与!”(宣五年)

与之类似的标识出的祖师还有:子沈子(3处)、子司马子(1处)、子女子曰(1处)、子北宫子曰(1处)、高子曰(2处)、鲁子曰(6处)。

由于从战国初年的子夏到西汉初的胡毋子,期间长达数百年,因此《公羊传》的最终定本经历了一段漫长的、而且是口耳相传的积累过程。虽然最后的写定本中很少出现祖师门的名字,但无法否认的是,《公羊传》非出自一人之手,而是历代师说的汇集,具有集解的特征。

(二)[东汉]郑玄《周礼注》

《周礼注序》云:

世祖以来,通人达士大中大夫郑少赣,名兴,及子大司农仲师,名众,故议郎卫次仲、侍中贾君景伯、南郡太守马季长,皆作《周礼解诂》。……玄窃观二三君子之文章,顾省竹帛之浮辞,其所变易,灼然如晦之见明,其所弥缝,奄然如合符复析,斯可谓雅达广揽者也。然犹有参错,同事相违,则就其原文字之声类,考训诂,捃秘逸。谓二郑者,同宗之大儒,明理于典籍,粗识皇祖大经《周官》之义,存古字,发疑正读,亦信多善,徒寡且约,用不显传于世。今赞而辨之,庶成此家世所训也。

郑玄认为,之前的郑兴及郑众、卫宏、贾逵、马融,虽著有《周礼解诂》,但都犹有不足,所以他根据前人的注释和自己的理解,为《周礼》重新作注。其中他自己的注释,是以“玄谓”为标识的。

郑玄《周礼注》在现存的汉代注释中具有与众不同的风格,之前的注释书,在注释中基本不会注明所征引的前代注释者的姓名,但是《周礼注》中却大量的标识出注释内容的来源,将各家的注释区别开来,具有明显的集解特征。所以赵振铎《训诂学史略》认为,《周礼注》“具备了集解的格局”,只是“没有采用集解的名称”而已。

(三)[唐]唐玄宗《孝经注》

其《孝经注序》称:

近观《孝经》旧注,踳驳尤甚。至於迹相祖述,殆且百家。业擅专门,犹将十室。希升堂者,必自开户牖。攀逸驾者,必骋殊轨辙。是以道隐小成,言隐浮伪。且传以通经为义;义以必当为主。至当归一,精义无二。安得不翦其繁芜,而撮其枢要也?韦昭、王肃,先儒之领袖;虞翻、刘邵,抑又次焉。刘炫明安国之本,陆澄讥康成之注。在理或当,何必求人?今故特举六家之异同,会五经之旨趣。约文敷畅,义则昭然。分注错经,理亦条贯。写之琬琰,庶有补於将来。

唐玄宗认为:对经典的理解应该做到“至当归一,精义无二”,即文本解释有且只有一种是正确的。因此他在注释《孝经》时,首先是对之前的近百件注释进行了取舍,选出他认为最佳的六位先贤的注释,再对选出的六家注释进行精选,“翦其繁芜,而撮其枢要”,只摘择出他认为正确的注释,而不开列其他的说法。但是从其注释的正文来看,又看不出他用是哪家的注释,因为其注释中没有出现他所征引的六位注释者的姓名,因此,其《孝经注》虽然也是择采众家之说,但是从外表上看不出有“集解”的特点。

(四)[清]孙诒让《周礼正义》

《周礼正义·序》称:

郑注简奥,贾疏疏略……窃思我朝经术昌明,诸经咸有新疏,斯经不宜独缺。遂博采汉唐宋以来,迄于乾嘉诸经儒旧诂,参互正绎,以发郑注之简奥,裨贾疏之遗阙。

又《周礼正义·十二凡例》言:

胡氏(胡培翚)《仪礼正义》,兼习贾释;郝懿行《尔雅义疏》,亦多沿邵义。窃所未安……(今)皆明楬贾义,不敢攘善。(第三条)

今疏……博稽众家为主。(第四条)

此经旧义,最古者则《五经异义》所引古《周礼》说,或出杜、郑之前。次则贾逵、马融、干宝三家佚诂,亦多存古训。无论与郑异同,并为捃拾。至于六朝、唐人礼议经疏,多于此经关涉,义即精博,甄录尤详,凡录旧说,唐以前皆备举书名。宋元以后,迄于近代,时代未远,篇帙见存,则为著某云,以省繁碎。……宋元诸儒说,今所搴择,百一而已。(第九条)

举证古书,咸楬篇目,以示审确。(第十二条)《周礼正义》是在前代所有《周礼》注释的基础上,“博稽众家”,有选择地兼列众家,在乾嘉朴实的学风影响下,他的注释精确地点名注释的来历,决不暗袭前人,对于自己的见解,孙诒让则用“案”、“诒让案”等行标识。

此外,对穀梁赤《春秋穀梁传》、韦昭《国语注》、范宁《春秋穀梁传集解》、陆德明《经典释文》、张守节《史记正义》、贾公彦《仪礼疏》等的分析亦表明,它们也都存在明显的集解特征。限于篇幅,兹不赘述。

而且越到后世,注释书中集解的特征越明显,尤其是在清人卷帙浩繁的注疏中,几乎每一部都是不冠名的“集解”。

在训诂学的术语系统中,集解是和传、注、笺、疏(正义)、音义、章句、补注等同为训诂体式中的一组并列概念,按照术语的精确原则,它们之间应该是尽量避免交叉的。但事实是,历代注释书中的“集解”的特征广泛地存在于传、注、疏(正义)、音义等训诂体式中,“集解”的外延因此泛化到了其他训诂体式中,致使这一术语显得模糊。

三、“集解”外延泛化的成因

从现有的材料来看,“集解”的产生晚于“传”、“诂训传”、“笺”、“注”、“章句”,而早于“音义”、“义疏(正义)”“补注”、“札记”等。

如果以正始六年(245年)《论语集解》作为“集解”名称正式出现的标志,那么,此前的注释书中,除郑玄《周礼注》外,都不同时具备明显地集解特征,即汉代的注释不会像后世的注释那样明显地罗列众说。究其原因,除了当时的注释成果相对较少,积淀不丰厚外;更重要的一点在于,汉代学术(经学)重视师承,壁垒远比后世森严,所以回避师承之外的内容,在一对一的师徒传承中,对经典的注释会在某个门派之中保持世世代代的一致,甚至精确到一字不差的程度,本门派的学说会有所丰富,但不会产生什么分歧,否则就会分裂成不同学派(比如今文《尚书》中大小夏侯的分化),并沿着各自的轨迹独自发展,在这种情况下,祖师们的姓名也就没有必要在注释中开列了。所以汉代的注释尽管往往也是成于众手,但不会给人以“集解”的感觉。

但是这种学派间的壁垒随着东汉末年今古文的合流被打破了,没有了门户之见,汇集众说成为可能,由于郑玄本人即是在转益多师的历程中成为博通今古文的大家,所以《周礼注》会呈现出“集解的格局”,也在情理之中了。不过《周礼注》与《论语集解》相比,明显还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集解,因为《周礼注》中,有大量的注释归属不明,而这种情况在《论语集解》中则是不存在的。进一步仔细比较《周礼注》与《论语集解》还可以发现:

1. 如果去掉郑众父子的注,《周礼注》集解特征就会很不明显,而与现存所有汉代注释书特征一致。而如果把《论语集解》注文中标明的各家姓氏去掉,则《论语集解》也会与汉代注释的风格一致,并同唐玄宗的《孝经注》风格一致。

2.《周礼注》与《论语集解》与其同时代的章句、笺等区别特征明显,不会混淆。因为诸如王逸《楚辞章句》、赵岐《孟子章句》和《毛诗笺》等,不存在“集解”的特征。

所以《周礼注》与《论语集解》在“集解”这一层面上,既相类而又实不同。两者的若即若离的关系,依然可以从汉魏之际的学风转变以及郑玄注释的个人倾向中得到解答。

郑玄在《周礼注序》中认为,郑众父子的注释“存古字,发疑正读,亦信多善”,是比较好的《周礼》注释,但是其注释本身“徒寡且约”,所以“不显传于世”,没有在社会上广泛流传,因此郑玄在《周礼注》中收录了郑众父子全部的注释,并下案语,也就是《序》中所谓的“赞而辨之”,目的不在于注释《周礼》本身,而是为了促进郑众父子的注释在世上的流传。也就是说,很大程度来自于郑玄对郑众父子注释的个人偏好,其《周礼注》非但不代表汉代注释的一般风格,也与郑玄个人的注释风格迥异,郑玄对其他经典的注释,更接近于汉代注释的一般风格,而非《周礼注》的集解式风格。但郑玄的做法使得《周礼注》成为现存唯一的一部比较明确地分开了前人的注释和自己的注释的汉人注。而在注释中有意识地明确区分各家注释,恰恰是“集解”形成的主观前提,至此离“集解”的出现,只差出现一位学者为这种全新的形式进一步明确体例并为之取一个适当的名字了。

两汉四百余年为训诂学发展积累了大量的训诂著作,一些重要著作,多次被不同的学者注解,形成不同的注本。汉魏之际的学者需要对前代的积淀进行总结,而发明“集解”这种训诂体式,则是开创总结式注释的有效手段。

在训诂学之外,当时的整个学术气候发生着巨变,经学内部的学术壁垒随着今古文的合流而被打破,原本水火不容的两派得以互通有无,扩大了注释的取材范围。在《论语集解》所列各家中,有古文一系的马融《古论》传注;有今文一系的包氏、周氏《张侯论》章句;有贯通今古文的郑玄、王肃《论语》注,如此大规模地兼取各家(郑玄和王肃的主张彼此间曾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在汉代是无法想象的。

这种合流也使学无常师成为常见的现象,学者不再拘泥于一家之言,反映在注释中,也就有必要对各家做区分了。学无常师使师说的重要性相对下降,加之经学的总体衰落与玄学等的突起而导致的学风巨变,都一并打破了学术的传统。先前的一套治学模式,即所谓的汉人家法,对新一代的士人已没有吸引力,从《论语集解》及其他相关材料中,就根本看不出何晏的师承。因此,当何晏着手《论语集解》的著述时,他所发明的“集解”确实是全新而明确的。它完全可以与同时存在的“注”、“章句”、“传”等训诂体式区别开来,而不彼此混淆。

但后来训诂学的发展,却逐渐打破了这种不相混淆的局面,随着历代的积累,注释书的数量越来越多,各家观点纷呈,不可偏废,作为一个重视传承大于重视批判的民族,它的后人在对某部经典做注释时,对前人注释成果作取舍成为了不可或缺的环节。尤其到了清代,乾嘉朴学要求学者在注释时,“凡立一义,必凭证据”,并且“孤证不为定说”,且“凡采旧说,必明引之,剿说认为大不德”等等。在这种学术风气的影响下,清人的注释书,无论“注”、“补注”、“正义”,还是“疏证”,几乎都成为了实际上的“集解”。“集解”在清人注释书中成了泛化的特征。

四、结论

“集解”的内涵在其创生之日比较精确,不会与其它训诂体式相混淆,但随着学术的发展,其外延变得模糊,逐渐与注、疏、音义等训诂体式的外延出现交叉,而要厘清这种混淆的现象,必须从训诂学历史发展的脉络中寻求答案。

今天当我们重新审视训诂学,并为之构建理论系统,使之成为现代学科的时侯,对训诂学的一些重要术语,需要从学术史的角度进行全面地梳理和阐释,使之有助于学科的发展。

[注释]

① 据刘汝霖《汉晋学术编年》考证,《论语集解》成于三国魏正始六年(245年)。案:《后汉书·应劭传》载应劭“凡所著述百三十六篇,又集解《汉书》,皆传于时”。《隋书·经籍志》亦载东汉应劭有《汉书集解音义》,但据颜师古《汉书序例》,应劭所撰应为《汉书音义》,《隋志》所录之书应为晋臣瓒所集,非出应劭之手。又,后汉荀爽有《周易集解》,《经典释文·序录》称:“不知何人所集,称荀爽者,以為主故也。其序有荀爽、京房、马融、郑玄、宋衷、虞翻、陸绩、姚信、翟子玄。子玄不详何人,为《易义》。注内文有张氏、朱氏,并不详何人。”案:《序录》中所言诸人中有孙吴时人。且《序录》将此书列于晋人著述中,故晚于何晏《集解》。又,《隋书·经籍志》著录有《周易》马郑二王四家集解十卷,使将马融、郑玄、王肃、王弼四家对《周易》的注释汇集在一起。其中,王弼时代最晚,但从文献记载看,这部书不是他编纂的,而是后人作的。由于王弼与何晏死于同一年(249年),所以本书也不可能早于《论语集解》。故“集解”一词最早大概出现于何晏《论语集解序》。

②《训诂学名词术语及解释》是中国社会科学院董琨研究员主持的国家社会科学重点项目“语言学名词术语”的一个子项目,2006年结项。

[1] 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M].上海:世纪出版集团,1998.

[2] 刘汝霖.汉晋学术编年[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2010.

[3] 阮元.十三经注疏[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

[4] 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59.

[5] 孙诒让.周礼正义[M].北京:中华书局,1987.

[6] 永瑢,纪昀.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本)[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迪志文化出版有限公司,1999.

[7] 许嘉璐.传统语言学词典[Z].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 1990.

(责任编辑、校对:郭万青)

The Definition of Collected Annotations

ZHANG Xue-tao

(Department of Linguistics, Graduate School of the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Beijing 102488, China)

It studies the definition of collected annotations from the history of philological exegetics, aimed to explain the engenderer of its blurring extension. It shows that the academic development doesn’t lead to the change of collected annotations’connotation. But its extension changed unexpectedly. This view will help the transformation of this study from ancient study to modernization.

collected annotations; philological exegetics; terminology; form of philological exegesis

2011-02-24

张学涛(1980-),男,山东青岛人,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汉语言文字学。

H13

A

1009-9115(2011)04-00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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